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
关于裘钥的事,游优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都通告给了各仙门。至于后续的扫尾工具,自然也在慢慢的进行之中。只是当初身为顶级仙门的明心宗,已经注定彻底崩塌了,就像当初那些被裘钥害死天女的宗门一样,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 只不过,关于凤宇的事,她到是瞒了下来。凤容也已经将凤宇的尸体,交给了他的儿子凤栖,又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关于风宇的行为,其实等同于叛派。只是凤栖等人明显是不知情的,凤家是否还有人与凤宇一样想法的人,她也不清楚。 凤宇的死,虽然是裘钥所为,但他毕竟是凤家家主,也是凤栖的父亲。所以游优想将凤家未来,交给凤栖自己决定。若是他不能接受凤宇的死,游优也不会再追究,放他与凤家族人离开,从此与真衍宗再无关系。若是他能想明白,那只要在真衍宗一日,便一日是宗中弟子。 凤栖明显活得比凤宇更加明白,安葬了凤宇之后,沉寂了一段时间,慢慢调整了过来,给了她最终的答复,一脸苦涩的道,“其实早在我们加入真衍宗成为宗主亲族的那一刻起,就不应该再有什么凤家之分,都是一宗的弟子。一直以来都是父亲想岔了,他忘不了古籍上记载的凤族荣光,才会一步步走上这条路。” “所以你……是选择带着凤家留下吗?”游优看向眼前这个,与凤宇有着几分相似的男子。由于凤宇和凤容的原因,他这个正牌的儿子,好像一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现在细细看来,比起经常一脸严肃,有时候太过古板得有些不变通的凤宇来说,他好似要豁达得多,看事也更加清晰明白。 “如今就算我强行想带他们走,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愿意离开吧。”凤栖笑了笑道,“与其说是凤家族人,我相信他们更愿意被人叫做是真衍宗弟子,就连父亲生前……”他闭了闭眼,似是想到了什么,带了些哀伤的道,“他可能自己都没有察觉,他更多的是以真衍宗长老自居,已经很少提及梧山凤家了。” 可惜他终究还是没来得及阻止他,兴许父亲之所以一个人回去梧山,做下这些事,却连他都没有告诉。潜意识里也是怕派中弟子牵连进去吧。 凤栖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她的方向跪了下去,一字一句的道,“虽说宗主不愿追究凤家之责,但是他始终是我父亲,子承父过,凤栖愿代我父,向宗主请叛派之罪!”说完他认认真真的拜了下去,一脸已经做好了以死谢罪的打算一般。 游优叹了一声,将人拉了起来,摇头道,“我这里不流行连坐!凤宇是凤宇,你是你!既然你已经决定留下,那便还是我真衍宗弟子。” “可是宗主……”凤栖抬起头,似是还想说什么,见游优认真的神情,眼眶顿时一热,再次拜了下去道,“谢宗主!” “行了!以后派中弟子建洞府的事,还有各项内务的协调处理等,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跟以前一样,有事你找凌启协调。”游优直接将凤宇以前的工作,全交给了凤栖,他自己说的子承父业嘛,“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要求,你也可以提出来,一起解决。” 凤栖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毫无介蒂的将派中事务,直接转交给他。顿时心底最后一丝顾虑都打消了,抱拳认真的回道,“是,宗主!”接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带了些纠结的看了她一眼,迟疑的道,“属下到是真有一事,想……拜托宗主!” “啥事?”游优问。 “关于我父之事……能不能……能不能……”他脸色一红,似是自己都觉得这请求有些过份,半天都说不出口。 “你放心。”游优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关于凤宇之事,除了我与凤容,还有元麒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 无论是为了留在派中的凤家人,还是为了门派的和谐发展,凤宇叛派的事,都不适合宣扬出去。这个问题,早在她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了,所以至今除了凤栖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凤宇因何损落。 “谢宗主!”凤栖重重的一拜,心底一时间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更多的是感动。他身为人子,自然不希望父亲死后被万人唾弃,更不希望凤家族人因此而被同门所敌视,没想到宗主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瞬间觉得全身一松,瞅了瞅宗主,莫名的他就想再提点什么,于是一直藏在心中的某个念头,再也压不住的冒了出来。 “宗主……凤栖还有一事相求。” “啥?”她顺口问道。 凤栖的眼神却顿时飘乎了起来,脸色开始一点点的涨红,紧扣着头,半会才支支吾吾的道,“是……是这样的!属下突破在即,相信没多久就能成功结婴……” “哦,然后呢?”这事她在凌启的报表上已经看到了。 “届时……届时……”凤栖眼神更加飘乎,半会才一咬牙,一脸坚定的道,“我是法修,斗法仅次于剑修,就算是刚刚结婴,届时也一定可以打得过隗毕长老的!” “哈?”等等,咋又扯上隗毕了? “所以……”凤容却突然抬起头,一字一句的道,“请宗主恩准我,向水烟大师姐求亲!” “……” 咔嚓…… 游优一个没坐稳,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槽!你这弯拐的,我腿都折了! 不是,你们一个一个都咋回事?怎么又是水烟妹子,她难道真拿了什么玛丽苏剧本?! 还有,你这种情况下提出求亲,别人会以为你是在卖爹的,造吗? 第163章 聂正回去了 凤家的内部问题解决了,游优决定顺便将一些‘遗留’问题也解决一下。 “回去?”还抱着一大堆教材的‘遗留’人士聂正,愣了一下,似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回哪去?” “当然是回仙界去!”游优扫了他一眼,你不会忘了自己还是个仙人吧,“你上次不是说,我们与裘钥大战之时,你那个寻找叛徒的法器有反应,也已经确认了裘钥就是你要找的净辰仙人吗?现在问题解决了,你不应该回去复命了吗?” “哦……”聂正懵了懵,这几天他忙着上课,都快差点忘了这事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解决了,突然有种不真实感,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道,“可是……宗主你不是说,明心镜已经毁了吗?没有神器的话,我怕帝君那边……” “这个你到是不用担心!”游优直接拿起自己身侧的储物袋,起身往下一倒,叮叮当当的倒出了七八件的法器,十分大方的向他朝了朝手道,“来来来,你选一件。” “这……这是……”聂正一惊。 “神器啊!”游优理所当然的道,“都是那天跟裘钥打完后,我们顺手捡回来的。虽然你们帝君的镜子是碎了,但都是神器,你随便从这里挑一件回去,应该也可以交差。” “这……这……”聂正神情更加震惊了,这堆居然全都是神器,世上神器这么多的吗,“真……真的可以吗?” “有啥不可以的!”游优继续道,“就算你这阵子给弟子们上课的工资吧!”况且他前些年寄回门派的那些灵石和物资确实有点多,此时再去细算也算不清楚了,就当是给优秀员工的额外福利吧。 她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道,“你不是说你们那个什么帝君,一直把明心镜收藏着从来没用过,所以才会被盗吗?那证明他可能压根不会用,那你拿的是镜子,还是别的什么神器回去,有区别吗?” “呃……”聂正嘴角一抽,不是,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总觉得你在鄙视帝君不识货是怎么回事? “其实吧,我们也挺舍不得你的。”游优拍了拍他的肩,咳了一声,一脸认真的道,“如果你有空也可以常下来看我们嘛。哦对了,要是不麻烦的话,你回去后能不能帮忙打听打听,关于凤族涅槃的资料,你们仙界应该对神族的事,知道的比较多一点吧?”凤族全族都还在圣树空间里待着呢,她既然答应过小火鸡要帮忙,自然也要多做点功课,而仙界的资料肯定是比凡界多的。 “……”聂正嘴角抽了抽,他怎么觉得是因为这个,宗主才赶他回去的。 “对了,破界雷的事,你不用担心。”游优继续道,“凤容会帮你打开回仙界的通道,不会让你被雷再劈一次的。”说完才看了旁边的某人一眼。 凤容端起桌上茶起身,兴许是觉得有些凉,还特意唤出一团火焰温热了递给游优,这才看向聂正。扬手捏了一个复杂的法诀,朝着空中一划,不到半会就破开了一道虚空。与当初在震地鼎里的不同,眼前这道雷光闪烁,带着一股让人不容忽视的威压。中间却由火焰开劈出一个只容一人的通道,丝丝的白色仙气还从里面透出来。 “好了!”凤容转头看向聂正,想了想手间一转,又唤出一朵手心大小的红莲,眉头皱了皱,十分不情愿的扔了过去道,“接着,带着这红莲,即使你在仙界,也可随时联系上我们。” 聂正立马接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烫手,他左右反复换了换,最后用仙气包裹起来才拿稳。 “行了,你可以走了!”凤容顺手捡了件神器塞给他,催促道。 聂正看了看手中的红莲和神器,又瞅了瞅眼前的穿界通道,莫名的有种不怎么想回去的感觉。只是他毕竟已经是仙人,并不属于凡间,而且他的任务也确实到了该回去复命的时候。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收起手里的红莲与神器,转身郑重的朝着游优和凤容的方向行了个礼,“此番多谢天女和神君相助,聂正永远感恩在心。”说着又朝着殿内的其他人弯身行礼,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通道的方向走去。 “聂正!”他刚要进去,宁茴却从外面跑了进来,他跑得有点急,似是匆忙赶过来的,还喘着粗气。一眼看到殿中的那个通道,愣了一下,才想起向游优行礼,“见过宗主,我听说聂正要回去了?!” “没错……”游优刚点头。 “宁弟!”聂正却神情一变,立马转身走了过去,瞬间从刚刚那个严肃正经的仙人,化身成唠叨的老阿姨,一脸泪眼婆娑的拍着宁茴的肩膀,碎碎念了起来。 “你还是来送我了!为兄要走了……今后我不在你身边,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修行若是有不懂的就去问丘上师,生活有什么问题就找凌长老,真有什么大事就找宗主商量,还有还有……你修行向来上心,但也不能太急了,按照派中的进度来就行,千万不可cao之过急,为兄在天上等你!空闭时也可以干干别的嘛。你上次不是说,派中新入门的小师妹很可爱嘛?你要是喜欢,就去提亲,为兄不反对你找弟妹。我知你心里更喜欢你大师姐,唉!水烟姑娘好是好,但你看看隗毕兄的下场?为兄不愿你受这个苦,小师妹就挺好。” 聂正一念就停不下来,宁茴从一开始的急切、感动、愣住,到觉得哪里不对劲,最后转变成脸色全黑,忍无可忍……只在他短短几句话间。 “对了,对了……既然要提亲,那双修之类的功法定是要准备的,我已经托丘章兄帮忙找找了,相信他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这些你都应该提前学起来,不然要是以后媳妇不满意怎么办?我……” “滚!” 宁茴实在忍不住,一脚把某人给踹了进去。 游优:“……” 凤容:“……” 众人:“……” 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第164章 上古神族事 聂正回去了,他临走时的暴料,让宁茴整整气了好几个月。甚至连着好些天,见到游优他们这些当天在场的人,都是紧扣着头,行色匆匆,羞愧欲死的样子。 这让人更加好奇,聂正口中那位小师妹到底是谁了? 聂正的身份,除了他们几个还有宁茴知道外,其他弟子是不知道的。所以少了他这么一位客串教师,对内的解释是,他又出门游历去了。 兴许是弟子们对前几年,被聂正疯托寄欠款回来的事记忆犹新,所以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整个真衍宗,甚至仙泽的所有仙门,都好似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当中。 游优让聂正回去,除了确实想帮他完成任务外,也因为他是仙人,得道之人老留在下界也不好。下界修行用的都是灵气,比之仙气来肯定是不够的,若是长久下去,聂正修为可能会出问题。 当然,其次也是为了让他帮忙查查,有没有让凤族尽快苏醒的方法。关于凤族的事,她也详细问过凤容。但是他刚刚破壳不久,传承记忆还不够完整,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只知道,凤族遭遇了一场灭族的大难,而且突然失去了涅槃的能力。导致所有受伤的凤族都只能在蛋里沉睡,没法重生。 而凤容之所以能幸存下来,是因为这场大难的时候,他本就是一颗没破壳的蛋,被存放在涅槃之境里,没有经历那一切。而且由于没有父母神力的催化,才导致他直到现在才破壳而出。 游优也问过元爸爸,只是因为元爸爸是麒麟,他们一族又向来独来独往,他又沉睡了那么多年,对凤族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 凤族是上古神族,若是真的涉及到灭族的危机,那肯定会有些线索留下。凡人寿命太短,那些传说或是事件,可能早已经寻不着踪迹,但是仙人不同。虽说仙人也会陨落,但是记录的东西总是比凡界多的。 况且,当初裘钥能利用凤家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对凤族的事应该是了解的,他又在仙界混过,仙界多少会有些资料。 “小优,当真这般想知道上古发生之事?”元麒看了一眼正翻着古籍的游优,突然开口道。 “也不是想知道吧!”游优看了他一眼,顺口回道,“只是……之前我不是答应了凤容,会帮他想办法吗?想要救人,总得先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难度有点大,但也要努力试一试啊。” 元麒眼神沉沉,捏了捏手里的茶杯,“若是……努力后发现,仍旧是无用之举呢?” “那至少努力过了,凤容也是真衍宗的一份子,做兄弟的能帮当然要帮一把。毕竟那些可都是他的族人,亲人。”游优直接回应,想到什么又转头看向元麒,展颜一笑认真的道,“如果元爸爸有一天也遇到这种事,需要帮忙的,我也一样会尽全力帮你的啊!”你可是爸爸!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元麒猛的愣了一下,指尖都僵了僵,向来平静的心湖好似有水波一圈圈的荡开。半会眼神才缓缓下移,嘴角习惯性的想要扬着,却拉不起来,半会才极轻的应了句,“这样啊……”可惜,他已经没有了啊。 游优和凤容几乎把能收集到的古籍都给翻遍了,就连凌启也帮忙整理了一些,但是得到的消息还是很少。特别是关于上古的事,更全都是一些不知真假的传说,更别说从中提炼出凤族的事了。 但聂正自从回仙界后,接连好几个月都没有消息,游优也没有在意,想着对方兴许是忙,可能顾不上。可这一失联,就整整半年都没有回应,连凤容都快忘给了他那么一朵通讯红莲的时候,聂正才终于联系上了他们。 游优的通讯符亮起的那一刻,都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毕竟凤容给的那朵红莲,与派中弟子们的通讯符相连,也就是说可以联系上派中,任何一个人。怎么想聂正都应该先联系宁茴才是,第一个连通的居然会是她。 “宗主,是我!”聂正的声音有些低,甚至还带着气音,好似在什么不方便说话的地方一般。 “聂正?!”游优唤了一声,下意识道,“需要我帮你叫宁茴吗?” “不!宗主,我这次是专程来通知你的。”意外的聂正没有想找宁茴的想法,反而带了几分急切的道,“宗主让我帮忙查的事,我查到了一些,所以便想通知一下你。” 游优顿时一喜,连忙问道,“你查到凤族的消息了?” “不,不止是凤族,而是整个上古神族!包括龙、凤、麒麟等等这些上古神族。”聂正沉声解释道,“我见天宫典籍上说,上古神族的陨落不是因为什么灾难或大战,而是因为天罚!” “啥?”游优愣了一下,“什么天罚?!” “具体我也不知道,典籍上说的不多。”聂正更加纠结的道,“上面只提到,说整个上古神族获罪于天,导致天地共弃,天道不容。所以才降下天罚逐出神界,从此上古诸神皆尽陨灭,世间再无上古神族。” “没有说是为什么吗?”游优有些不明白,传说中的上古神族不是天道宠儿吗,出生便有神格,登顶于众生之上。天罚又是怎么回事?细一想,当初裘钥好像也说过什么,神族获罪于天的话,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天宫典籍太多,我找了几个月也只找到这些。”聂正有些为难的道,半会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宗主,神族已经被天道所不容,所以想让凤族重新涅槃重生,便是逆天而行,此事可能……不成!” 游优沉默了,没想到神族还有这样的故事,那让凤族醒过来的事,确实更加艰难了。她正想着要怎么办的时候,聂正的声音却是一变,传讯符那边隐隐传来几声嘈杂。 “宗主,我这有点事,等以后有其它消息,再禀告你。”聂正带着几份急切的道。 “怎么了?”游优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那是不是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