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张子清痛的抽气.却依旧不回头道:“妾请爷松开。” 身后人沉默了好一会.方沉声道:“爷还没想好如何罚你.你自己倒先给自己找好了。动不动就放出狠话来.当真以为能吓唬的了爷.当真以为爷舍不得赶你去庄子去?你可想好了.一旦去了庄子.爷就不会轻易接你回来。” 张子清想也不想的接口道:“爷错了.妾不是故意要放狠话来吓唬谁.妾只是真的觉得只有如此才能惩罚妾所犯的错误。妾自知罪孽深重.愿意在庄子孤老终身.不求爷能重新接妾回来.也不求富灵阿和弘昀能来看望妾.只求爷能善待他们即可。”文学城 说着.脚重新抬起来欲离开.可胳膊上钳着那只手不依不饶的不松力道.张子清只得再次问道:“莫不是爷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 四爷的声音都似乎带着股隐忍:“你可想好了.眼见着就要入冬了.庄子里房屋简陋四壁透风.还没有足够炭火取暖供热.冰天雪地的天儿能冷的人恨不得……” 张子清抬手打断:“爷莫说了.妾又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这些苦哪里又受不得了?更何况妾是去受罚的.又不是去享福的.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力道仍旧不卸分毫。 张子清也懒得问他究竟是犯什么毛病.索性就立在原地静静等着.等着他先不耐烦松开力道。 室内沉寂了好长一段时间.身后方传来四爷低沉的声音:“老十三的事情你还没跟爷交代。” 张子清道:“想必十三都给爷说个详细了.所以妾这边也没什么好交代的了.所有的都是妾的错.是妾不着调疯疯癫癫的带坏了十三.如今只罚妾去庄子思过.真是便宜了妾身了。” “你……你可知那庄子的夏日如何烈日炎炎.没有冰块消暑……” “爷.望您松开妾.时候不早了.妾得赶紧点的去收拾东西。若是爷实在不想让妾带走府里一分一毫的话.妾这就着人赶了马车.即刻动身。” 身后之人似乎瞬间迸发出极大的怒气.握紧她胳膊的力道猛然一收缩.然后乍然一松.四爷狠狠甩袖.沉声道:“既然你上杆子的想去庄子.那去就是.只是爷提醒你.休得后悔”说罢.从张子清身旁擦身而过.摔门而去。 四爷刚一离开.小曲子和翠枝二人脸色发白的从门外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进了屋就惊慌失措的冲着他们主子道:“主子.您真……真要去庄子?这怎么成?小主子们怎么办?” 张子清蹙眉揉着酸痛的肩膀.闻言不以为意道:“此事并非我一时冲动之举.前两年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再加之弘昀太小.我不太放心。” 翠枝急道:“可二阿哥现在也不大啊。” 张子清摆摆手道:“你们不了解弘昀.精怪精怪的.别看才六岁.什么事都懂本事也大的很.一般人都奈何不得他.有他在旁看着.富灵阿我也放心了。” 小曲子哭着道:“主子啊.您走了.小主子要是想您了可咋办啊——” 张子清在屋里转悠转悠寻找可以带走的东西.随口道:“没事.一时半会的想必他们也不会想在他们眼中充满了暴力因子的额娘。即便是想了.想方偷偷跑来庄子看我不就成了?” 翠枝他们听后想晕倒.他们主子当那两孩子是神呐.无所不能想做什么嗖的下就能做什么啊?一个九岁娃.一个六岁娃.要他们溜出府偷偷去看您?您未免也太放心了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张子清叹:“你们别这么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我成不?这两年朝堂局势将会变幻莫测.难免就会波及到后院.我要还在府中就很难避免这些糟心事.我是真心懒得去应付了.再加上你们爷实在是太难伺候了.我也这么大岁数了.实在不希望整天过得惊心动魄犹如过山车似的.真心能希望找个平静地好好养老。” 翠枝和小曲子一人抱着她一条大腿哭嚎.内心狂吐槽.都伺候爷这么多年了.难道是今天才发现爷难伺候吗?还有什么养老?年纪轻轻的养个嘛老啊 张子清不高兴了:“我都奔三了.这么大岁数了.早点给自己打算打算.以便好好养老.这样有错吗?你们说有错吗?” 翠枝和小曲子哭嚎.快别说什么养老了.难道咱府上爷还养不起一个女人吗? 张子清令小曲子去马房看看.吩咐下去将马架上车厢.两刻钟后出发去郊外庄子。文学城 小曲子垂头丧气的出去.兴高采烈的回来.说是几个马夫赶巧了都拉肚子.今个怕是去不得了。 张子清叹气.果真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想离开怕是犹如孙猴子西天取经般得过九九八十一难啊。 “去.将马车赶到府门口.你来给我充当车夫。” 小曲子瞪大眼指着自个:“奴才?” “让你去就快去。” 两刻钟后.小曲子被抬着回来了.支支吾吾的说是走路急没看台阶.腿不下心给摔断了。 张子清脸颊抽搐.行.得.她自个自食其力.大不了她自驾去庄子.成了不?总不能她赶过去也会遭受拉肚子摔断腿的厄运.无功而返吧? 快走到马房的时候.苏培盛不知从哪个旮旯地里突然就闪了出来.挂着一张老好人的面皮.笑呵呵道:“张佳主子.这么有雅兴来观赏小马驹啊?” 张子清定睛一看.得.一溜的小马驹晃的她眼都疼.原先一溜膘肥体壮的高大骏马似乎小半日之内不翼而飞。 见到此情此景.除了叹口气.张子清已经无力再去计较什么。得.他赢了.她败了.她服了.她甘拜下风了成不? 得.府里养老也蛮好.冬天有炭烧.夏天有冰镇.无聊了还时不时的还有四大爷鸡蛋里挑骨头的找茬甩脸子.瞧瞧生活多有滋有味不是? 张子清面无表情的往回走.不想这时苏培盛满脸是笑的忙拦住她的去路。 张子清抬眼看他.咋的.今个是找茬日怎的.主子挑完刺来奴才来找病? 苏培盛微躬了身子.乐呵呵笑道:“爷他在布库房.请张佳主子您过去。” 张子清一听.顿时傻了眼.布库.布库房? 115 张子清惊疑不定的来到了布库房.听着里头不时传来的似击打物体的沉闷声.本来就有些不安的心就愈发的忐忑起来。等苏培盛进去通报了声.出来后乐呵呵的请她进去.张子清盯着苏培盛那张老好人面皮愈发的警惕.笑的这么假.恐怕里头迎接她的是龙潭虎xue吧? 按捺住想要拔腿而逃的冲动.张子清僵硬的挪动着不太听使唤的腿脚踏进那光线微弱的布库房.等那双脚甫一落实在布库房的地面.就听身后吱嘎的一声响.却是那苏培盛在后头快手快脚的将布库房的门给阖死了。 张子清脸色僵硬的想.这是个什么意思.敢情这是个虎狼之地.进了就甭想着出了? 沉厚的击打声还在继续.张子清循声望去.只见离她约百十来步远的空旷之处.一个偌大的沙袋吊在半空因着受到击打而左右来回剧烈晃动.而不时迅猛出拳不住击打它的除了四爷又是哪个? 这是张子清第一次见着四爷练武的模样.只见他身着开襟的短袖跤衣下身着着较为宽松的绸裤.辫子也随意甩在脖子上缠着.一改往日的严谨.看起来倒是的洒脱随性的很。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得到四爷的背影.她看四爷围着沙袋出拳、撩腿.每一次的出击都于沉稳的力道中挟裹着一种淡淡的狠劲.亦如他的为人一般.看似波浪不惊却是机锋内敛.锋芒暗藏。 汗水濡湿了他的衣服.后背一大块布料因着汗水的黏湿性而紧紧的贴在他的背上.清楚的勾勒出他后背的肌理.随着他每一次的用力出击.男性雄健的肌rou隐约迸现.无形之中彰显着男性的力度和强悍。 最后一记撩腿出击后.四爷收了脚.甩了甩手.然后走到一旁的木架子上随手拎起湿毛巾擦了擦脑门和脸.也没转头看她.只是转身去小案上拿起茶壶倒了杯凉茶.不咸不淡的开口道:“来了?” 张子清目光随着四爷而动.语气含了丝小心:“不知爷叫妾过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