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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平时,有人胆敢叫她猪草,她早就翻脸了。此刻,长公主却流泪问道:“你,你真的是我儿子?你且说说,你的小名叫什么?” “……一定要互相伤害吗,我都变成鸟了。” “我儿好命苦,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乘风宽慰她几句,长公主渐渐止住泪水。谢乘风问道:“我爹呢?” “今日恰好出门会友了。我儿,这些天过得怎样?” “还不错,沈嘉嘉对我挺好的。” “沈嘉嘉?就是那沈三娘?” “嗯。” 长公主点了点头,“是你自作主张想让她给你冲喜吧?这倒也不是不行,只是须得先看看她的八字。” “不是……” “啊,你不想娶她?” “我……” —— 沈嘉嘉在长公主府的花园里游玩了半个多时辰,谢乘风找到她时,她正坐在湖边喂鱼。她身后是棵垂柳,柔丝千条,随风摇曳,正如人的心事,柔情摇荡,千回百转。 谢乘风站在假山上偷偷看她。 沈嘉嘉眼神相当好,撒完鱼食一抬头便看到他,她朝他招了招手。 谢乘风飞下来,习惯性地立在她肩头。 沈嘉嘉却将他摘下来,捧着他与他对视,突然开口:“你就是谢乘风,对吗?” 谢乘风默了默,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也是刚刚才想通的。你执着于来长公主府,对这里很熟悉,要求单独与长公主说话,这一切都表明你与长公主府关系匪浅,再联想到你出事那天发生的一切,”沈嘉嘉说到这里,无声地叹了口气,“我早该发现的,我真笨。” 谢乘风连忙安慰她,“这种事情闻所未闻,你没往那方面想也属人之常情。能这么快想通,已经算是聪明绝顶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告诉我你其实是个人。如果你说了……” 如果你说了,我也不会对你做那些事情啊! 沈嘉嘉回想了一下自己对谢乘风做过的事,她摸过他抱过他亲过他,啊啊啊啊啊! 谢乘风发现沈嘉嘉的脸渐渐染上红晕,桃花般撩人心弦。他问道:“沈嘉嘉,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沈嘉嘉没说话。 谢乘风忍不住大笑。笑完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沈嘉嘉咬牙看着他。决定了,今晚她要喝鹦鹉汤。 第19章 一个笼子 长公主本想留沈嘉嘉玩一两天,但沈嘉嘉怕爹娘担心,所以要回去,长公主便遣人送她回家了。 肩头少了一只鸟,沈嘉嘉多少有点不适应。 到日薄西山,谢乘风的爹爹、长乐候谢炯回到家,发现自己儿子竟然变成了鸟,简直晴天霹雳。 父子相认过后,谢炯为难道:“这可如何是好?” 长公主问道:“不如明天请大相国寺的高僧前来作法试试?” 谢乘风不大同意:“高僧不是说我已经投胎了吗?” “那是以前,再说了,”长公主打量了下他,“你这样,他也算说对了一半。” 谢炯建议道:“近来听闻玉宵观的道士颇有神通,不如请来试试?” 谢乘风问道:“暗害我的幕后黑手查出来了吗?” “尚未。那马已经死了,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找到。” 谢乘风心想,回头找沈嘉嘉试试。他对爹娘说:“那我们又焉知这幕后黑手不会通过和尚道士来做文章?” “呃……”夫妻两人一筹莫展。 长公主想到白天的沈嘉嘉,试探着问道:“要不试试冲喜?” 谢炯有些犹豫,“这……行吗?” “万一呢!今日来咱家的那沈三娘,就是收养乘风的女孩,长得也周正,虽出身小门小户,说话行事倒也大方得体,她既然收养我儿,说明两人有缘分,要不我们——” 谢乘风急忙打断:“不行!” “为何不行?”谢炯有点奇怪,怎么儿子反应那么大。 谢乘风解释道:“人家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是爹娘的眼珠子,这么多年捧在手心里长大,突然让她嫁给一个半死不活的人,她得有多委屈?我们这不是以权势欺人吗?” 长公主不以为然:“你又怎知她家不喜欢这样的权势?” “我自然知道。” “你问过了?” “我不必问。我了解沈嘉嘉,她跟别人不一样。” 谢炯听着有些不对,“那沈三娘好歹是个未出阁的女孩,你怎么能直呼人家闺名呢。” 谢乘风心想,谁让她先唤我乘风的。他想着沈嘉嘉含笑唤她名字的样子,心头微微有些异样。 一家三口也没讨论出个结果来,谢乘风晚上在自己的身体上睡觉,以期一觉醒来能换回来。第二天一早醒来时,自然,他还是只鸟。 长公主给她的鸟儿子下了禁令,不许他乱跑,还嘱咐府上的人看紧了她这个新得的“爱宠”。谢乘风十分不自在,之前流落在外都没觉得不自在,怎么一回家反倒像是住进了一个大鸟笼子。沈嘉嘉都没让他住过笼子呢。 虽然长公主的出发点是好的。 谢乘风忍了一天,到下午时,撺掇他娘:“沈嘉——沈三娘平时对我多有照顾,不如你帮我派人送些点心给她?就送昨天我们吃的那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