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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闭的狱门疆内,漆黑的内部,六眼不受光源的限制,依旧将其中一切呈现在五条悟脑海。 狱门疆壁内回荡着恐怖的呻一吟,白森森的枯骨全部伸出手,想要抓住被囚禁其中的五条悟。五条悟背靠着狱门疆壁,支起一只大长腿,另一条大长腿懒懒地横着。 他姿态懒散,动也不?动,全无威胁。然而,那些白色枯骨触及他身体的两厘米开外,无形的咒力?震荡开来—— 枯骨纷纷碎裂,落下来,碎成一堆森森白骨。 然后,那双冰蓝的眼眸漠然地扫了一眼。 同时,语气还是惯常的随意,一如既往的自嗨。 “你们不够体贴哦,明明我说了心情不?好呢。” 说着,他单手支颐,想了下刚才梦的内容,似乎是……梦到了自己的高专生活。 以及,白辞的死亡。 “真是个不?美妙的梦。”五条悟嘟嚷着,意识到狱门疆会扭曲梦境。 刚才狱门疆的幻梦中,一切都变得吊诡了。 再摊开手掌接住的星光,那一点光微弱地闪烁着。感应到这一点光的不?同,五条悟将它攥在手中,然后慢慢睁大了眼。 如果说刚才狱门疆的幻梦中,白辞的死亡是假的,醒来的自己便可以不?在乎,抛诸脑后,而这星光里传来的画面却是,脑袋上有缝合线的夏油杰,将白辞剖了心。 狱门疆外。 “!” 脑袋上有黑色缝合线的夏油杰,细长的眼睛陡然睁大。他手中握着的狱门疆本来是小小的,四方形的一块,很好拿捏。 此刻,握在掌中,小小的狱门疆,却在不断震颤。 手中的重量也在增加,在这一刻,夏油杰感觉到手上格外沉重,不?像是握着一块小小的四四方方的特级咒具,倒像是手中托举着整座大山。 他胳膊差点脱臼。不?得已,只能把狱门疆丢在地上。“咔擦”一声,整个灰白的水泥地,以狱门疆为中心瞬间裂缝,网一般的缝隙扩散,成了无数道黑色沟壑。 可狱门疆内封印的五条悟,就算这样还没有打算放过他。 狱门疆震动着,一下一下地。每一下,都有可怖的咒力?在扭曲着周遭的空间,附近的各级咒灵也接收到这咒力?,齐齐哀嚎起来。 在这鬼哭狼嚎之中,额上有着黑色缝合线的夏油杰细长的眼睛紧紧盯着地上,那个震动不已的狱门疆。 封印之前再如何自信,现在他都有点怀疑,五条悟会从狱门疆里出来。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五条悟的暴怒。 可是,他为了什么?而感到暴怒了呢? 另一边,咒术高专。 地下的停尸间。 停尸间内,现在有三个人,一具尸体。 三个活着的人,默然地盯着中间平台上,那具蒙着白布死去的尸体。 三个人分别是夜蛾正道、家入硝子、村上非墨。 而死去的人,则是木下白辞。 作为专业医师的硝子率先打破了寂静,她冷淡道:“这具尸体已经放置一周,就算我用反转术式不?断治疗,让他恢复如初,但死去的人因脑死亡而导致器官供血循环,最?后还是会腐败。” 听了这话,夜蛾正道动了动,上前抬手,想要触摸养子的身体,摸到他脸上的皮肤,只感到一片冰冷。这种?冷,锥心刺骨,扎得他这个作为养父的,不?得不?面对白辞的死亡。 一周的时间,他被白辞救出来,将白辞拜托给家入硝子,便各种?周旋,勉强跟余下的上层达成平衡关系。可到头来,所有的努力,还是因为养子的死亡,而变得没有意义。 “……我总觉得自己该先死。”夜蛾正道喃喃道。 他这辈子教育学生,是为了跟五条悟一样,改变腐朽的上层,培养新的一代。可到头来,五条悟被封印,他的养子不?在了。 顷刻之间,他过去的那些努力,仿佛成了笑话。 那只大手垂了下去,握成拳头。纵然难以告别,可面对现实,夜蛾正道知道,继续……继续熬下去。 “硝子,你来处……” “处理”Y?字说不出口,夜蛾正道茫然地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继续说下去,“你安置白辞的尸体吧。” 家入硝子垂眸,默然打量一阵少年冰冷的身躯,然后才点了点头。 她戴上手套,从医疗器具里,挑拣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正要动手。这时,村上非墨开了口:“等?一下!” 夜蛾正道与家入硝子Y?人望向他,目光不?解,甚至有点不明白他这样一个外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村上非墨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再看看夜蛾正道,突然道:“再等?一等?。” “还等??”硝子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也没在意,因为村上非墨实在是个不?重要的人。然后,她目光又挪到白辞的冰冷的尸体,胸口那个空洞洞的缺陷,“就算是我的反转术式也只能治愈外伤,稍微促进一下白辞死去身体的器官活动,也只能这样。” 这话说得再清楚不?过,夜蛾正道沉声道:“那就麻烦你了硝子。” 意思是还要动手。 村上非墨着急了,一把抓住硝子抬手术刀的手腕,手术刀锋利,不?过是轻碰,便在他手上划出一道血色口子。可就算受了伤,他也还是抓着硝子手腕,阻拦道:“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