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节
赵越握住他的手:“你想不想说实话?” 温柳年拼命摇头,傻子才想说! “交给我便好。”赵越吻吻他的指尖。 “当真?”温柳年不相信,“说谎这种事,难道不该我来做。” 赵越失笑,伸手捏捏他的脸颊:“没对你说过谎,是我不想说,不是不会说。” “当真不会对我说谎?温柳年嗓子有些哑。 赵越点头:“这辈子都不会。” 温柳年笑嘻嘻,伸手拉拉他的头发。 红甲狼趴在一边,一边啃rou末一边紧张看两人。 不要又丢一件衣服过来呐…… 府衙里头,周顶天正在发脾气,跑哪里去了,居然一夜都没回来。 “爹。”周慕白着实无奈。 周顶天怒道:“你这叫什么表情。”简直不孝顺!早知如此,当初在刚生下来的时候,就该送给街头炸油条的王二狗,也好过现在天天看着烦。 “子初都是大人了,你怎么还事事管着他。”周慕白倒了杯茶递过去,“剿匪之事已经结束,我们何时回孔雀门?” “这个……”周顶天摸摸下巴,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周慕白道:“莫非爹还打算一道去王城?” “你这个提议甚好!”周顶天点头,“就这么决定了。” 周慕白:…… 我并未提议如此。 “一道去王城看看你舅父,而后便回孔雀门。”周顶天拍板决定。 周慕白晃晃手中茶杯:“也好。” “不过这趟回去,大概有的头疼。”周顶天道,“我算是见过些世面也好说话,但小柳子的爹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若是知道自家宝贝儿子跟这个男人跑了,估摸着不昏迷三天不会醒,还有弟妹若是絮叨起来,那叫一个魔音贯耳啊,江湖妖姬也比不过。 周慕白笑笑,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两人有情有意,旁人除了道声喜,又能如何?”况且即便是有阻挠,按照他从小到大的性子,只怕也没人能压住。 “大人你这是怎么了?”外头传来家丁诧异的声音。 “无妨。”温柳年趴在赵越背上,表情很是淡定,“不小心扭了一下。” “去哪了?”周顶天从院门出来。 “干爹。”温柳年挠挠脸蛋,“我们昨晚去了苍茫山。” “在山里待了一整晚?”周顶天瞪大眼睛。 “是啊。”温柳年点点头,“那里有处山洞,平时我若是心里烦了,就会过去住一夜。” “扭伤严不严重?”周慕白问。 “不怎么严重。”温柳年哼哼道,“回去休息一阵就会好。” “伤哪了,给干爹看看。”周顶天不放心。 “不行!”温柳年抱紧赵越的脖子,“不给看。” “摔伤有什么不给看的。”周顶天拍他的脑袋,厉声道,“到底伤哪了!” “爬坡的时候脚滑,不小心坐到了地上。”赵越将人往上托了托,“没什么事,前辈不必担心。” 周慕白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温柳年怒瞪他,你再笑,我去干娘面前告状! 周顶天也哭笑不得:“没事吧?” “没事。”赵越道,“我先带他回房。” 周顶天终于点头放行。 “有什么好笑的!”直到回了房,温柳年还在生气。 赵越帮他脱掉鞋子,“好好躺着,我去帮你找点药。” “要去找谁?”温柳年警惕,千万不要说是左护法,这种事情怎么好开口! 赵越道:“陆追。” 温柳年放心躺回去:“快些回来。” 赵越替他掖好被角,转身去了对面尚府。 陆追正在桌上晒虫子。 赵越一脸嫌恶:“你是打算接手虎头帮吗?” 陆追胸闷道:“我在给你儿子做虫饼。” 红甲狼欢快从赵越怀中爬出来,亲昵用触须蹭蹭陆追。 赵越道:“有没有药?” “又得了什么难言之隐?”陆追将红甲狼放到桌上。 赵越眉头一跳。 “若是一般病症,有左护法在,只怕也不会找我。”陆追上下打量他:“不举还是举过头了?” 赵越很想一掌将他拍死:“伤药。” “伤药?”陆追眼底很是疑惑,居然是如此正常的疾病? 不应该啊…… 赵越与他对视。 半晌之后,陆追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伤药?!” 赵越道:“否则呢?” “在我的山洞?!”陆追站起来。 赵越冷静道:“现在山洞是我的,和你没关系。” “你……们……”陆追心情难以言表,先前还当是暂借,这下可好,要都要不回来了。 “药呢!”赵越不耐烦。 陆追摇头,进屋替他拿了几个小瓶子出来,“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快就用到。”还当要等个十年八年,毕竟温大人一看就很不好骗的样子,大当家蠢起来又着实是真蠢,外人看得简直要牙痒。 “多谢。”赵越接过瓶子。 “话说,不会是大人把你给……了吧?”陆追还是心存疑虑,“站起来,走两步。” 赵越一掌拍向他命门。 陆追闪身躲开,白衣如影一瞬即逝。 赵越懒得再理他,站起来大步出门。 陆追摇头啧啧,用手指弹弹红甲狼。 要给你爹准备贺礼了啊。 把满脸通红的人从被窝里拽出来擦完药,又看着吃了一碗鸡rou粥,赵越方才出了卧房,留他一个人好好歇息。 刚走出院门,一把剑就明晃晃迎面而来,依靠习武之人的本能闪身躲过,周慕白紧随其后又是一掌,而后在他耳边快速道:“爹让我试你的功夫。” 赵越来不及多想,纵身拔刀出鞘,须臾便与他一路从府衙战到了后山。 周顶天在下头看了一会,心里微微摇头。 上回打不过自己情有可原,但应付慕白都略显吃力,底子着实不怎么样。 百余招后,周慕白在空中躲过他的一刀,收剑落回地上,抱拳道:“方才多有冒犯,大当家见谅。” “过来。”周顶天转身往山林外走。 赵越紧走几步追上周顶天。 “看来我那师弟也没教你多少东西。”周顶天看他。 赵越道:“是我天分不够。” “你的确不算旷世奇才。”周顶天道,“却也不至于平庸至此,想带小柳子回去,先将功夫练好再说。” 赵越道:“我——” “这个拿着。”周顶天打断他,将一本小书册丢过去,“明日开始,我教你孔雀门内功心法。” “多谢前辈。”赵越心里一喜。 周顶天瞪着他吹胡子。 在山里摔了一跤。 真当你爹我傻。 迟早有一天被小兔崽子气死。 即便心里再不舍得,但毕竟已经是铁板上钉钉的事,周顶天也只好勉强接受这个人高马大的儿媳妇,运功替他打通体内经脉,直到晚饭时分才将人放走。 卧房里空空荡荡,被窝也是冷的。赵越心里一惊,出门道:“大人呢?”怎么有伤还到处乱跑。 “大当家。”下人道,“大人刚刚出去没多久,牢头过来报,说是新抓来的那个犯人要自尽。” 真是好能作。 监牢里头,离蛟目光阴森看着前头。 “听说你在绝食?”温柳年这回并未穿官服,一身白色衣衫干干净净,衬得人更多了几分书卷气。 “我要见云断魂。”离蛟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到快要滴出水。 “我都说了不认识。”温柳年皱眉,“你怎么就死心眼不信呢。” “呵。”离蛟道,“你以为我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