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我知道。”赵越点头。 “要准备贺礼吗?”温柳年问。 “自然。”赵越道,“等到成亲之日,送到腾云堡便好。” “真好。”温柳年道,“没想到会这么快。” “若是心意相通,迟一些早一些也没什么关系。”赵越道,“况且在外人眼中,两人的确是天造地设。” 温柳年“嗯”了一下,撑着腮帮子懒洋洋看着他吃饭。 “今日府衙内不忙?”赵越问。 “没什么事。”温柳年答。 “虎头帮呢?”赵越又问。 “暂时还没什么动静,不过城内百姓都在说,虎头帮帮主与穆家庄兄弟二人关系匪浅。”温柳年道,“还说他们有私情。” 赵越有些无力,“又是你写的?” “才没有。”温柳年道,“是百姓自己想出来的,一传十十传百,情节自然会越来越猎奇,否则如何能叫谣言?”想了想又补充,“我只替你一人写故事。” 赵越哭笑不得道,“听这架势,我似乎还得谢你。” “那是自然。”温柳年道,“我可是将你写成了天神,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想当年即便是追影宫沈公子,也只是被写成了圆尾巴的小妖精,和神仙尚且有颇大一段距离! 赵越好笑,用手背拍拍他的脸。 温柳年张嘴。 赵越:…… 温柳年无辜道,“不是要分我吃包子啊?” 赵越将手里的半个包子又重新递了过去。 温柳年低头咬了一口,“还挺甜。” 赵越将剩下的包子吃掉,又想了想他方才说的话,总觉得自己似乎……被调戏了? ☆、【第68章赵大当家很焦虑】说不定大人觉得你不行 两人一道吃完早饭后,温柳年便回了府衙。片刻之后陆追过来,手里端着一个白瓷小盅。 “又是药?”赵越问。 “不是。”陆追将小瓷盅放在桌上,“问左护法要了些清凉的药物,煮了个甜品出来。” 赵越疑惑,“清凉的药物?” 陆追意有所指道,“免得大当家半夜焦躁难安,孤枕辗转。” 赵越:…… 陆追继续道,“所以还是清一清的好。” 赵越头疼欲裂,先是滋补又是泻火,长此以往,总觉得自己迟早都要走火入魔啊…… 看着他吃完清凉汤后,陆追道,“大当家可曾想过,为何大人会送一碗牛鞭汤过来?” 赵越道,“因为滋补。” 陆追道,“滋补之物有很多。” 赵越沉默了一下,“据说是厨子在买牛rou之时,老板顺便送了根牛鞭,总不能丢掉。”毕竟书呆子那般清廉,也没多少银子。 陆追继续道,“这玩意每头牛就一个,价格不便宜。”毕竟还是有不少男子需要的。 赵越眉头跳动。 陆追道,“所以大人八成是故意的。” 赵越顿时略狂躁,“为何要故意送我这个?!” 陆追道,“为了滋补。” 赵越:……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 陆追道,“千万莫要是大人觉得大当家不行。” 赵越瞪大眼睛,不行? 陆追表情很有深意,端着小汤盅出了卧房,留下赵越一个人来回暴走,很想掀桌。 居然觉得自己不行?! 想起那张笑眯眯的脸,赵越这回不仅心里痒痒,连带着牙也开始痒痒,甚至很想将人拎着耳朵揪过来,好好证明给他看自己到底有多行。 这书呆子,忒能气人! 隔壁府衙内,温柳年正在一边吃小麻花,一边翻看各地报上来的民生政绩。 红甲狼趴在一边的砚台边上,正在一圈圈跑着玩。由于被花棠擦了药膏又熏了香,所以又光亮又香喷喷,倒也煞是好看。 看到一处有问题的地方,温柳年微微皱眉,拿起毛笔想圈出来,却一个没留意,将红甲狼戳进了墨盒里。 “啊呀。”温柳年被吓了一跳,也顾不上害怕,赶忙将它捏出来。 红甲狼惊魂未定,整只虫都黑乎乎。 戳进去了呐! 温柳年赶忙倒了一茶杯清水,小心翼翼替它冲了冲。 脑袋上的墨汁倒是很快就被洗掉,但是光亮的背甲上却留了几块黑斑,像一只……大瓢虫。 温柳年倒吸一口冷气,完了完了,染色了?! 红甲狼被水浇得湿漉漉,略郁闷,于是爬下桌子想去找花棠。 “回来!”温柳年将它压住。 红甲狼拧来扭去挣扎。 温柳年又用手指搓了搓它的背甲。 还是一只瓢虫! 这个……温大人冷静了一下,抄起红甲狼就往花棠的住处跑。 “有没有好一点?”赵五在她背上轻拍,眉间难掩担忧。 “嗯。”花棠喝了口水,“没事,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 “左护法。”温柳年冲进来,连门都没有敲,可见当真很是着急。 “出了什么事?”花棠站起来,“是不是大当家不舒服?” “不是他,是红甲狼。”温柳年将小木匣放在桌上,“有什么办法能洗干净?” “洗干净?”花棠打开盖子看了一眼,然后也被惊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红甲狼窸窸窣窣从盒子里爬出来,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只花虫,还在愉快晃须须。 温柳年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不应该啊,怎么会掉进墨汁就染色?”花棠捏起红甲狼仔细看了眼,觉得……还真是染进去的。 赵五皱眉,“似乎斑点在动。” 温柳年与花棠又凑近了些,就见那些黑色……或者说是深色的墨渍,似乎的确在微微扭动。 花棠将红甲狼放在桌上,转身从屋内拿出青头蛊王,放在了它旁边。蛊王先前在昏昏沉睡,不过片刻后便开始爬动,蹲在红甲狼身边发出嗡嗡声响。 然后就见那些黑色斑点又重新游动起来,只不过这次速度更快,而且逐渐脱离了红甲狼的身体,变成了一条条蛛丝般的细线,向着蛊王游过去。 红甲狼倒是丝毫不适都没有,还在趴着发呆。 青头蛊王将那些蛛丝般的东西吃干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钻回盒子,而是又爬向温柳年。 温柳年冷静后退三步。 若说红甲狼还能勉强与红宝石和螃蟹搭上关系,那么这只胖乎乎的青虫,可就真的是只虫了,完全没有联想余地。 花棠脸色一变,“大人也碰到了墨汁?” “自然。”温柳年点头,“我把它捏出来的。” 花棠问,“哪只手?” 温柳年举起右手。 “墨汁里应当有蛊虫,得罪了。”花棠以手为刀,干脆利落将温柳年劈晕了过去。 尚云泽恰好与木青山从院外进来,见状都被吓了一跳,“出了什么事?” 赵五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居然有这种事?”木青山担忧道,“那大人不会有事吧?” “处理好了便会没事。”花棠让温柳年坐在靠椅上,自己从药箱中拿出一把刀。 木青山脸色一白,“该不会是要剁手吧?” 尚云泽拍拍他的脑袋。 木青山识趣闭嘴,继续担心万分看着温柳年。 花棠在他的中指上割了道口子,将血挤出来一些,而后又将蛊王放在上面。 木青山看着就觉得后背发麻——怪不得要将大人打晕,否则被一只如此硕大的胖虫趴在手指上吸血,他大概这辈子都会有阴影。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工夫,青头蛊王又开始嗡嗡叫,没多久便从伤口里出来了三四条蛛丝虫,被吞了个干干净净。 “没了吧?”木青山问。 “应当是没了,否则蛊王也不会安静下来。”花棠道,“即便是还有剩下的,也都是未长大的幼虫,这些天让厨房多做些辛辣之物,多吃几顿便会没事。” “到底是什么玩意?”尚云泽皱眉,“看着心里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