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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吕沉凛寒目,召来铁甲人迅速将那名中毒的百姓带去别院,洗净血痕。 群情惊惧,百姓躲在家中抽噎哭泣,吓得不住发抖。 有人哭嚎:“伊吕先生救救我们吧!?我还未娶妻……我不想死……伊吕先生救救我们吧!!!” “伊吕先生为什么不出城去阻止那些妖魔!求求先生让他们不要再下毒了……求求先生救救我们!” “我的孩子们都还小……我不能死……不能死啊!先生为什么不能救救我们?!” 他们透过窗缝看着层层铁甲人护卫中的伊吕,突然往城外冲:“我不要等死!我要出城!是因为伊吕先生在城中妖魔才会来下毒……只要出城我们就安全了……” 伊吕原本寄灵于铁甲人身上正同天璇、天玑一起追踪那毒源身影,听闻百姓所言,眸色一凛。 “守住城门,彝城百姓均不得出。” 铁甲人立时分散去拦出城百姓。 “为什么!”百姓哭喊惊声:“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我们要逃命!在城里都会被毒死!我、我不想死!” 伊吕回灵而返,迅速诉与百姓:“此毒并非中毒后一定立时发作,亦有人数时、甚至数日后才毒发,倘若放你等出城,更多人会被染上幻毒。” 百姓听完仍往城外冲。 “我没有中毒!我没有中毒!” “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我不想死——” “不肯救我们!还不准我们出城逃命!你……你想害死我们!” 伊吕复又寄灵去追寻下毒之源。 天璇、天玑飞身而返,满面惭色地对着伊吕摇头:“是我二人无能。” 伊吕紧闭的双目蓦然睁开:“我已然知晓下毒的是谁!” 天璇、天玑一震:“是谁!” “夜鹘!”伊吕冷寒道:“城外寄灵所见,手握人皇战戟越过我等号令不死骑的必是此女。”伊吕语声复而更冷,冰寒刺骨:“我早该想到……她既已化身为鬼而来,必不会与我善罢干休!方才灵识所感,隐遁而离的是一只附身在凡人体内的厉鬼……”他忆起铁甲人一瞬间离近于她时,猛然涌上心头的熟悉感:“以厉鬼之身潜入城中为恶……除却此女,再无旁人!” 天璇、天玑面色俱是铁青:“这个忘恩负义、蛇蝎心肠、狼子野心的女人!” 伊吕领着他二人迅速回往古院:“以我之血画符可挡此鬼,命玉衡、瑶光回古院助我。” “军师是想?!” “待我等三人绘符后,将符纸分发予百姓,贴于门墙之上,厉鬼便不能入而下毒,即便她附身在凡人体内。”伊吕沉冷道:“随后你二人再领不死骑于城内追踪此女,便会容易得多……待将其抓住,我再将她附体之魂抽出,杀之!” “是!军师!” 却未料到,百姓拿到符纸竟将其撕毁,根本不愿贴于门墙上。 天权去往别院给中毒者送药,却听见他们发狂一样推搡着看管别院的不死骑。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把伊吕交出去!把伊吕交出去!” “是他得罪了城外妖魔!只有把他交出去我们才能活命……” “只交出伊吕一人就可换我们这么多人的性命!为什么还不将伊吕交出去!!” “先生不是一直在护卫彝城吗?!为什么这一次不愿救救我们!?求求先生出城去吧!为了我们出城去吧!” 天权端着药碗的手颤抖不止,险些将药碗捏碎砸烂,他冷冷看着那些百姓,双目通红溢满血丝:“你们凭什么要求先生为了你们把自己送给妖魔?!知晓先生一直在护卫彝城,你们又有何脸面来说出这样的话?!” 中毒未死的百姓满面疯狂,拼命抓咬踢蹬被铁甲包裹的不死骑,有些再次毒发,蹿跃而起更向天权扑来。 少年背负双剑冷立在那,手背上青筋满布,只待其中一个百姓扑跃到他面前时毫不留情地将那名百姓一脚踹了回去! 回到古院,天权胸口仍起伏不止:“军师!我们不要再管这些百姓了!随他们去死!” 伊吕面不改色,只向一旁不停试药尝药的红衣女子平静问声:“解药还有多久能研制出来?” 开阳头也不抬地迅速回:“已然试了几味新药,虽不足以解毒,但服者病况都有好转,有延缓之效,我的方向没有错,再给我一日时辰……” “好。”伊吕点了下头,因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他转向天权吩咐道:“将不愿贴血符的百姓人家强制贴上血符,再派不死骑驻守门前,每日送上水食,不准他们离开家门,更不可出城……” 话音未落,脸覆玉面的青年快步行来:“军师,有一名不死骑于城门出口阻拦百姓时身上铁甲衣突然脱落,百姓见到内里不死骑的真容了……” 伊吕冷白的脸上一瞬间更冷,他凝声静问:“……百姓做了什么?” 瑶光咬牙,玉面下的声音冰冷而颤簌:“他们将街上不死骑的铁甲衣全部扒了下来,发现其全部为‘枯尸’但不会还手……用火在烧街上的不死骑。” 开阳、天权猛地抬头看向瑶光,伊吕本就苍白的面上一瞬间褪尽血色,他滞声:“把不死骑全部召回,予以避火符后再……不……让天璇、天玑去将避火符置入不死骑口中,唤来城吏一起拦住逃离出城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