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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了,还继续关着我们啊 李承鄞也急了,因为送来的早饭又是下了药的汤饼,他对着窗子大叫:太祖母您是想bī死重孙么? 我反正无所谓,大不了不吃。 李承鄞也没吃,我们两个饿着肚皮躺在g上,因为g上最暖和。 太皇太后真狠啊,连个火盆都不给我们换。 李承鄞对赵良娣真好,宁可饿肚子,也不愿意一失足成千古恨。 可是躺在那里也太无聊了,李承鄞最开始跟我玩双陆,后来他老是赢,我总是输,他就不跟我玩了,说玩得没意思。到中午的时候,我饿的连说话的力气可是躺在那里也太无聊了,李承鄞最开始跟我玩双陆,后来他老是赢,我总是输,他就不跟我玩了,说玩得没意思。到中午的时候,我饿的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李承鄞还拉着我解闷:唱个歌给我听! 我为什么要唱歌给你听? 你不唱?李承鄞作势爬起来,那我去吃汤饼好了。 我拉住他:行!行!我唱! 我又不会唱别的歌,唱来唱去还是那一首:一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着月亮。噫,原来它不是在瞧月亮,是在等放羊归来的姑娘一只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晒着太阳噫原来它不是在晒太阳,是在等骑马路过的姑娘 李承鄞嫌我唱得难听,我唱了两遍他就不准我唱了。我们两个躺在那里,无所事事的聊天。 因为太无聊,李承鄞对我说了不少话,他还从没对我说过这么多的话。于是我知道了东宫为什么被叫做东宫,知道了李承鄞小时候也挺调皮,知道了他曾经偷拔过裴老将军的胡子。知道了李承鄞最喜欢的rǔ娘去年病逝了,他曾经好长时间挺难过。知道了他小时候跟忠王的儿子打架,知道了宫里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是我从前听都没听过的奇闻,知道了李承鄞同父异母的弟弟晋王李承邺其实喜欢男人,知道了永宁公主为什么闹着要出家 我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我和李承鄞两个人,会这样躺在g上聊天。 而且还聊得这么热火朝天。 我告诉他一些宫外头的事,都是我平常瞎逛的所见所闻,李承鄞可没我这么见多识广,他听得津津有味,可被我唬住了。 李承鄞问我:你到底在哪儿见过猪跑的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猪跑? 李承鄞没好气:你不是说你没吃过猪ròu,却见过猪跑吗? 哦!我兴奋地爬起来,手舞足蹈的向他描述鸣玉坊。我把鸣玉坊chuī嘘得像人间仙境,里面有无数仙女,chuī拉弹唱,诗词歌赋,无一不jīng,无一不会 李承鄞的脸色很难看:你竟然去逛窑子? 什么窑子,那是鸣玉坊! 堂堂天朝的太子妃,竟然去逛窑子! 我的天啊,他的声音真大,没准儿这里隔墙有耳呢!我扑过去捂住他的嘴,急的直叫:别嚷!别嚷!我就是去开开眼界,又没做什么坏事! 李承鄞眼睛斜睨着我,在我的手掌下含含糊糊的说:除非你我就不嚷 不会又要啃嘴巴吧? 男人怎么都这种德xing啊? 我可不乐意了:你昨天亲了我好几次,我早就不欠你什么了。 李承鄞拉开胸口的衣服,指给我看那道伤疤:那这个呢?你打算拿什么还? 我看着那道粉红色的伤疤,不由得有点儿泄气:那是刺客捅你的,又不是我捅你的。 可是我救过你的命啊!要不是我推开你,说不定你也被刺客伤到了。 我没办法再反驳,因为知道他说的其实是实话,不过我依然嘴硬:那你想怎么样? 下次你再去鸣玉坊的时候,带上我。 下次你再去鸣玉坊的时候,带上我。 我震惊了:你你我大声斥道,堂堂天朝的太子,竟然要去逛窑子! 这次轮到李承鄞扑过来捂住我的嘴:别嚷!别嚷!我是去开开眼界,又不做什么坏事! 咱们被关在这里,一时半会儿又出不去,怎么能去逛鸣玉坊我彻底泄气了,太皇太后不会把咱们一直关到新年以后吧 李承鄞说:没事,我有办法! 他出的主意真是馊主意,让我装病。 我可装不出来。 我从小到大都壮得像小马驹似的,只在来到上京后才病过一次,叫我装病,我可怎么也装不出来。 李承鄞叫我装晕过去,我也装不出来,我往那儿一倒就忍不住想笑,后来李承鄞急了,说:你不装我装! 他装起来可真像,往g上一倒,就直挺挺的一动不动了。 我冲到窗前大叫:快来人啊!太子殿下晕过去了!快来人啊我叫了好几声之后,殿门终于被打开了,好多人一涌而入,内官急急的去传御医,这下子连太皇太后都惊动了。 御医诊脉诊了半晌,最后的结论是李承鄞的脉象虚浮,中气不足。 饿了两顿没吃,当然中气不足。不过太皇太后可不这样想,她以为李承鄞是累坏了,所以即使她为老不尊,也不好意思再关着我们了。 我被送回了东宫,李承鄞可没这样的好运气,他继续入斋宫去了,因为明日就要祭天。我虽然回到东宫,但也彻底的忙碌起来,陛下并没有将元辰大典jiāo给高贵妃,而是由我暂代主持。 过年很忙,很累,一点儿也不好玩。 我最担心的是元辰大典,虽然有永娘和高贵妃协助我,但这套繁文缛节,还是花费了我诺多功夫才背下来,而且接踵而来的,还有不少赐宴和典礼。 每天晚上我都累得在卸妆的时候就能睡着,然后每天早晨天还没有亮,就又被永娘带人从g上拖起来梳妆。以前有皇后在,我还不觉得,现在可苦的我呱呱叫了。我得见天数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接受他们的朝拜,吃一些食不知味的饭,每一巡酒都有女官唱名,说吉祥话,看无聊的歌舞,听那些内外命妇叽叽喳喳的说话。 宴乐中唯一好玩的是破五那日,这天民间所有的新妇就要归宁,而皇室则要宴请所有的公主。主桌上是我的两位姑奶奶,就是皇帝陛下的姑姑,然后次桌上是几位长公主,那些是李承鄞的姑姑。被称为大长公主的平南公主领头向我敬酒,因为我是太子妃,虽然是晚辈,但目前没有皇后,我可算作是皇室的女主人。 我饮了酒,永娘亲自去搀扶起平南公主,我想起来,平南长公主是裴照的母亲。 裴照跟她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我下意识开始寻找珞熙公主,从前我真没有留意过她,毕竟皇室的公主很多,我与她们并不经常见面,好多公主在我眼里都是一个样子,就是穿着翟衣的女人。这次因为裴照的缘故,我很仔细的留意了珞熙公主,她长得挺漂亮的,姿态优雅,倒与平南长公主像是母女二人。在席间按皇家的旧例,要联诗作赋。永娘早请好了枪手,替我做了三首《太平乐》,我依葫芦画瓢背诵出来就行了。珞熙公主做了一首清平调,里面有好几个字我都不认识,更甭想整首诗的意思了。所有人都夸我做的诗最好,珞熙公主则次之,我想珞熙公主应该是男人们喜欢的妻子吧,金枝玉叶,xing格温和,多才多艺,跟裴照真相配啊。 我觉得这个年过得一点儿也不开心,也许是因为太累,我一连多日没有见着李承鄞,听说他和赵良娣又和好了,两个人好像跟蜜里调油似的。我觉得意兴阑珊,反正整个正月里,唯一能教我盼望的就是正月十五的上元节。 我最喜欢上京的,也就是它的上元节。 十里灯华,九重城阙,八方烟花,七星宝塔,六坊不禁,五寺鸣钟,四门高启,三山同乐,双往双归,一派太平:讲的就是上京的上元节。离上元节还有好几天,城中各坊就会忙着张满彩灯,连十里朱雀大街也不例外,那些灯可奇巧了,三步一景,五步一换,飞禽走shòu,人物山水,从大到小,各色各样,堆山填海,眼花缭乱,称得上是巧夺天工。而且那晚上京不禁焰火,特别是在七星宝塔,因为是砖塔,地势又高,所以总有最出名的烟火作坊,在七星塔上轮流放烟花,称为斗花,斗花的时候,半个上京城里几乎都能看见,最是璀璨夺目。而在这一夜,居于上六坊的公卿人家也不禁女眷游冶,那一晚阖城女子几乎倾城而出,看灯兼看看灯人。然后五福寺鸣太平钟,上京城的正南、正北、正东、正西城门大启,不禁出入,便于乡民入城观灯。而三尹山则是求红线的地方,传说三尹山上的道观是姻缘祠,凡是单身男女,在上元日去求红线,没有不灵验的。双往双归则是上京旧俗,如果女子已经嫁了人,这日定要与夫婿一同看灯,以祈新岁和和美美,至于还没有成亲却有了意中人的,更不用说啦,这日便是私密幽会,也是礼法允许的。 去年上元节的时候,我跟阿渡去三尹山看灯,连鞋子都被挤掉了。据说那天晚上被挤掉的鞋子有好几千双,后来清扫三尹山的道公们收拾这些鞋子捐给贫人,装了整整几大车才拉走。 我早拿定主意今年要在靴子上绑上牛皮细绳,以免被人踩掉,这样的泼天热闹,我当然一定要去凑啦! 正月十四的时候赐宴觐见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事终于告一段落,我也可以躲躲懒,在东宫睡上一个囫囵觉,留足了jīng神好过上元节。可是睡得正香的时候,永娘偏又将我叫起来。 我困得东倒西歪,打着哈欠问她:又出什么事了? 绪宝林的g底下搜出一个桃木符,据说是巫蛊之物,上头有赵良娣的生辰八字,现在赵良娣已经拿住了绪宝林,就候在殿外,要请太子妃发落。 我又累又困又气:多大点事啊,一个木牌牌也值得大惊小怪么,这年都还没过完呢!绪宝林不会这么笨吧,再说刻个木牌牌就能咒死赵良娣了?赵良娣这不还活得好好的! 永娘正了正脸色,告诉我说:巫蛊为我朝禁忌,太子妃也许不知道,十年前陈征就是因为擅弄巫蛊,怨咒圣上,而被贬赐死,并抄灭满门。我朝开国之初,废吴后也是因为巫蛊许妃,被废为庶人,连她生的儿子都不许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