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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征一怔。 心头莫名熄了火。 郑路见势,也赶紧劝和:“各位大师各位大师,都是修行之人,相逢即是有缘,千万别伤了和气。” 那人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捡回了一条命,甚至觉得温白这一举动,就是怕了的意思。 愈发觉得这两人外强中干,只是看着会来事。 如果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可今天他们还在郑博昌的别墅里头,这要是传出去,以后他们青蕴观的面子还往哪里搁! 越想越不能就这么算了,那人翻手一转,就将身侧的铜钱剑举得更近,还一个进身,擦着温白的衣角而过。 “有本事比比,输了就从哪来回哪去,别再出现在南城!” 在一旁等着把人带进去的郑路:“……” 这叫什么事?怎么就不让人出现在南城了?他爸都在里头等着呢! 郑路赶忙组织语言,准备打圆场。 这时队伍最后面却突然传来一句:“要是你输了呢?” 声音清亮,是一个少年的声音。 那人像是也没料到有人会这么问,还是他们这头的,转过身去。 人群中空出一条小隙来。 温白定睛一看,才注意到最后末尾那个小道士。 许是大家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慢慢往前走了两步。 温白这才看清他的相貌。 虽说年纪不大,可估摸着大概也有16、7岁了,浓眉大眼,长相很周正,和前头这些人比起来,更像是修行之人。 温白想起这孩子刚刚说的那句“要是你输了呢”,声音平静,但听着却像是在为他们说话。 温白觉得挺有意思。 再一细看,原来,还真是两拨人。 眼前这一群人道袍款式看着相似,可实际还是有所差别。 比如这个“师父”,身上云纹就细致很多。 但这个孩子却跟他们都不一样。 他袖口处纹的,不是云纹,而是极简的横条,看着像是什么卦象,而且袍子颜色也更深一些。 温白猜着,这小道长跟他们可能不是同一个道观的。 果然,那头有人说了一句:“不知正天观的小师弟,有什么见教?” “正云观?”温白低声跟了一句。 陆征离得近,听了个正着,看向他:“?“ 温白附耳过去:“正云观是我们南城最大、历史也最悠久的道观。” 陆征依旧没什么兴致,随口应了声“嗯”:“然后呢。” 温白抿了抿嘴,摇了摇头:“没然后了。” 他就只是想说说。 顺便提醒一下,正云观出身的小道长,大概率也是根苗正红的“道几代”,千万别随便伤了。 陆征:“……” 此时“小师弟”已经走到前头来:“没什么见教,只是既然是比试,有输就有赢,总不能只说对方输了要怎么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人也就不顾忌了:“好,那要是我输了,我就把我这把剑给你。” 温白的注意力回到那人身上:“我要你的剑做什么?” 先不说比不比,就是这剑真给他了,他也没用。 那人完全没料到温白如此不知好歹,也是第一次碰到温白这种看着软,实际硬得很的漂亮小刺头! “我、我管你干什么!” 温白:“……” 温白并不想和他比什么,只是看他涨红的脸,以及他身边一群人看戏的眼神,总觉得不会轻易放他们过去。 可如果陆征动了手,恐怕就要出事了,只好缓和局势问了句:“你要比什么?” 那人大笑了一声,语气越发狂妄:“既然比试是我提的,那我也不为难你,随便,你想比什么就比什么。” 温白无奈 这可是你说的。 他最后确认一遍:“什么都可以?” 那人自信到底:“是。” 温白笑了一下。 “那你觉得,微积分怎么样?” 第15章 剑碎了 温白话音落下,全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那人顿了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微积分?” 那是什么? 他压根没听过,就更别说会不会了。 可又实在拉不下脸来问对面的温白,只好随手拉了个身侧的人,问道:“那什么积分,是什么?” 他身侧的人沉思半天,说:“反正不是人该学的东西。” “那他为什么会?” “他不是人。” 那人没听出话里的调侃意思,猛地一惊。 再偏头时,铜钱剑已经挑起,这次剑尖直指温白:“你不是人!” 温白:“……” 陆征耐心已然尽失,看着温白:“想要吗?” 温白顿了下:“什么?” 陆征:“那把剑。” 温白:“不想。” 他不会用,也不好看。 温白原先不知道陆征为什么要问这个,下一秒,他就知道了。 因为在他说完不想要之后,陆征一抬手,在那柄剑上碰了一下。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那柄被红绳绑得结结实实,看起来坚不可摧的铜钱剑,裂了。 不知从哪里开始断起,红绳尽碎,带着灼烧的痕迹段成一截又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