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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语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为什么不把体温计给他,让他自己量?如果现在再说,似乎就显得太刻意了,有越描越黑的嫌疑。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跪坐在沙发上,直起身体,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魏郯微微仰着头看她,修长的脖颈被拉长,喉间有个明显的凸起。 陆时语看得呆住。她从前看小言时,作者描写男主的外貌时,会特别描述手指啊锁骨啊腹肌啊什么的,其中男性特有的结处也是经常被施以重墨。 现在她好像有点明白了。 真的有点性感啊! 魏郯静静地看着她长睫扑簌簌地颤,大眼骨碌碌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慢慢地眨眨眼,低低地笑了。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磁性,加上感冒,声音里透着暗哑,莫名的性感撩人,陆时语回过神来,不淡定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不那么温柔地飞速扯开他领口,将体温计塞了进去。 微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碰触到他的皮肤和硬邦邦的胸肌。灼人的温度和陌生的触感从指间嗖地传导开来,她身子一僵,说了句我去倒水就从落荒而逃。 魏家没有热水,她烧了一壶。等水烧开的工夫,她一直用手背按压着发烫的脸颊,一步都没有离开厨房。 等她烧好水,魏郯已经不再客厅了。陆时语端着水杯,熟门熟路地去了他的卧室。 卧室门半开着,魏郯躺在床上看她,什么也没问,好像也没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已经量好了。 陆时语从床头柜上拿起来,对着光亮看那水银柱。 39度2。 啧,烧得这么高。他却看起来除了浑身无力外,没什么大问题。要是她的话,估计头疼眼睛疼哪哪都疼,根本爬不起来,更别提自己买药了。 你怎么回事!发烧这么严重,不知道给人打电话,竟然还出去买药,这有多危险你知道吗?陆时语噼里啪啦地数落他,声音清脆像夏天的薄荷糖。 魏郯没有辩解,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 吃早饭了吗? 吃了片面包。 陆时语将药片倒在手心里,起来喝药。等魏郯坐起来,她递给他。 魏郯没接,我手软,你喂我。 陆时语:半个小时前是谁死犟着说自己没事的? 我。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魏郯回答地没有半分心虚。他不想再强撑了,因为偶尔在她面前示弱似乎也没什么,被她照顾的感觉还不赖。 陆时语妥协了,直接捏着药片凑到他嘴边:张嘴。 魏郯乖乖听话。 因为发烧,他的唇瓣红而干燥,但是很软。 看着他吞了药,又喝了水,陆时语忍不住将左手背在身后蹭了蹭,仿佛要蹭掉那无法忽略的触感。 她打了盆水,从冰箱里找了冰块倒进去,然后将袖子卷到手肘,露出嫩白的手臂。她将浸透冰水的毛巾拧干,盖在他额头上。 魏郯安静地看着她忙碌,毛绒绒的长睫垂着,虚弱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给他掖了掖被子,陆时语直起腰,你睡吧。 下一秒,手却被人抓住。 力道很大,猝不及防下,陆时语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倒在床上,脑袋砸在魏郯的胸口。 魏十三?她捂着发酸的鼻子,勉强抬起头来。 魏郯倦倦地阖着眼,气息guntang,嗓音低哑,别走。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快了,重要的事说三遍 第49章 撒娇四十九点 陆时语挑眉。这人之前还绷着的铁血男儿绝对不能被小小感冒所打倒的硬汉形象,像泥石流一样塌了。 是不是男人都这样?她爸每次生病也会变成那种亲人又爱撒娇的大型犬类动物,就想让苏亦心疼地围着他转。 行吧,语哥惯着你。 她任凭魏郯紧紧握住她的手,用脚勾过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床边。 也许是感冒药药效发作,魏郯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陆时语松了口气。 她的手还被他紧紧握住。 他的掌心很烫,很干燥。 睡着后的魏郯和平时不太一样,眉宇间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柔和。他侧躺着,领口处露出一点精致好看的锁骨。他看着白净瘦削,但因为常年运动,肩膀宽而薄,肌rou匀称紧致,身上没有一丝赘rou。 想到之前给他量体温时触碰到的胸肌,陆时语的脸开始烧了起来,她干脆拿出手机来刷刷微博什么的转移注意力。 魏郯一觉醒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了,整个人依然有点头昏脑涨,但比起早上那会儿已经明显好受多了。热度基本退了下来,他将额头上的毛巾扯下来,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的手正和陆时语紧握在一起。 就这样保持了几个小时。 五根手指都有点僵硬了。 而陆时语坐在小板凳上,趴在他床边歪着脑袋也睡着了。 魏郯觉得,自己心尖最柔软的地方,被挠了一下。 他想抽出手,谁知他一动,陆时语就倏地惊醒了。 十三。她眼睛都没睁开,已经叫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