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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齐熙忽而想起每次在府邸内遇上娈婢时,她们对她的冷嘲热讽,心里一缕报复情绪骤然浮现,她倏地绽开一笑:「原来曦王示爱如此含蓄──那么,方瑾玉,你区区娈婢,凭的又是什么身分对我如此说话?还不跪下!」 方瑾玉闻言错愕又狂怒,没想过她的质问反倒让苏昔依顺藤摸瓜,爬上曦王妃位置! 她恨恨地盯着齐熙,嫉妒得失心疯,赤着眼大吼:「你作梦!」 她转头看向大院已聚集府内仆佣,怒叫道:「你们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几名侍女敌得过我们的围攻?还不随我冲入寝殿救曦王?!」 众人面面相觑,方瑾玉又喝叫:「你们不敢?周太医这几日接连出入府内,今日朱嬷嬷又突然病倒,肯定有古怪!是不是时疫?周太医也不肯说!谁晓得是不是有猫腻!若是曦王真出事,我们府里头的人哪个不用陪葬!?」 此话一出,周太医与仆佣们脸色颓变。周太医正要开口斥骂方瑾玉,却见几个胆大心急的长工跨步往前走。 「站住!若有人胆敢扰了太医为曦王诊治,不待曦王痊愈,此刻便是人头落地之时!」 齐熙嗓音冷凉如秋风萧瑟拂过头面,话音方落,白衣侍女在寝殿前站成横列,由窄袖中滑出匕首紧握在手,寒光森然。众人停住脚步迟疑了。 齐熙站在阶上,睨视众人,敛笑肃声说道:「尔等可以不信我的话,尽可以随着娈婢闹,拿性命赌,刀剑不长眼,就不要吃后悔药。」 「别听她的!那四个侍女算什么?短短一把刀──」 方瑾玉话未说完,便瞧齐熙抬手,葱白纤指微弯往前轻挥,冷声道:「拿下。」 转瞬间白影晃过,方瑾玉让两名侍女压落在地,脖子上架着匕首,轻轻一压,薄如蝉翼的匕首立时在她颈上划出血痕! 方瑾玉吃痛,冷汗直流。而齐熙眉目如寒霜笼罩,杀意迸射,吓得她哆嗦着嗓,细声说:「你──你若是杀了我,曦王──曦王不会纵容你胡作非为。」 齐熙轻笑出声,走下台阶,来到方瑾玉跟前,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对视,对她轻声说:「方瑾玉──你可还记得信秋?她是为何而死?她是因为陷害我、为难我而死。再者,你说,现在是谁得宠?是谁配戴着曦王的玉佩?曦王又会听谁的?我为曦王延揽御医,你们却在此捣乱,罪当如何!」 046 石蛊针毒,化rou蚀骨 (2)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R (简)(時起雲)|臉紅心跳 ρǒ①㈧ù.cǒм(po18u.) 046 石蛊针毒,化rou蚀骨 (2) 语末,齐熙已是色厉声寒,震得方瑾玉浑身发抖,亦是气得无可奈何。 其他人等都知道齐熙受宠,也知信秋死因。瞧苏昔依一改日前面对她们的温软的态度,眼下气焰嚣张,每一句话都说得可恨,但却无人能反驳。这府里能做主的曦王与朱嬷嬷纷纷倒下,穆晋元将军数日不进府,不知去了哪处。而今早朱嬷嬷病倒后,门口戌守的哨兵竟说已领了曦王口谕,除了太医署人等与穆将军以外,禁止任何人进出。曦王真的病得不省人事吗? 更别说陌生的白衣侍女是曦王钦点,身怀武艺,又听从苏昔依的话,难道不是曦王临危授意,还真能假传王令不成? 齐熙抬首,冷眸扫过一干人等,转而向押着方瑾玉的白衣侍女秋雨与冬雪令道:「绑了她,塞了嘴,让她跪在阶下,直到曦王醒来后再做发落。若有人胆敢再闯寝殿,直取性命,不需留手!」 这话已说得无可转圜,若要再惹事,便是与自己性命过不去了。 唯有方瑾玉不服,挣动身子着大叫:「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却让夏塘倏地抬手往后颈一劈,连痛呼一声都没有,人已瘫软地上,不省人事。 在场所有人惊呼,齐熙也略为诧异。 「府内皆有曦王人马,苏侍姬无须与此人多费唇舌,请快些进殿取出蓝水金为曦王效力。」夏塘面无表情说道。 齐熙瞅着她,深吸口气,点点头道:「我明白了。」随即步入殿内。 寝殿中李准神情复杂,欲言又止,怕是听了方才娈婢的争执,误会齐熙与曦王真有婚约。齐熙瞧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算是回复。 李准不愿唤她苏侍姬,开口道:「熙儿姑娘,请至铜盆前净手,洗去稍早蛊石喷溅的脓血。」 铜盆内已用贝壳灰、草木灰混成灰黑液体,齐熙顺着李准指示缓缓浸入双手,问道:「可否请李大人解说这皂液功效?」 李准知道齐熙有意要逼他在周太医面前说清楚解蛊的方法,拒绝不得,只能深吸一口气道:「热蒸朱砂可提炼水银。而曦王所中蛊毒症是以此为引,添置苗黔境内滚针草提炼。滚针草其形如蓟草,但苗株中含有真菌,热蒸朱砂后蓬勃生长,然而遇上贝壳灰与草木灰混制的皂液便会溶解殆尽──」 周太医犹然一知半解,齐熙却已明白为何她尚未毒发的原因。洗衣时所用的贝壳灰水就能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