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历史小说 - 将军夫人的零食铺在线阅读 - 第3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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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书墨有几分恼怒,道:“你笑什么?”

    刘书染收敛了一下笑意,道:“大哥啊大哥,你为何如此天真?”

    刘书墨面色铁青,倔强地看着他。

    刘书染拎着酒壶,他有三分醉意,语气有些轻挑,道:“你只看到了父亲的一面,便觉得他是一个正人君子?”

    顿了顿,他继续道:“但人何止千面?你看到的,不过是他想让你看到的而已。而他杀我母亲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呢。”

    刘书墨眼眸微滞:“你胡说什么?”

    刘书染道:“我胡说?”他气性也上来了几分,道:“你不信去问问刘叔,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刘书墨抿唇不语,刘书染继续道:“她因为撞破了父亲的jian情,便被灭了口。”

    刘书墨听了,脸色刹时变得惨白:“不可能!父亲与我母亲恩爱甚笃,怎么可能在外……”

    “在外?哈哈哈,人都到了府中了!”刘书染有几分癫狂,道:“我亲眼看见的,还有假?”

    刘书墨抿唇不语,道:“为何从没听你说过?”

    刘书染笑了笑,道:“说?除非我也想被灭口。”他又晃晃悠悠坐下,道:“大哥,你自小被保护得太好了,看到的,都是一片和谐,你有疼你的父亲,有两小无猜的姑娘,又相府嫡子的身份加持,即便到了官场上,你横冲直撞惹了祸,都有人收拾。你哪来见过这世界的另外一面呢?”

    刘书墨整个人呆在原地,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刘书染道:“我劝你不要参与这次的事。”他坐在长廊上,背靠红柱,月光将他的脸,照得晦暗不明。

    刘书染继续道:“秦修远这次是铁了心要翻案,父亲的罪证已经坐实,如今只等判决下来了……至于你我,应该不会受到牵连。”

    这也是刘书染和秦修远合作的前提,他帮着秦修远传递消息,而秦修远保他和刘书墨相安无事。

    刘书墨听了,顿时疑窦丛生:“你如何知道,我们不会受牵连?”

    刘书染面色微怔,道:“这你便不要管了。”

    刘书墨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衣襟,道:“难道这次父亲事发,和你也有关?”

    刘书染不说话,毫不示弱地看着他。

    刘书墨惊愕中带着愤怒,道:“难道你早就和秦修远连成一线了!?你、你背叛了我们?”

    刘书染终于忍不住了,他一把推开刘书墨,道:“是又怎样!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一把,让真相浮出水面罢了。”

    刘书墨气急,道:“你!你居然如此不忠不孝!”

    刘书染道:“我不忠不孝?”他放下酒壶,站起身,与刘书墨面对面站着。

    他逼近一步,道:“不错,我为了给我母亲报仇,暗中给秦修远传递消息,让当年的真相曝光。但我没有冤枉父亲,那些都是他咎由自取!至少我为国尽了忠,没有让忠义之士继续蒙冤,我也为母亲尽了孝,让她在九泉之下能得一个公道,大哥你呢?”

    他字字珠玑,一目不错地看着刘书墨道:“大哥身为言官,不辨是非;身为人子,又救不了父亲,我们两个比起来,到底谁不忠不孝?”

    刘书墨气急,抡起拳头,就砸向刘书染的脸。

    猝不及防地,刘书染被打倒在地,他喉间腥甜,不怒反笑:“大哥,你醒醒吧!你心中完美无缺的父亲,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你以为唐阮阮离了你便活不下去,但我告诉你,她如今过得滋润至极,比嫁给你强多了!你不要再继续自欺欺人了!”

    刘书墨眼中发红,他愤怒之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一瞬,他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上一次阮阮被皇帝赐婚给秦修远,他去求父亲不成,最终也是纠结于要不要带她走。

    可等他终于确定好了自己的心意,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拳头紧紧攥着,脸色惨白。

    他默默想着,自己难道就真的如此失败?面对挚爱,至亲的离去,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

    刘书墨陷入挣扎中。

    若是刘书染说的是真的,父亲真的犯了滔天大罪,那么,他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袖手旁观,守住一个“忠”字。

    要么就不管不顾,去救父亲,全了一个“孝”字。

    可这个选择,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刘书染见他面色颓然,只道:“大哥,自小你未亏待过我,我也无心与你为敌。你要去救父亲也好,不救也罢,那都是你的事,我不干涉。但我要做的事,你也拦不住。”

    他擦了擦嘴角血迹,站在刘书墨对面。

    这时候,刘书墨才发现,他早已收起了平日里那副谦和温顺的样子,背脊直挺,早已与自己一般高大。

    刘书墨漠然回头,道:“从今日起,我只当没你这个弟弟。”

    刘书染眼眸微缩,伫立不语。

    刘书墨走后,书童刘白默默走了出来,道:“二公子,这么晚了,还要去天牢看相爷么?”

    刘书染眼眸微眯:“去,这是我答应秦修远的最后一件事……办完了,我们便离开这里吧。”

    第108章 我的姑娘   过了今夜,我就要走了。

    月入天中, 夜过子时。

    刘书染的酒早已经醒了。

    他换了一身夜行衣,端坐在房中,似乎在等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