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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人比他们动作更快。 中介就看着那个小道长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就是跑的。 中介:“……” 林丘在温白和陆征身前才站定。 “前辈,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师父没跟我说啊。”林丘手攥着身侧的斜布袋,语气难掩兴奋。 直到看到温白身后的中介,才意识到可能是他猜错了。 但温白已经听出了林丘的意思。 “也过来了”、“师父没跟我说”,显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出事了?”温白小声问,下意识还看了陆征一眼。 陆征轻一皱眉。 他并没有在这小区感受到什么邪祟的气息。 林丘有些为难地扫了中介一眼。 温白懂了,他转过身去,看着中介:“我这边可能要稍微迟一点,如果不麻烦的话,你那边先准备合同吧,到时候电话联系。” 中介自然没意见,但视线还是在小道长身上转了一圈,忍不住好奇,开了口:“温先生认识?” “嗯,朋友。” 中介“哦哦”两声,再次确认过联系方式后,先走了出去。 林丘这才开了口:“博物馆丢了东西,负责人找到了正天观,让我们帮着找。” 博物馆丢了东西,第一选择不找警察,而是找正天观,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丢的什么东西?” 林丘拿出手机,把照片放了出来。 “就这个,一个人头壶。” 温白:“……” 陆征:“……” 温白抬手,把林丘递到他眼前的手机屏幕,稍微压了一点下去。 这运气…… 温白暂时没说那“小状元”的事,只问:“这壶怎么丢的?” 林丘从他的小布袋里,掏了一本靛蓝色的本子出来,刷拉刷拉翻了两下,最终把折角的一面翻给温白看。 温白扫了一眼。 “自己跑了?”温白哭笑不得。 林丘把本子合上:“博物馆工作人员是这么说的。” 温白:“那上头说这人头壶说话了是怎么回事?” 经历过画灵的事,灵物、文物能说人言的事,温白已经习惯了,可这不代表这种事就是正常的。 相反,像“画灵”这种东西,最是稀罕。 陆征说过,和太岁这种天生地养的灵物不同,诸如“牵牛图”之类的古物,生出灵识的几率极低。 天时、地利、人和,最重要的,往往还是最后的“人和”两字。 牵牛图之所以生灵,是因为朱浮日日在供桌前焚香,才有了所谓的“生灵”契机。 “你有感觉到那人头壶上面的灵体吗?”温白跟陆征打耳语。 陆征:“没有,那人头壶生不了灵体。” 温白:“?” 陆征:“古物生灵,最先修复的就是本体。” 温白很快就懂了。 就像牵牛图,生灵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画上乱七八糟的印章给吞了。 而他们看到的那个人头壶,满是细碎的裂痕,看着就不像个能长久的。 可如果不是灵体?那是什么? “不是说那人头壶说话了吗?它说了什么?”温白问道。 林丘那张纸上,其余明明都记录得很详细,可在这方面却是一笔带过。 “博物馆那边没说吗?这可能是线索。” 林丘似是有些紧张地用手指摩挲了两下布袋,许久,才道:“说了。” “说了什么?” 温白就看着林丘慢慢红了脸。 温白:“?” 半晌。 林丘终于开了口。 “直视我,崽、崽种。” 温白:“???” 陆征:“……” 林丘死死盯着地面,第一个造口业:“那人头壶说的就是这个,直视我,崽种。” 温白:“……” 陆征:“……” 第66章 人头壶 林丘说完, 还快速念了一长串话,温白隐约能听出那是个经文。 打小就被送去正天观,从没说过什么腌臜话, 就连最寻常的粗口都很少听见的林丘,被这一句“崽种”说得面红耳赤。 “师父说这些古物生灵大多是得了机缘,这、这人头壶有些特别, 得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机缘。”林丘头一次造口业, 虽非本心, 可还是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视线一直盯着地上, 刚学了一句“直视我”,却完全不敢直视温白和陆征。 温白本就有些哭笑不得,看林丘这手足无措的样子, 越发好笑。 先不说那人头壶生灵的可能性不大,就算真是人头壶生了灵,得的应该也是个破机缘。 “这人头壶哪来的?”陆征不紧不慢开了口。 陆征发了话,林丘立刻板了板腰:“从西宁那边挖出来的, 送到南城文物修复局来修复, 打算明年开春的时候在博物馆展出。” 南城古时有瓷都的美名,古物、文玩行业兴盛,博物馆和文物修复局更是招牌中的招牌,隔三差五就要举办大型的文物展,温白也去过好几次。 “就这一个?”温白看着那重新亮起的屏幕。 林丘知道温白问的是那批文物:“人头壶就这一个, 其他的还有一些彩瓷之类的。” 说着,林丘踮了踮脚, 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一戳:“博物馆那边也拍了照,您往后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