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遇到了车祸，问题不大，现在已经恢复了。”展美人提起这个话题，苏翊倒是可以顺理成章的跟她说自己辞去了她介绍的家教工作。 展美人听完她的话，了然的点点头：“受伤了就应该好好休息，辞了也好。” 从展美人的办公室出来，苏翊摸了摸快要饿扁的肚子，准备去学校食堂吃午饭，早上那一点早饭，到现在早就消耗完了。然后吃饭的事，却被宫珊珊的来电给打乱了。 “小翊你现在在哪儿？”宫珊珊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的样子。 “在学校食堂呢，怎么了？”苏翊疑惑问道。 那边的宫珊珊哀嚎一声：“快点去我宿舍找一份文件，帮我送到大潘园啊亲，救急啊！用蓝色文件夹夹起来的，放在书架的第二层。” “好吧，那你等着啊，我这就去。”苏翊一听这话，连午饭也来不及吃了，狂奔到宫珊珊宿舍，然而宫珊珊的书架书桌简直乱的不能直视，零食书本混成一堆，苏翊翻了好久才找到了她说的蓝色文件夹，塞进自己包里跟宫珊珊的舍友打了声招呼，又急急忙忙往校门口奔去。 路上又联系了宫珊珊一次，俩人约定了碰面的地点。苏翊下了出租车，就看到宫珊珊站在路边等着她，急忙走过去把文件夹交给她。 “亲爱的，你今天可是忙了我大忙！”宫珊珊拉着苏翊的胳膊，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家古玩店门口，“你坐那儿歇着，等会儿完事了，我请你吃饭。” 苏翊抬头看了一眼匾额，上面用小篆刻着三个字“品宝轩”，第一次来这种古玩店，苏翊进了门很好奇的东瞅瞅西瞅瞅，宫珊珊将她带到二楼的一间专门摆放着瓷器的屋子安顿下来。 “小周，给苏小姐看茶，苏小姐要是无聊了，你带着她转转。”宫珊珊对着一旁穿着旗袍的服务员说道，然后转过头，“我把这文件给人拿过去，你先在这里玩会儿，喝口水。” 苏翊看她焦急的样子，笑道：“你去忙吧，我自己看看，东西挺好看的。” “这屋子的都是假货。”宫珊珊笑着抿嘴，“你看上哪个，我送你，都不值钱。” 等宫珊珊离开了，苏翊也觉得无聊，站起身在屋子里随意看着，多宝阁上参差错落的摆放着一些小玩意儿，苏翊也就凑近了看看，可不敢去碰，不小心碰碎了，就是个麻烦。 “需要我向苏小姐介绍一下吗？”旗袍美女小周体贴的问道。 苏翊点点头：“好啊，我什么都不懂，就是看看热闹。” “像这个青花缠枝牡丹纹的梅瓶，就是仿的清乾隆年间的造型，肩部丰满，腰下收直，釉色不高但是质地很细腻。”小周介绍道。 “哦……梅瓶，就是插梅花的么？”苏翊好奇问。 小周听到这话，就知道这姑娘是个实实在在的门外汉，连问题都问的这么……幼稚。 “梅瓶最早的用途是贮酒，作为酒器，它的直径越来越高，就是为了能盛放更多的酒，不过后来梅瓶的观赏性就大于实用性了，经常是摆放在家里供人欣赏。”小周大概跟苏翊讲了一遍梅瓶。 苏翊听了一脑子的瓷器赏玩知识，到最后也没记住哪个是仿的哪个朝代的，就觉得都挺好看的，只是她很好奇，这些仿品，到底有没有人来买。 宫珊珊回来的时候，看到苏翊无聊的盯着地板看，不禁有些好笑。 “怎么样，有没有喜欢的？”宫珊珊坐到她旁边，开了一瓶可乐，一口气灌了半瓶，“真是累死我了！” 苏翊笑笑：“这些也不能当饭吃，看看就好了。”苏翊估计宫珊珊说送她不是开玩笑，急忙委婉的拒绝了，她对这些东西还真没什么兴趣。 “走吧，我们去吃饭，我都没来得及吃午饭，估计你也没来得及吃。”宫珊珊看看手表，嘟囔着，“都快四点了，正好省一顿。” 说罢，两人携手出了门，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另一边走过来一行人。苏翊一眼就看到了中间的那人，正是郁子呈。 007、有仙气的玉碗 “爸，这是我同学苏翊。”宫珊珊对其中一个穿着唐装黑布鞋的中年人介绍着。 “原来是珊珊的同学，今天的事情还要谢谢你，珊珊丢三落四的性子真让人头疼。”宫父和蔼的说道。 苏翊连忙摇摇手：“宫叔叔您不必客气，我和珊珊都是好朋友。郁先生，我们又见面了。”随即，苏翊又跟一旁的郁子呈打了个招呼。 郁子呈笑着点点头：“苏小姐几天不见，又变漂亮了。” 宫珊珊眼光在两人只见来回打量了一番，似乎很好奇这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而宫父则笑着打了个圆场：“原来郁先生和苏小姐认识，今天我做东，邀请郁先生和苏小姐吃顿晚饭，不知两位是否愿意赏脸。” 苏翊有些为难，恰好此时品宝轩进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位白须的老人，精神矍铄，笑呵呵的样子。 “李老，贵客啊，您老近来可好？”待看到来人，宫父也没再提起请吃饭的事，急忙迎上去。 李老笑着摆摆手：“老了老了，跟你们年轻人没法儿比了，今儿收到个好玩意儿，来让你掌掌眼。” “那敢情好啊，李老的东西那还有的差吗？”宫父显然对这位李老很尊崇，“这位是博古轩的李老先生，可是咱们玩儿古玩的大家。这位是嘉上拍卖行的老板，郁先生。”宫父给李老和郁子呈相互介绍一番，两人握手寒暄，显然都是彼此听说过名声，却不认识人。 “小女珊珊，这位是苏小姐。”宫父将两个姑娘也介绍了一番。 苏翊本来想跟宫珊珊说自己先走，结果却被宫珊珊硬拖着跟着三人又回到了二楼，进了另一间屋子，却是什么古玩都没摆放，看起来像是会客厅一样。 宫珊珊悄悄说道：“这位老先生带来的，肯定是真玩意儿，带你去见识见识真正的古董。” 苏翊忍着笑意，她倒还真想见见这真正的古董和刚刚小周给她讲的那些仿品差距在哪里，遂跟着宫珊珊悄悄站在墙边等着。郁子呈坐在李老身边，眼光无意的扫了苏翊一眼，笑了笑。 李老从身边的助理手里接过一个小巧的保险箱，打开盖子，众人都不自觉的屏住了气息，往箱子里看去。只见保险箱里柔软的垫子上，固定着一只玉碗，白玉泛着柔和的光泽，碗壁薄如蝉翼，几乎成了透明色。 “好漂亮……”宫珊珊不由得发出一声感叹，连苏翊自己也都看呆了，这样的精品，怎么能不让人赞叹，这样的美，大概才是古董所特有的，从古代流传下来的，只有极其精湛的工艺才能打造出来的极品，经过历史的沉淀，以一个惊艳的姿态展示在现代人面前。 宫父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只玉碗，似乎想上手去摸，又不敢的样子，搓搓手，拘谨的问道：“李老，可以上手吗？” 李老有些自豪的点点头，将保险箱推到桌子中央，自己起身挪开些地方，让宫父可以仔细观赏。 “李老这次可是淘到宝了！”宫父手触摸到玉碗，也感慨了一句，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样，极其小心翼翼。 宫珊珊手痒的也想去摸摸，却被宫父轻声呵斥：“小孩子家家的，别乱动。” 宫珊珊不满的瘪瘪嘴，倒是李老豪爽的一挥手：“宫小姐和苏小姐若是喜欢，也可以上手试试，小心些便是了。” 宫珊珊和苏翊两人急忙道了一声谢，也凑了上去。 触手微凉，却有玉石特有的温润质感，苏翊只觉得手里再摸的甚至不是玉石，而是婴儿的肌肤，如此细腻滑润。然后摸着摸着苏翊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似乎有丝丝的凉气从左手手心往上渗，苏翊紧紧盯着玉碗，脑海中似乎能看到福景象：白润的玉碗，一丝一缕的在往外冒着烟气，白白的，像电影特技里面的仙气一般。这是怎么回事？ 未几，那种凉丝丝的感觉，终于从掌心消失了，苏翊再集中精神去看玉碗的时候，那缕缕白气已经没有了，可是玉碗那温润的光泽似乎黯淡了一些。悄悄看了一眼身旁的宫珊珊，见她没什么反应，苏翊这才是松了口气，刚刚这番奇异的景象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呢。也许，这奇特的景象，只有身怀异能的自己才能看到。 然而苏翊并没有注意到，左手腕上拿到几乎看不见的蔓藤状印记，却悄悄起了变化，似乎是有生命力一样，冒出了新芽，枝蔓长开了一些。 “李老今天带着这只玉碗来，怕不是单纯的给我看看吧？”宫父眼光看向李老，语气有些玩味。 李老也是淡然一笑：“看来什么都瞒不了你这小子啊，这只玉碗我打算出手。” “哈哈，那李老今天可是来对了，郁先生才是这方面的行家，嘉上拍卖行去年拍的那只玻璃种福禄寿三彩圆镯，可是高达数千万啊。”宫父显然是回想起去年的那一场珠宝拍卖，欣羡之情溢于言表。 郁子呈一听对方有这个意向，也来了兴趣，他们拍卖行，对于这种稀世珍宝可是欢迎之至，不仅仅是提取高额手续费，更是对他们拍卖行本身的高度宣传。去年的那只翡翠镯子拍卖之后，就给他们吸引了不少贵妇千金顾客，没有几个女人能抵抗得了珠宝的诱惑。 “李老若是有这方面的想法，改天来嘉上，我们详谈。”郁子呈向李老提出了邀请，而李老也是乐呵呵接受了。嘉上崛起时间不长，也是最近几年才有些名声的，虽然不是国内的顶级拍卖行，但是在圈内名声很好，各种安保工作也做得很到位。 宫珊珊悄悄跟苏翊咬耳朵：“你猜那只玉碗能卖多少钱？” 苏翊想想：“谁知道呢，那么漂亮，可惜不知道年代。” “我猜起码是宋以前的，唐朝的可能性比较大。”宫珊珊信誓旦旦的说，看到苏翊疑惑的样子，又解释了一句：“唐朝的人喜欢这样华丽的玩意儿嘛。” 008、赌石 李老和郁子呈达成了合作意向，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又热切了几分。 “朝阳，上次你说想弄点儿翡翠，老刘那儿今天进了一批货，你要不要去看看？”李老问道，宫朝阳是宫父的名字。 宫父笑着点点头：“给珊珊做两件首饰，姑娘家的喜欢这些东西。” 苏翊心里偷偷笑了笑，怕是给宫珊珊准备的压箱底嫁妆吧，看了一眼发现宫珊珊也有点脸红，估计也是想到这里了。 “李老说的可是通元巷老刘？”郁子呈略微有些惊奇。这通元巷老刘，是专门做赌石生意的，从境外把翡翠毛料拉回来，再转手卖给别人，看毛料的品相出价，说起来能在a市做这生意的，背景手段渠道缺一不可，这老刘的身家可是不薄啊。 “正是，老夫和老刘也算有些交情，前一段时间跟他打了声招呼，这不早上就给我打电话说有货了，我就赶来通知你一声。”李老能这么说，说明老刘同他的交情也不浅，一有货就通知的，不是老主顾就是好朋友了。 宫父闻言，也很高兴：“那敢情好，咱们晚上去看看？郁先生也一起去凑凑热闹？” 郁子呈既然知道老刘的名号，想来也是跟那个圈子有所交集的，宫父自己本身不接触赌石行，身边多一个了解那个圈子的人，自然是更多一重保障。 “我也要去看！”宫珊珊显然也很是兴高采烈，“爸爸你看中的我可不一定喜欢，我要自己去看，小翊给我参谋参谋。” 苏翊笑着点点头，至此时，苏翊算是大概了解了宫珊珊的家境，深觉那天在金鼎宰的宫珊珊完全是九牛一毛啊。 随后，几人简单的吃过了晚饭，就准备前往通元巷。从品宝轩出来，郁子呈主动提起自己载苏翊，宫珊珊跟苏翊轻轻眨眨眼睛拉开宫父的车门钻了进去，苏翊好笑又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我已经帮苏小姐约好了伤疤整容方面的专家，苏小姐下周就可以先去咨询一下，先让医生看看伤疤的恢复情况。”郁子呈盯着前面的路况，似乎是不经意的跟苏翊说着。 苏翊一怔，这才想起自己当初提的那个要求，笑着摇摇头：“不需要了，沈医生医术高明，如今伤疤已经不怎么明显了，我想想还是算了，我还是怕疼，整容想必又要动刀。” 郁子呈飞快的转过头看了她一眼：“也行，苏小姐觉得这样比较好那就先这样。苏小姐以前接触过赌石吗？” “没有，我接触的圈子，无非就是学校里的朋友。”苏翊笑着摇摇头。 “赌石兴起也不少年了，只是最近几年尤为红火，人啊其实都有豪赌一把的情怀。这玩意儿可比玩儿股票刺激多了，一刀切下去，就知道结果了。老刘那边出售的是翡翠原石，基本上都是全赌，因为他眼神儿也不怎么地，开窗出绿的几率太小了，得不偿失。翡翠开采都是裹着风化皮，那一层皮是无法用任何仪器探测透视的，至于风化皮里面裹得是翡翠还是石头，那就看赌石者的造化了，是翡翠就瞬间暴富，是石头就倾家荡产。”郁子呈说的轻描淡写，苏翊听得却有些惊心动魄。 苏翊转头看着郁子呈英俊的侧脸，微微有些脸红，小声道：“郁先生也玩儿赌石？” “小玩儿过几次，只是都赔的血本无归，最好的一次，出了个豆种飘绿，结果卖出去的价格还比不上我买原石的价格，后来觉得我真没这方面的天赋，就放弃了。”郁子呈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模样。 两人闲聊着，车已经开进了通元巷，黑漆漆的，连个路灯都没有，巷子的路面也是崎岖不平的，没一会儿就在一扇门前停住了。苏翊下车一看，门口挂了一个灯笼，应该还是过年的时候挂上去还没来得及取下来，昏暗的灯泡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地方。 “这地方很有拍鬼片的潜质……”宫珊珊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直接跑过来，双手拽着苏翊的胳膊，也不知道是夜里冷的还是被这环境给吓得，身体都有些发抖。 进了门，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迎了上来，看起来也就是五十多岁的模样，满面红光，显得十分喜气。从郁子呈他们的打招呼中，苏翊听到了，这人就是之前所说的通元巷老刘。 老刘带着几人绕过前院的两层小洋楼，去了后面的仓库，仓库面积也不大，瞧着也不过五六十平方的样子，仓库里乱七八糟的堆着一些石头块，房顶吊着一盏瓦数很大的白炽灯，照的人眼睛发花。 “这就是翡翠原石？看起来和山里的石头没什么区别嘛。”宫珊珊看着这一屋子的石头块，原本兴致勃勃的模样已经变成了沮丧。 苏翊也没见过这场面，看其他人在老刘的介绍下，蹲在地上研究着那些石头块，她也觉得有些无聊，跑到另一边也胡乱的看着。 “这边的石头比那边的小呀，是不是小的比大的便宜，就分开放了？”宫珊珊蹲在苏翊旁边，无聊的把地上的石头拨动的滚来滚去。 谁知老刘耳尖，听到了宫珊珊的话，就跟两个姑娘解释：“翡翠原石可不是按照大小分的，是按照品相分的，根据沙皮的颜色，裂纹，结晶等等给原石分类，当然大小也可以作为一种标准，但却不是最主要的标准。不过两位小姐那边的一堆原石，确实是仓库里价格比较低的，都是一千块，随便挑。” “这么便宜？”宫珊珊惊奇，“那我也挑两块好了，试试手气。”说完还要拉着苏翊一起挑。 苏翊没办法，随便拿起地上的一块原石，掂了掂。忽然想起来了自己的异能，可以看穿物体，那么不知道这翡翠原石的表皮是否也能看穿？思及至此，苏翊按耐住心底的激动，左手覆在那块原石的表面，双眼紧紧盯着，开始凝神想这块原石表皮地下会是什么。慢慢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景象，手里的原石似乎变得朦胧一般，灰麻麻的石壁，里面淡淡散发着一抹柔和的绿光，似乎是隔着磨砂玻璃一般，看不清楚真实情况，但是那一抹绿光确实如此的真实。 苏翊欣喜若狂，这大概就是他们所说的出绿了吧？这一抹绿光应该就是翡翠散发出来的吧？ 009、出绿了！ 苏翊又连续挑了几块石头，用自己的异能凝神透视，大多数，都是里面灰蒙蒙的一片石壁，只有两块和之前的那个一样，灰黑色的石壁里，夹杂着淡淡的幽光。但是也仅止于此，除了这样朦胧的幽光，别的就看不出什么了。但是苏翊能明显感觉到，越往后，她看穿石壁的速度越快，需要凝神所消耗的精神注意力也越来越低，也就是说，异能使用的次数越多，越熟练，所消耗的就越小。可是想要更清楚的看到石壁里面的表现，却是不能了。 “我想要这几块，试试手气。”苏翊把那几块翡翠原石堆在自己脚下，一共是五块，除了那三块能看到幽光的，另外两块都是她随手乱拿的。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她懂，要是百分百的出翠，不说别人，就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可疑。 宫珊珊也挑了几块，瞅了几眼苏翊挑的，撇撇嘴：“你挑的那些石头好丑，都乌漆麻黑的，看我挑的，表面光洁，肯定比你的好。” 苏翊无语，这玩意儿也能作为标准吗？ 老刘走过来看两个姑娘挑的这些翡翠原石，也是一阵无语，简直是乱七八糟，不说看沙皮表象的，就是个头都是大大小小都有。 “包里带的现金不够，可以刷卡吗？”苏翊从钱包里找出来银行卡，犹豫道。 老刘有些为难：“咱们这儿现金或者转账都可以，只是这个时间了，转账恐怕银行都下班了。” “苏小姐带的现金不够么？”郁子呈听到这边的谈话，走了过来。 苏翊点点头：“嗯，差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