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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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人类逼到这样凄惨的地步,也没有失去本性,那样的善良。 这刹那间,如故越加坚信自己的信念。 和平不仅仅是人类,而是各界的生灵。 再看坐在石床上的灵九。 他和止烨是什么关系? 兄弟? 止烨知道不知道他的存在? rou丸子很体贴地开口,“他叫灵九,和魔君是生死之交。” “他是不是还有个兄弟什么的?” “他没有兄弟,儿子倒是有一个。你一定猜到了,就是止烨。” “儿子?”如故盯着那张和止烨一般无二的脸,哪里像是父子? “他死的时候,止烨才这么丢丢大。”rou丸子白了眼如故,这女人真是没见识,“灵兽长成形以后,模样就不会再变。” 如故回白了它一眼,她又不是灵兽,哪知道灵兽长成以后,就青春永驻了? 不过止烨是灵兽,那些奇怪的现象也就释然了。 环视了四周,却不见影子,心里一呼吸。 “影子呢?” rou丸子指了指洞里的一方水帘。 如故的心脏再次收紧。 那方水帘离她不过十步距离,她却像走了走了许久。 直到顺着小路绕到水帘后,看见半依在石榻上的白衣少年,如故的脚像被钉在了地面上,一步也迈不动。 榻上少年闭着眼,安静得让人心疼,和她六岁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郎! 有泪从如故眼底涌上来,眼前的少年身影变得模糊。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是和她离开时一样,但看着这样的他,整颗心都碎了。 如故慢慢上前,挨石榻边坐下,伸手去摸他的脸,明明是摸上了他脸的位置,却没有任何感觉。 这才想起,他是魂,而他是人,她摸不到他。 强忍着的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小郎。” 他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题外话------ 嗷,月榜最后一名了,姑娘们手上还有月票吗?有的话送我们妖孽吧。 ☆、167 天地共主 如故又叫了几声,仍然得不到回应,顿时慌了神,揪过rou丸子,“他……他是不是……” ‘死了’两个字,如故含在嘴里,不愿出口。 rou丸子摇头,“如果你明天进来,估计挂了,现在只是沉睡了。” “他要怎么样,才能醒来?” 他只是一脉魂,如故不能摸他的身体感觉体温,也不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什么都做不了。 那平时还算可以小小得意一下的医术也起不了半点作用。 心底升起的无力感让她无措。 突然面前出现一个黑洞,一股气流卷来,把她吸了进去。 意识慢慢地恢复,就像睡了一个极沉长的觉。 慢慢睁眼,头顶太阳晃得刺眼。 从来都感觉不到热的她,竟会觉得热得难受。 看向左右,才发现自己躺在一朵彼岸花上。 火红的花瓣,妖娆而张扬。 如故翻了身,艳红的纱衣从手腕上滑下,露出一截雪白手臂,红衣雪肌艳到了极点。 太阳越来越烈,烤得她有些烦躁。 头顶露珠晶莹剔透。 如故收集了一些露珠,那些露珠到她手上,竟不会化开,像一个任她揉搓出各种形状的水泡。 这个发现让她十分欣喜,包一包,搁在额头上,清凉的水意让她舒服了不少。 正享受着这清凉,懒得动弹,突然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跌跌撞撞地过来。 白色的衣裳被血染得找不到几片干净的地方。 如故虽然刚刚醒来,却觉得自己仿佛在这里已经有很久的日子。 在这地方久了,打架的事,自然看得了也多。 这大热天,就是动一动,都觉得热得难受。 她只瞥了那男子一眼,就继续闭上眼睛,等该死的太阳偏西。 忽地,花枝一颤,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斜着眼瞄了一眼,竟是那男子昏倒在她花枝下,身体撞在她的花枝上。 她心想,这人这么重的伤,还能活着,也算是个奇葩。 她虽然有不死之身,却是死亡花。 对死亡的气息特别敏感,忽地感觉一股强大的凛凛杀气袭来。 来人很多,也非常的强大凶悍。 强大到足以搅到天崩地裂。 三界里常有人打打杀杀,不过都是些小纠纷,闹不出多大的事。 这样凌厉的杀气,还是第一次。 如故想到昏倒在花枝下,浑身是血的男人。 直觉这些人是冲着这男人来的。 心里奇怪。 是什么人能有这本事,招惹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却没被当场剁成rou酱,却跑到这里。 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向躺在花枝下的男人看去,头上顶着的露水滑了下去,滴进他嘴里。 他浓黑的睫毛轻轻一颤,慢慢睁开,与她四目相对,直直地看着她,那双眼黑得像能把人整个吸进去。 都说沙华有世上最好的相貌,但她看过的沙华没有一个有这个男子耐看。 她看着那双眼,一时间,竟看不去别处。 她不动,他也不动。 直到脚步声到了面前,把他们团团围住。 她才慢慢收回视线,向围看去。 来的人可真多。 也像她感觉到的一样,来的人每一个都是跺跺脚,都能让地皮颤一颤的人物。 可是这样强大的杀气里,却裹着nongnong的死气。 也就是说,来的人会是将死之人。 如故越加的奇怪,想不明白,脚底下明明是个要死不活的人,身上却没有一点死气,而这些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身死气? 看向左右,不见再有其他人靠近。 也就是说,这个男子不会有救兵。 她是死亡花,能感觉到死气,却不会预知未来,脚下男子一身的伤,怎么看都是副挨打的相。 不由地一叹,这么漂亮的男儿,就算不被人打死,但打花了脸,打残身子也是可惜。 手托了下颚,道:“要不要我帮你打一架?” 他笑了,是她看过最好看笑,温和而让人心安。 “我自己打。” “你行吗?”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却问了另外的一个问题,“你叫什么?” 她想了想,“我好像有一个名字,叫如故,但没有人叫过,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我的名字。” 他低笑了一声,低声叹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这句诗,如故听过,但从来没和自己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过。 听他这么说,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自己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你叫什么?” “云末。” 云末。 如故默念这个名字。 明明是第一次听见,却觉得熟悉亲切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