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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金光透过绿叶流连在他们身上,男子高大俊美,女子清柔明丽,美得就像是一幅画。 吉福忙屏住呼吸,不敢惊扰这静谧馨香的一幕。 但想起,王爷接到府内暗卫传来的信鸽,就带了亲兵离开大部队,一路快马,半日行程竟只用了一个时辰就赶回府时,嘴角不禁就翘了翘。 吉福虽知情知趣,但还是有那没眼色的,江泠和虞晚晚就听头顶喵呜一声,两个人齐齐看去,就见虎头站在树枝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们,那样子好像在疑惑,这两个人类抱着不动,在干什么? 江泠才惊觉他好像抱虞晚晚,抱得时间有点长了。 不、不是他抱,是她赖在他怀里不肯下去。 一个王妃让人欺负得像只小马猴似的藏在树上,现在他回来了,她还不想着赶快找回场子,还在这磨磨唧唧的干什么。 江泠手臂一松,想把虞晚晚扔下去,但看她小脸黄黄,头发散乱的可怜模样,到底卸了力。 虞晚晚双脚轻轻落地,刚想给江泠施礼,就见他已转身大步出了院门。 “娘娘,老奴送您回房。”吉福留下来恭敬道。 虞晚晚回到自己的院子,春桃两个流着泪立刻扑了上来,:“大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都别哭了,郡主怎么样?” “郡主喝了药,睡着了。” 虞晚晚进屋,摸了摸江佑安的头,不发烧了,才放下心。 “娘娘,您回房歇着吧,这里有我呢。”夏荷对今早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而大小姐昨晚照顾了小郡主一夜,又差点被抓走,还是赶快休息休息、压压惊吧。 “不,你们两个给我梳妆!” 梳妆?夏荷有些没明白,春桃却一下子激动的拽了拽她的袖子。 傻啊,王爷回来了,大小姐受了这么大委屈,当然得找王爷替她做主了。 是得好好的打扮一番啊。 春桃一边梳头,一边愤愤的道:“娘娘,这事儿肯定与蒹葭和白露脱不开关系。 您就是太善良了,这两个仗着是王府老人,每日只给您请安一次,什么活都不干,只有王爷来了,她们才颠颠的跑过来献殷勤。今日还弄出告密的事情来,娘娘你千万不能饶了她们。” “对呀!她们俩身份不高,架子倒挺大,眼睛都长在脑瓜顶上了,还和奴婢们说什么,王爷喜洁,让奴婢等一天屋子里收拾三次灰,院子里水洗一次。否则王爷就会嫌弃。”夏荷接口道。 虞晚晚知道春桃、夏荷心里早就对蒹葭两个不满了,这是撺掇自己借此事给她们出气。 不过春桃倒说对一件事,小郡主晚上生病,谭嬷嬷她们第二天一早就过来。这要是没人给她们通风报信,她们哪能来得这么快。 哼哼,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啊。她是善良的过了头。 不、更确切的说是她糊涂了。 她忘记了她原是从哪里来的,她把自己活成了攀附着江泠这棵大树的菟丝花。 今日江泠是及时赶回来救了她,但以后呢,再出类似的事情,她会有今天的运气吗? 又或者江泠犯了糊涂,或者厌弃了她呢,那她该如何自处。 今日的事,便是一记重重的警钟,她决不能把自已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 等虞晚晚光华璀璨的出了院子,所有看见她的人都是大吃一惊。 这位王妃自嫁进王府,基本不出门,也不接管府内庶务,只在自己院子弄吃的,活得就像透明人。 可如今看她光艳无双的通身气派,也只有这等人物,才配得上自家王爷。 平北王府是按照皇室规制,中轴对称而建,向东西两侧展开的。 布局上分为正殿、中庭、后寝院。 正殿是江泠公务所用,东西两侧配有审理所、奉祠所、良医所、长史司等办公区域。 中庭十二间,是江泠自己的院子及家庙。 后寝院是女眷居住的地方。 外书房内,后寝院的暗卫将今早发生的事情详细禀过江泠:“属下见王妃娘娘孤身跑出院子,恐生意外,便把娘娘安置在树上,然后王爷发了信鸽。” 江泠淡淡吩咐:“以后可酌情,直接现身。” 暗卫心中一惊,暗卫的职责就是暗中保护,不能露脸。但没想到王爷如此看重王妃,竟撇了规矩。今日的事,也算他处理得当,否则王爷必会罚他。 吉福进了屋:“王爷,一切查清楚了,王妃娘娘已经去了正殿。” 虞晚晚是第一次从后寝院来正殿。 皇家规矩,后宅女子不许干预政务,不允许来正殿的。 但她传话要见江泠,江泠让她来,那她就不客气的来。 江泠坐在正殿蛟龙椅上,望向开着的大殿门口。 殿外,虞晚晚头戴丹凤八宝金丝冠,身穿大红凤纹宫袍。 正午,烈阳灼灼,她从一片灿灿的光影中走来,一步一步,步步生莲。 江泠第一次意识到他这个小王妃长得很美,怪不得外面的人都称她为草包美人。 但经这些日子,在他看,她绝不是草包,但脑子也少了根弦,要不怎么能让人算计了。 好在,还有几分胆色和聪明劲,没有被谭嬷嬷这些人吓倒。 她这次若真的乖乖的一点都不反抗就被人带走,那她也真的不配做他江泠的平北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