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我这可是在为你家办案子,难道你不应该和我客气一点儿?怎么说话呢?你不想把陈安青的尸体找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金竹的话说得有些重,陈瑾然竟然簌簌地落下泪来,显然她也是有太多的压力和心事,不仅仅全都是因为陈安青的事儿。 金竹见她哭了,更加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从来就不会哄女人,“你……你别哭啊!我又没欺负你!” 陈瑾然轻轻地抹掉了脸上的泪水,抽泣着对金竹说道:“陈安青的事儿你以后不用管了,我家也不找了!我们认命,以后你也不用来了!” 她这是说的什么话?前一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他家的人都这样?金竹百思不得其解,他开始在人群中搜索那个年迈的身影,却一直都没有见到。 金竹直言不讳地问陈瑾然:“你母亲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她?我要见她,必须和她把事情说清楚才行!” 陈瑾然立刻怒了,她指着金竹的鼻子说道:“你还有脸找我妈?那天来我家,我妈差一点没气死过去!你要是想让她老人家好好活着,还是请离我家远点吧!你就是一个瘟神,快点走!” 陈瑾然没有了耐性,这让金竹更加不解。他还要追问的时候,陈瑾然的身后走过来一个男人,他似乎和这个男人见过几次面,却从来都没有说过话。 “瑾然,怎么了?又生气啊?谁气你了,我帮你!”这个男人显然是帮着陈瑾然,他个子不高,长相平平,无论从哪一点看上去都配不上这个貌似天仙的女子。 金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癞蛤蟆想吃天鹅rou!” “你……你说谁呢?”他竟然急了,抄起身边的一个棍子就要打金竹,陈瑾然一把拉住了他,说道:“没事!他是警察,咱可惹不起!别忘了,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事儿处理呢,没有时间和他废话!” 陈瑾然拉着他转身离开了,留下金竹一个人。他心中的怒火却一直没有平息下来,这一家子都怎么了? 从金竹身后走过来的陈笑南也是一副怏怏不乐的状态,他虽然很想把事情搞清楚,但并没有急于求成,再不做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儿了。他慢悠悠地退出院子,站在大门口不言语地看着。 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几个年轻人的身影不断地出现在院子中,他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到陈家的老人。金竹看到从他身边走过的工人,口中不断地嘟囔着什么,便凑了过去想要听一个究竟。 年纪稍大的一个搬运工似乎是有些累了,把东西搬上车,靠在车后面的位置歇了一会儿,对年轻的小伙子说道:“现在的有钱人还真多,像我们这样的人真是活不起啊!” 另一个人也点头应和着说道:“是啊,现在这年头没有钱真是活不起!看人家这日子过的,想搬家就搬家,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能换一个房子!唉,真是没办法比啊!” 年纪大的直咋舌,用羡慕的目光盯着另外一些忙碌的人,说道:“可不是!不过说也奇怪,怎么没有看见他家的老太太呢?难不成是老太太发生了意外,家里才会这么混乱?” 年轻人凑了上去,小声对他说道:“才不是呢!刚才我听到他家老大接电话,好像是说什么绑架之类的!我猜有可能是老太太被绑架了,没有人敢出声!说不定这个房子是被人卖了,要去把老太太换回来呢!” “啊?”另一个男人大惊失色,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不会吧?这种事儿都是在电视里看过,难不成现实中真有这些亡命之徒啊?” 小伙子一边哼着,一边说:“可不是!现在的人都是为了钱,没有钱能做啥?唉……像我们这种死命赚钱的恐怕没几个,大家都在找便捷的路子去赚钱呢!” 两个人不禁为这个社会而悲哀,站在一旁的金竹全都听了进去。他走上来,把他们俩堵在了车后,一脸严肃地审问:“刚才你俩说的可是真话?你确实听到了陈以北说他妈被绑架了?” “我、我、我……”年轻的男子被金竹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我听没听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警察啊?” 金竹把警员证亮出来,哼了一声,“我就是警察!把你刚才听见的事情全部和我讲述一遍,不然咱们就回警局谈话!” 小伙子有些瑟缩了,战战兢兢地回答金竹的问题,他指着站在花园中间的陈以北说道:“刚才我路过的时候就是听到他在讲电话,他是那么说的,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了解!要不然你直接去问他好了,我们只是外人,并不知道内情!” 金竹摇头,如果能在陈以北的口中听到一句实话,也不至于来问他了。“他,我已经问过了。现在我需要你的配合,把他刚才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那男子怏怏不乐,低着头想骂金竹,却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慢悠悠地说道:“刚才我只是想偷一下懒,走得稍微慢了一些,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无意间听到的!他说‘我妈都被绑架了,你怎么还有闲心出去唱k,快去帮我找线索。’我当时还愣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搬家是有原因的,我还没有走过去,又听他说‘人家要我五千万,我不把家拆了已经很不错了!你别和我磨磨唧唧说那些没有用的,快去帮我筹钱!’我才意识到竟然这么严重!” 金竹的心顿时凉了,看来这个凶手真的很残忍,不仅仅是绑架了蓝慕青,还有陈太太!可他究竟有什么意图呢?金竹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个凶手究竟是在图谋什么? 金竹看着陈以北和陈笑南的背影,心更加沉重了,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掏出了手机拨通了温柔的电话。 温柔接起电话,就听到金竹急促的声音:“陈安青的母亲也被绑架了!”她的心跌入谷底,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那接下来怎么办?难道我还要等吗?我怕……” “别怕!蓝慕青还没有生命危险,我用我的生命来担保!”金竹从来都没有这么确定过,他不想让温柔失望,更加不想让这个柔弱的女人伤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脱离困境的!” 温柔的心依然提着,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金竹的能力,可这一次她别无选择地只能相信。 第三十六章不在场证据 金竹偏偏不相信,就算是陈以北铁了心不和他说,他也会想办法把他的嘴撬开。他看到陈以北故作坚强的背影,觉得他还挺可怜。金竹对着他的背影,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陈笑南看到金竹一直都没有离开,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一脸凝重地对金竹说道:“你走吧,不要再来这里烦我们!这个家已经够乱了,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的困境!” 金竹把手上的烟头扔在了地上,慢悠悠地说道:“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倒要看看,你大哥能有什么本事把你妈从匪徒的手中救出来?难道一个黑道的小头目就这么嚣张了?别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办不到的事儿!” 陈笑南脸上的阴云更加凝重了,没想到金竹已经把这件事了解清楚了,他顿了一下,沉了一口气问他:“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大哥和你说了?” 金竹摇头,嘴角泛出诡异的笑容,“别忘了我是警察,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我还有什么脸在这行混下去?” 陈笑南嗤笑了一下,他怎么看金竹都不像一个警察,更像一个地痞流氓。这并不是在诋毁金竹的形象,确实是他展现给他们的就是那个样子。 “算了,无论你是从什么渠道知道的,现在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想声张,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报警,所以你不必费力气了!”话音未落,陈笑南转身就要离开。 金竹并没有阻挡他离去,只是在他的背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其实被绑架的不止你妈一个人,还有蓝慕青!” 陈笑南的身体僵在了原地,他的心也沉重了,但并没有回头,问道:“难道有人报警了?” “嗯!蓝慕青的女朋友——温柔,今天早上找到我,我已经受理了这个案件,所以我来并不是要追究你妈是不是被绑架,而是让你们配合工作进行调查的!”金竹把他的来意全部说明,可陈笑南依然没有回头的意思,金竹补充道,“当然,你们有权力不报案,我也不插手你家的内部事情,但我要你配合一下工作,毕竟这牵扯的不仅仅是你妈一条命,还有另外一个人!” 陈笑南并没有哥哥那么冷漠,他总会给别人留有一丝的希望。他缓缓地转过来,堆积在眉头的皱纹依然没有消减,反而更加深了。他的心情很沉重,从昨晚开始受到恐吓之后,他们一家人都没有睡过觉,现在陈笑南的眼底已经有些充血。 他憔悴的容颜让金竹觉得可怜,但现在并不是同情他的时候,他要坚定信念,把事情的真相挖掘出来。 陈笑南想了很久,他不想让这件事影响到家里人,但看到金竹如此恳求,他的心也软了下来。 “那你等一下,我和大哥商量一下!”陈笑南离开了一会儿,匆匆跑回来,最后他终于点头,语气淡淡地说道:“你跟我来吧,但愿能够给你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陈笑南带领金竹走进凌乱的家中,五个人在房间的落地窗前长谈。笑男推搡着大哥,让他不要用一张冷脸对金竹,毕竟他也是热心来帮忙的。可陈以北却没有那么好的兴致,扭过头不去看他。 陈笑南想把这尴尬的局面打破,却变得更加不愉快了。而站在另一端的陈瑾然脸色也不好看,站在她身边的安海抽着烟不说话。 “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么我直白一些吧!”金竹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用脚碾灭,板起了脸,“虽然你们隐瞒了陈太太已经被绑架的事儿,但我已经了解了情况,现在抛开这个问题不说,我仅仅是想把案子调查清楚!你们如果不想报案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金竹的话刚说完,陈以北抬头愣了一下,似乎很惊讶。陈瑾然也瞪大了眼睛盯着金竹,这并不像金竹的作风,他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这次反而变得冷静起来了。而最惊讶的就是站在一旁和他毫无关系的安海,他的烟头已经烧到了手上,都没来得及避闪。 陈以北叹了一口气对金竹说:“不是我针对你,而是这件事牵扯着我妈的命,我不能有任何大意!也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我的感受,那可是……” “我懂!”金竹打断了陈以北的话,说,“我只是想让你们配合我的工作,报不报警是你们的事,我也不想多管闲事!” 金竹也不想让自己的身上背负太多的重担,目前这个案子已经令他很头疼了。不过也正是他的这段话,让陈家人完全相信了,心里再没有任何芥蒂。 陈瑾然走上前去递给他一根烟,说道:“金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家里的事情让你烦心了,不过我们真的害怕……所以才不想惊动你,可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金竹点着头接过她手中的烟,心情却不太好,他直言不讳地说了起来:“蓝慕青是昨天晚上消失的,温柔和他的最后一通电话是在晚上九点半左右,我想问陈阿姨晚上几点从家离开的?谁发现她失踪了?” 陈瑾然紧闭上双眸,不愿回想母亲失踪前发生的事情,而站在一旁的安海开口说了话:“那天你们走了之后,她就一个人进房间休息了,我们都没有在意。等我们察觉她不对劲儿的时候,人已经不在房间了!” 金竹皱紧眉头,看着陈瑾然的表情,她似乎有些不开心。金竹问陈瑾然:“他说的对吗?那天除了我来过,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吗?为什么你们都不高兴,难道有什么异状?” 陈以北一撇嘴,瞪了安海一眼,生气地说道:“还不是因为安海这家伙!如果不是他总缠着我meimei,我妈能这么生气吗?” 安海?金竹的心一紧,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和这个叫“安海”的男人见面了,他转过头来向他问道:“你认识一个叫王城的男人吗?你在什么单位工作?” 安海微微抬起头,说:“我们是同事,当然认识,不过并不熟悉。” 这种回答并没有出乎金竹的意料,就连同一个单位的王大夫也是用如此的语气,看来他们的人际关系还真是差呢! “那么你们谁是最后一个见到陈太太的人?家里的保姆有没有问过?” “当然问过了!”陈笑南皱紧眉头解释道,“当时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都以为她不高兴,可能是出去走走。可那一夜我们谁都没有睡安稳,第二天早上就接到了勒索电话!” 状况和蓝慕青很相似,可既然都是绑架,为何蓝慕青并没有收到勒索的电话,只收到一条简单的通告? 金竹频频点头,目光却一直没有从安海的身上移开。他似乎也很紧张,站在陈瑾然的身边不断地帮她擦着眼泪,看得出来他很在乎她。 金竹并没有避讳,问陈瑾然:“陈小姐,看来安海对你很好啊!那天发生的争执,不会是因为你母亲不同意你和他交往吧?” 陈瑾然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盯着金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道:“你……你怎么会知道?可……可我根本不喜欢他!是他要缠着我,我打都打不走啊!” 金竹拧紧眉头,他盯着安海不放,语气沉重地问道:“事发的时候你在哪儿?” 安海愣了一下,回答道:“当时我和瑾然在一起,她睡着之后我才离开的。”很显然安海有些紧张,尤其是他看金竹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你家在哪儿?总在女生家里待着不好吧?”金竹上下打量着他,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存在,“尤其是人家还不喜欢你,何况就你这长相恐怕也配不上陈小姐吧?” 金竹的话刺激到了安海,他恼羞成怒,握紧了拳头想要揍金竹,可金竹的身份却让他有些胆怯,把拳头又收了回来。金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看来这个安海还是很让人怀疑的,这件事儿恐怕并没有这么简单。 “安海,你和王城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他为什么要以你的名义和谢子墨私下交易?” “啊?王城啊?”安海顿了一下,把握紧的拳头松开,说道,“我和他之间有些小误会,但我可不知道他为什么冒充我,你要是不说,我还蒙在鼓里呢!” 金竹并没有相信安海的鬼话,而站在一边的另外两个男人似乎对他也有诸多不满,却从来都没有表态过。金竹逼问安海道:“误会?那你把你们之间的误会说给我听听好吗?” 安海为难了,有些私事是不能说出口的,尤其这件事关系着陈瑾然,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为了女人……我和他喜欢过同一个女人,这样你明白了吧?” 金竹皱了一下眉头,真的是这样吗?因为一个女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仇恨,王城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一个城府那么小的男人。不过安海还是要调查,金竹把记录的本子合上,对安海说道:“你带我去一趟你家吧,我对你很是感兴趣呢!” 安海顿时慌了,事情怎么会牵扯到他的身上?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安海不情愿,金竹强制把他从几个人中拉了出来,推搡着上了警车。他回头对陈家人说道:“别着急,我想你们不用搬家,也许这一切就是一场闹剧而已,事情很快就要真相大白了!” 陈以北哼了一声,他并不觉得一个安海能在他家兴起多大的风浪,反而和金竹之间的芥蒂更深了。 第三十七章去采集物证 安海把金竹带回自己家,金竹也有点儿愣了。原来他之前调查的安海,就是面前的这个人,这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吧?安海把金竹让进房间,他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上次来调查时见过的老人,他安详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抬头看了一眼金竹,愣住了。 “我好像见过你吧?”他用不确定的语气说着,转念突然想起了金竹的脸,“我记起来了,你来过我家,好像……” “老人家,您别想了,上次我来找安海的!”说着金竹走进客厅也坐了下来。 在家里见到老人如此安定的样子,他有些意外。如果安海把人质藏在家里,老人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表情就已经证明了。 安海也走了进来,这次他的心安定下来,对金竹说道:“这次你看到了吧?难道你对我还有什么怀疑不成?” 事实虽然摆在面前,但金竹显然还是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而坐在身边的老人也不是调查的最佳人选,他肯定会偏向安海说话,金竹索性只点头微笑了一下。 不过当他回头一瞥,突然看见阳台上晾着一件和在警局看到的一模一样的运动服,他走上去摸了摸质地,确实是一样的,于是问老人家道:“这衣服质量很不错啊,在哪儿买的,回头我也弄一件!” 老人似乎把金竹的话当了真,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说道:“唉!买什么呀,你要是喜欢这件就送给你了!我们安海还有一件呢,好像是借给朋友了是吗?” 老人回头看了一眼安海,安海愣了一下,点头哼了一声。金竹的嘴角泛起了笑容,他似乎已经明白这里面隐藏着什么了,他掂量着手上的衣服对安海说道:“我们去你的房间谈谈如何?怎么也要请我进屋看看吧?” 安海站在原地似乎有些不情愿,但金竹已经开口他没有理由不答应,只好把金竹带到他的卧室。 走进安海的卧室,金竹很惊讶。他的墙壁上贴满了陈瑾然的相片,似乎这些相片是通过手机或者相机偷拍洗出来的。他指着墙上的相片问:“你知道偷拍别人的相片是侵犯他人的隐私权吗?你就不怕陈瑾然告你?” 安海装傻,呵呵地笑着,他不想回应金竹的问题,拉过来一把椅子让他坐下。金竹哼了一声,坐了下来,低头看到一枚亮晶晶的耳钉掉在了书桌下的夹缝里。 “怎么?也不说给我倒杯水?”金竹故意引开他的注意力,等安海走出房间他才低头把耳钉捡了起来。 在一个男人的房间怎么会出现这么女性化的东西?不过这东西似乎有些眼熟……金竹的眼前一亮!他在蓝慕青的耳朵上见过这个耳钉,这种小东西出现在女人的身上并不奇怪,但在蓝慕青的身上就显得十分扎眼,他当时还为蓝慕青戴这种耳钉呕了一会儿呢!可它怎么会出现在安海的家中? 金竹的疑问越来越多,而这个安海也成了一个谜团。 安海端着水走了进来,他把水杯放在了桌子上,满脸jian笑地盯着金竹。他那种独特的笑,令金竹感到浑身不安。 金竹急忙把耳钉藏到了兜里,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故意把杯子掉在了地上。安海蹲下去拣玻璃碎片时,不小心把手割破了,流出了鲜红的血。金竹忙说:“真是不好意思,你快去处理一下手指,这里我来弄就好了!” 金竹小心翼翼地把沾有他血液的玻璃碎片装进塑料袋中,揣进口袋。等安海再次回来的时候,金竹已经做好了他全部的收集工作。 还没等安海问什么,金竹已经从他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