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救场
…… 第二天一早,陆钓深被父亲着急的喊回家。 见到了许久未见的父亲,陆钓深还未开口说话,陆爸爸就开门见山道:“把那个女人带回来看看。” 陆钓深愣怔几秒,语气冷冽的拒绝道:“不必了。” 陆爸爸瓷器的茶杯碰了碰下唇瓣,抬眼盯着陆钓深,装作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一样,眉一挑语气藏了锋利的刀刃:“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必了。”陆钓深强调道,与陆爸爸有了针锋相对的意味。 一瞬,空气好似擦出火星子。瓷器的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几滴茶液溅落在外,陆爸爸眼里闪过怒气:“你这是要忤逆我?” 陆钓深一声不吭,笔挺的站着,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像是默认了一般,陆爸爸见状问道:“那你说是谁,我亲自请她过来一趟。” “我想我刚刚意思很明确了。”陆钓深不咸不淡的回答。 显然,陆爸爸不吃陆钓深这一套,怒气填胸的问道:“你说不说?” 陆钓深对上陆爸爸的双眼,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坚决的反抗道:“不说。” 突然,桌子被拍的生响,瓷器的茶杯都震的抖了抖,陆爸爸的耐性被陆钓深耗了个干净,他怒斥道:“你不说,那我便打到你说!” 旁的下人取鞭子的功夫,陆钓深已经被迫跪在地上,静静等待着一切。陆爸爸手里拿着特制的鞭子,绕着陆钓深走了几圈,一咬牙,向背上抽去,接连着甩了好几鞭子,他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等待着陆钓深低头认错,服从自己的安排。 陆钓深咬紧后槽牙,疼的额头上冷汗直流,也只是闷哼几声,没有其他反应。 鞭子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噼里啪啦的响声响彻整个耳道,不多时,他的背后一片火辣辣的疼,皮rou绽花似的。 陆钓深被陆爸爸家法伺候的事情不知怎的被人传出去,消息转换成手机信息的方式到了顾余欢手上。她刚回到科室看干净的手机屏幕上多了条来路不明的信息,特别简短。 陆钓深在陆家受鞭刑。 这年头的骗子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了? 顾余欢把手机塞回兜里,正要坐下,又一条短信出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里,陆钧深跪在地上,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后背已经皮开rou绽了! 顾余欢脸色一变,迅速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拦了辆出租车,半小时后,顾余欢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凭着上次来过的记忆,摸索道一处窗户前,探出脑袋向里看去,结果如信息所说,陆钓深在被鞭刑。 看着鞭子落在陆钓深的身上,顾余欢心一急,来不及吐槽现在还有这么老土的惩罚方法,就一股脑的冲了进去,在厅里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她跑上前护住陆钓啊,脊背上挨了一鞭子,如约而至的疼痛感让顾余欢眉头一皱。 在场的所有人都错愕一阵,陆爸爸诧异的目光打量着顾余欢,而跪在地上的陆钓深目光也是一变。 突来的变故没人能意想到,顾余欢也不管有多少双眼睛看着自己,忙查看陆钓深的伤势,她盯着背部颜色更深些的地方,她整个人一顿,澄澈的眼睛里满是怒意,开声讥讽道:“虎毒还不食子呢,陆先生也下得去手?” 客厅里一瞬的寂静无声,落在顾余欢身上的目光跟看不明来路的怪物一般。陆爸爸嘴角抽了抽,作为当家主的威严从身体内向外渗出,他有生之年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管教自己的儿子,也轮到别人来对他指手画脚? “哦?我教育我的儿子,有什么错?” 顾余欢跟变了个人似的,她不卑不亢的站在陆钓深身侧,与陆爸爸目光相对,火药味十足:“教育也得分方法,你这样跟虐待有什么区别?” “打两下就是虐待了?未必太小题大做了?”陆爸爸平淡的反问道。 “小题大做?”顾余欢气笑了,她险些都压不住心底滔天的怒意,说话也没轻没重:“我知道上了年纪的人眼神不好,看不清楚这背后跟黑外套混作一起的血,但力道可是您把握的,是不是小题大做难道你不明白吗?” 顾余欢从小到大没见过用鞭子抽人这么教育儿女的,身体素质差一点,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她眼里覆上一层冷霜,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换你爸爸这么教育你,一个力道没把握住把你打死了,你是不是也觉得理所应当?还要感谢你爸爸的教育之恩?你还有命感谢吗?” 陆爸爸被顾余欢的伶牙俐齿堵的说不出一句话,他突然捂住胸口,气愤的剧烈咳嗽起来,双眼里泼了红色染料一般,手颤颤巍巍的指着顾余欢,想说的话一直卡在嗓子眼里。 “陆钓深看你找的好女人!这般不懂礼,我是不会让她跨进我们家门的!” 顾余欢也脑子一抽,野蛮了起来:“谁稀罕啊?你这样我凭什么对你有礼貌?” 陆爸爸一个没缓过来,白眼一翻,双眼一黑,整个人直挺的向后栽倒。 厅里顿时乱作一团,无暇顾及顾余欢与陆钓深二人。 趁乱,一直没吭声的陆钓深迅速起身拉着顾余欢离开,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车,顾余欢担忧的说道:“你把外套脱了给我看看。” 陆钓深也不墨迹,愣了几秒很干脆的把外套脱了,白色的衬衫被血染红了一大片,鲜亮的颜色非常刺目,顾余欢蹙眉,不满的骂骂咧咧道:“他是黑山老妖吧?心这么黑?下手这么重?打成这样?他怕不是脑子有病!” 坐在驾驶位上的陆钓深听着顾余欢骂着自己的父亲,没什么反应,侧头一直凝视着她,觉得活脱脱像个白痴,也不管对方是谁就出口不逊、。 回到别墅,顾余欢翻出放在房间里的医疗箱替陆钓深处理伤口,衬衫跟皮rou已经黏在一块,陆钓深脱的利索,像是感觉不到疼一样,旁观的顾余欢整张脸都扭曲了,血淋淋的伤口呈现在眼前,皮rou都跟下锅油炸似的成了花。 顾余欢心疼的不行,消毒的手都在抖,本就伤疤累累的身体又增添了新伤。 顾着陆钓深的伤势,顾余欢都忘了自己也挨了一鞭子,她回到房间里疼的牙打颤,伸出手向背后摸去,碰到的液体黏黏糊糊的。 顾余欢估计是伤口长时间被外衣捂住,感染了。 折腾了好一会,顾余欢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就爬上床沉沉浮浮的睡着了。 直到天色渐晚,晚餐准备好了,管家知会了陆钓深一声,再去敲顾余欢的门,迟迟没有回应,他怕顾余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出什么事,慌忙去喊陆钓深:“少爷,少爷,你快去看看顾小姐!” 陆钓深把没看完的文件往边上一丢,冲去了顾余欢的房间,门没有落锁,他敲门也没得到回应,直接推门而入,视线在房间里寻找顾余欢的身影,最后定格在床上鼓起的一团。 原来是睡着了,陆钓深看了眼身后的管家,觉得大惊小怪了起来。 管家觉得奇怪,摸了摸鼻子,避开陆钓深怪吓人的眼神,说道:“睡着了这么喊也该被吵醒了。” 经这么一说,陆钓深也觉得不对劲,走到床边推了推顾余欢,她依旧没有反应,跟睡死了一样。 陆钓深扯下盖住顾余欢脑袋的被子,无意间碰到她的额头,他用手背抵住顾余欢的额头,guntang的温度传达至自己的手背。 “发烧了。”陆钓深也不怎么确定。 管家低声的开口:“那少爷打湿条毛巾放在顾小姐额头上,我去准备退烧药。” 还站定在原地的陆钓深眼神闪过嫌弃,神色不耐,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句:“谁要照顾这个蠢货。”他又想起白天顾余欢奋不顾身的一幕替自己挨了一鞭子,默默的找了条毛巾,动作尽可能温柔的给顾余欢擦着脸。 嘴上嫌弃,照顾起来也不含糊。 陆钓深把毛巾折好放在顾余欢的额头上,几分钟换一次,细致的紧,管家端着退烧药站在一边,见陆钓深这打紧的样子,心中一喜,滋生了异样的想法,他问道:“顾小姐怎么无缘无故的发烧?” “替我扛了一鞭子。” 管家恍然大悟,想促进两人的关系,信口拈来:“伤口肯定发炎了,现在顾小姐也没法吃药,必须给她擦洗一下伤口,才能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