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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旁,被万希乔带来的人,死死抓着肩膀不能再进一步的老鬼父母,则是望着从坟包里出来的这么多活人,死死瞪着眼说不出来话,仿佛比见到鬼都震惊。

    简喜在人群中找到了躺在地上的刘千,翻了下他眼皮,见没事,只是晕了过去,就让万希乔把他大师兄带走,回了家。

    剩下的,就都交给了魏平,至于那老鬼和那女鬼,以后再说,他要先回家洗个澡再说。

    ……

    回到家,简喜的洁癖就犯了,泡了好久的澡才出来。

    然后对着镜子擦头发的时候,就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在笑。

    简喜眯眼,明明自己嘴巴抿的紧紧的,可镜中的自己,竟然在跟自己笑。

    镜子中的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脸,但那双眼睛却截然不同。

    那是一双泛着邪气的眼睛,还怀有一股不怀好意。

    尤其在望着自己时,那股不怀好意,就越发明显。

    简喜假装自己没发现他,继续擦脸,突然镜子里的人打破镜子,伸出手朝自己脖子掐来。

    简喜快速扭头躲过这一击,眨眼间用毛巾将拳头裹紧,对着镜子就是狠狠一拳。

    咔嚓!

    镜子碎成四分五裂。

    镜中人依旧咧着嘴在恶意的笑着。

    简喜紧紧抿唇,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浓重的侵犯!

    可又同时,一股疑惑爬上心头,那镜子里和他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会不会就是原主?

    不对,不是原主。

    原主的生魂不会这么厉害!

    简喜将毛巾从拳头上解下来,在客厅地面画了一个符箓,以两仪八卦为底,四象万物为辅,画了一个请神符。

    过了片刻,就见黑白无常非常狼狈的出现在了室内,黑无常甚至还吐了一口血。

    见到简喜后,二鬼瞬间将勾魂索和招魂幡都祭了出来,神色一阵紧张,十分戒备。

    简喜:“……”

    简喜无语,“不就是把你们强撸了上来么,至于要这么动刀动枪的?”

    黑无常又吐了一口血,脸色非常臭的道,“二白,别跟他啰嗦,先杀了他勾了他的魂再说!”

    “嗯!”

    简喜心中暗道不好,顿时一个困神符甩了过去,就将黑白无常死死的困在符箓中间。

    简喜眼神微冷,“你们这是干什么。”

    接二连三的遇伏,让他心情越发不爽起来。

    “你不用再装了!”白无常愤愤的道,“你刚在地府伤了孟婆和曼珠沙华姐妹,现在又装出这么一副懵逼的样子给谁看!”

    “呸!道貌岸然的狗东西!”黑无常也跟着骂。

    黑无常的性子非常冷,一向都不怎么爱说话,今天竟然也气的大骂,看来真是给他气的不轻。

    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能给我从头到尾的捋一下么。”

    “休想!”

    白无常刚龇牙咧嘴的说完,就见简喜向他甩去了一张九天神雷符,那符箓眨眼间幻化成一条紫色闪电,对着他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妖娆起舞。

    白无常:“……”

    黑无常:“……”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简喜冷哼,“我要是真想灭了你们,你们扪心自问,这九天神雷够不够让你们魂飞魄散?”

    白无常见简喜真的没有想要他们的命,这才试探的道,“你真的不是那人?”

    简喜摇头,“哪人?再说你觉得以我的本事,我有必要做了不认吗?”

    “我就是做了,你们又能拿我如何?”

    “更何况我根本就没做,所以我也不屑背负你们这莫名其妙的仇恨。”

    黑白无常:“……”

    白无常一把收了招魂幡,伸出一双手直摆手,龇牙咧嘴的道,“别说了别说了你快别说了,就凭着你这股不要脸的劲儿,我们就确定你不是那人了。”

    简喜:“……”

    简喜微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就凭大师您这高深莫测的能耐,我们就知道那人肯定不是您。”

    “好了,这回讲讲吧,你们这又是吐血又是炸毛的,是怎么一回事?”

    “唉……”

    黑白无常回忆当日,二人收到女鬼黄莺莺的引路灯,和简喜稍给他们的话后,就带她寻找民国男鬼谭子宥。

    好不容易找到谭子宥了,却不成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浑身冒着浓郁黑气的人。

    那人对着黄莺莺的天灵盖作势拍去,我们兄弟哪能让他得手,瞬间就与他大打了一架,可惜,我们兄弟却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成重伤。

    孟婆正好拎着大勺子,和曼珠沙华姐妹一起从望乡台出来溜达,见到我们受伤,顿时与那人动起手来。

    眼见动静越闹越大,已经有越来越多的鬼差往这边赶来,那人就急忙的要跑。

    匆忙间,被我们兄弟二鬼一不小心打散了他覆在脸上的黑气,露出了一张和您一模一样的脸。

    这件事过去了没几天,曼珠沙华姐妹和孟婆,都分别受到了那人的报复。

    孟婆陪伴了他好几百年的勺子碎了……

    曼珠沙华姐妹的花和叶都秃了……

    现在三人在地府都哭的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