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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昨晚他怎么会一直梦到被鬼追? 说起昨晚的事,周伟就后悔,很后悔。 他就不该一时兴起,说要来小白家看看他养的小灵物,更不应该在小白问他“太晚了,路上不安全,在我这睡”的时候,一口应下。 最最不该的,就是当着陆老板的面,一口应下。 周伟气息虚弱:“昨晚陆老板回去了?” 温白翻了翻一页书,点头:“不然呢?” 周伟:“自己回去的?' 温白:“谢九章派了车过来接走了。” 周伟思索良久,有些扭捏地蹦出一句:“小白,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你…们? 温白总算抬头看他:“?” 周伟脸暗搓搓红了下:“你昨晚不是说,让陆、陆老板也留下,然后跟你住一个屋吗?” 温白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神后:“…………” 昨晚,温白是在留下周伟之后,才想起还有个陆征。 他跟周伟说的是“时间太晚了,路上不安全,留我这睡”,毕竟周伟还没做小城隍,转眼又快到中元,万一又遇上什么孤魂野鬼,他也不放心。 但陆征是谁?鬼不撞上他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温白并不担心他老板的人身安全。 可他既然跟周伟开了口,礼节性也得留一留陆征,老板也的确辛苦了一天,于是便跟陆征提了一嘴,说晚上留这睡也可以。 话没说出口之前,温白还斟酌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开口,说了之后,反倒无所谓了。 留这睡也没什么不好,之后小太岁要是出现什么问题了,也能第一时间找他。 温白想着,陆征是老板,那肯定不能让他睡沙发,而自己睡主卧,于是就说了一句“睡我房间就好”。 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周伟正在喝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呛得满脸通红,捂着嘴巴趴在沙发上咳嗽,小太岁都被吓得一哆嗦。 当时温白怕他咳撅过去,也就没顾得上陆征那头,先去给他顺气。 等回过头,陆征已经拒绝了留宿的事,说谢九章派车来了。 温白不怎么意外,也没怎么在意,就点了点头。 谁知道,在周伟这里,就变成了“他要和陆征睡一个屋”的意思了? 温白一把合上书,在周伟脑门上敲了一下:“我是说,让陆征睡我屋,我睡沙发。” 周伟声音一扬:“所以你和陆征不是那种关系?” 温白都气笑了:“哪种关系?” 周伟装模作样咳了一下。 温白认真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觉得我和陆征是那种关系?” 周伟嘟囔了一句:“我看到了。” 温白:“?” 周伟:“反正我觉得陆老板对你特别好。” 温白直接道:“那你看错了。” 在陆征眼睛,他大概率就是个麻烦精。 周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是吗?” 温白很肯定:“是。” 周伟拖长音调:“哦。” “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尤其是阴差,知道吗?”温白提醒道。 要是传到陆征耳朵里,还想不想做小城隍了? 周伟苦笑了下。 晚了。 那些阴差早知道了。 连他都是被告知的。 留宿的话头揭过,周伟没看到小太岁,就指了指温白腕间:“进去了?” 温白头轻一侧。 周伟顺着温白的动作看过去:“睡了?” 温白:“嗯,刚睡下。” “刚睡下?”周伟反应了一会儿,“你不会和它聊了一个晚上吧?” 他记得昨晚他撑不住先回去睡了的时候,这人还在和小太岁聊天。 虽然那天聊得他都犯困。 因为基本都是小白单方面在说话。 小白声音也放得轻,跟催眠似的。 温白点了点头:“嗯。” 周伟起身给自己泡了杯茶,也顺道着给温白也倒了一杯:“聊出什么了?” 说起这个,温白就有些头疼:“昨天你不是说,幸好只是摘下一只耳朵,不是别的吗?” 周伟“嗯”了声。 昨天看见小太岁一爪子薅下一只耳朵,吓得魂都飞了一半。 但惊吓之后,还庆幸只是一只耳朵,起码还比较完整。 这要是一下子卸下一只爪子,或者把小脑袋瓜掰下来,那就不只是吓一跳这么简单了。 “那是悬德只碰过它的耳朵。”温白道。 “啊?”周伟不大信,“他会这么好心?” “我猜是可能是因为那些符篆。”温白继续道。 周伟想了想:“你是说那些什么符篆的灵气留在了它身体里,弄得四肢一团黑,悬德担心有问题,不敢吃,所以躲过了一劫?” 温白:“嗯。” “所以不是只吃了耳朵,是只能吃耳朵,”周伟嗤了一声,“我就说!” “还好,我问过了,不怎么疼。”温白看了小太岁一眼。 这算是昨天一整天以来,温白听到过的最好的消息。 小太岁跟他说摘耳朵不疼的时候,他还不确定,怕它只是不清楚“疼”的概念和感觉。 后来特地跟谢九章确认了下,听到他说太岁这种灵物,灵智初开时期,对外界的一些刺激感应都要钝些,才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