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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医院里,白安正在接受着洗胃治疗。白安是有意识的,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洗胃管插入咽喉,穿过食道进入胃里,能感觉到洗胃液涌入身体。那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此生不想再经历一次的痛苦。 顾以茜匆匆赶来的时候,白安还在急救室里。顾以茜是站也站不住,坐也坐不住,在医院走廊里来来回回走着。终于,白安被退了出来,白安的嗓子刚刚经历了折磨,现在有点说不出话,只能拉着顾以茜的手,扯出个微笑,告诉她没事。 在病房里,顾以茜拉了个椅子到白安床边,看着白安脱离危险好好的在自己眼前,顾以茜才能好好坐下。 白安看着她坐下靠在椅背上,看到她红肿的双眼,就知道她刚才没少担心。顾以茜这天也是有够奔波的了,大老远从国内飞过来,没能好好休息,就和白安一起去应酬伊藤家,路上还要处理车祸的事情,现在还在cao心着白安。 白安缓了一会儿,能说出话了,她对顾以茜说:辛苦了。 顾以茜看着白安,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你还心疼我,医生说你晚点来就要出大事了! 我没事,你和我说说车祸的事情吧。 顾以茜坐起来,说你还有心情关心别人。 说。 唉,就你刚走没多久,我们的车就开到了一个红绿灯路口。好好的停那等灯的时候,后面的车子直接冲上来,一点刹车的意思都没有。还好我们的车在第一排,前面没车,不然肯定被挤扁了。我们的车屁股被撞烂了,不过安全气囊出来了我们的人没事。 白安坐下来听顾以茜说话。 顾以茜继续说,不过还好你在机场的时候就把东西换了箱子。后备箱里损毁的都是些衣服和日常用品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你怎么知道伊藤他们家会直接堵在机场的啊? 猜的。 那你怎么没猜到他们会害你? 猜到了。不然白安何止是洗个胃那么简单,那碗面她就没吃几口。若不是她吃下来那碗面,现在的顾以茜怎么能好好和她在这说话,他们怕是连饭店的门都出不了。 顾以茜看着说话的白安,满脸的担忧。 从前,伊藤家为了做一把油纸伞,可是能直接上白家来掳人的。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是是非非又有谁还记得清呢?那些被掳走的人,就再也没回来过。伊藤家的杀伐果断还是一如既往。 顾以茜问:那你不就很危险! 你不好好准备明天的展会,我会更危险。 顾以茜被白安赶了出去,顾以茜抱着门框,还是想留下,小白... 我不能去会展看着,你还不去的话,我怎么放心。 好吧。顾以茜最后还是回了酒店。 和屋里。 伊藤少爷喝着麦茶,听着手下汇报情况。 她居然还会提前掉包。伊藤觉得白安倒是个有趣的人,真是可惜了,她是他的对手。 因为白安的刻意保护,伊藤少爷便笃定了那是白家要拿去参赛的伞。 白安没有过多休息,身体稍微恢复就去了会展中心。 会展中心里,一片欣欣向荣。 白家和伊藤家分居东西两边,中间隔着人头攒动。 伊藤少爷穿越人潮走来,白小姐,生意不错啊。 你们慢慢看。白安招呼完客人,转身面对伊藤。 我白家到底是小门小户,哪能及伊藤家,门庭若市。 白小姐真是谦虚。 白安笑笑不与答复,转身去收拾刚才打开了还没来得及收起的伞。 伊藤少爷随手拿起一把伞,撑开。握着伞柄,纸伞旋转似花。 白安的手机响了起来。以茜,怎么了? 负责送我们的参赛伞的那辆车,在路上自燃了。 我知道了。白安挂了电话。 今早,所有参展队伍都参赛伞交给了组委会,组委会安排了专车送这些伞。白安交上去的是那把次品,她不过也是试探一下伊藤到底能做到哪一步,他若是敢做,白家也还有退路。他要是没动手,白家凭着交上去的那把伞也完全不用担心会输。到底是伊藤家,果敢。 白安抬头,微笑着问:伊藤少爷真是好兴致啊,还喜欢点花火? 白小姐觉得精彩吗?伊藤少爷说话的时候,眼睛看的是那把旋转着的油纸伞。不知道的人,以为他问的是这伞好不好看。 花火灿烂,白安伸手我停那把转着的伞,将伞柄从他手里抽出来,也不过一瞬光景。 伊藤少爷手中空了,摊摊手,轻笑了声,呵。他觉得白安已经没有翻身的可能了,她此时的故作姿态,只让他想笑。伊藤笑了声,便转身,潇洒地走了。 白安静静地看着他走入人群,走远。她转身,拍拍那把被伊藤拿在手上转了半天的伞上的污渍,将它放回原处。 组委会来找了白安,他们深表歉意,并十分友好地提议白安放弃今年的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