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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的是他吗?刚刚直接上手的不是陆征吗? 朱雀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之前看着温白,还带着一点怀疑的话,现在朱雀看着温白的眼神,可以说得上是惊骇。 和之前陆征养了盏纸灯一样,陆征找了个很看得上眼的人族助理的事,在上头同样不是什么秘密。 有人信,有人不信。 朱雀就是后者。 好些活得年头更久,和陆征打过交道的老家伙们也是后者。 因为他们见过以前的陆征。 因为见过,所以这传言就显得越发虚头虚脑。 哪怕真找了个人族助理,应当也不会有多“瞧得上眼”。 偶尔闲聊的时候,他们还会感慨,陆征养了个盏灯,把自己的“人味”给养出来了。 以前的陆征,更具体些说,是捡到人间那盏纸灯之前的陆征,可不像现在这样,还能看出些喜怒。 偶尔露出一点情绪,都是他们要倒大霉的时候。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他当真不信陆征会有这么……近乎温柔的动作。 之前对纸灯的时候,似乎都没这么小心。 这是怎么了? 以前是宝贝得不行的纸灯。 现在变成宝贝得不行的凡人了? 陆征这是和人间杠上了? 还有这凡人身上的气息怎么跟那盏纸灯这么像? 朱雀表情变了又变,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来这阴司是为了什么。 陆征看着衣着有碍观瞻的朱雀,凉凉开口:“没人教你怎么穿衣服?” 朱雀:“……” 他妈的。 他这衣服是翅羽化的,他就不信陆征不知道。 都这么穿了几千年了,今天想起来问了? 温白听到陆征说这话,还以为朱雀衣服怎么了,下意识转头去看。 可头刚偏到一半,就被陆征捏着后颈转了回来。 “看什么。”陆征眼皮很缓地撩了一下,贴在温白后颈的手,也随着这句话,极轻地微挲着。 有些痒,说多难受那也没有。 温白只抿了一下嘴:“没看。” 朱雀:“……” 毕竟这里是陆征地盘。 他假笑了一下,拢了拢衣领。 拢完衣领,朱雀挑了下眉。 虽然陆征看上了一个凡人这种事,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但活久了,什么事都能见到。 他已经被陆征养纸灯这事震撼全家千百年,现在这事惊骇程度虽不减当年,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但多少也有过缓冲,所以接受得很快。 朱雀觉得经此过后,陆征无论发生什么事,怕是都不能惊到他了。 因为已经麻了。 索性大喇喇问:“你对象?” 温白差点被风呛着。 陆征神色很淡:“有事?” 朱雀:“……” 算是认下了。 朱雀倒也不奇怪陆征会应下,甚至觉得在这事上,陆征还真是过于安静了。 上头那些老家伙,哪个找了对象,不是恨不得天上地下全知会一遍的? 朱雀不知道,陆征只是顾虑着温白,没主动去说。 却也只是没主动去说。 但凡有人问,这平日多说几句话都懒得开口的人,有问必答。 朱雀“啧”了两声,还是问出了口:“这真不是你那纸灯化的形?我怎么觉得他身上的气息,比起你来,更像那纸灯?” 温白:“……” 温白不知道朱雀为什么如此执拗于这个。 而且什么叫比起陆征来,更像元元? “他见过元元?”温白问。 陆征:“见过一次。” 温白:“见过一次,他就记得元元的气息了?” “所有灵兽中,朱雀一族对气息最为敏锐,生来就是如此。”陆征解释道。 生来就是如此…… “就像那小朱雀一样?”温白道。 还没破壳,摸着文曲官印的气息就过去了。 陆征点头。 “种族天赋。”温白咕哝了一句。 陆征笑了下:“算是。” 在这一项上,无人能及朱雀一族,他也不能。 过了千年还能认出来,陆征并不稀奇。 “不是他像纸灯,是纸灯像他。”谛听的声音从转角传来。 他知道朱雀指的是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除了莲灯自己之外,他们没有在莲灯身上感受到温白的气息。 包括陆征。 他猜到莲灯是温白放的,可并没有找到什么证据。 选中温白也是上头的意思。 这是因为小莲灯是被陆征的阴司之气养出来的,陆征的气息太冽,又灌了千百年,把温白那一点人族气息融得严严实实。 后来这玉葫芦一直跟着温白,等到温白身上也是陆征的气息后,又喂了小灯几滴血,莲灯身上属于温白的气息,才逐渐强烈到足以让他们察觉。 可对于朱雀来说,在初见纸灯的时候,或许就闻到了它身上的“人气”。 朱雀看到谛听,随意摆了摆手,颇有些吊儿郎当地打了个招呼。 等他反应过来谛听话中的意思,刚要放下的手顿在半空中:“纸灯像它?” “谛听,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