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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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将酒菜都摆放好后,凌孟祈便吩咐二人:“你们也下去歇了罢。”待二人应声退下后,才故意夸张的叫了一声:“肚子好饿!从昨儿起就没有好生吃过东西了,今日菜色虽丰富,我却又要忙着招呼客人又要忙着敬酒,什么都没吃着,如今总算可以慰劳慰劳自己的五脏庙了。” “那你快吃!”陆明萱听他这般一说,不免心痛,坐下后也顾不得自己,尽帮着他布菜去了,原本紧绷的心不自觉已松懈了不少。 凌孟祈也是真饿了,一边大口吃着,一边不忘也给陆明萱夹菜:“你也吃,别只顾着我。” 两人吃了饭,凌孟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些日子也真是够累了,幸好明儿不用敬茶认亲什么的,更不用去卫所当值,可以睡个懒觉。” 想起他连个可以帮衬的人都没有,事事都只能自己亲力亲为,岂能不累,陆明萱不由越发心痛,忙道:“那你快去洗漱洗漱,早些歇了罢。” 等到稍后凌孟祈披着一件家常直裰,露出脖颈一下胸膛以上大片肌肤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早些歇了’意味着什么,本已越发放松了几分的心情霎时又紧绷起来。 凌孟祈却不给她紧张的机会了,上前打横抱起她便径自往床边走去,不由分说便将她锁在了自己和大红的被褥之间,连同她的惊呼也一并被他堵了回去。 “萱萱,我的心肝儿……”凌孟祈呐呐喊着陆明萱的名字,根本不给她以喘息的机会,已狂放的啃噬起她的每一寸甜美,掠夺起她的每一丝呼吸来。 很快帐子里的空气便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 陆明萱全身发烫,根本喘不上气来,就在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了时,幸好凌孟祈终于放开了她,将温热的呼吸洒到了她的耳边:“心肝儿,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得都要发疯了……你呢,你有没有想我……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我也想你……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陆明萱磕磕巴巴的,话都抖不利索了,她自然知道凌孟祈不会伤害她,可到底是第一次与他坦诚相见,她又岂能有不紧张不害怕的? 凌孟祈的双眸却因她那句‘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而越发的明亮了,在黑暗中反着光,似是下一刻便能将人灼成灰烬一般。 但他的动作却越来越温柔,就好像陆明萱是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一般,让陆明萱感受到他那句‘不会伤害她’绝不是哄她的空话,而是对她的承诺。 她的心一下子软得能滴出来水,犹犹豫豫的伸出手,环住了凌孟祈的脖子…… 日影上移,渐至正午,大红幔帐内先是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一双沉稳有力的手伸出来,将幔帐拢向床的两侧,凌孟祈因为心情愉悦而显得神采飞扬的俊脸便露出来了。 他先是吐了一口长气,然后便转头凝视起在他里面还在安睡的陆明萱来。 她正酣睡着,眉目舒展,神色安详,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好事,看得他的神色也愉悦起来,想到了昨晚上的事,他和她靠得那样近,就好像他们各自是一个半圆,如今总算拼接成了一个整圆,是那么的契合,那么的完满,让他这会儿再想起当时的美好与满足,都还忍不住心头悸栗,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回,又活过来了一般。 像孩子得着了宝贝,须臾也舍不得放手,凌孟祈想着想着,忍不住又躺下,箍住陆明萱的腰,和她鼻尖触着鼻尖,低声缠绵的叫起她来:“心肝儿,天都大亮了,还不醒?” 陆明萱其实早醒了,在凌孟祈刚起身时,却闭着眼睛不肯说话,实在被他烦得不行了,才低低“嗯”了一声,皱眉娇嗔道:“你昨儿不是说,今儿不用认亲,可以睡懒觉吗,我浑身都疼,想再睡一会儿……”哪有人像他那样,一折腾便折腾大半宿的,她这会儿睡是肯定睡不着了,却一点也不想起来,只想躺着,省得一动浑身就散了架。 “想睡就睡呗,这家里以后就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凌孟祈一边说着,一边细细打量她,见她脸色有些发白,眼睑下也有一圈淡淡的青影,嘴唇却红得像四月初的樱桃,让人垂涎欲滴,心里不由又痒痒起来,拿拇指擦着她的脸颊,低声道:“要不,让人准备了浴汤,我们一起泡会儿,我听说泡过之后能舒服许多。” 跟他一起泡,她是嫌自己还不够累是不是?陆明萱往下一缩,待将自己全部裹进来后,才睁开眼睛,横凌孟祈道:“让人准备浴汤倒是可以,不过我可不跟你一起泡,谁知道你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眼有多娇媚,不再是之前少女那种带着娇憨之气的妩媚,而是带了无限春情能滴出水来的妩媚,看得凌孟祈喉头越发的发紧,忍不住又缠上了她,只觉手下滑腻得就像上好的缎子一般,让他一阵阵心慌气短。 本就是年轻人,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怀抱的又是自己毕生所爱,陆明萱还没反应过来呢,耳边已尽是他无限放大了的急促的喘息,她想说自己实在太累,想要推开他,手才一挨上他,却忍不住改推为抚,抚上了他宽阔的肩背。 凌孟祈受到鼓励,动作越发的恣意,在她身上燃起簇簇火花,一路燃烧了下去…… 院子里,从天刚亮时便一直捧着热水手巾等物要服侍凌孟祈和陆明萱梳洗的丹碧眼见时间已过了正午,屋里却仍没传来陆明萱叫她们进去的声音,不由小声与一旁的彩簪嘀咕道:“这都过了午时了,大爷和夫人还没有动静,不会出什么事了罢?” 彩簪也是未出阁的姑娘家,如何知道,只得道:“要不我们去叫叫门,若屋里有动静便罢了,若仍没有,我们便闯进去?” 两个傻大姐商量完,正要上前却叫门,所幸与丹青一块儿去清点陆明萱嫁妆的段嬷嬷与吴mama回来了,见状段嬷嬷忙低声喝住了二人,道:“在自己家里,大爷与夫人能出什么事儿?果真有什么事儿,能有不叫的?好了,你们且去耳房里候着罢,等大爷和夫人叫时才过来。” 丹碧与彩簪仍有些呆呆的:“可是一直没有动静啊。”不过见一向最重规矩的段嬷嬷都这么说了,二人到底还是没有再多说,屈膝应了“是”,捧着水盆手巾去了耳房里。 吴mama就似笑非笑的低声与段嬷嬷道:“段jiejie您不是自来最重规矩的吗,如今怎么这么好说话儿了?回头得了机会,您可得好生劝劝大爷和夫人才是,虽说没有长辈,到底还有那么多下人呢不是?” 段嬷嬷却只是回了她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便也往耳房里去了,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暗自冷笑,她是重规矩不假,可她更从没忘记过自己只是下人,做下人的,最要紧的一条便是让主子高兴与满意,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想挑起夫人对我的不满,给你上位的机会?做你的春秋大梦去罢! 剩下吴mama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她方才临走前那饱含轻蔑的眼神,不由恨得牙痒痒,可想起陆明萱自来待自己都淡淡的,又没有与段嬷嬷叫板的底气,只能在心里暗自发狠,等我明儿为夫人立几个大功,在夫人面前挣得不输你的体面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直到快要交申时了,衣着齐整的凌孟祈才打开房门,叫了丹碧和彩簪进去服侍陆明萱梳洗。 段嬷嬷与吴mama惟恐丹碧与彩簪小姑娘家家的看了什么不该看的,大爷可是一早就说了不会收人在屋里,这辈子就夫人一个的,虽然二人并不相信这话,男人嘛谁不是这样,得到前与得到后如何能相提并论,尤其大爷又是那样的品貌,便是他不主动去找别的女人,别的女人也会蜂拥扑向他的。 但她们是陆明萱的陪嫁,自然更看重陆明萱的感受,于是抢在丹碧和彩簪之前先进了屋子。 却见屋里并不若她们想象的那般凌乱,床上早已收拾得齐齐整整,正对床的窗户也早打开了,有阳光透进来,照得整间屋子都亮堂堂的,十分的温馨。 陆明萱一身真红的中衣,披散着头发,正无精打采的坐在妆台前,不过才短短一夜不见,她就好像脱了层皮一般,眼睑下泛着淡淡的青黑,宛如深青的螺子黛晕染的,神情萎靡不振,眉眼间却透着一股少女绝不会有的媚意;再看一旁的凌孟祈,神清气爽,眉目舒展,从眼角到眉梢都透着隐约的餍足。 段嬷嬷与吴mama作为过来人,见此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看见了也当没看见,领着丹碧与彩簪上前屈膝给二人行了礼,满面是笑的齐声说道:“恭喜大爷,恭喜夫人!” 陆明萱浑身都疼,却仍强撑着向段嬷嬷等人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们这阵子都辛苦了,回头一人赏两个封红。”才命丹碧与彩簪服侍她去了净房梳洗。 等她梳洗完出来,吴mama忙殷勤的上前给她梳起头来。 因是新婚的第一日,吴mama特地给陆明萱梳了个牡丹髻,戴了赤金嵌红宝石的步摇和红宝石的耳坠,配着身上正红凤穿牡丹的通绣衫,明艳的不可方物。 凌孟祈在一旁待她梳妆好了,立刻讨好的将以前他曾送给她,却被她令他暂时收着的那对桃花玉镯子递了上来:“戴这个。” 陆明萱不由神情不善的白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的讨好,又忍不住嘟嘴笑了起来,嗔道:“我就不戴这个,怎么着?” 凌孟祈立刻好脾气的笑道:“不戴就不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弄得陆明萱就算有再多的气也撒不出来了,且她也不是真的在生他的气,她向他讨饶他不应,一点也不顾惜她的身体,只知道自己恣意驰骋固然是他不对,可若自己够坚定,他也不能得逞不是? 念头闪过,她已伸出白嫩嫩的手腕儿,娇嗔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戴上?”至此眼角眉梢的情意终于再忍不住流淌而出了。 凌孟祈就偷笑起来,他就知道萱meimei最是吃软不吃硬的。 一时收拾妥帖,二人被簇拥着去了厅堂用膳,陆明萱早饿得不行了,难得吃了满满一碗饭才放了筷子,然后问凌孟祈:“昨儿你不是说今日喜铺的要过来结账,戏班的要过来拆戏台子,家里也有一应琐事要料理吗,我能做什么?” 凌孟祈笑道:“这些事自有虎子料理,你就别cao心了,才吃了饭,不如我带你去园子里逛逛,顺道消消食,这园子重新规整后,你还没瞧过呢,也不知喜欢不喜欢?” 想着家里上下拢共也就这点人,事情就算再多也有限,陆明萱遂没有再坚持,任凌孟祈牵着她的手去了园子里。 看得出来凌孟祈很在园子上花了些财力和心力,好些地方甚至全部翻新了,还在当中挖了个水塘,引了一汪活水进来,在水中央建了个亭子,可以想象得到夏天的时候坐在里面会是何等的惬意。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何况园子如今是真的不错,陆明萱想着以后这里便是自己的家,便忍不住满脸的笑容,自背后轻轻抱住了凌孟祈……从此以后,这里便是他们的家,他们便是彼此最亲近的人,不但是爱人,更是家人了,真好! ------题外话------ 素素更健康(满腹怨念的飘过……) 只是虽然素了点,大家也不能因此就不撒花撒?o(n_n)o~ ☆、第五十一回 甜蜜 新婚次日,虽不用敬茶认亲,与长辈亲友什么的周旋,也不曾见过家下人等,亦不曾当家理事,陆明萱依然觉得累得不轻,最主要是浑身酸疼,与凌孟祈逛完园子回到他们的新房,连新房的格局和摆设都不曾细细看过,便草草用了晚饭,草草梳洗了一番,换过一身家常轻便的衣裳,一头栽进了锦绣团丝绣龙凤的大红被褥里。 凌孟祈看在眼里,不由有些讪讪的,他知道自己昨儿夜里和今儿上午闹得有些过火,但那种感觉实在太美好,太酣畅淋漓,是他活了将近二十年来,所从未体会过的,他忍不住就给了自己一个放纵的理由: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昨儿可是他小登科的日子,一辈子唯一的一次,他放纵一些也是情有可原,至多以后他再不这样,一定加倍珍惜萱meimei,一定加倍对她好就是! 只是想归这样想,当躺到床上,看着她被中衣遮住的玲珑肩膀和袒露在外面的如玉肌肤时,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还是见陆明萱实在睡得香,不忍心弄醒她,才好歹强忍住了,一直到三更天,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陆明萱睡到半夜,被渴醒了,昏头昏脑的叫了两声:“丹青,要吃茶!”却不见任何反应,只得半抻起身子往床头的小几摸去,她在空翠阁的卧室和家里的卧室床前都有一个小几,晚上一般那里都有茶的。 谁知黑暗中,她茶盅没摸着,反摸着了一个光裸微糙的胸膛,她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木木的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什么东西?她下意识又摸了几下。 一只大手很快捉住她的手,微一使力将她一拉,她便趴到了大手主人的胸膛上,不用说手的主人正是凌孟祈了,他在她耳边喑哑着声音道:“是要喝水?等着,我给你倒去。” 然后他便翻身下床,往桌前走去,很快端了一杯茶回来。 陆明萱就着墙角羊角宫灯发出的昏黄光芒,见他半散着漆黑的头发,内裳衣襟不知什么时候已散开了,露出整片淡褐色、有不少伤痕的宽阔胸膛……实在魅惑至极,她一下子清醒过来,脸颊也开始发烫起来,有些不自然的接过他递上的茶盅慢慢的喝光后,才低声问道:“你怎么睡在外面?” 出嫁前戚氏与陆明芙都与她说过,成亲后夫婿都是睡里面妻子都是睡外面,因为如果半夜夫婿要喝茶或是怎么样,做妻子的好起来服侍,故她有此一问。 凌孟祈笑道:“看你睡得熟,不忍心叫醒你,怎么这中间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陆明萱便把戚氏和陆明芙的话说了:“就算晚上你不要我服侍,我自己要喝个茶什么也便宜,以后你还是睡里面罢。” 凌孟祈道:“我还当什么呢,原来只是因为这个,那还是你睡里面罢,马上天就要冷了,我身体好不怕冷,还是我起来服侍你的好。” “可是……”陆明萱还待再说,凌孟祈已又道:“没什么可是的,我娶你又不是为了让你晚间给我端茶递水,而是为了好好疼你爱你的,若连晚间服侍你喝个茶水都做不到,还有什么脸面说疼你爱你?” 陆明萱心里霎时酸酸胀胀的,似是下一刻便有什么东西满得要自胸腔里溢出来,她不由圈了凌孟祈的腰,把脸轻轻靠在了他的胸膛上,片刻方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逼你的,以后你若是做不到了……” “没有若是,我既敢答应你,自然就能做到。”话没说完,凌孟祈已道:“好了,你不是累了吗,继续睡罢。”说着轻轻搂了她躺下。 陆明萱正满心的感动,哪里睡得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我睡了一觉,已经不累了,我们说会儿话罢。” “真不累了?”凌孟祈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异样,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那我们做点别的罢……”堵住她嘴的同时,手也开始剥起她的衣裳来。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人家跟你说正事呢,呜呜呜……”陆明萱不满的嘟哝,只是很快便只剩下一片呜呜声。 凌孟祈笑着离开了她的嘴唇:“我怎么不正经了,难道夫妻敦伦不是正事吗?”说话间,已快速褪尽自己的衣裳,又俯身噙住了她的唇。 很快陆明萱的抗议便都化作了嘤咛声…… 翌日,陆明萱总算比昨日起得要早了一些,却依然将近午时了,丹青丹碧进来服侍她时,都低眉顺眼的头也不敢抬,陆明萱也是十分不好意思,却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任二人服侍她梳洗妆扮了,才娇嗔的瞪了旁边满脸是笑的始作俑者一眼。 去厅堂里吃了饭,凌孟祈叫了虎子来:“把家里的人都叫来拜见夫人。” 虎子应声而去,很快便将家里的下人都召齐了,也不过就十来个人而已,还赶不上陆明萱的陪嫁丫头并一众陪房呢,数量比不过也就罢了,质量就更是差得远了。 陆明萱待众人给自己见了礼,命丹青每人赏了一个红包后,便低声与凌孟祈道:“你往别地儿逛逛去,我有话问大家。” 凌孟祈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她,也压低了声音道:“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陆明萱正色道:“我处理内宅的事呢,你一个大老爷儿待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你放心,我用不了多少时间的。”连定国公府她都帮着陆大夫人陆大奶奶管过,自家连主带仆就这点人,能有多少事,主持自家的中馈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见她一脸的严肃,凌孟祈无奈,只得站起身来,变脸犹如翻书一般,上一刻在面对陆明萱时还笑得花儿一样,下一刻在面对众下人时,脸已冷得能结出霜珠子:“都给我打点起精神来听夫人吩咐,谁若是敢对夫人有半点不敬,仔细我扒了他的皮!” 待众下人唯唯诺诺的应了,才又低声与陆明萱说了一句:“那我去书房了。”,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陆明萱方问起众下人都叫什么名字,如今当着什么差,家里有几个等话来,众人忙都一一作了答,虎子则不时在一旁补充一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陆明萱便已将众人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不由暗暗摇头,果然一个家里没个主母真不行,也就是以前家里只凌孟祈一个主子,他又不是个讲究之人,一众下人也尚算老实,不然这家还不定乱成什么样呢! 陆明萱思忖了片刻,对如何安排众人已有了大概的主意,只暂时不打算说出来而已,且等她将屋子重新布置过了,再买些人回来让段嬷嬷和吴mama调教一番之后再说。 命众人散了,陆明萱去了书房找凌孟祈,凌孟祈一见她便问道:“怎么样,可有谁不服管教的?” 陆明萱笑道:“一家之主那样给我撑腰,谁敢不服管教?只是这家里也真是有够没有章程的,难为虎子了,素日又要服侍你,又要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所以那小子比我还盼着你能早些过门呢。”凌孟祈一边笑着,一边自书案下的暗格里拿了个匣子出来,“这里面是我的所有家当,如今都交给你了,以后我是没饭吃了也找你,没衣穿了也找你,横竖家用我是一早便给了的。” 陆明萱接过顺手打开,见里面除了几张房契地契的以外,还有一沓厚厚的银票,都是五百一千两的面额,少说也有个一二万两,因忙道:“家里就这点人,一个月的家用撑死一百两顶天了,哪里需要这么多,还是你收着罢,要买个什么东西打点什么的也方便。” 凌孟祈却坚持道:“给你你就收着,我需要时再找你拿也是一样。” 又道,“一个月一百两能做什么,你别想着省钱,我虽不能让你似端王妃世子夫人等人在人前那般风光,让你的衣食住行保持先时在国公府时的水平,还是能做到的。” 陆明萱无奈,只得将匣子收了:“卫jiejie与大嫂子在人前是风光了,人后的种种不如意又有谁知道,不过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罢了,你别想着怕我受委屈什么的,委不委屈,我自己知道。” 不再多说这个话题,转而与他说起买人的事来:“我方才大略估算了一下,外院除了看门的那两个人以外,还需要四个护院,一个赶车的,两个跑腿儿的小厮;内院我的陪房要管着庄子,只怕顾不上家里的事,丹青几个贴身服侍,段嬷嬷吴mama两个帮着我管事,厨房虽有个刘婆子,也就能做点家常小菜,来个什么客人的,少不得只能从外面叫席面,也需要个做点心宵夜的,粗使婆子已有四个,得再买四个,并两个上灶的,两个做针线的,园子里照管花木的已经有两个人,暂时不需要买了……所以共计需要买七到八个男仆,十到十二个女仆,你怎么说?”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凌孟祈不待陆明萱把话说完,已是一副头晕目眩的样子,他若是能管这些事,家里也不会一团乱了。 陆明萱又道:“说到赶车的,我方才听虎子说,家里原本是没有马车的,如今少不得要买一辆,你出门骑马倒是无碍,总不能要我以后出门也骑马罢……这么算来,事情可真是多,少说也得一个月,这家里才能渐渐有些气象。” 凌孟祈拉了她的手,笑道:“横竖这些事一时也忙不完,不如晚间我们逛夜市去,下午就出门,先去积芳阁逛逛,再瞧瞧明儿你回门还有什么想带的,我虽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万一有遗漏呢,晚饭就在醉仙楼吃了,然后逛完夜市我们再回来,你说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