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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欲?”闻子瑞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 “他有求生欲,就不会再那间火房子里干巴巴等死。他有求生欲就不会眼睁睁看着金陵月在屋外头求生,他在屋里面求死。有求生欲他就会在事情发生之前就联系我,而不是你自己自作主张偷偷找我。如果不是你偷偷带信儿回来,那日我正好赶上,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幅白骨,奥,不对,是一幅红烧排骨。”闻子瑞越说越生气,说到后面恨不能把白明月提留起来打一顿解解气。 “气死我了,你看着他吧,我去门外等着。需要什么只管开口,这里没有就去宫里拿,我给你的腰牌还在吗?拿着腰牌去,没人拦着你。”闻子瑞不放心的再看一眼白明月,冷哼一声,甩袖出门。 霍老歪待闻子瑞关上了房门,静静的看着他的身影从门外消失后,对着白明月的胸口处拍了拍,一根细小的针微不可查的掉落在霍老歪的手里。 床上的人进入了平稳的梦乡。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圣金,金陵月在家休息了几日,起了个大早,准备去拜访他的老故人,安平侯。 安平侯现在早就没有当年的风光,不过好在他现在识时务,对名利要求也没有那么高,被皇上褫夺了世袭的优待,在京郊给了一块地,派了皇宫里的侍卫守着,安度晚年。 皇帝对救出自己的金陵月差不多是言听计从。 但是在安平侯的问题上,颇有异议。 小皇帝力保安平侯一命,条件是朝堂内外,皆有金陵月做主。 如果金陵月想,左右丞相都可以当堂打包一下回家种地。 不过金陵月对丞相之位并没有什么兴趣。 他的师兄都不在了,他做到丞相,做到皇帝,又有什么用呢? 孤单一个人立在万人之上,连个和自己说恭喜的人都没有,有什么好值得开心呢? 金陵月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信纸,他已经反反复复看了许多遍上面的内容。那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刻在了脑子里。 可是他仍旧是对这张纸爱不释手。 甚至于他还特意简单裱了一下信纸的四周,以免它破损。 青画看着自家主子又在看那封信,小碎步的挪过去,小声道:“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办正事,回头再看?” 金陵月将信折好,走到床榻边,拉出枕头里侧盖着的一个小匣子,将信纸小心的放了进去。 那是一整匣子的信纸,每一张,都被金陵月小心的折叠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 写信的人可能都是随性写的,纸张也不同意,什么颜色的都有,什么大小的都有,都被金陵月一一整理好,规矩的躺在小匣子里,躺在金陵月的床榻上。 那就是金陵月现在的念想。 这些都是白玉辉留下的。 第147章 妥善的收好这些白玉辉在不知不觉间留下的信件,金陵月关好房门,领着青画去见安平侯。 他回朝堂有几天的时间了。 送回了丢失的赵小姐,赵大人感激涕零。 得知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歹人迫害的不能再开口喊自己一声爹,赵大人当场吐血晕了过去。 皇上派了御医,带了皇宫里的灵丹妙药,才急忙忙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赵大人元气大伤,几日没有上朝。 朝堂关于这个邪恶团伙的所作所为十分震惊,十分不耻。 许多大人纷纷请战,想要带兵去把这个团伙消灭干净。 金陵月告诉他们自己捣毁了两个牢房,众人又开始纷纷称赞护国大人智勇无双,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的一腔正义。 金陵月站在大殿上,低头冷笑不语。 果然,刀子没有捅到他们身上,他们也就是嘴上叫嚷一下,哪有一个当真去下力查找的。 金陵月想到了白玉辉的信上提到过,圣金之所以能发展到今天强大的地步,离不开朝中的老臣们的鼎力支持。但是圣金之所以只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不再有前进的动力,也是因为这些自居有功的老臣们,他们自觉自己是开国功臣,有助于江山社稷,各个把自己的身价抬得比天高,整日里仗着那点旧日功勋倚老卖老,慢慢的别说建设家园了,他们恨不能能把龙椅上的人之所以能做上龙椅,全部归功于自己身上。 这种情况下,对于圣金,对于圣金的百姓,都是一种束缚。 皇上对于老臣,要念及功勋,不能随便动。 对于圣金子民,皇上还想要他们能过上更好的日子,带领他们作出改革。 这种进不成退不成的窘境,最后交到了金陵月的手上。 他处理了那些自视甚高的老臣,皇上其实心底是默认的,但是还要装作一副朕痛心疾首却无可奈何的样子。 金陵月被架在了皇上和大臣们的夹缝中。 不过金陵月无怨无悔。 这是白玉辉的遗愿。 如果不是白玉辉的这些未完成的事情牵绊着他,他可能在回来的第二天就把自己送到阎王殿了吧。 想起了许多的过往,金陵月坐在马车里轻轻安抚着自己的眉头。 车帘被小风吹得时不时翻飞而上,路上的小商小贩和形形色色的人们交织于市井街巷,金陵月原来都不怎么注意这些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的好坏,如今看到他们脸上满足安乐的表情,金陵月内心十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