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白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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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ena,丫头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忽然昏过去?”装修精致的房间里,黎卫国皱着一张老脸,满眼担心的看着床上人。 抛除有负慕安之的重托,楚卫国是真真实实的心疼容颜。 liena翻开容颜的眼睑看了看,神情有些茫然,“黎叔,别催我呢,我这不正在检查吗?” 楚卫国双手捂住嘴,果然闭紧了嘴巴。 情急之下,他差点忘了,医生就诊时最需要安静。 站在一边的徐名义,毫不理会地发出一声冷哼,“什么不要催,依我看,你根本就查不出任何原因。” liena火了,倏地下就从床边站了起来,转过身怒视着身后的男人,“听你的话,我一个学医的看不出任何名堂,你一个烧饭的倒是能查出其中的倪端。” 挑衅之意,赫然可见,话说着,还真朝边上退了几步,“既然你本事这么大,我退位让贤。” “你……”徐名义也被惹怒了,手握紧成拳,看样子,直接就要朝liena打去。 “小时候吵了那么多年还不够,现在都长大了还闹!”楚卫国及时厉声训斥,朝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又看了看,心里急成一团,他们还有心思在为一点小事赌气,真要气死他了。 “名义,你去厨房给丫头熬点清粥。”他叹了口气,开始分开两个自小就水火不容的男人,“liena,你继续给丫头看病。” 容颜再次感到自己变轻了,她飘到半空中,好笑的看着床边争的面红耳赤的两个年轻男人。 “舅舅。”等徐名义和liena开始各忙各的,容颜去叫坐在凳子上的老者,她很惊秫的发现,任她怎么开口,嗓子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伸出手想去拉楚卫国,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却丝毫没着到任何力。 她怎么了? 忽然,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像被什么东西吸住,朝床上双眼紧闭的躯体覆去。 “丫头,你终于醒了!”看到床上人睁开眼睛,楚卫国惊喜大叫。 容颜揉了揉发涩的眼角,“舅舅,我怎么了?” 楚卫国推了推liena,“你大嫂问你话呢。” liena朝他看了一眼,很不满的撇撇嘴,他还真会推卸责任。 “liena,我到底怎么了?”容颜看他,挠头撇嘴,就不说话,不由一阵着急。 “呵。”liena状似很不满的朝楚卫国瞅了一眼,然后闷闷冷笑,“大嫂,光凭我的rou眼,还真查不出你到底有什么问题,一切都要等明天你去我的诊所,结合一系列检查才能下结论。” 容颜轻轻哦了声,失望之情跃然于眼底。 楚卫国见状再次推了liena一把,眼一瞪,胡子一吹,“你小子给我好好说话,别在这里耍花枪,这可是你们的大嫂。” liena推了推镜框,很无辜的样子,“黎叔,你真冤枉我了,刚才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看未必。”徐名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看你刚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像在故意拖延时间。” “我拖延时间?”liena嗤鼻冷哼,“姓徐的,你要能快,下次就由你来!” 眼看两个男人要再次发生口角,容颜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朝门口看去,顺带着转移话题,“好香,你手里端的是什么?” 徐名义眉梢微微挑了挑,大步走到床边,“燕麦小米粥。” liena凑上去看了一眼,故作难闻的捏捏鼻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黏糊糊的,恶心死了。” 徐名义冷笑,“中华大地的博大精深,岂是那些个蛮夷之人所能欣赏的。” liena被气到了,跺了下脚,也不管黎卫国在不在,直接朝门口冲去,伴随衣摆带起的凉风响起的是他气到极点,被激出的叽里呱啦的一串英语。 容颜接过粥碗,舀起一勺,轻轻抿了口,皱了皱眉,放下碗,对徐名义说:“我习惯吃甜食,现在嘴里更是没一点味道,能不能麻烦你去帮我在里面放点糖?” 徐名义迟疑了一下,看了楚卫国一眼,然后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丫头,你故意支走名义,有什么话要问我,快点说,那小子的身手虽然不及安之,却也很好的,说不定这会已经到厨房了。” 容颜扯了扯嘴角,笑的有些无奈,“舅舅,你连徐名义是我故意支走的,都看的出来啊。” 楚卫国叹了口气,把凳子朝床边拉了拉,“丫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我说名义和liena是师兄弟,关系却很僵?” 容颜点点头,“嗯。” 她刚才虽然是短暂昏迷,但是神思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楚,她以一个他们看不到的形态站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听着他们的一言一语。 好奇怪的一幕,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这样的感觉,只怕打死她,她也不相信真有灵魂会短暂脱壳一说。 在站到床边前,她其实还飘去了其他地方,只是,再次睁开眼睛,她已经不记得罢了,依稀间,仿佛是一望无际的草原,鼻尖沁入的是三月里开的月季香。 醒过来,她唯一记得的就是一只莹白修长的手,在她头上插上一朵开的正艳的粉色月季。 楚卫国看着容颜,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脸上浮现难得的严肃,“他们最开始时,关系也是很好的,说到他们突然之间不和,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liena其实比名义要大几天,我没考虑这点,直接按当时他们武功底子来给他们分了长幼,没想到那么小的一件事,却让他们互相不服了这么多年。” 容颜讶然,“舅舅,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和,只是因为在你的排序上互相不服?” “是啊。”楚卫国再次叹了口气,“这么点小事,我调解了好多年,即便后来liena跟着父母出国了,他们那么多年没见,一见面还是这样相互冷嘲热讽。” 容颜忽然想到了什么,“舅舅,这次他们各怀别扭一起出现在这里,一部分是因为你,还有一部分是不是因为慕安之?” 楚卫国笑了笑,“丫头,你可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容颜附和着干笑两声,不是她越来越聪明了,而是在慕安之身边呆了段时间,她学的不得不精明。 第二天,慕家客厅除了多出一个接到匿名电话连夜从家乡赶来的慕海生的jiejie,慕家一如既往的正常。 花园里园丁在修剪草坪,厨房里厨娘在烹煮可口的早餐,司机在擦拭发动机,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 慕同弟,也就是慕海生的亲jiejie,正叉腰站在客厅里,气呼呼的等着佣人上楼通传的消息。 那个匿名电话说她儿子蔡平勾引沈秋兰被慕海生发现了,还真吓了她一身冷汗,她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不要说,他还真干的出这样的事,曾经在吃年夜饭时,当着她的面,他都敢故意去拉沈秋兰,何况是…… “你们老爷呢?”看到佣人从楼梯上走下来,慕同弟大步走了上去,朝他身后就看去,发现就他一个人,声音马上变了调。 “老爷说,谁也不见,让您回去。”佣人低着头,小声回道。 “什么?”慕同弟眼睛一瞪,抓着佣人的手臂就是一阵推晃,“你有没有告诉他是我要见他?” 佣人打了个哆嗦,声音颤抖,“我说了,但是老爷连你的名字都不想听。” “不可能!”慕同弟一把松开佣人,直接朝楼梯上跑去,才跑出两步,管家拦住她,“这是老爷的命令,还望您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慕同弟不理会他的阻止,看准他手臂下的缝隙就向下钻去,管家一个眼神,两个彪形大汉上前不费吹灰之力就拉住她。 慕同弟挣扎,对着楼梯上方破口大骂,“慕海生,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当年要不是我退学,你能上学吗?要不是爹妈给我起个同弟的名字,会有你吗?你这个……” “妈,别骂舅舅了,我们回家吧。”蓬头垢面,两眼布满血丝的萧平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把儿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定他除了精神不好,并没受什么伤,慕同弟这才停止咒骂,“小平,你没事吧?” 萧平走到慕同弟身边,两个保镖很自觉的退到一边。 “妈,我们走吧。”萧平拉上慕同弟,腿打着哆嗦,恨不得飞一样逃离这个金碧辉煌的地方。 “小平,不要怕,有mama在,会给你做主的。”慕同弟拍拍儿子的手,仰起头,继续对着楼梯上方大吼,“二十年前,第一眼看到沈秋萍,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是个狐媚子投胎,专门勾引男人的,这下好了,我们家小平,涉世不深,算是倒霉了,慕海生啊,慕海生,你的心肠到底有多狠,小平他可是你唯一的外甥,你就……” “姑姑,如果我是你,在发现萧平毫发无损后,绝不多说一句话,会马上离开这里。”慕安之从门外走到客厅里,佣人恭恭敬敬递上一杯牛奶,他接过,眉目淡然的坐在沙发上,冷冷看着客厅里的一男一女。 女人的泼悍样,男人的胆小样,让他很想笑,到最后,轻轻抿了口牛奶后,他还真轻笑出了声。 慕同弟一向不喜欢这个侄子,在她看来,沈秋兰从没生育,如果慕安之早亡的话,或许慕家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她儿子的。 呵,世间的骨rou亲情,在有权有钱的慕家冷漠的可怕。 慕安之好像早习惯了,任锁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多么阴险毒辣,他都视若无睹,继续云淡风轻的喝着牛奶。 相比之下,慕同弟就镇定不了了,她的儿子要被赶出慕家了,意味着从此以后什么都没有,让她还怎么镇定得了。 她拉着萧平走到慕安之身边,居高临下,口气咄咄逼人,“慕安之,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就那么容不下萧平?他可是你的亲表弟!” 慕安之朝后一伸手,佣人很快送上今天的晨报。 他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报纸摊开放到茶几上。 慕同弟不明所以,朝报纸看去,只一眼,她马上惊呆了,今天本地报纸的头版头条刊登的居然是沈秋兰背着慕海生私收贿赂,慕海生要和沈秋兰离婚的消息。 “妈,我们快走吧!”想到一整个晚上,都被人监视着不让睡觉,萧平心底就涌起一阵恐惧。 这一晚,慕海生并没给他用任何酷刑,只是让人看着不准他睡觉,他一旦开始打瞌睡,派过去看着他的人就会用牙签戳他的眼皮,真的很痛。 他相信,这已经是慕海生看在他是他外甥的面子上,给的最轻的处罚,如果再不走的话,他真想不出,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慕同弟虽然不服,但,当看到报纸上的消息,她也彻底歇菜了。 她本来打的主意是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沈秋兰身上,她相信,看在当年自己牺牲上学机会,供慕海生上学的情分上,自己出马,即便蔡平真和沈秋兰有了一腿,她也能为儿子争取到前程。 再次看了眼报纸,确定自己刚才没看错,她已彻底没话可说,慕海生连沈秋兰都不顾夫妻情分的对付了,何况是他素来不喜欢的萧平。 最后,在狠狠白了慕安之一眼后,她拉着萧平狼狈的出了慕家。 慕安之放下杯子,吩咐管家,“从今以后,不准再让他们母子进慕家。” 把慕家一切对容颜有隐患的人都解决好后,慕安之才起身朝楼上走去,事实上,离开警察局后,他并没回慕家,而是在宾馆里开了个房间,随便囫囵了一晚上。 这一晚,他基本没睡,想了很多很多,先是任锋在车上告诉他的,又是楚卫国摇头叹息的,他们都想让他不要欺瞒容颜太多事,许多事,不要独自一个人扛,但是…… 他捏了捏发酸的眉心,手指划过开锁键,看着床上双眼紧闭,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想起往事的女人,一颗向来坚毅的心,半是心疼,半是酸涩。 关掉视频后,他打了个电话给liena。 liena正在气头上,“大师兄,你的医术明明在我之上,为什么要把她千里迢迢送到我这里来?” 她来就来了,为什么徐名义也跟来了,他难道不知道,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徐名义,明明比他要小,却偏偏排在他前面。 摆明了是让他没气找气受! “我感觉她靠自己的意志已经在想起一些事情,我什么都不要你做,只要好好调理她的身体。” “what?”liena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重复一遍,“你的意思是根本不要帮她治疗失忆,只要帮她调理身体?” “嗯。”慕安之轻声笑了笑,“徐名义负责食疗,你负责医疗,我希望等她回来,不会再有心绞痛发生。” “大师兄……”liena犹豫了一下。 慕安之躺到床上,缓缓闭上眼睛,声音有些暗哑,“还有什么事?” “她的失忆,是不是你故意弄的?” 慕安之倏地睁开眼,在黑暗里,定定看着天花板。 迟迟听不到慕安之的声音,liena忍不住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一遍,不过,因为慕安之的沉默,他的口气已由刚才的反问,变成了肯定。 “好好照顾她,其他的,等我们见面再说。” 说完这句,慕安之就挂了电话。 接下来的小半个晚上,伴随着慕安之的失眠,他的灵魂仿佛脱离身躯,漂洋过海到了岛屿上的别墅里,守在某个人身边。 “少爷,老爷请您去书房。”管家恭敬的声音打断慕安之的思绪,他敛了敛思绪,起身朝楼梯上走去。 慕家书房里,慕海生脸色很差,似乎沈秋兰事件对他的打击太重,又或者是一晚上都在等着调查人给他送报告,休息不好。 “安之,给你看样东西。”看慕安之一进书房,他迫不及待的把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 慕安之没打开文件夹,直接挑了挑眉,“这是什么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慕海生眼底布满着急,有些事,以他的势力去调查,可以得到更准确的消息,果然,他的预感又对了。 慕安之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打开文件。 他慢慢的翻着,一页一页仔细看着。 慕海生看他面色没什么波澜,以为是他性格天生偏冷所致,忙说:“安之,你被骗了,杜柔媚三年前的确也去维和过,但是,她本来长的不是这样,你看看……” 说到激动处,他点着两张同是杜柔媚,长相却已经有些不同的照片,声色俱厉,“她把自己整成那样,根本就是包藏祸心,或许她就是根据当年救你的人整的容,你可别在被她骗了!” 慕安之合上文件夹,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她人呢?” “哼!”慕海生眼底闪过阴鸷,“这样的女人,我怎么能放任她继续留在你身边,我让管家故意在门外说了那么两声,她连夜跑了。” 慕安之起身,理了理衣袖,“我没请假,等会就回部队。” 从慕家狗洞钻出时,杜柔媚发誓,她从没这么狼狈过,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为讨好慕安之,配合他演了一出戏后,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贾初锋! 她狠狠咬咬牙,她这辈子的幸福都被这个男人毁了,如果可以,她真想到监狱里去把他碎尸万段。 电话响了,她直接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奇怪,不男不女,一听就知道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杜小姐,是不是被人从慕家赶出来了?” 杜柔媚心一寒,“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想不想听听我一个旁观者的建议。” 杜柔媚没说话,把手机飞快拿到眼前看了看,再次失望了,连声音都能想到变调的人,怎么可能会想不到隐藏手机号码,果然,手机上显示的只有五个字“来电没号码”。 “你到底是谁?” “现在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很了解你,比如三年前,你把真正救慕安之的人推下悬崖,你还把自己的侧面整成她的模样……”顿了下,电话那头的人阴测测地冷笑,“杜小姐,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杜柔媚颤抖着声音一声怒吼,“够了,明人不做暗事,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还是那句老话,我有个建议给到你,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说。”杜柔媚咬紧牙关,大冬天的,背脊上源源不断有冷汗滑过。 “蛰伏起来,等最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杜柔媚抬头看了看天,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不定等我再次回来,慕安之已经彻底忘记我了!” “杜小姐,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来告诉你一件事,和东西一样,对越容易得到的女人,男人越不会珍惜,你如果真想再次得到慕安之,就要听我的。” 杜柔媚想了想,“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因为除了我,现在你已经无人可以相信。”电话那头的人隔着电话,仿佛看到杜柔媚血色尽失的表情,很满很肯定的笑道:“目前看来,除了杜小松那里是安全的,其他什么地方对你来说都是危险的。” “杜小松”三个字传到耳边,杜柔媚浑身失去力气,腿上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电话那头的人,居然连她刻意隐瞒的父亲的名字都知道,足可以看得出,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太可怕了。 杜柔媚紧了紧围巾,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冬里,冷冷打了寒颤。 在得知liena经营着一家私人医院,在容颜的催促下,没等到第二天,四个人就出现在了医院里。 金发碧眼的护士带着容颜去检查,剩下三个男人站在原地,最后还是liena提议去他的办公室坐着等。 liena不喜欢徐名义,很显然的徐名义同样也不喜欢他,所以,最后进院长办公室的只有liena和楚卫国,徐名义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容颜,因为无聊,他一直在玩弄着手机。 容颜很快从ct室里走了出来,他合上手机,迎上前,“怎么样?” 容颜看了身边的外国护士一眼,再看向他,“刚拍片,要等结果呢。” 徐名义长长吁了口气,“要等多久?” “这个要问liena的。”容颜左右看了看,“咦,舅舅和liena呢?” 徐名义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很不乐意再看到liena,沉默了一会儿,极不情愿的回道:“在院长办公室。” 容颜顺着路牌指示的方向寻找院长室,徐名义犹豫了下,还是跟了上去,“你真打算三天后就回去?” 容颜没回头,继续看着全英文的指示牌,还算好,这些单词,她还都认识,“是啊,手机没开通国际漫游,秦晴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扑哧!”一声,身后传来徐名义的笑声。 容颜回头满眼疑惑的看着他。 他忙敛起笑,颇为正经地说:“我还以为你会说几天不见安之,想的心发慌。” 容颜的脸,刷的下就红了,仿佛心思被人看穿,她忙偏过头,继续朝前走,嘴里小声嗫嚅,“他整天设圈套给我钻,我才不想他。” “真的?”徐名义带着戏谑的声音再次传到耳边,容颜没说话,闷着头朝前跑去,不顾身后蓝眼金发的护士叽里呱啦的喊声,低着头,不看路,直朝一个方向冲去。 “丫头,我听安之说过,你曾经是文科状元,怎么会和我这糟老头一样听不懂英语?” 院长办公室里,面对楚卫国的质疑和茫然,容颜再一次把头深深低了下去,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刚才她不顾洋护士在她背后叽里咕噜的叫声,闷着头直冲进去一个房间,唉……想到那群老外一个个长大嘴,伸手遮挡害羞部位的样子,容颜就羞愧难当。 她真的没想到她闯进的是一个体检室,还是男体检室,她更没想到老外体检是寸丝不挂的。 领头的老外狠狠白了她一眼,然后梗着脖子对着liena就是唧唧歪歪一通英语。 这次的,容颜听明白了,都说老外法律意识很强,这强的未免也太令人发指了,居然开口就朝liena索要天价的赔偿金。 liena朝她看了一眼,她毫不惧怕的回看了他一眼。 liena推推眼睛,对着体型彪悍的老外,翘起嘴角,“ok。” 容颜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也太败家了,怎么能这么爽快就答应他们那么过分的要求,她掰着手指偷偷算了下,这可是是笔七位数的金额,就这样说给就给了,早知道…… “早知道就多看两眼了。”liena似乎猜到容颜的想法,笑着说道:“顺带着再拍几张照片,刻录成盘,朝网上一发,羞死他们。” 容颜眼前垂下无数条黑线,这话怎么感觉这么像是出自慕安之的口呢? 看容颜不说话,liena接着说:“唉,大师兄说你会这样想,也不知道真的还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