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传扁鹊卢医术(三)
邵国华来到客厅叫荷花去卧室陪着胡丽娘说话,自己拿起笔和纸在独狼面前刷刷地写下草药名称和数量,但他没把配比写上去。这些是从山野居士那抄袭来的,为了在独狼面前要点脸,显得自己医术高明,他把配方熟记在心里,而装着思索的模样,好像配方是他对症下药考虑出来的。写完后又详细跟独狼讲解,如何判断这些草药品质的好坏,以免他上当受骗买劣质货回来。接着又告诉他这几味中草药在哪家药店有,大致价格如何,省得他跑冤枉路,还被当成冤大头。 独狼对老婆在国华这看病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心想那么多大医院的医生都没诊好,你一个中医业余爱好者能解决问题?现在见他如行云流水般写下草药名称,又把草药特性说的头头是道,心里倒是挺佩服他多才多艺。拿着单子,慢事慢悠地去寻找药店。 邵国华又和传贵商量一阵子孩子们户口的事,见半个小时快到,这才起身去卧室。荷花和胡丽娘两个,你一言我一语仍在为月梅着急。他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灯笼裤说: “你们真是杞人忧天,王月梅女儿都快十七,她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啊,一定会找出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在这件事上你们什么也做不了,硬要帮忙的话只会越帮越忙。能做的就是鼓励她、支持她,不管她选择什么方式,都给她无条件支持,这才是做meimei的样子。” 荷花奇怪道: “二姐身上的针还没拔,你就准备洗澡啊?” 国华讪笑道: “身上这条太紧,待会拔完针后还要运功循法,穿灯笼裤比较方便。”说完拿着衣服躲到卫生间里去换。 胡丽娘见他换好衣服出来,随口问他: “如果你是月梅姐,你会怎么做?” “我是男的,男人的想法和女人的不一样。你们不妨把自己当成月梅姐,站在她的角度想想自己会怎么做。”国华走到胡丽娘身边,弓下身说: “现在开始拔针,要是痛你就说一声。” 说完左手便拿着消毒棉球轻轻按压于针刺部位,右手缓慢地把银针捻转,并顺势将针提至皮下,静留片刻后拔出。 胡丽娘嘴里嘶嘶作响,跟毒蛇吐信一般。荷花关切地问: “很痛吗?” “不是痛,是又酸又麻,那滋味就跟吃了没熟的青杨梅一样。” 邵国华把所有的针拔完,又仔细数了一遍银针数量,接着查看全身针孔,确定没有出血后才问: “感觉怎么样?痛不痛?” “虽然还有点胀,但比刚才舒服。” “那就好,你可以起身坐在凳上,我把银针收拾好就开始循法。” 此时荷花还真把自己放在月梅角度上去想问题,假如国华哥哥不要国华跟她在一起,而家又回不去,她该怎么办?各种念头在脑袋中交替出现,一时间竟然想痴了,竟然连胡丽娘跟她说话也没听见,还是国华叫一句: “想什么呢?二姐叫你拉她一把。” 荷花才“啊”地一声把胡丽娘从床上拉起来,胡丽娘披上衣服问她: “是不是把自己当成大姐啦?” 荷花点点头说: “她要是舍不得三帅,也许会和他一起带着歆歆私奔。要是三帅不走,大姐只能带歆歆离开割掉这段情,其它的我想不出来大姐会怎么做。” 丽娘笑道: “我也想过,先假装答应,拖时间慢慢熬,要是这中间把肚子熬大,腊梅姨就不得不同意,除非她不想要孙子,我觉得这个方法最好。” 国华呵呵笑道: “你们还是站在自己角度上想问题,要知道歆歆是她女儿,她怎么可能拿女儿名声去假意答应。而且歆歆是什么意思你们清楚吗?她也是大姑娘。如果不是你们今天说出来,我还以为她和三帅才是一对,反正我觉得歆歆看三帅的眼神很怪,绝没把他当继父看。三帅这么小,也胜任不了继父的角色。我这人没什么特长,但察言观色还可以。当一个人把另一个人当成是自己生命的时候,他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件事,那是我的生命。” 荷花没听出国华的意思,而胡丽娘惊讶地说: “你是说歆歆爱上三帅?吔……是有点奇怪。” 荷花只是今天才认识她们,摇摇头说: “怎么可能呢?” 胡丽娘道: “你家老公说的有道理,我经常去店里,是有点蹊跷。” 国华说: “人都有利己性,聪明的人会计算利己性的成本,月梅姐和歆歆都是聪明的人。我还是那句老话,不管月梅姐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她的选择肯定是对大家都有益,你们只要支持就行。来吧,我们开始循法。” 胡丽娘问: “你总说循法、循法,到底什么是循法?” “这是运针后的辅助疗法,沿着经脉行气,加强行针效果,说白了就是按摩和推拿,所以我叫你坐凳子上。” 胡丽娘微红着脸,将披上的衣服扔在床上,邵国华等胡丽娘坐好说: “人要坐直,双眼眯成一条线,呼吸保持深吸缓出,把脑袋腾空,什么都不要去想,把意念集中到脐下三寸的地方,我开始运气。” “什么是脐下三寸?”胡丽娘不解地问: “在什么部位?” “就是丹田,在肚脐眼下面三寸的位置。”国华给胡丽娘指出位置后说: “我开始运气,你要是疼痛就叫出来,其它的感觉就憋住。” 他调整呼吸,运气双手,沿着经脉推拿。胡丽娘这才明白为什么邵国华会说有其它的感觉要憋住,那只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仿佛带着某种魔力,酸麻胀各种滋味涌上心头,间或还有让人全身颤栗的抽痛。同时,她觉得身体里有一道暖流沿着经脉向四周扩散,仿佛在梳理自己的肌体,唤醒人潜藏的欲#望。 尽管胡丽娘说她很能吃苦,但在邵国华的强力推拿下,还是忍不住哎呦喂的叫起来。国华浅笑道: “你别叫的那么夸张,搞得我都不敢用力。” 胡丽娘脸色徘红,紧夹着双腿,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出声,身上的肌肤随着推拿而变成粉红色,额头上也渗出细微的香汗,鼻翼像蝉羽一样快速扇动。 “一般的推拿只是推宫活血、捏骨舒筋,我练过气功,所以劲道要比别人大,而且可以把力量集中在一个点上,透入到xue位,所以你的反应也会大。好啦,可以把衣服穿上。”邵国华收手后又说: “刚推完还要静坐几分钟,最好到床上盘坐,跟庙里和尚那种方式一样,右脚脚背放在左大腿上,左小腿压右小腿,脚背放右大腿上,右手掌托左手背,两拇指轻微抵触于肚脐下。上身自然挺直,不要前俯后仰,百会xue与会y1nxue成垂直一线。两肩应舒张下垂,但不要挺胸。舌舔上腭,双眼微闭,定在身前一米处,脑袋保持空明。平常这样练练对身体也有好处,让荷花教你吧,她也会。” 邵国华说完后拿着睡衣走出房门,这一番推拿也耗去他不少精力,身上黏黏糊糊的很是难受。但卧室里有外人,他只好拿着衣服到客厅卫生间去冲凉。 本来这个时间传贵早就上床,但因为家里的客人没走,他仍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国华洗完澡出来,他问道: “怎么样,能诊的好不?” 邵国华坐在他身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说: “我也没十足把握,过几天看吧。如果瘤子变小,就说明方法对路。” “尽心诊吧,这夫妻俩都是好人。 “哥,我发现在你眼里就没有坏人。” “谁说没有?有!我就觉得我自己就很坏。” “哥要是坏人,那世上就没有好人。” 传贵因为电梯的事而对国华心存愧疚,总觉得自己不该怀疑。他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自己因为一点火星,就把对他的信任给烧的干干净净,实属不应该。正想开口赔个不是,屋里响起门铃声…… 邵国华用自家的小杆秤把独狼买回来的草药分成十五个小包,郑重其事地对独狼和胡丽娘说: “每天一包,用小火慢慢熬两个小时。早晚在饭前各喝一碗,服药期间不要喝酒,也不要吃辛辣的食物,同房也要注意采取避孕措施。是药三分毒,会对胎儿有危害。服药三天后,你们到医院去拍拍片子,看瘤子是否变小。如果草药对症的话,半个月内应该能起作用。停药一个星期后,你们就可以不用采取避孕措施。” 胡丽娘娇笑道: “你要是把我诊好,我就送个神医的牌匾给你,再介绍点生意给你做,让你赚点零花钱。” 邵国华忙笑道: “别……别……我是土郎中,非法行医,抓到是要坐牢的。” 一家人把独狼和丽娘送到电梯口,等那夫妻俩走进电梯,传贵才打着哈欠说: “你们早点休息。” 屋里顿时安静,没过多久,一间卧室里传来如蚊虫般的窃语声。 “又缠着我干什么,我还没洗澡。” “等会儿再洗,回头我陪你一起洗。” “你是不是给二姐一身细皮嫩rou勾起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