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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来他们土家坝村的戏班子,听村里老人说在早些年间也是个大戏班子,一般的野戏班子比不了,而且已经十来年没来过村里了。 这次能来,村里人都非常高兴。 孙河先带着简喜等人一起去村长家见了戏班班主,这戏班子来了村子里后,就一直借住在村长家。 “唉小孙啊,这就是你说的能看事的高人?”院里传来一声狗吠,从屋子里走出来两个中年男人,其中一个男人在后脑勺上还留着传统的长辫子。 问话的也正是他。 孙河朝他点点头,又转回身对简喜和伍诚诚介绍道,“小少爷,伍哥,这位就是戏班子的班主王叔了,那位是我们村里村长。” 简喜和伍诚诚朝那王叔和村长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此时乌黑黑的天上刮了一股大风,黑压压的乌云马上要低沉下来,仿佛就要下一场声势浩大的大雨。 村长赶忙招呼人进屋,见到一直跟在后头的郁衡三人,村长砸吧砸吧嘴,问孙河,“小孙,这也是和你们一起来的人?” 孙河望了望简喜,没吱声。 简喜道,“郁总,你们住哪里?” 郁衡:“……” 郁衡望向赫小川,赫小川摸摸鼻子道,“村长伯伯,我来的时候您没在家,是您媳妇招待的我们,您可能不知道,我们也是借助在您家里的。”还付了房费和餐费的。 “哦哦哦,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今天光是听我那婆娘说家里来了客人,最近人多,我也没记住每位客人都长什么样儿,不好意思啊,这天就快要下雨了,快进来吧,幸好我们家土房子够多。” 倒是那戏班子班主乐呵呵的道,“没事没事,你们别看这天上的乌云吓人,那是我们供的龙王爷出来行善积德了,估计是见你们这里吃水困难,就派我们戏班子来这唱戏通神,施云布雨来了。” 村长听了这话很高兴,连忙对班主说,“班主,那你们可要多住一段时间再走啊,多跟龙王爷求求情,给我们多下点雨啊。” “那肯定的哈哈。” 伍诚诚瞧了那班主王叔一眼,捂着嘴小声道,“怎么这班主有点神神叨叨的。” “正常,古来就有唱戏通神的说法,再者说他不这么神神叨叨的把好事往身上揽,下次哪个村子还愿意花钱请他们来唱戏。” 村长身上披着一件外套,外套要掉下去了,就伸手将外套往身上拽了拽,吸了几口用旱烟自己卷成的烟卷,给几人分配好住房,就对着几人道,“知道你们还有事情要商量,我就先回屋了,茶水热水壶里有,都提前烧好的,你们渴了就自己倒着喝。” “唉好的好的。”班主点点头。 “村长慢走。”伍诚诚挥挥手。 简喜望了一眼郁衡,纳闷的道,“你怎么还不走?” 郁衡:“……我喝点茶水,口渴。” 郁衡心里苦,早知道当初就该跟简喜打好关系,可那个时候,他又不知道简喜就是忘川。 唉。 “哦,那你喝。” 他们这村子里住的还是土炕,简喜将怀里一直抱着的大白蛋放在火炕上,给大白蛋盖了一层被子,这才看向班主道,“讲讲吧班主,发生什么事了。” 孙河见简喜这么认真的对待一颗蛋,非常憨厚又实诚的道,“小少爷,你是饿了想吃蒸蛋吗?这火炕虽然也比较热,可蒸不熟蛋的。” 简喜:“……” 郁衡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不快。 那是他蛋儿子,简喜这助理从哪看出来简喜是要蒸着吃了。 “噗嗤~哈哈哈哈哈……” 伍诚诚弯着腰哈哈大笑起来,望着简喜那副憋屈无语的表情,笑的连眼角都流出了眼泪,他拍拍孙河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小孙啊,那颗大白蛋可不是用来吃的,那是你小少爷的亲儿子,他自己生的。” 孙河和班主顿时看简喜的目光,都变得不对劲起来。 简喜:“……” 简喜干咳一声,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道,“说正事说正事。” 孙河和班主也就当伍诚诚在开玩笑,毕竟人哪会生什么蛋啊。 班主叹了口气道,“来到土家坝三天,本来我们一直唱的都好好的,打算最后一场唱完就撤了,可那天晚上突然下了一场大雪,戏台上唱戏的人都穿的很少,冻的浑身直哆嗦,” 伍诚诚嫌这班主讲话磨叽,直接接着道,“所以你们就唱到半路就不唱了?” 毕竟孙河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 ——也是自从这戏唱到半路停了后,村子里开始不对劲起来。 王叔脸色顿时大惊,连连摆手道,“那哪能啊?!戏曲开腔八方开听,一方为人,三方为鬼,四方为神明,没唱完就绝对不能停!这是大大小小的戏班子都知道的事!我们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奇怪,那你怎么说是戏班子唱到半路停了?”简喜望向孙河,后者也一脸的纳闷,“确实是停了啊。” 班主也跟着叹气,他一拍大腿面色沉重的道,“你别问他了,他说的对,最后也确实是停了!只不过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 班主话说到这里,声音就有些发抖,脸色也变得发青,显然是受到了极度惊吓。 他缓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而是因为我发现戏台子上唱旦角的人……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