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赵文尘仔细思索一番,没觉得单人跟多人有什么区别。

    “单人公寓的食堂跟我们都是分开的,还有独立的卫浴,独立的书房,定时的营养餐……”

    许冬知还没掰完指头,中途被打断。

    赵文尘皱眉:“你们没有独立的卫浴?”

    许冬知微微仰头:“没有。”

    他比赵文尘矮半个头,扬头看人时,睫毛在眼睑下方洒下一片阴影,显得乖巧。

    没有独立卫浴就意味着,到了发情期以后,由于身体不适所产生的姿态全都会被人看光。

    包括浑身无力,全身泛红,语调软绵……

    许久未出现的占有欲作祟,赵文尘的眉头越皱越紧,看许冬知的目光越来越严肃。

    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看一个误入迷途的羔羊。

    许冬知神情一僵,收敛了不自觉的亲昵,狐疑道:“你不会在怀疑室友会对我图谋不轨吧?”

    说完,他啧了声,抓着几件没叠的衣服囫囵塞进箱子里,满身的不爽。

    “不是,赵文尘,赵学霸,你是不是没挨过我的拳头?居然敢怀疑我的清白!”

    跟他一个寝室的是三只兔子,是不知道隔了多少层生物链的低端生物。

    他光是往寝室一坐,那几只兔子都能吓得发抖!

    “你要现在给我一拳吗?”赵文尘收拾好行李,又转身过来帮他收拾。

    乱七八糟的衣服在他手上变得非常听话,乖巧地各占行李箱的一小块部分。

    这贤妻良母的既视感,许冬知……许冬知下不去手……

    “算了,我大人有大量。”

    特物局的返祖物种们跟普通人类稍有区别,温度过高或者人群太拥挤都可能会导致他们露出“马脚”。

    所以通常远途出行,特别是刚成年的小崽子们,特物局都会专门派车过来接送。

    上了停在门口的黑色宾利,许冬知长舒一口气。

    凉润的空调打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大片细小绒毛。

    空调车就是爽!学校的空调也太不给力了,人一多教室里全是热气。

    驾驶位的司机是个话少的,后排坐着他跟一个冰块,也没什么话好说。

    眯了会儿,一觉醒来已经到了特物局。

    朴实无华的院门,两扇大铁门上方架着一块铁拱门,拱门上镶嵌了一排金色的字:特殊物种管理局。

    门卫出来检查了一下车里的人,拿出特备仪器扫了下司机的工号后打开了大门。

    一路畅通无阻行驶到最后方的单人公寓门口。

    “两位先生走好。”司机停好车下车打开后备箱拿出两箱行李。

    “谢谢,剩下的路不用送了。”赵文尘没有让人送的意思,一个人拉着两个箱子走在前面。

    许冬知快步跟上。

    进小区,上电梯,一路到达十一楼,输密码进去后,一眼望去看见的是明亮宽大的落地窗。

    “好亮。”许冬知遮了下眼睛。

    亮归亮,屋子里倒是不闷热。

    “家里没有备用拖鞋,穿我的可以吗?”赵文尘从鞋架上拎了双灰色棉拖下来。

    “有凉拖吗?”许冬知不想穿。

    “有。”于是灰色棉拖换成了灰色凉拖。

    踩着拖鞋进门,大致扫了一眼,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客厅,一个客厅都比他们整个宿舍都大。

    就是家具太少了,空荡荡的。

    玄关进去后是一台壁式的电视机,下面是一长条置物柜,电视机对面是木沙发,再就是偏厅的长方形饭桌。

    再然后就没了,一点人气都没有。

    正想着,目之所及忽然暗了下来。

    “唰”地拉动窗帘的声响。

    许冬知回头,朝窗边走,拖鞋踢踏地很有规律:“干嘛拉窗帘啊,现在不是白天吗?”

    赵文尘手上动作没停,确认拉紧后才出声:“不是你说亮的?”

    哈?平时怎么没见赵文尘这么听话,这弱鸡居然还有两副面孔。

    也许是因为到了熟悉的地盘,赵文尘身上若隐若现的侵略气息更重了。

    暗色环境下,赵文尘就像一块不掩瑕疵的白玉,下颌线如刀削一般明晰。

    许冬知的视线不受控制地与他对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条小臂的长度。

    眼睛如深泉,眼白与瞳孔分明,无情到生出了一丝神性,鼻梁也很挺,中庭不长不短生得很大气。

    再往下……嘴唇很薄,放松状态下轻轻抿起,微微红润,看着就很好亲。

    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许冬知的目光在两瓣唇上停留的时间有些久。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的身体已经嵌入了赵文尘结实的胸膛里。

    拢住他脊背的手很冰凉,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克制有礼又姿态亲昵。

    唇瓣严丝合缝地相贴,许冬知眼前迷蒙,大脑里像被塞了棉絮,混沌中,他抬手,恍若无骨地勾住了罪魁祸首的脖颈。

    趁着他换气的空当,湿润guntang的东西滑进嘴里,勾起他的舌尖交缠。

    意识模糊间,许冬知心中生起隐秘的快感,他终于发现赵文尘身上唯一有温度的地方了。

    再次睁眼,脊背抵着的是柔软的床铺,眼睛直视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茫然了两三秒,许冬知掀开被子猛地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