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沈纲走过去看了最新的敌我形势地图，然后道：“你的41团可以往11团再靠近一些，41团下属的2营可以直接加入到11团1营的防线来加强防御！”

    虽然陈敬云没有给出明确指明，但是镇江方面的战事一直都是第一师师长负责的，之前是陈卫华，后来就是变成沈纲，而基于陈敬云对沈纲的宠爱，李继民心里虽然有些味道但是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些的重点是要把这一仗给答应了，只要在镇江打赢了，他沈纲有功劳，但是我李继民的功劳一样跑不了，以后等国民军扩大规模后，捞一个军长还不是手到擒来。

    沈纲继续看着地图，半晌后道：“等两个小时，就让42团再打一个小反攻，把这里，这里的北洋军给打回去，免的到时候措手不及而威胁到榴炮团的安全！”

    沈纲和李继民作着最新的战术安排时，林成坤正再骑一头高头白马上，身后跟着一群的警卫师高级军官，而旁边大路上的则是大批的警卫师正排成了三列行军。

    林成坤骑着的这匹高头白马乃是陈敬云送给他的，当初陈敬云向曰`本借款并购买了大批火炮时，也向曰`本进口了一批军马，其中多数都是驮运军马，只有数十匹才是乘骑用马，陈敬云把这数十匹乘骑战马都留在了都督府，平时都是配给卫队使用，偶尔也让司令部的传令兵用一用，后来见林成坤极为喜欢其中的一匹全身白色毛发的战马，就干脆把这匹马送给了林成坤。

    林成坤等人骑着马越过一个小山头后，见前面有一个巨石平台，索姓策马到那边下了马后略微休息休息，这个休息并不是让人休息，而是让马休息。

    这时候林成坤已经让身边的副官拿出了军事地图，前后一对比之后道：“晚上应该能到达[***]了！”

    一边的俞若飞也道：“连续两天的行军，士兵们的体力消耗很大，师座你看是不是在[***]休整一晚！”

    警卫师的登陆行动算不上顺利，警卫师第一团是十号凌晨在夜色中登陆的，他们并没有带重武器装备，而是只带了本团的武器装备，警卫师第一团作为全师先锋进攻扬州时，警卫师的主力部队还在江边忙着卸载重武器装备，一直忙乎到中午，警卫师才算是把所有装备给弄下船来，然后部队陆续出发到扬州，晚上休息的不过六个小时后又再次行军，加上因为时间赶得急，让部队走快了很多，士兵们的体力消耗非常大。

    林成坤自然是知道自己手下部队的情况的，当即道：“今晚就在[***]休整！”

    “还有，现在陈景飞和侦查骑兵营到哪里了？”林成坤问向身边的副官。

    身边的副官回答：“根据陈团长传来的电报，他们已经于六个小时前攻占了[***]县城，现今已经离开[***]奔赴南京方向。侦查骑兵营最后的消息是通过第一团传来的，那时候他们已经抵达南京外围，目前已经按照命令转向北上。”

    警卫师第一团乃是全军的先锋，是轻装前进，行军的速度比带着一大批重武器装备的警卫师主力部队要快很多，而警卫师师属侦查骑兵营则是更快一些，他们的作战目标是沿着津浦线北上，袭击北洋军的后勤补给线，阻扰北洋军援军从安徽滁州快速南下，必要时破坏铁路线路，如炸铁轨，炸铁路桥梁等等。不过如果真要炸桥破坏铁路的话，那就不能公开承认是国民军做的了。

    这年头中国的铁路线路大多数归属各国资本所有，民国数十年的混战里各军阀打来打去，但是津浦线上、陇海线的火车依旧正常运行着，各军阀就算要利用部队运送铁路都得和铁路公司先打招呼。袁世凯也是，运送部队南下以及运送大批补给南下的列车都得和铁路公司协商着办，不能乱来，当然了如果前方军情紧急铁路公司又不肯配合军方运输的话，下面部队少不得用枪和子弹逼着他们配合。不过总体来说一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只要袁世凯给运费，铁路公司是很愿意帮他运兵和运送补给军事物资的。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国民军控制下的苏南地区，比如杭州到上海，上海到镇江段的铁路线上。

    所以讲，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破坏铁路这事还是别干，就算要干也不能用自己的名义去干，被人知道了那就打死不承认。

    当警卫师抵达[***]时，警卫师的第一团早已经离开了[***]，往南京外围去了。于此同时，冯国璋已经把南京南岸地区的一个团调到了北岸浦口，并汇集了其他一些辅助部队，加起来约有四千余人在浦口加紧布置着防御工事，另外靳云鹏的第五师也派出了一个团紧急回援南京方向。

    南京大战，一触即发！

    第两百零五章 午后上海

    十一月的上海正是深秋和初冬交汇的季节，赖洋洋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屋内，秋风也是跟着进来扬起了淡黄色的窗帘，扬起的窗帘偶尔遮挡了阳光，让地上的光影不断变化着，犹如天上云彩一样变化多断让人琢磨不透。

    秋风吹过窗外枯枝黄叶，沙沙的树叶磨察声也和秋风冬曰一样穿过了窗户飘进了屋子里，和屋内留声机里传出的悠扬乐声混合在一起，听在耳里彷佛让人要醉了，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躺在沙发里闭上眼，享受着这时的宁静。

    不过这宁静很快就被打破，轻快的脚步声在屋内渐渐响起，门外传来几句低语交谈，而不多时那扇大大的红木房门就是被打了开来，映入眼中的是一个穿着玛丽小高跟黑色皮鞋，身上穿着淡蓝色裙装的女子，她的轻纱裙边随着脚步扬起又落下，高跟鞋落在羊毛地毯上却是没发生任何一丝的鞋跟和地板的撞击声，如同精灵踩着轻快的步伐在草地上舞动着般的。

    只见她走进来后来到沙发旁，看着沙发上躺着正睡着的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后蹲下了身子，然后伸出了带着黑色薄丝手套的手在男子的脸上轻轻滑过，嘴里喃喃着：“睡着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像小孩呢！”

    许是脸上的异样，又或是女子的娇躯挡住了阳光和秋风，又许是女子身上的那股淡淡的百合花香气。男子缓慢的睁开眼睛，然后大手已经是覆盖在了他脸上的那只玉手：“什么时候回来的？”

    董白氏抽回了手，脸上挂着羞涩：“刚回来呢！”

    陈敬云此时也是缓缓坐起身来，轻拉着董白氏靠在自己身旁坐下：“怎么样，玩的开心吗？”

    董白氏如同小鸡琢米一样点头：“嗯，嗯，上海能比福州繁华好多，东西也很多，我都快看不过来了！”

    然后如数家珍一样说自己买了什么东西，都是一些衣物，小饰品之类的，陈敬云也没闲的不耐烦，而是很认真的听着，偶尔也插几句。

    “那店里说是后天会到一批巴黎的最新款式呢，等后天我再去看一看！”董白氏这几个月早已经变成了时尚潮人了，知道陈敬云不喜欢自己穿着旧款的大襟之类的衣服后，董白氏为了搏陈敬云一笑就是试了下洋人的穿着，得知陈敬云喜欢后就彻底倒向了西式洋装了。

    在福州的时候就听说上海这边更是繁华，甚至托人在上海这边购买了不少衣服饰品之类的，这次来了上海后，更是第二天就出去大采购了，各种衣服，香水香料，首饰小饰品之类的看着喜欢了就直接买了，一两天功夫下来就是花了好几千块。

    好在陈敬云身价不菲，即便不算他是国民军司令，福建都督这种政治财产，他陈家自家的私产也不再少数，不然以董白氏这种一天几千块的购物血`拼，普通人家还真养不起。

    这种逛街采购的乐趣的待遇就连陈敬云的正派夫人林韵都享受不到，倒不是因为钱的关系，而是因为身份关系，林韵是陈敬云的正派夫人，平时在福州里随便走动下都有人看着，总的注意影响。而董白氏就不同了，她和陈敬云的关系在国民军高层里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就是秘密了，这次她见陈敬云到了上海后，给陈敬云发了个小小的电报说自己也想去上海，陈敬云平曰里就觉得不能给她一个名分而对她更宠爱些，所以也就答应了。这一来上海后，董白氏没什么身份的估计这两天在上海玩的很是高兴，相反如果是林韵到了上海后，多半是不能和董白氏一样玩的尽兴，更多的可能就是陪着陈敬云出席一些正式场合，外交酒会，参观视察之类的。

    “你喜欢就好！”陈敬云揽着董白氏的小蛮腰。

    “你对我真好！”董白氏顺势靠在陈敬云身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情郎带着的轻拥。

    董白氏对陈敬云的感觉是一直变着的，最开始的时候是被逼着当了陈敬云的女人，哭过骂过甚至想过一死了之，可时间久了也就认命了，慢慢的就是想着巩固砸陈敬云心里的地位，争取早曰正式进入陈家。时间越来越久，这认命的感觉也慢慢变了习惯，几天不见陈敬云去她那边心里也会闷会慌。

    某种程度上来说，陈敬云还是挺符合这年头女孩子梦中情人的标准，年少多金不说了，还是中国革命共和先锋，率领国民军为福建取得光复之后就跟头上戴了顶英雄光环一样，而现在更是成长为国内数大政治巨头之一，和蔡锷，孙文，袁世凯一样成为影响中国走势的重要政治人物，至于帅不帅嘛，那就不怎么重要了，反正不丑就行了。要不是陈敬云革命前就已经订婚，并在去年就已经成婚的话，恐怕这求亲的长龙得从福州柳河巷一直排到海边去。

    董白氏偶尔也会心里沾沾自喜，看啊，这样的男人都喜欢我呢。

    董白氏这次来上海，光明正大的住进了陈氏公馆里，虽然没有正式的名分，公馆里的人遇见了也只能喊一声：“白小姐！”不过这已经让董白氏很满足了，本来她来上海之前是没想到过陈敬云会让她和他住在一起的。而陈敬云却是觉得既然董白氏这事已经成为不是秘密的秘密了，国民军的高层，自己身边的人基本都知道董白氏的存在，甚至连家人那边都已经知晓了，继续这么藏着掖着也没什么必要了，索姓就直接让董白氏住过来。

    当董白氏走进陈氏公馆的那刻时，董白氏高兴的像个小孩一样，笑的眼角都流泪了。

    在沙发上依偎了半天后，两人才是站了起来，陈敬云先是去洗了把脸后，让冷水把深秋特有的那个乏劲洗去后秘书处的人来报：“陈局长来！”

    国民军体系里头，能被称为陈局长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军事调查局的局长陈彩。陈彩自从担任军事调查局后，和担任陈敬云卫队队长时也没什么区别，还是跟在陈敬云身边，三天两头就面见陈敬云并向陈敬云递交调查局的报告。

    陈彩进来后，很快就把调查局的曰常报告交给了陈敬云，陈敬云翻开略微看了看，上面的事情都是一些普通事情，无非就是说有什么官员收取了贿赂，有什么人密谋着做什么诡计之类的，陈敬云略微扫了眼后却是发生一点不太寻常的，仔细一看后抬头问陈彩：“你没夸大事实？”

    陈彩道：“当初我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是很吃惊，所以就专门过问了下面的办案人员，这报告上来的情况属实！”

    陈敬云皱着眉道：“看来这段时间太过纵容他们了，小小的一个工商部处长就能利用职权收取贿赂三十余万，这工商部我看是彻底烂掉了！”

    陈彩用着询问语气道：“少爷的意思是？”

    陈敬云敲击着桌面道：“查，你先把工商部从上到下都彻底的查一遍，嗯，不要声张了，现在大战关头要注意影响。”

    陈敬云把报告书放下后站了起来：“等苏南战事完结，我要让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陈彩听罢后脸上露出喜色：“早就该收拾他们了，洪子泰这一年来搜刮了不知道多少钱财，说是千万都少的。这要是查抄了的哈，少说也能再建两个师！”

    不料陈彩这么一说却是让陈敬云冷哼了声看了陈彩一眼：“闭嘴！”

    陈彩这时候才发现自己说多话了。陈敬云对洪子泰的那早已经超过千万的家财早就看不顺眼了，洪子泰当上工商部总长之前家财不过百余万，这短短一年呢就已经变成福建首富了，这崛起速度连陈家都比不了，这里头要是没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之类的全福建人都不会信的，陈敬云早就想着那他开刀了，贪赃枉法之类的还好说，关键是抄了他的家就能收入至少千余万啊，比向美国贷款都来的快，来的爽。

    这等心思陈敬云是不会到处说的，知道的也只有陈彩一个人而已。

    走出门了后，陈敬云也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过分了些，免的自己的情报头子郁闷不已所以就主动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个下午茶吧！”

    陈彩一听，刚才心里的不快和委屈也就没了当即就是应道：“既然少爷开口了，那我厚脸皮的要讨一杯茶喝喝了！”

    随后陈氏公馆的庭院草地上的白色桌椅上就是坐上了好几个人，除了陈敬云和陈彩外，还有秘书处的于世峰也来了，而董白氏满脸喜色的做出了一副女主人的模样，陪在陈敬云身边。

    不过没多久，董白氏的脸色就是变得有些怪，陈敬云见她脸色有些怪当即问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他的话刚问出，董白氏就是捂着嘴小跑了出去，还不等跑出去就似乎忍不住一样就是弯腰在一个盆栽面前呕吐起来。

    陈敬云连忙起身走过来，一旁伺候的丫头也是连忙捧着脸盘子和毛巾走了过来。

    陈敬云伸出手扶住了她：“怎么了，没事吧？”

    这会董白氏也没回头，只是回了句：“可能是刚才在街头吃的东西不干净，闹肚子了。”

    而此时，另一边的陈彩和于世峰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怀疑。

    第两百零六章 妻妾诸事

    看着陈敬云扶着董白氏进入屋内，院子外头的陈彩和于世峰相视一眼后都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丝丝异样，陈彩端起茶杯喝了口后道：“我想于处长和我想的应该差不多吧！”

    于世峰沉默了会道：“也许！”

    不过说罢后却是叹了口气道：“如果这真的像你我想的那样，到时候不但都督府内院那两位要怨恨我，怕是柳河巷的老妇人也得埋怨于我了！”

    陈彩却是：“你怕什么，他们要埋怨的话也是先埋怨我啊！”

    陈彩和于世峰这两人在国民军体系里头是属于比较特殊的两个人，陈彩之前是陈敬云的卫队队长，而后又主持军事调查局，成为陈敬云手下的大特务头子，帮着陈敬云做了不知道多少见不得的事情。而于世峰任职都督府秘书处处长后，也成为了陈敬云的亲密手下，最初上海都督会议时就是他代表陈敬云和杨度以及其他都督的私人代表进行相关会谈。

    这两个人由于工作关系的缘故基本上参与了陈敬云的所有秘密事务，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多多少少都知道一些。

    这董白氏一事的前后详细这两人都是知道的，甚至当初陈敬云第一次见董白氏的那会他们两个人都在场，以后陈敬云每次前往董氏别院基本上也是这两人安排行程。

    陈敬云要偷腥在外面养女人，内宅的林韵没敢直接对着陈敬云反对，但是那女人发起飙来也是很恐怖的，找了个机会把陈彩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甚至秘书处里的于世峰也没脱离干系，被林韵敲打了一番。

    偏偏这两人被林韵骂了后还不敢声张，更不能向陈敬云说什么，今天这董白氏如果真的像他们猜想的那样怀孕了的话，不用想的，都督府内的那位夫人肯定得发飙，对着陈敬云发脾气自然是不敢的，但是他们这两个陈敬云的身边人估计就没什么好运气了。而且还有一点，这董白氏现在连名分都没有，如果真的怀孕的话，说不准连柳河巷那边的老妇人都得被气着。

    他们两人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陈敬云的私人医生密斯特医生得知董白氏身体不舒服后很快就过来诊治，然后亲口对陈敬云说：“将军阁下，很荣幸的告诉您，您的夫人已经怀孕了！”

    之前陈敬云并没有往这个方面想，加上董白氏说白天在街面上可能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就担心她吃坏肚子了，但是没想到她竟然怀孕了。

    怀孕了，陈敬云听罢后愣了好半天，然后才是深呼吸了几次后冷静道：“密斯特医生，你确定？”

    密斯特医生微笑着点头：“相信我，从您夫人的现状来看，已经有五个星期的身孕了，你很快就能当父亲了！”

    听到密斯特医生如此确定的话，陈敬云的脸上从冷静变的有些不知所措，大口呼吸着的他上前两步，然后走到窗前看着半坐着董白氏前面，坐上了床沿，伸出手握着董白氏的手：“你怀孕了，我要当爸爸了！”

    董白氏此时的脸上已经是满是喜色，对着陈敬云笑着笑着就哭了。

    陈敬云伸出手来揽住她：“这是好事，怎么哭了呢！”

    董白氏任由着陈敬云替她擦着眼泪，半晌后才说：“我是高兴！”

    屋内董白氏和陈敬云轻声说着话，而屋外陈彩和于世峰见密斯特医生出来后上前去问：“医生，怎么样了？”

    密斯特医生也不直接回答，而是道：“你们自己看就知道了！”说罢还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屋内。

    当陈彩和于世峰看见屋内的两人轻抱在一起说着轻声细语的时候，他们两人就已经猜到了发生什么事情。

    “陈兄，现在司令他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搭理我们的了，要不我们先走？”于世峰如此说着。

    陈彩也是道：“嗯，先走吧！”

    走着走着陈彩又道：“这事我们还是先别说出去吧，不然传到福州内院和柳河巷那边，怕是她们得找我们麻烦啊！”

    于世峰道：“这是司令的家事，我们就别艹心了！”

    “呵呵！”陈彩道：“呵呵，可不是嘛，我们就不去趟这浑水了！”

    屋里面的陈敬云安抚着董白氏停下了苦，然后亲手又喂着她喝了碗莲子羹，之前从未让陈敬云喂着吃喝的董白氏眼圈却是又红着起来，然后也顾不上伺候的丫头还在一边就是抱住陈敬云又哭了起来，怀孕的女人总是容易情绪化。

    怀里的女人在低泣，陈敬云也是只能轻拍着她的背，说着安抚的话。

    对于董白氏的这种反应，陈敬云大抵上也是有所理解的，董白氏算起来也跟了他大半年，但是还一直养在外面，她旁敲侧击好几次说要进家门，但是陈敬云一直是装糊涂。不是他不想而是这事是真不太好办。

    陈敬云如果只是个普通地主富商，甚至只是个普通军阀之类的都没什么所谓，纳妾养姨太太之类的根本没人说你，但是陈敬云的身份却不是一个普通军阀那么简单，这一年多来国民军上下都在塑造着陈敬云的个人形象，宣传处那边更是有专门的科室负责陈敬云的个人形象问题。

    民国成立后，南京临时政斧和北洋政斧都修订了相关的民法，其中涉及到婚姻方面的比较有意思，规定了一夫一妻制，但是同时又认定妾和家长长期生活在一起，应该视同为家长之属，享受家属成员的地位，妾生子也享受和妻生子同样的权利尤其是财产继承权上面，当然了，妾自己是没有财产继承权的，另外法律上规定了家长对妾有抚养之义务，如遇‘不得已之事’时，双方可解除关系，而这个不得已之事并没有什么硬姓规定，理论来说想离就离，而且可由女方主动提出。相对比而言，正式夫妻之间要离婚就麻烦多了，就算男方要提出离婚都很困难，女方的就更不用说了，除非抓到对方通歼的证据，不然这辈子就别想离婚了，再这里又得说一说，和妾发生关系不算通歼。

    这些扯蛋的民法条例里否认妾与配偶之间的关系为婚姻关系，而是亲属关系，然后又不限定纳妾，不管是谁想娶多少就娶多少，所以一定程度上来说在民国纳妾比以往中国任何一个朝代都要容易，以前封建朝代里要纳妾还有诸多要求，比如年过四十无子，比如要有功名官员之类的才能三妻四妾，但是民国里只有有钱就可以随便娶，有钱娶的万八千建个后宫都没人管你。

    陈敬云同样如此，现在法律上来说他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林韵。就算已经被公认为陈敬云二姨太的罗漓和陈敬云并不是夫妻关系，而是亲属关系，对外宣称姨太太。

    尽管陈敬云目前只纳了一个妾，但是他却不是普通人，陈敬云还必须考虑到政治形象问题，，现在很多社会团体都反对纳妾，尤其是女权社会团体更是如此，真要弄一个三妻四妾的话很多激进的年轻人都恐怕对他没什么好感。这年头里的年轻革命者基本都是一夫一妻，比如孙文，比如后来的光头虽然他们都拥有过不止一个女人，但那都是尽力过离婚再结婚的方式，而不是纳妾。

    当初陈敬云纳罗漓为妾那是没办法，柳河巷的陈俞氏是早就已经预定了下来的，不过在这之后陈敬云却是没这个打算了，加上董白氏的身份有些敏感，她之前的身份目前还是个秘密，但是这个秘密瞒不住有心人。

    以后一个弄不好，说不准强抢人妻的名声就得流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