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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名为大江山哦。”

    哦吼,玩球。

    八成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世界通道连接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那纸片非常明显带有阴阳师的气息,这阴阳师实力肯定不低而且助人为乐。安倍晴明爱不爱助人为乐另说,但他不管是对妖怪还是付丧神都没有偏见,这是真的。

    话说回来……如果安倍晴明真的在这里,自己如果找他帮忙,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主要是她不太愿意。和米诺斯的恩怨其实挺私人的,如果被那家伙挑明了说,说不定自己会恼羞成怒。

    “您在为什么事情而担忧吗?”一期一振的话在耳边回响,这家伙始终保持着让她非常不安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些付丧神的时候,她往往会比她预想的更加感性慌乱。

    虽然不愿承认,但……她不想让他们失望。

    想要回应他们的期待,不愿意看他们受伤,哪怕明明知道有危险,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地伸出援手。

    还有信任。错误的信任对于战士来说是致命的,毕竟曾经在信任方面吃过大亏,原本……她应该更加的小心谨慎。

    这是为什么呢?这其实不太合理,妖精的模样,不管是内心还是外表,都不应该如此轻易地发生变化才对。

    况且梅林从来不会明说他的动机。

    他是怎么找到这样奇特的本丸的?

    为什么非得是这个本丸不可?

    有很多秘密,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原本她早就应该去细想了,但是,米诺斯的出现让她乱了手脚。她满心只有对抗和逃离,但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这些事情,这些暗堕刀剑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

    自己匆忙间做出离任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莽撞了?

    但这是和天贵星有关的本丸啊,以她的角度来看,那家伙完全就是一块致命的狗皮膏药。

    要纠结的事情真的很多,但是……没法说,她不可能和身边的刀剑倾诉这些事,不管是鹤丸还是宗三左文字,甚至是依旧昏迷着的乱。她都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不是因为信任问题,而是因为……太忙了。

    太忙了,来不及停下来好好地说一说。来不及停下来好好交流感情,来不及在闲暇的时光解开一些浅显的误会,来不及体会幸福,来不及拥有日常,这些都来不及。

    羁绊是在险境里建立的,而信任也是以一种近乎赌博的性质交与的。她不是说她不相信这种建立起来的缘分……而是。

    她曾经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人类,所以也会有着渴望平静生活的心态啊。

    如果继续流亡的话,是不可能能拥有这种生活的。

    但如果像之前一样,那种活死人一样自暴自弃的生存方法。她无论如何也不忍带着刀剑们一起,尤其是鹤丸,这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其实她这样的人,是给不了这些刀剑幸福的。可是她又变得不像她,居然会想着要回应一群刀子精的期待。

    灯笼鬼在昏暗的室内慢悠悠地游走,身着华丽和服的少女巧笑情兮,不知怎的阿普利尔就被带到这种地方来了。一看就很成人,一看就很不良,但是……一看就很安心。

    “……妖怪的店,这里不便宜吧?”阿普利尔不安地打量着周围,远处一只金光闪闪的老鼠正在噼噼啪啪打着算盘:“看老板的气势,有一种马上就被宰的感觉。”

    “不要紧不要紧,因为是稀客嘛。”次郎太刀托着下巴,红色的眼瞳看不分明,他看上去和一振普通的刀剑男士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一开始还有在担心的说~”

    阿普利尔拿了一个团子塞进嘴里:“担心什么?”

    “很多事情——比如说主君你的反应啊,一期君的情况啊,之类的。小一点的话还有就是人类进入大江山时的相关伪装,还有未成年好不好喝酒的问题。”次郎太刀的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虽然没有机会亲眼见过,但是一些乱七八糟的规则我也有从其他审神者那里听过哦,虽然是蛮久以前的事情了。”

    “结果我不但成年了,其实还和你差不多大?觉得惊喜吗?”阿普利尔摇了摇装酒的杯子:“事先说好,即使有毒,我也是不怕的………唉唉唉?”

    手中的杯子被劈面夺走,一期一振仰头将这杯酒一饮而尽。阿普利尔抢夺未果,气的用脚踹他:“你干啥?那是我的,我没说给你!”

    “如果这是毒的话,我依旧要公平地说一句,它依旧非常美味。”一期一振将酒杯放回在少女面前的桌上,拭了拭嘴,起身离开了。

    “人家觉得一期君不会去太远的地方。”次郎太刀阻止了阿普利尔。

    “不是你说他不稳定——”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次郎太刀笑着说:“但是一期君现在不是挺好的么?人家还以为他是在做梦,可看起来他其实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吧,即使认知上出现了偏差。况且他自己也已经选择离你远一点了,如果拔刀砍来的话,周围的妖怪一定会有所反应。”

    大江山——妖怪的巢xue。阿普利尔在里面倒像是如鱼得水。

    “?理由?会出现这种状况的理由?”

    居然和一名以前没有见过的暗堕刀剑面对面说话,看来她自己也是差不多到极限了。

    “说不清楚,每一振刀剑都是不同的。我猜不透一期君的想法,但或许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某件事吧,那样深的烙印。一期君那种往死里压抑的个性,最后统共就变成这样了。”次郎太刀吨吨吨地喝了一大口酒:“说不定一期君他自己没什么戾气呢,这种事只有老天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