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找到答案
太太来了,护犊之心如此强烈,连跟来的陈玉梅都暗暗诧异。太太双臂紧紧的护着薛琪雅,叫李如月痛心不已,不出三日,她已找到了答案,而薛琪雅的脸上是对太太的不屑与鄙夷,她用力挣脱出太太的怀抱,唇边绽开诡异的笑,对着李如月道:“我等你!” 说完不去看太太,转身径自走了,李如月看着作茧自缚的太太,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不失礼数的给太太福了福,轻声道:“薛小姐是客,如月怎会做出出格的事来,还请太太坐下,听如月慢慢给您说。” 灰白的发已蓬乱如麻,太太挥手叫陈玉梅去追薛琪雅,稳定了心神,道:“我现在已是世外之人,不管俗事,只有一点,谁要阻了小雅的幸福,我不会放过她!” 李如月同情的看着太太,一字一句道:“阻了她的幸福,是阻了您与老爷的幸福呢,还是另有其人?” 太太想摸椅子撑稳了身子,却一把掀翻在地,她捂着心口,脸色发白,唇极速的抖动着。李如月上前轻轻扶住,太太宛如看到魔鬼般,推开李如月的手,声音却低了许多,道:“你在胡说什么。” 敛了秀眉,如剑般的眼神投向太太,李如月正色道:“有道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把沐浴室改成养猫的房子,就能把所有的真相全部掩盖掉吗?如月不说,不是如月怕事,是想高家安稳的走下去,不想因为一粒屎坏掉了一锅好汤,如月更怕打了老鼠毁了玉器。太太是个明白人,话虽难听点,总是这个理儿,对吗?” 她竟然全知道了,太太歇斯底里的想扑过去和李如月拼命。李如月淡淡道:“您和我都有自己顾忌的人,如果您爱她,就收起锋芒,好好的过下去!还有您只要不离开这里,就还是高家的人,不管是谁,出于什么目的,要搞什么事出来,由我李如月一个人担着。” 太太不明所以,收住了煞气,楞楞的看着李如月,又冷笑道:“我再不济,还有朝轩,朝辉,还有做王妃的梦蝶,谁敢跑到高府来动我。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那要是他们知道了您做过的事呢?您认为他们还会认您作母亲吗?” 一句话切中了太太的要害,她只恨高德没有趁早弄死李如月,这才过去亲自掩好了房门,抚正了发髻,幽幽道:“好吧,你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我听听你的胃口有多大。” 李如月看着她本应该深深敬爱的婆婆,不知道自己的心软会给自己今后带来多大的灾难,此时只想着她是朝轩,朝辉和还需要人呵护的朝智的母亲,如果她能有悔过之心,对高家未尝不是好事。轻轻道:“如月已经拥有了高家至高无上的权力,并不需要您给予什么。我唯一的条件是,请您善待高家每一个人,包括……薛骁。” 压力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的压在她的肩上。 十几年的良好家教与自身的温婉,叫她使不出铁腕手段,怀柔虽不失于一种策略,又极容易造成农夫与蛇的恶果,她不是不懂,而是极怕伤害到一些人的感情,只能寄托于始作俑者收敛些罢。 李如月肯定的点点头,道:“仅此而已!您如能做到,在如月心里,您永远是如月敬重的婆婆!” “可是……”太太欲言又止,李如月微沉下脸来,带了三分生硬道:“太太,如月这里没有可是。言必行,行必果,是如月做人的原则。我既说了不追究,就做得到!只要不是您出尔反尔。” 板正了面孔,太太深知今日来错了,而李如月似乎不急,她一直在等,等着他们自动送上门来。太太心里发堵,像被人喂了一嘴的毛草,软了声音,道:“那小雅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小雅喜欢的不是高老三,一切都好办,自己也不会被动的落到了李如月的手里,可天命天违,薛琪雅身上的一块胎记,叫太太内心世界彻底崩坍。一切她都来不及从头准备,都没有去想想她极力撮合薛骁和薛琪雅在一起是多么愚蠢的事。 占尽上风,李如月并没有得意忘形,相反有了心痛的感觉,她无奈道:“至于薛小姐的事,我想您比我还明白她不能留在高家的原因。如月哑忍不是如月自己怕,是怕三爷遭受伤害。但现在看来,留下她,不止会三爷一个人会受伤害,大概除了太太,任何人心里都不会好受。” 开诚布公的摊开了底牌,李如月看着太太越发青白的脸,为她感到悲哀又无言,许久后,太太说道:“你赢了!我真的太小看你了,你想撵走的还有高德吧?” 太太这辈子总算聪明了这一回,李如月没有正面回她,微侧了螓首,不去看太太,道:“这件事就交给太太亲自办!” 彻底乱了方寸,太太眼前花白一片,她瘫坐在椅上,冰寒从脚底延伸到心里,李如月看不懂她,怎么就可以将名节如此不看重,奈何自己是小辈,有些话却万万说不出口。 蹑手蹑脚赶来的高德,趴着后窗缝听了半晌,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不作声的回房等太太去了。 送走了心怀鬼胎的太太,李如月坐在桌前,狼毫笔头失了水分,已有些发硬,蘸了端砚里的墨汗,复又柔软起来。以柔克刚,这样到底行不行呢。 薛琪雅混进了高府,寿字里出现了花瓣,*死了高老太爷时,李如月心里就已明白了一大半。她原来只想着是太太想借薛和樱兰之手除掉自己,而在对峙时,太太对樱兰极其无情,对这个外来的薛琪雅却表现出空前的热情,待等到开家庭会时,她与薛琪雅的感情似乎超越了某种关系,以至于连二少奶奶陈玉梅都开始防范,李如月自然明白这其中的事不简单了。 再看薛琪雅,完全没有了在谌府里对薛骁的热乎劲,一切都像是在敷衍,包括今天,都是在做给自己看,李如月却看出了她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她只有可能受了一个人的蛊惑,那个人只能是—薛老爹! 十九年前的陈年旧事当然不能复现,太太棋差一招的拙劣表演,不,应该说是母性的自然流露,彻底叫李如月明白了。当然她不敢就此断定,因为薛琪雅看太太的眼神只有恨,她们的各自目的又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