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玄幻小说 - 蜀山五台教主在线阅读 - 第120节

第120节

    众人心思各异:当年太乙混元祖师坐化之后,五台派分崩离析,大多数自甘堕落,沦为邪魔一途,后来听说出来个岳教主,奋发图强,想要中兴五台,大家都还不以为意,黄极宫院里都长草了,又有峨眉派的穷追猛打,就算是太乙混元祖师复生也是无能为力,那时候普天之下的正派剑仙无一例外地看好峨眉派,甚至认定将来执天下道门牛耳的必是妙一真人夫妇。

    哪知才只过了十几年,在修真者的岁月当中,通常都是以甲子计的,动辄入定便是一个甲子,祭炼一件宝物要一个甲子,炼成一个神魔也要一个甲子,十几年的功夫在他们的眼中,便跟凡人和一盏茶,吃一顿饭的功夫差不多,就这么短短的十几个年头里,五台派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岳清在北极打败了三仙二老,七星仙门共同派出弟子斩除妖尸,他们又先后两次集会,参悟天书,这次更是要编纂直接能够修成天仙的秘籍,可谓是仙人中千年难得一见的盛举!

    从今以后,岳清是名符其实的玄门正道的领袖,并且七星仙门在跟峨眉、跟佛门、跟魔教的数次斗争之中,都取得上风,再也不用活在峨眉和天劫的阴影当中,大家可以快乐追寻逍遥自在的仙道,求索生与死之间的永恒。

    分宝之后,岳清宣布此次七脉会武圆满成功,下了七星台,袁化过来磕头,跟随他一起的,还有一个白猿,此即是他从莽苍山接回来,当年同在绿毛真人六根洞前服侍的伙伴,那白猿早通人性,如今得了麻玄指点,又服食了仙丹,已经能够勉强开口说话,跪在地上拜见岳清,磕磕巴巴地叫岳真人。

    岳清道:“你可有名字?”

    袁化在一旁道:“我还未给他取名字,师父说等师伯回山,再请您定夺。”

    岳清思忖了片刻道:“就叫袁星吧,你生性善良胆小,不似袁化那般上蹿下跳,没个安静时候,因他好动,所以要悟空,你好静,我便给你起个道号叫悟能吧,你根性较厚,与佛门有缘,当年还在毛公座下便曾被天竺无心禅师借去看守洞府,曾随他在龙树菩萨座下听经,况且你rou身未失,也不必去修异类法门,改日我送你去少林寺,跟随智能大师学习佛门法术,将来自在解脱,成就还要在悟空之前,如何呀?”

    袁星自然满心欢喜,没有不愿意的,一再拜谢,岳清见他同意,又道:“当日我在大雄宝库拿了五件佛门宝物,连同已经失效的贝叶灵符,将来你都一并给智能大师带过去,请他小心保存。”

    (本卷完)

    第四卷 雷天大壮

    001冷战·出世离世

    五台派七脉会武之后,东海三仙经过缜密地商讨和推算之后,确定峨眉派已经不可能向原来预算的那样以压倒性的优势将其消灭,甚至如果两派最终决战,峨眉派还要落于下风,最终的结果只能是一方覆灭,一方惨胜,到时候不管是小南极的魔教还是西昆仑的魔教,哪边过来摘桃子,都是易如反掌,乘势将天下道门一网打尽!

    因此峨眉派决定休养生息,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大力经营四川和长江以南的地区,扶住罗紫烟的衡山派,并且尽量交好雪山派和青城派。

    凌浑别的都好说,唯独要跟五台派作对那是万万不肯的,老叫花子当面锣对面鼓地告诉齐漱溟:“峨眉派帮我打下青螺峪开创一番基业,我确实是心存感激的,若说妙一真人要扫荡邪魔,斩妖伏怪,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在最前方冲锋陷阵,但若是跟北边的恩仇请恕老叫花子无能为力。”

    至于姜庶就从来没给过峨眉派好脸,用朱梅的话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峨眉派屡次示好,都被姜庶无视,只管关起门来默默修行,并且细心教导几个徒弟,他的打算也很简单,自己现在打好基础,将来把掌门之位传给陈太真,到那时候再发力,光大门楣。

    朱梅已经得了枯竹老人的rou身,附体重生了,只是到底不如自己原来的身体,并且当初在北极元神也受了不轻的损伤,导致境界不稳,虽然他原本根基不凡,峨眉派道法也玄奇神效,到底还是打落了好些道行,偏又记恨岳清,恨之入骨,表满上嘻嘻哈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暗地里咬牙切齿,导致心火郁结,又急于恢复旧时法力,好几次都差点走火入魔。

    他还在齐漱溟面前自告奋勇,打算再度站出来,重创青城派跟姜庶唱对台戏,被齐漱溟婉言劝阻,将他安抚住。

    如此两大超级道门对立,很是默契地以长江为界,五台派带着恒山派、华山派、泰山派、嵩山派、纯阳派、崂山派,七星仙门经营江北,并且岳清还带着灵奇数次前往北极玄冥界长夜岛,在彭格地宫原来的基础上修建仙府,并以地道跟无定岛相通,日后等他修成地仙,便可带着玄玉和寒光两个弟子来这里开辟别府,并助陷空老祖渡劫飞升之后,把无定岛的遗产也继承过来。

    岳清又交好土木岛商家二老、金银岛岛主吴宫,并帮助赤尸神君和水宫绛云真人陆巽化解一段昔年的恩怨,使双方化敌为友,自此将整个北海经营得水泼不进。还派邓八姑数次通过地轴通道,经营天外神山,如今魏枫娘他们在小南极那边堵着,北极又在岳清的手里,峨眉派想把手伸到光明境也是不能,而魏枫娘知道天外身上是五台派的势力,严格约束手下群魔,不许进去打扰,布鲁音加等数次要趁着极光大火衰弱的时候冲进去,屠了不夜城主和白灵仙,将整个天外神山霸为己有,到时候便进可攻、退可守,倚仗极光大火立于不败之地,都被魏枫娘驳回,甚至挨了训斥。

    除了七星仙门之外,太阴教也完全为五台派马首是瞻,甚至麻玄也要跟用五台派的戒律和道书,只是她们所收的都是鬼修,直接照搬七星仙门的不太合适,岳清特地到祁连山在五台派的戒律基础上进行修改,又帮助她们整理绿毛真人留下的道书和麻玄、姬繁、乌头婆三人平生所学,再加上自徐完那里得来的太阴鬼箓共同编撰出来一部太阴秘典。

    太阴教在祁连山立教,跟昆仑派知非禅师他们守望相助,约定好若是遇到外敌,立刻相互支援,两相呼应,各派主峰之上都有一座神钟,以特定的法诀催动,其他各派的钟都会同时响起,而且不同的法诀会发出不同的声音,一家有难,八方支援,连五台山上都弄了一座,虽然半边老尼不认为武当派会受到那种灭顶之灾,不过听说西昆仑老魔出世准备召开红莲法会,于是也加了小心。

    峨眉派麾下只有一个衡山派和一个连山教,后者又远在东海,危急关头帮不上忙,商议再三,最终决定提前开府!

    事实上,长眉真人预算的日期早就过了,因为要想开府,首先峨眉派必要先成势,飞龙在天之势,宣武天下,然后才能进行开府,将实力和威望更上一层楼,令天下群仙只能仰视,总不能峨眉派式微时候开府,到时候来观礼的人都稀稀落落的,就彻底成了笑话,因此才一直耽搁下来,准备等消灭了五台派再说,如今见五台派消灭不掉,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了。

    齐漱溟颇为伤感,连续数日闷闷不乐,深觉愧对恩师,将诺大的峨眉派弄成这幅样子,玄真子从旁劝慰:“苦行师弟已经在联系佛教中的高僧神尼了,到时候咱们在来观礼的旁门散仙之中,挑几个可早就,也像五台派那样扶植出几个门派来,不出数年,也可赶上他们了。”

    齐漱溟点头:“他们有七星集会,咱们有凝碧开府,在声势上也可敌得过了。”

    五台派也收到了请柬,是秦紫玲和秦寒萼姊妹俩给送来的,两张金箔镶玉边的折简,一张给岳清,一张给司徒平,黄龙宫里正当罗新值守,见二女到来,赶紧让人通知司徒平。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岳清特别喜欢这种天气,每到这时,都会停下修炼,到先天阁来让裘芷仙为他煮茶,裘芷仙的茶道手艺是跟许飞娘学得,锻炼了几年,甚至有些青出于蓝的架势,若是遇到申若兰在就更好了,她弄得桂花茶更好喝。

    现在五台派上下,岳清已经很少插手繁琐的管理事物,由杨鲤和陆蓉波分管男女同门,邓八姑去了天外神山,陆蓉波就派了裘芷仙来暂时管理先天阁,她性情贤淑,姐妹们都同她交好,她记载在这里,申若兰、廉红药两个也必然在这里陪着,看见岳清来,俱都欢笑:“师叔又来喝茶了!快叫裘师姐过来奉茶!”

    四双雪白的玉手穿梭之际,应用的茶宠、茶海等器具纷纷被搬上竹几,就摆在先天阁的大堂里,面对着先天阁前面高大的千年降龙木,树影飘摇,雨丝点点,正好品茶。

    很快裘芷仙便从后院回来了,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头上带着落入给她的用白玉雕成的雪晶步摇,走起路来轻轻摆动,仿佛雪花飘摇,显得极为温雅大方。

    她手里提着当年岳清从九龙宫里拿回来的那口冰螭剑,寒光耀眼,冻气森森,跟她身后罗鹭手里提着那口焰光跳跃,热浪滚滚的火虬剑形成鲜明的对比。当日岳清将这两口仙剑也一并还给九龙真人,九龙真人却没要,只说自己已经炼成了九龙仙剑,这两口早年用的飞剑拿回去也是摆设,便当场又还了回来,罗鹭和裘芷仙二人各得一口,他俩刚才也正是在先天阁后面的树林里炼剑。

    裘芷仙道了声:“让师叔久等了。”便赶紧净手奉茶。

    看见岳清,罗鹭有些拘束,相反他身边的裘元却很活泼:“今日托师祖的福,不然哪有口服能喝到姑姑烹的茶。”

    岳清把他叫到跟前:“我在太乙宫参悟通玄真经,一闭关便是三年,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现在还黏着你姑父呢?”

    裘元今年十五岁,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对于岳清好不怯场:“桑师兄成天跟着冷师姐腻在一起,顾师弟自从认了他霜姨之后,每天天不亮就去后山找她,鬼鬼祟祟的,我问了几次,他不肯说,于是我就成了孤家寡人,只能厚着脸皮跟着姑姑、姑父了。”

    “你下山看过你父母吗”

    “看过的,每年三节两寿都会去看,前些天我母亲过生日,我还亲手给她做了一只大寿桃送过去,我母亲欢喜得都哭了。”

    岳清点点头:“这就对了,道也好,佛也罢,虽说出世,实乃不着于世,并非弃世离世,忘情而不绝情,修行人平时受人一粒米,一文钱,都要设法还回去,你可看见老和尚化缘,别人布施他一碗饭,他就要布施人家一段法,给人家讲一段经文,解一段偈子,有云施主一粒米,大如须弥山,今生不了道,披毛戴角还,何等厉害?咱们道家虽然不出去托钵乞食,但也要落得个清清净净,不赊不欠,否则如何能够清静?别人的一饭之恩尚且如此,你算算从小到大你父母给了你多少碗饭?为你做过多少?”

    裘元懵懵懂懂地道:“可是师父说过,既然出家修道,就不能再惦记家里,不能舍不得父母,否则的话,就修不成,天魔会变化成父母的样子来迷惑我。”

    岳清用手一指门前的降龙木:“你能看到那棵树不?”裘元点点头。岳清又问:“你会走到哪里都惦记着它吗?”裘元又摇了摇头。岳清告诉他:“这就是出世而不离世!出世代表不牵挂,离世代表看不见,你必须懂得这个道理,否则将来一定会把自己修成瞎子、聋子,成了一截木头,一具僵尸,天底下为此走火入魔的仙人不计其数。”

    正说着,司徒平带着天狐二女来了。

    002重阳·魔教消息

    司徒平仍然穿着那一成不变的黑衣,人却已经变得更加挺拔,走起路来平添许多男子汉的威武,秦紫玲穿紫,秦寒萼穿绿,前者风姿秀逸,气度比前几年更加沉稳,凝若深渊,后者婀娜婷婷,也不像当初那么招摇张扬,跟在jiejie身侧,低着头闷闷地仿佛在想心事。

    三人都没打伞,司徒平从山下一路走上来,衣衫已经半湿,贴在身上勾勒出厚实的胸背,秦家姊妹衣服却是干干的,淅淅沥沥的雨丝落近她们的身体三尺之内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轻柔地弹飞出去,二女裙下的鞋底距离地面俱有寸许高,以防止被地上的雨水沾湿。

    先天阁里面点着香炉,进门先是铺面一股热气,令浑身都暖洋洋的,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桂花茶香,申若兰和裘芷仙两个人忙活着,看见司徒平进来,笑道:“小师弟快来喝茶。”

    司徒平笑道:“今天我可有口福了。”他先来见过岳清,“师父,秦家姊妹来送请柬。”

    秦紫玲带着meimei上前,施礼道:“见过岳真人,见过诸位道友,本派将于九九重阳召集天下同道,举办开山大会,特地派我们姊妹来邀请岳真人和司徒道友前去赴会,眼下山上千头万绪,实在繁忙,过些天等家师把手里的事务缓上一缓,还要亲自来请万妙仙姑,还请万望赏光!”

    先天阁里瞬间安静下去,天狐二女为了母亲渡劫之时,经常来五台山找司徒平,找各种借口送司徒平礼物,今天送只雪参,明天送颗明珠,这是大家都司空见惯的事情,司徒平手里若有好东西也会送给她们俩,来往得多了,大家发现这秦家姊妹也不像峨眉派其他人那般可恶,除了秦寒萼嘴巴刁钻一些,大家俱都无视,秦紫玲的气度风范还是让大家很愿意跟她结交。

    然而峨眉派毕竟跟五台派两家敌对经年,最近数年间虽不再轻起战事,五台派的弟子不入巴蜀,不去西极,峨眉派弟子也不过江北,不去北极,即便在江南碰上了,也都互不来往,各干各的,虽然不再像当初那样喊打喊杀,到底互不通气,宁一子和清波上人等,好几次都想从中撮合,令双方把手言和,共创道家盛举,最后都不了了之,现在峨眉派开府要邀请五台派掌门参加,这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的消息,在众人看来,若说齐漱溟吃人了,他能相信,但是若说齐漱溟家里开山大会邀请岳清取参加,这就实在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岳清问道:“七星仙门之中,妙一真人还要请其他几家了么?”

    秦紫玲答道:“我师父说岳真人肯定要问到这个,咱们师兄弟分成几组,往恒山派、泰山派、嵩山派、崂山派和纯阳派都送了帖子。”

    岳清点点头,摆手示意,廉红药接过一张请柬递了过来,岳清道:“我这张帖子是收下了,等到重阳时候,肯定会前往观礼,预祝妙一真人开府成功。”

    秦紫玲眼中也露出惊讶之色,没想到岳清竟然真的接了帖子,来时还颇担心岳清不肯接,司徒平也不肯,她还打算,让司徒平见识过峨眉的底蕴,将其折服,然后引其归入“正道”。

    岳清接过帖子之后,司徒平却并没有接:“今年重阳时候,我已经约定跟东海小蓬莱西溟岛冷云仙子余娲的弟子三湘贫女于湘竹斗剑,就不去峨眉山凑热闹了。”

    秦紫玲刚刚松了口子这下又提起来了,她感觉自己完全跟不上司徒平的思路,每一次都出乎自己的预料之外:“怎么跟余娲的弟子结怨了?我听说那冷云仙子性情孤傲,法力又高,极不好惹,你……岳真人教下,以平心凝气为先,你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跟一个残疾女子较量,胜了不美,输了更糟,还是跟我去峨眉山玩吧。”

    司徒平道:“既然是男子汉,说话自然要算数的,已经定下了死约,断不能更改的。”

    岳清开口道:“你也跟我去吧,到时候于湘竹会跟她师父一起去,你们在哪比都是一样。”

    “既然如此,我听师父的便是。”司徒平从秦紫玲手里拿过剩下的那张请柬。

    秦紫玲心下里狐疑,因她知道自己峨眉派邀请的宾客名单之中,并无余娲的名字,如何岳清会说余娲也会去参加盛典?不过司徒平好容易答应去了,她也不会把这话说出来,以免节外生枝。

    这时茶已烹好,裘芷仙端着一壶给岳清,申若兰则给其他人分尝,廉红药对秦紫玲印象不错,也给她们姊妹各斟了一盅,秦紫玲喝完道谢:“本门开府在即,峨眉山上杂务繁多,请柬既已送到,愚姊妹就此告辞!”

    秦家姊妹去后,其他人分茶品尝,申若兰问司徒平:“我就不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司徒平接过茶盏,小口地喝着:“我什么心思?”

    申若兰又给罗鹭倒茶:“对于秦家姊妹啊,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到底要不要帮人家母亲渡劫?若是不肯帮忙,就直截了当地说清楚,让她们断了这个念想,也不要这么藕断丝连,故意吊着人家,若是肯帮忙,就赶紧去东海帮人家把事办了,东海三仙已经施法将宝相夫人深埋地下,强行躲避天劫,然而也不是办法,拖延的时间越长,将来劫数临头时候威力越大。”她给罗鹭斟满,直起身撩了撩额前的头发,“她们两个经年往这里跑,虽然说跟你有夫妻之缘,你们又是无名无实,她们两个可怜不说,你这事让人看着也太不像话。”

    司徒平一边品茶一边说:“按理说她们是峨眉派弟子,我是五台派门人,两家百年世仇,不共戴天,我本不应该再搭理她们才是,但据我用先天神卦推算,咱们之间的关系日后还有转机,而且像你说的,她们两个总是那般可怜兮兮地哀求我,断然拒绝的话我也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所以你就等着两家关系缓和之后再去帮忙渡劫?”申若兰对他这个解释很是不满意,伸手往旁边茶几上的请柬一戳,“呐,现在请柬送来了,关系已经缓和了,你赶紧去东海啊。”

    司徒平笑了:“这算什么转机?不过是东海三仙的鸿门宴罢了。”

    “就你嘴巧!你干嘛叫司徒平?以后就叫司徒巧嘴好了,别说五台派,就是整个七星仙门里也没人能说得过你!”申若兰的话引得满屋人一阵哄笑,她向岳清道,“爹爹你也不管管他!任由他这惫懒性子出去胡说八道,弄的人家都以为咱们五台派以口才著称,赶明儿遇到那三湘贫女也不用比剑,直接用你这张嘴把她说的自惭形秽,兵解而去,岂不是好?”

    廉红药笑得把茶水都喷出来,戴湘英则用手直揉肚子,裘芷仙用手指着申若兰说不出话来。

    司徒平虽说是男人,但作为小师弟,在这帮师兄师姐面前向来是不懂得让人的:“要我说申师姐你这张嘴才是厉害,不光能说会道,性格更强,顶的上一万个须眉男儿,自从凌云凤一去,你就在恒山上做起了女霸王,把萧玉、萧清兄弟俩恐吓得在你跟前连话都说不完全,左心没能达到你给他定下的标准,吓得连山都不敢回,叫墨凤凰实在是委屈了你,不如叫辣椒凤凰……”

    话没说完,就被申若兰一杯茶泼过来:“大师姐平时只在后山闭关,旁事丝毫不管,恒山上的大事小情什么不得我cao着一份心!萧玉和萧清两个虽知上进,却到现在都不能修成散仙,左心左道出身,我不管得严点行吗?哪像你在五台山上成天游手好闲,焉知道杨师兄和陆师姐背地里熬干了多少心血!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你是咱爹的老儿子,石生就是大孙子,平时最溺爱你们,惯得你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人家石生好歹还知道上进,成日里勤修苦练,风雨不辍,你这个当叔叔的却是惫懒成性,油嘴滑舌,外边下点小雨就进来蹭我们姊妹的梯己茶喝!”

    司徒平张口一吸,将申若兰泼来的茶吸到嘴里,含着细细品味,等她说完话才咽下去,然后一言不发,坐在那里愁眉苦脸。

    戴湘英拿胳膊肘捅他:“小师弟,你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甘拜下风了?”

    “那是当然。”司徒平叹气道,“申师姐不管道法高深,剑术惊奇,更兼性情泼辣,伶牙俐齿,我原来以为我就挺厉害了,但是跟申师姐一比,便似萤火之光比于皓月神辉了,只是可怜那李厚师兄……”

    “不许说!”申若兰两颊微红,瞪着司徒平,“你敢拿李厚的事来打趣我,今儿我非当着咱爹的面撕烂你的嘴!”

    司徒平赶紧举手告饶,众人再度哄笑。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石生、石完、钱莱小兄弟三个从外面进来。

    戴湘英指着石生叫道:“完了完了,一个老儿子说不过你,现在又添个大孙子助战,若兰jiejie你可今儿要舌战群儒了!”又引得大家发笑。

    “石生是好孩子,可不跟他那巧嘴叔叔一样!”申若兰把三个小家伙招呼进来,给没人倒了一杯茶。

    “谢谢兰姨。”石生举杯一饮而尽,然而跟岳清说,“弟子已经打探清楚,沙神童子联合西昆仑诸魔重开魔教,以血神邓隐号天魔,沙神童子为人魔,另有一个经年不出世的红莲老魔为地魔,合成三才一气,并且大开山门,广收魔众,并打算于重阳日召集天下群魔齐聚西昆仑,召开红莲法会!”

    003昆仑·三魔立教

    岳清推衍当今天下大势,道门之中南北对峙,峨眉和五台两大超级门派的并立崛起,打压得邪魔两教无法在中土存活,尚和阳的东方魔教,绿袍老祖的南方魔教,魏枫娘的万魔神宫全被绝根消灭,其余白骨神君、冥圣徐完、五毒天王等也相继授首,中原大地气象为之一新。

    只是当年分崩离析的魔教却又开始似乎复燃,沙神童子得师祖铁城山老魔法旨,带着道书法宝中兴魔教,请来师叔邓隐为天魔,又请当年教中一位长老,红莲老魔为地魔,自封人魔,就在西昆仑创立教宗,聚拢天下群魔入教。

    那红莲老魔资格极老,跟尸毗老人同时人物,具有无边法力,于天地之间另立地水火风,独创一格红莲世界,里面俱有极大空间,连绵起伏的高山,覆盖苍茫大雪,其中有万树梅花,千顷红莲,更出产好些灵药、仙果。

    这老魔见昔年的老友,飞升的飞升,遭劫的遭劫,自血神经被长眉真人销毁之后,魔教便一蹶不振,逐渐消亡,他也关起门来自己享受,不再参与外面的事物,只每隔六十年一甲子的时候,打开门户,召开红莲法会,天下邪魔两道的高手无不争先恐后,不请而至,除了千顷荷花,万树香雪等美景,更有三百六十五个诸天神娃,供与会者yin乐消闲,只要与会者献上的宝物称了老魔的心思,更可能赠送魔宝,山中仙果灵药,尽供采摘。

    在三百年前,红莲老魔开始将本命魔婴炼成魔神,在魔宫闭关,三百余年,因此这法会也已经有五甲子未开。这回邓隐将血神经彻底炼成,在头顶上凝结血焰三花,并十指血影神光,自觉已是不死不灭,才走出禁地,想要去找峨眉派和五台派报仇,却被沙神童子劝阻,言说当今峨眉和五台俱都势大,自己已经吃过大亏,请他少安勿躁,以后有的是报仇机会,又把铁城山老魔的法旨拿出来给邓隐看,正式邀请他加入魔教。

    二人又找到赤尸神君,请他一并加入,凑成三才魔神,以对比道家三清之数,赤尸神君今年修行贝叶禅经,又得岳清之助,降服体内阴魔,颇知天时,自不肯加入,反过来劝邓隐不要倒行逆施,弄得邓隐颇为不快,双方不欢而散。

    这时沙神童子想起来红莲老魔,和邓隐一起施展魔教秘法,叱开红莲世界的门户,去找红莲老魔,老魔刚刚将本命魔神炼成,便似道家的天仙,已经可以飞升魔域,只是担心那里弱rou强食,生怕这样过去被人抓做魔仆奴隶,就想先滞留在人间,等发展出一批魔军,有了基业之后,再行飞升,因此听邓隐一说,正中下怀,又有铁城山老魔的法旨,当场便答应下来。

    昆仑三魔重兴魔教,各地邪魔两道的人物纷纷在星宿海附近往来,立刻引起附近的昆仑派和太阴教的警觉,岳清也算出魔教当兴,对此事十分重视,一方面那三个老魔俱都法力高绝,推算不准,从卦象上只能看出大概,另一方面也要稳昆仑派和太阴教的人心,便把石生派过去,到昆仑山和祁连山都走一走,表示若魔教来攻,七星仙门绝不会坐视不管!

    石生回来,详细地讲了一番那边的情况:“昆仑四友轮流用昊天仪整日十二个时辰观察星宿海,发现三魔已经聚集了不少左道妖人,修罗教的金神君,五鬼天王尚和阳,轩辕法王的弟子五yin尊者和毒手摩什,还有摩诃尊者司空湛。”

    岳清讶然道:“司空湛也去了?”

    石生点头:“他越来越疯癫了,我就自昊天仪中不止一次地看到过,他随便抓个人就掏心喝血,吸人魂魄,然后便似醉酒了一般,卧在地上,什么东西也不能近前。”

    岳清微微点头:“他去西昆仑,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算了,你接着说。”

    石生继续道:“我们还看到了天残地缺二位老前辈的弟子仵氏兄弟,我们特地算准了他们出昆仑山的路上将他们拦住,说三魔立教,迟早祸乱人间,比当年尸灾更甚,到时候跟咱们难免兵戎相见,劝他们不要跟三魔来往,他们说的话却甚是难听,让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我想两家既然交好应该去告知二位老前辈,便往崆峒山去,哪知这兄弟二人竟然施法通知他们在家的师弟,我们到时假意逢迎,故意引到乌牙洞门前,忽然发动阵法,将我们困在里面,刚开始的时候还恶狠狠地说要让我们形神俱灭,后来又要我们跪地求饶,并发誓永不再登崆峒之门方可放我们离去。”

    申若兰道:“他们简直欺人太甚!你们又是如何作答的?”

    石完接口道:“我说你们想要我们给你们下跪,先撒泡尿自己照照,能否经受得起!”

    石生道:“我们自然是不能答应的,在崆峒山斗法半日,弄出好大声势,左右山头削平了好几座,本想把两位老前辈惊动出来,让他们惩治恶徒,哪知无论我们怎样闹腾,乌牙洞里面都毫无动静,不多时那仵氏兄弟也回来了,想要致我们于死地,来个毁尸灭迹,我们三人法宝尽出,将除了仵氏兄弟之外的所有恶徒全部杀死,然后用两界牌闯出了他们那恶阵,本来还想把那兄弟俩引逗出来,擒住了再去乌牙洞叫门,哪知毒手摩什突然到来,我们跟他斗了片刻,听他发出啸音召集帮手,邹勤、谈嘻等相继赶到,我们就回来了。”

    罗鹭道:“天残地缺两位老前辈跟咱们交好,你们却几乎杀了他满门弟子,等他们出关之后,那仵氏兄弟再添油加醋一说,立刻变友为敌,为本门凭添了两个厉害敌手。”

    裘芷仙也说道:“师叔是不是亲自去跟两位老前辈解释一下?”

    岳清忽然说道:“难不成我们五台派的弟子,被人家欺负成那样,还要好言好语,束手就擒不成?天残地缺正在闭关锻炼元神,去阴存阳,短时间内不会出关,况且就算他们在时也全由那帮弟子胡作非为,我劝过他们几次,皆不了了之。”岳清略显心烦地喝了口茶,“现在即便我去,他们也不能出关,杀了便杀了吧,也是他们自己找死,天残地缺修行千年,亦是精通先天术数,事情原委事后一算便知。只是他们脾气古怪,我也拿不准他们会是个什么态度,你们日后往西去,都注意些,不要再经过崆峒山上空,等将来他们出关了,我再跟他们好生解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