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喜欢妖孽
“是,主子。”绿真也有了少有的凝重,“其实从我们离开皇城的那一天起,我就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们,分不清是敌是友,原以为是针对天琦公主,后来才知道是我们,我也试过去调查他的来历,但是对方的武功很高,绿真不及。” “哦,是吗,怪不得你这一路都是疑神疑鬼的,原来我们是有尾巴了,呵呵,对方是男是女这总该知道吧?” “男的。” “男的?呵呵,竟然还有男的比我家绿真的功夫高哦,看来真的是不简单啊。” 我这么一说绿真是更加的羞愧,“呵呵,绿真啊,你就放心吧,应该不会伤害我们,否则怎么还不动手?毕竟我们都要返回京城了。他大概是哪里派来监视我的吧,这个应该无需cao心,我们应该想的是这些袭击我们的人又是谁派来的,我想没意外的话应该和天琦的调查有关。” “天琦公主?”绿真不解的看着我。 “嗯,天琦这次巡视应该还有别的任务,而且还好像是办的差不多了,而现在我们就成了剑靶。” “那我们怎么办,主子?”绿真想知道我的打算。 “看来我是好久没有找天琦喝茶了。”说着我就慢悠悠的去找天琦了。 来到天琦的卧室外,就见到她下面的人都是神色疲惫外加凝重,看来这事还真是小不了,唉,出来玩都不安生啊,“天琦,我来找你品茶了。” “哦,雪然,你怎么来了?”天琦有些吃惊看到我。 “呵呵,我怎么不能来?你不是常说我不顾你辛勤劳累而到处玩乐吗?你看我现在可没出去玩啊,我就好好的陪陪你吧。”天知道我现在出去又会遇到什么情况,还是留在这儿安全些。 “嗯,这几天不出去也好。”天琦少有的严肃。 “呵呵”当然,这我也知道,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炮灰,死的不明不白的。 天琦品着茶,但是明显的心不在焉。 “呵呵,天琦还不打算跟我说吗?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必然,三次是决然,那么第四次呢?” “唉,雪然我就知道瞒不过你,其实我也不想的,我没想到会成了这样,其实这次巡视,母皇还给了我一个任务,就是消灭曹凌。” “曹凌?最大的盐商,也就是现在盐帮的当家的。” “嗯,雪然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天琦有些好奇的看着我。 我翻了翻白眼,“拜托,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好吧,再说我来青虎国也那么长时间了,我能不知道吗?” “就是深宫里的雪然也知道了曹凌的大名,看来她是绝不能留了。”天琦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呵呵……”我就知道来头不小,可是也不用这么大吧? “这几年盐帮的势力在曹凌的带领下迅速扩张,甚至有些百姓们知道曹凌却不知道夏侯氏的存在,而且她们上缴的税负一年比一年少,下面的官员与她们同仇敌忾,竟然会为曹凌说话,不管母皇换了多少人,最后都成了曹凌的帮凶,这直接就是明显的挑衅!”天琦恨恨的打向了桌面。 我依旧慢慢的品茶,“你现在做到那一步了?” “我搜集到了曹家蔑视皇家,贿赂官员的证据,这是受贿官员的名册。”天琦从贴身的衣袋里拿了出来。 我瞄了一下,不再做声,心想,我这次可真的是要做冤大头了,她拿着这个在身上,这不是明摆着让官盐合谋共同诛杀我们吗? “雪然,看来我们这次回京是困难重重了,真是很抱歉,连累你了。” 哼,总算还会说句人话,不过我可是一直埋怨的看着她。 “雪然,我们分头走吧,她们的目标是我,我们再在一起一定会连累你的。”天琦真心的建议着。 “算你还有点良心,不过,你说的也是一句傻话,我们现在都成了对方的目标,不管我是否和你在一起,我都是有嫌疑的。” “那怎么办?雪然,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有了事,烨儿可怎么办啊,再说,我也不忍心见你为我们青虎国受伤啊?” 没想到她竟然会真的关心我,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好了,你别再胡思乱想了,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们好好的想想吧,现在,你告诉我,我们一共有几个人?” “就是加上冽风和伊月,我们一共十个人。” 我眯着眼睛,轻敲着桌面,过了一会儿,说:“天琦,你现在把找到她们的证据收好藏在冽风房里,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再把找到什么证据以及找到证据的方式都写下来,写四份,一份在你身上,一份给我,一份给冽风,最后一份给你的侍卫长,把官员受贿的花名册写成两份完整的给我和冽风,再写一份,但是要分成五部分,让你的侍卫长和她的手下平分拿着。”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东西要放在这儿?而且还要给她们?”天琦不明白的看着我。 “唉,天琦,你也知道这东西重要啊?那你更应该知道我们回京千难万险吧?我们走了,她们当然也会以为我们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戴在了身上了,这东西跟着我们反而更危险,其实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只要你回了京,那就比什么都管用,至于让你把它藏在冽风的房里,我也是怕他们会回来搜查,冽风毕竟是红楼出身,她们绝不会想到你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冽风哪儿,还有让你写了还几份给我们,也是分担你自身的危险性,也是笼络他们,让他们和我们站在一起,到时候不会出现窝里反,外面的人会想到你把东西给我给侍卫长,但是不会想到你会给冽风,那么这东西就会更安全,到了现在,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冽风和伊月与我们的相遇,不知道是不是偶然,若不是,你已经交出了东西,那么他们就会想你还会不会交给别人,到时候我们活下去的希望就会更大了,现在你明白了吗?” “大体是明白了,只是为什么给我的侍卫们要分成五部分?”天琦带着有些激动的眼眸仍是虚心的求教。 我叹了一口气,“侍卫们的存活几率小,给她们也是让她们知道你是多么的看重她们,不仅增强她们对你的忠诚也是提高她们的战斗力。” “哇!雪然,你真的是太聪明了,烨儿嫁给你真的是没有错!”天琦一下子激动的跳了起来。 “好了啊,你现在快写吧。”真是受不了她,像个孩子似地。 “雪然,我一个人写要写好久,你来帮我吧,或者找别人也行啊。”天琦又要搬救兵。 “不,只有你的字体才有说服力。”我打断了她的痴心妄想。 天琦只好认命的写了起来,边写边骂,“该死的曹凌,等我回了京,我一定要母皇好好的治你得罪,死太便宜你了,就罚你写一辈子的书好了……” 我躺在软榻上做监督,“别再碎碎念了,有力气花在写字上吧。”看到天琦气愤的脸,接着说:“还有啊,你最好别想着铲除曹家,她们已经三代都是盐帮的当家的,根深叶茂,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会灭亡的,逼急了她们会反的,再说她们在百姓心目中犹如皇帝,到时候平民愤也是一个较大的工程啊,你也知道的朝廷有不少的官员和她们牵扯不清,你总不能全部罢免吧,到时候可真的是国家动荡民心不安啊。” “那,那可怎么办啊。”天琦忧愁的看着我。 “笨啊,那还用得着你cao心?到时候母皇会知道怎么办的,你啊,就是个搜集情报的。” “呵呵,我也知道我没你聪明,你就告诉我吧。” “可别那么说,我也是近几年才明白点人事,那些年也是糊糊涂涂的。”不过代价大点,那就是父妃的过世。 “雪然,你快告诉我吧,我给你作揖了。”天琦也不写了,跑了过来缠着我。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不过这也是我的浅见,不一定是这样的,你可不能乱说出去。” “当然,我以前是为了烨儿,现在也是为了烨儿,你放心我舍不得烨儿陪着你cao心受累,你快说吧。” “我觉得会是恩威并施,威就是你手里的证据,曹家会知道罪当灭族,官员当然也知道是要抄家问斩,恩就是给曹家加官进爵,对官员既往不咎继续留任。” “啊!曹家犯了这么大的事还要赏官?就是那帮腐败的官员还要继续用?我才不信母皇会这么做。”天琦一脸的不相信。 “唉,把曹家的有用之才收到朝廷中来,一是可以为朝廷效力,二是可以监督曹家,威胁曹家,毕竟朝廷还是夏侯家说了算,三是可以给百姓一个交代,为此百姓也知道曹家之上还有朝廷,四是曹家能干的人都去做官了,剩下的就是扶不起的阿斗了,啊,不,应该是庸才,不要问我什么是阿斗,阿斗就是庸才,好,言归正传,这样一来,曹家也不会再有力量扩充而且还会衰败下去,到时朝廷就是盐帮后面的主使。” “哇,雪然,你想的可真多,但是你确信曹家会接受加官进爵吗?” “你手里不是有证据吗?现在又有这么一顶大的殊荣帽子压了下来,她们还想谋反那会失去民心,而且她们有钱有人,但是没有军队,所以根本没有力量与朝廷抗衡,我想现在的当家曹凌也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 天琦瞪着越来越亮的眼睛问:“那些官员呢,就这么放过她们吗?” “当然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贵在有错必改,母皇给了她们这么一次机会,她们有良知的必会感恩图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有良知的也会安稳一阵子再贪,到时候母皇已经培育出了后续力量,那时再顶替她们也不迟,这样就不会造成国家的动乱,百姓的恐慌。” “啊!”天琦一下子抱住了我,“喂,你干嘛,快放开!” “雪然,我太高兴认识你了,你真的就是国之栋梁啊!”天琦一阵激动。 “放开,放开啊,两个女的抱在一起,这还能看吗?你忘了你的身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呢。”真不愧是姐弟啊,抱起来都是有一种要憋死你的感觉。 “呵呵,呵呵,失态了,呵呵……”天琦不好意思的揉搓着双手。 直到晚上,天琦才写好给我的那一部分,我回到卧室,绿真已经在等着了,“主子,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那个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天琦这次惹到的是盐帮。” “盐帮?曹凌?”绿真皱起了眉。 “嗯,皇帝想整治盐帮,这次就是让天琦搜集证据的。” “那我们怎么办,主子,盐帮的势力很大啊。”绿真有些担心。 “嗯,收了这个。”把天琦的手抄本给了绿真。 “好。”绿真听话的把东西放进了内衣收藏。 我突然一阵jian笑,“那是天琦搜集到的证据,你可收好了。” “什么!”绿真迅速的拿出手抄本,惊恐的看着,扔也不是留也不是,“主子,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放在绿真这儿?” “哦,天琦是交给我保管的,但是我又不会武功,放在你哪儿更安全些,就是不小心我被人逼问,我也会说在你哪里,你放心,我对你的武功有信心。” “主子,你真是害人不浅啊。”绿真苦着一张脸在我身后抱怨。 我忍住笑意,拍拍绿真的肩膀,“绿真,你长得比我漂亮,也许我说我才是奴才,你是主子,说不准那些黑衣人也会相信哦。” “主子!不带这样的……”绿真要崩溃了。 终于,我们又踏上了路程,可能是因为天琦把东西交给了冽风吧,所以冽风对天琦是格外的温柔体贴,天琦是好好的享受美人恩了,而我却受不了,到外面的马车上呼吸新鲜空气,伊月也出来了,“薛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哦,外面的空气好,再说我也不好打搅他们嘛。” “嗯,风哥哥真的是找到有缘人了,伊月好羡慕风哥哥,不知道何时伊月才能如此的幸运。”说着还楚楚可怜的看着我。 咦,看我干嘛,我又不喜欢妖孽,“呵呵,会的,我想伊月公子耐心等待,会出现的。”我盲打哈哈,转身喊对骑马的绿真喊,“绿真,我要骑马!” “啊,主子,我们没有多余的马匹了。”绿真有些为难的说。 “没事,我和你共乘一匹。”说着还不停的给绿真使颜色,再不走我就让这个妖孽缠住了。 绿真看看我身后幽怨的伊月,也明白了过来,笑眯眯的拉我上了马,在我耳边轻声的说:“主子,你又招惹桃花了?” “什么叫又啊?我没招,是他自己想从良了,还有这也是冽风刺激的他,现在我想任何一个有能力赎出他的人,他都会去试试。” “呵呵,主子怎么说怎么是吧,不过绿真可是觉得伊月公子的眼睛可是常常盯着主子哦。” “你这个绿真啊,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我……” “小心!”我还没说完,就被绿真护在了身体里,不知道从那里飞出了一群黑衣侠士只扑我们而来,我趁机回头一望,天琦的马车上站满了人,而且已经有一个侍卫受了伤,“绿真,你快去帮忙!” “不行,主子,我走了,你可怎么办啊?” “她们的目标是天琦,我会骑马躲到一边的,天琦若是受了伤,我们回去也无法解释。” 绿真想了想,就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主子,护身。”说着就飞去帮忙了。 骑马的目标太大,我下了马小心的往一边躲,看到天琦那边有了绿真的加入局面变得就开始不一样,我在暗自庆幸着,突然一个黑衣人发现了我,朝我飞了过来,我吓得连忙跑,并且在心里诅咒,发明轻功的人下十八层地狱吧,很快黑衣人就像是老鹰捉小兔似地捉住了我的衣领,她的剑好亮,并且已经举到了我的眼前,我已经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缩起了脖子,心中明白,命休矣! 突然间我听到了一声的惨叫,我的胳膊受到了拉扯投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咦,是青莲香,我慢慢的睁开双眼,不敢相信,在我面前的竟然是依旧一身白衣的白逸枫,只是他的眼睛射出了寒光,只盯着已经断臂的要杀我的黑衣侠士,黑衣侠士忍着剧痛,哆嗦的说:“来人可是哑公子?” 白逸枫不说话,只是把一块白玉放在了我的手中。 “啊!”脸上带有了恐惧,“我们知道了,既然他是哑公子护着的人,我们定不敢纠缠,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任务,请哑公子多体谅。”说着还看了看天琦那边一眼,就打了一个呼哨,黑衣人瞬间消失了。 这时天琦忙冲我们飞了过来,“主子,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但是我的双眼还是紧盯着白逸枫,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不见了,我轻声的问:“一直跟着我们的是你吗?” 白逸枫不说话,收回了怀抱就要离开。 我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袖,“不要走!不要走!” 可能是听到了我的呼唤,白逸枫停下了脚步,定定的望着我,眼里有我不敢确信的含意。 我小心的上前,试探着说:“逸枫,不要走,不要走,逸枫……” 白逸枫眼光一亮,这让我心里大喜,我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怕他离开似地,“呵呵,你等一会儿,我有好多的话要对你说。” 我牵扯着他的衣袖,他也顺从的跟着我,我来到天琦的马车旁,幸好天琦没有受伤,只是有些狼狈,“天琦,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是?” 面对着天琦的探索眼光,说:“这个待会儿再跟你解释,现在我们需要好好的休整一下,受伤的侍卫也需要包扎,我们就在前面的小溪过夜吧,我有事先过去等着你们了。” 刚想走,伊月又靠了过来,“薛小姐,伊月好怕,你刚才……” “现在没事了,不用怕了。”察觉到了白逸枫的不耐烦,“伊月公子快去照顾冽风公子吧,他好像受到了惊吓。”说完后忙转身离开,“绿真,你帮一下天琦,我在前面等你。” 冲着白逸枫点点头,白逸枫就心领神会的抱着我使用轻功来到了小溪边上,到了小溪边,我呆呆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逸枫被我看的有些脸红,略转过头,退离了我几步。 “你要走吗?”我急忙的抓住他的衣袖。 白逸枫轻微的摇摇头。 我还是不放心的抓住他的衣袖,“你来找我,是不是就代表着,就代表着……”我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白逸枫见我这样,两眼弯成了月牙状。 顿时觉得百花齐放,心里那个高兴啊,白逸枫可是第一次因为我笑了,痴痴的望着他,“逸枫,你笑了,我终于让你笑了。” “怎么,你想让我因为你哭吗?”白逸枫洋怒的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这道清亮的嗓音是白逸枫发出来,哆哆嗦嗦的问:“是你说的话吗?你说话了?” “在场还有第三个人吗?还是你希望我不跟你说话?”白逸枫反问道。 “啊?不不不,我希望你跟我说话,我太希望了,呵呵,我,我只是太高兴了。”我急忙的解释。 白逸枫轻声的说:“自从我被母亲卖到红楼后,我就不再说话了,既然身边没有真心疼我的人,那我多说无益,我也懒得与他们沟通了。” “唉,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感受,我知道被亲人出卖的滋味,特别是被我们的至亲,那种感觉就像是在使劲的揉搓你的心一样。”我眼神暗了下来,又想起了前世的那个卖女求荣的母亲。 可能是看出我的伤感,白逸枫有些担忧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