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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易故那张平静无波看不出任何心虚的脸,安频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有松鼠?这里是大山,有野生小动物好像也不奇怪…… 安频在心里自己把自己说服了,嘴上却还是要给自己挽尊的:“我就是太久没吊威亚一时不适应,真实的水平才不是这样……咳咳,吊威亚只是看着轻松,其实可费劲儿,对核心力量要求很高的,我这练了十年街舞控制力很强的身体在升空后都有些勉强。”所以不是他菜,是这件事本来就很难! “哦,这样啊。”鹿之难顺着安频的意思点头应和,听到靳导叫试威亚的呼喊就连忙离开了这是非之地,并暗自决定以后绝不能随意笑场。 安频:“……他是不是在敷衍我?” 易故看他一眼,没说话。 有时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安频怒饮半盅水,捧着杯子碎碎念:“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厉害!瘦不拉几的,说不定风一吹直接放风筝!” 易故已经看都不看他:“比你厉害。” “欸易老师你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偏心那厮了啊?安频想了想,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们还没有熟到能说这种俏皮话的程度。 于是他换了句无伤大雅的话:“看来易老师很相信他……我靠!” 话音还未落安频就目瞪口呆地看着鹿之难拔地而起,是真·拔地而起,停在半空中后那厮还游刃有余地舒展双臂,然后顺着靳导的指挥时而伸伸手时而提提腿,甚至还在空中平卧!后仰!!下腰!!!完全无视地心引力!最后宛若一片羽毛飘飘然降落,连一粒尘埃也没惊动。仿佛他天生就会飞,身上的绳子只是哄骗凡人的障眼法。 “他真的很厉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易故转头盯着安频的眼睛,神色几乎称得上是笃定地强调道,“这里会是他的舞台。” 安频还没从看着‘弱不禁风’瘦不拉几的鹿之难核心力量竟然比他强的巨大震撼中回过神来,闻言只是张着嘴巴呆呆点头,一点没察觉有哪里不对劲。 太久没吊威亚这猛地‘上天飞一飞’还有些小刺激……鹿之难不着痕迹地躲开工作人员伸过来帮他解威亚衣的手,自己熟练地脱下身上束缚,待工作人员都散开后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习惯性弯腰轻轻揉捏膝盖。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山中只怕会更冷,也不知道他带来的那几条裤子能不能坚持到拍摄结束……唉,不想穿秋裤…… “你很厉害。” 鹿之难一抬头正好对上神色复杂的安频……和他递过来的矿泉水。 靳导正在不远处激动地和副导演讨论要给他设计一些多么复杂多么高难度的高空动作,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在各忙各的,这一刻,似乎没有人注意这个片场角落正在发生什么……安频竟然给他送水!他何德何能!喝了不会拉肚子吧…… “谢谢……”毕竟是同事的好意,鹿之难接过矿泉水,谦虚道,“还好还好,熟能生巧罢了。” 安频抿抿唇,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忍住羞耻,豁出去一般向鹿之难请教:“你吊威亚这么厉害是有什么诀窍吗?能……能不能教教我?” “诀窍?”鹿之难拧瓶盖的手一顿,迟疑几秒后微微歪头,懵懂无辜极了,“可能是因为我练了十五年舞蹈?” 安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吊威亚技术不过关的原因是我只练了十年街舞,舞蹈练习的时间不够? “开个玩笑。”鹿之难摆摆手,迅速进入工作状态,“不过熟能生巧是真的,多练习、多实践,自然就会找到适合自己的方法。” 你的高岭之花人设岌岌可危啊喂!安频有些无语:“这个我当然知道,可哪儿有那么多时间给我慢慢练习实践啊……你有什么速成小技巧么?” 也是,像安频这样出场费百万起的大明星档期都是很紧的,自然没有功夫一天到晚留在片场一点点去磨去练,可这世上哪有什么事是一蹴而就的呢。 鹿之难很想回他一句梦里什么都有,可想到这剧都还没有开始拍,实在不宜将同事关系搞得太僵,况且刚刚才喝了人家送的水,这就翻脸不认人未免有些不太好。鹿之难又是一个不愿意敷衍别人的认真提问的人,于是只好冥思苦想。 “……或许正是因为你太过依赖过往练舞的经验,毕竟吊威亚不是跳舞,它有它的难点和技巧,舞蹈功底只是帮助我们更好更迅速掌握那个技巧,并不能完全一劳永逸。”鹿之难顿了顿,还是多添了一句,“说到底还是靠多加练习。” 见安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鹿之难也不知道他究竟听进去没有,不过他也话止于此,不好再多说。 “欸对了,你练的什么舞啊?”安频突然话头一转说起其他。 鹿之难弯唇一笑,眼中似有碎光闪耀:“古典舞。” “哦哦哦……我知道,就《山河一宿》那种吧?还挺适合你的。”不怎么关注中华舞的安频只知道一支勉强可以算作古典舞的舞蹈,那还是他有幸参加某个一年一会盛大晚会时看来的,虽然不了解不感兴趣,却也在他脑海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深刻印象。 听到熟悉的舞名,鹿之难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几分:“对。” 安频自己也是跳舞的人,一看那表情就明白了,心中突然升起些许同病相怜之感,再加上他高超的吊威亚技术和比另一位同事更加好相处的性子,之前因为某些消息产生的恶感偏见顿时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