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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弥看她一眼,无奈的道:“的确是这样,前辈。” 蒋蔓满脸疑惑,对于当今陛下和蒋弥之间的渊源和纠葛,丝毫未曾了解过,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人会有这么些难缠的麻烦事情。 “陛下……他怎么了?” 蒋蔓毕竟不是傻子,远在汴京的陛下竟然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且只是为了找蒋弥,看起来似乎不是小事情,她不免的有些担忧。 蒋弥没有隐瞒她,把大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只除了其中一些比较隐晦的不好摊开来说的细节。 蒋蔓一愣一愣的听完,双目睁大,满脸的呆滞,好半晌才缓了过来。 “是这样吗……” 她自顾自的喃喃道。 越良也是不明白这么件不算事情的事情能纠缠这么久,她咽下口中糖糕,双臂抱怀,红唇一撇,“你这孩子,这又不是什么吃亏的事情,死守严防着做什么,那王要是心悦与你,你便和他快活便好了,何必多虑。” 蒋蔓迷茫的听着越良的言论,反应过来之后拉了拉越良的裙摆,小声道:“前辈,这种事情不得你情我愿才可以吗,阿弥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但你情我愿的对象是当今陛下,还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蒋弥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他心里的许多考量自然不能一一说出来的,只轻轻笑了笑:“这事情总会有最好的处理方法,不用担心。” 越良眉梢挑起,摇了摇头,耸耸肩头低声道:“不过早一时晚一时的事情罢了……” 先前程绽在晌午用饭的时候过来,越良带着蒋蔓暂时避开了,两人在外面已经吃了不少东西,现在也只有蒋弥一个人没有用午膳了,还有些饿。 蒋蔓和越良在屋内呆着,蒋弥便一个人去了厨房中,把凉了的饭菜稍稍热了下,就准备先吃些再说。 可等蒋弥手刚持起木筷子来,斜对面的凳子忽然被什么东西撞倒,发出声响来。 蒋蔓和越良闻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蒋弥怔愣的坐在桌前,桌子底下赫然出现一条泛着刺目的幽蓝色光芒的鱼尾。 矫健的鱼尾垂在地面,鲛纱黏连起来,尾鳍下摆轻轻拍打着,刚才正是蒋弥的鱼尾撞倒了椅子。 过了一会。 蒋弥看着原是放鱼的大鱼缸里此时盛着自己的尾巴,温凉的水裹挟着鱼尾,鱼鳞上时不时还蹭过几只肥硕的鲶鱼和鲫鱼。 红棕色的长发束在脑后。 鱼缸上面足足盖了三层棉被,才把蒋弥鱼尾泛出的幽蓝色光芒给遮掩起来。 蒋弥坐在椅子上,尾巴垂在水中,双爪扣住缸沿。 此时依然不解,他继承了原身的记忆,可从未有过鱼尾会不受控制的出现且发光的记忆,这是怎么回事?他碧色双瞳抬起疑惑的看向越良。 此时越良正神情凝重的坐在蒋弥对面,纤纤玉指摩挲着下巴,在蒋蔓和蒋弥的目光下,沉吟片刻,终于开口。 “你这孩子是发·情了。” 蒋弥:“……什么?” 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纪小些的人鱼都会发·情,鱼尾会发光且不受控制的出现,等再年长些就可以自如的控制了,你这孩子难道不知道吗。” 蒋弥在越良理所当然的目光下缓缓摇头,“这……我不知道。” 毕竟原身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所谓的发·情。 越良瞥他一眼,“啊,我还以为你这孩子知道呢。” 一旁的蒋蔓也是惊愕。 蒋弥皱起眉来,开口询问,“那前辈如今该如何处理才能让恢复正常。” 越良红唇勾起,笑了笑,一脸坦然的道:“发·情的话自然就是交……” 她话还没有说完,蒋弥就已经抬起了爪子,止住了越良接下来要说的话。 他深呼口气,“……前辈,还有其他方法吗?” 越良双手摊开,摇摇头,“没了,要不你就等发·情的时候过去就好了。” 蒋弥碧色双瞳垂下,掀开被子一角,光芒立时冒了出来,他冷着脸又把棉被重新盖了回去,“那前辈,发·情时为什么会发光呢。” 越良指尖托起下巴,毫无负担的笑道:“自然是吸引配偶喽,每个人鱼发·情时的反应各有不同,你的反应可能稍稍大了些,并且发·情也不仅仅只是这两个变化,你自己多留意吧。” 其实越良说的不是那么直接,蒋弥的反应何止是大了些,是太过了,哪块海域的人鱼发·情会像在尾巴里面塞了一个太阳。 蒋弥用爪子撑在身边,深感无奈。 蒋蔓此时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她看了一眼那个大鱼缸,容纳蒋弥的鱼尾似乎还是有些勉强,“前辈,那阿弥要一直泡在鱼缸里面吗,要不要放到湖里。” 越良轻轻“啧”了一声:“这的确是麻烦。” 把蒋弥继续放在缸里拘束着也不好,但是放在湖里又不安生,那湖水还是浅了一些,晚间时蒋弥鱼尾发出的光芒一眼就能被人看见,太过惹眼了些。 要是去海域深处的话,这种光芒倒不算些什么,但海域离这太远了些,就怕蒋弥过去的半道上便被人发现了。 如果现在能有个带着宽阔水池,位置偏僻且避人耳目的深宅大院倒还好解决。 但主要是没有,而且一时半会找不到这么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