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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听不懂,而且祖宗那个翻译人也不见了。 她忽然想,祖宗去哪了?她昨晚去买了十捆元宝烧给他,这会是去地府搓麻将了吧。 那她走了后,祖宗又会去哪? 小金人还在叽叽喳喳,意识到她听不懂,又用手脚比划起来。 柚子略懂,送给我的? 小金人雀跃,手拉手蹦蹦跳跳,像是在跳舞。 柚子想了会,欣然说,那我就收下了。 她拎起包袱嗯?还挺沉。她想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远处又有人叫她。柚子抬头一瞧,药叔。 柚子再一看,小金人们已经消失不见了。 薛立人跑到跟前边喘气边快要笑岔气了,刚才、刚才主任给我打电话,说路上碰见你大伯和大伯娘,一听你把老宅给捐了,非拽着他跟他讨说法,要赔偿款。主任怕自己被他们揍死,让我带着药箱过去。我、我想,你听了肯定觉得好笑,连小电驴都忘了骑,跑过来告诉你。 柚子扑哧笑了出来,好笑,谢谢药叔。 嘿嘿。薛立人喘顺了气,说,主任跟我通电话的时候,还听见他们骂人,说什么骗子骗子,不知道骂什么。 柚子想,估计是昨天她走后,他们又去了老宅,白挖了一院子泥巴吧。 可是又不敢找她要说法。 薛立人又说,警察已经把你二伯娘和裘四叔抓走了,你不等审判了再走? 不了,再不回去老板要扣我工资了。 薛立人说,借口,就是想早点离开这。 柚子笑笑,笑得有点憨,有点傻。薛立人也不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说,那祝你生活愉快吧。 这句话胜过百句,药叔你也要加油,走出这个小山村。 薛立人哼哼两声,大城市里人才千万,但愿意往小山村做常驻医生还得有两把刷子的,却没有几个。 柚子微愣,忽然明白了。 以药叔的医术,要往上调其实是很简单的事。 但是,他走了,村子还会有医生来吗?会有,可是会像他这样,那么为村民着想吗? 嘴上嫌弃着这麻烦那麻烦,可卫生站从来没节假日。就算关门在家,也是随叫随到。 看来她对这个村子的许多人,真的还不了解。 薛立人也走了后,一个人站在村口等车的柚子这才有种孤独感。 竟然有一丝丝不愿离开这里的留恋感了。 远处有客运车的鸣笛声,像是在问路边的人是不是坐车的。 柚子朝车招手。 提起箱子时,柚子又远眺老宅的方向。 再见,祖宗;再见,奶奶。 愿来生,还能伏在您的膝上,再听您讲狐狸的故事。 客运车伴着滚滚尘土停下,柚子上了车,心里怅然。 车轮滚动,卷着尘,离开了小村庄,驶向城里。 村道不平,车子晃得厉害。 大概是返潮大军要午后才走,大清早的这班车倒是没什么人,柚子旁边也是空的。 坐在窗边的她看了外面半晌,直到完全看不见村子,才收回视线,目光落回怀里的包袱上。 包袱是灰色的,但沉甸甸,放在腿上还有些硌人。 小金人到底送她什么了。 她解开包袱一看,吓了一跳。 里面竟然放着一堆的玉器,除了一些镯子链子耳坠,还有大的玉观音弥勒佛,还有玉珊瑚玉如意,个个珠圆玉润,成色极佳。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可以换她半生无忧了。 她隐约觉得它们眼熟,一想,昨晚在巨坑那看过。 它们搬走了金子,特地把玉器匀出来送给她? 所以柚子咽了咽,她过安检的时候该不会被当成盗墓贼抓起来吧? 她正要把包袱收好,可那堆玉器中,有什么东西隐隐发亮。 柚子拨开一瞧,那东西竟然是一颗巨钻。 她讶然。 这颗钻石色泽明亮,没有掺杂一点杂质,呈透明状。 要知道钻石的折射率很高,色散性能也极强,多少会染上点颜色,但这颗完全无色,证明了它极佳的品质。 柚子以为是假的,下意识用牙咬了咬咬不动。 不会是真的吧那这一颗钻石得值多少钱啊。 是真的。 耳边熟悉声响突然出现,柚子愣了愣,往旁边看,祖宗? 薛起一身白衣飘飘坐在小破旧的座位上,违和感不是只有一点半点。他双手环胸,坐在一旁说,那些小财迷对闪闪发亮的东西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其中以钻石最佳,途经合法的话,是拼死都想得到的东西。 那它们为什么送给我? 大概是你长得可爱吧。 祖宗你认真点,它们长得比我可爱多了。柚子又补充了一句,不露獠牙的时候。 薛起说,把自己最珍视的东西送给你,大概是感激,也或许是喜欢你。 感激我能理解,昨晚本来我可以把宝贝都抢过来,但还是送给它们了。可喜欢嘛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