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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扶风回到营帐之后,花照水早早地站在那,上前拽住了他的衣角,哄道:“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柳扶风的眼眶突地一下就红了,可他还是傲娇道:“你保证以后不再犯,我就不生气了。” 花照水这才举手保证:“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以后有什么事都同你商量。” 她哄人的样子,莫名可爱。柳扶风将她拥在怀里,呜咽出声:“你知不知道,你都吓死我了。你若死了,你让我怎么活?而且,你这个傻子,你忘了吗?我们有阵法相连,你若死了,我也不会活。” 花照水摸着手上的轮转盘,突然道:“我若真的走了,成嬷嬷自然有办法解了我们身上的阵法。不过你放心,我有九成的把握对抗花元武,你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了?你应该相信我。” 其实花照水细想想,自打他们二人互换之后,她便有很多关于阵法的秘密没有告诉他。 可是柳扶风,似乎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他也从未怪过她。 他甚至想要,一辈子替她做女人。 “柳扶风,我有你,不会舍得死。”花照水突然道。 他们两个人在营帐外相拥,柳扶蕴在远处看着,不少将士们也悄悄看着。 柳扶蕴的左前锋道:“咱们小王爷有福气啊。” 右前锋也道:“王妃也也挺有福气的,遇到这样的爱人,是两个人的福气。” 从朔州回到京都之后,今上开始命人筹备二人大婚事宜。 好在,淑妃早就着手准备花照水的嫁妆。 而且,今上特意让花照水与花信然,都改姓了月。 花照水自然乐得如此,花信然也没有任何异议。 今上如此,已然是花信然极大的恩典了。 得知花信然乐于姓月之后,今上大喜,封他用永昌侯,可在京都立府。 出嫁之前,花照水被接到了宫里,与淑妃同住一晚,之后再出嫁。 淑妃当夜,握着花照水的手道:“陛下说,我像极了你的母亲,声音像,性情也像,可是那日我看到了月扶桑的画像,我才觉得是陛下抬举了。月扶桑天人之姿,我如何比得过?” 花照水反握住淑妃的手,一字字道:“娘娘,您就是您,不是我母亲的替身。我母亲与陛下,有恩情在,母亲受苦,陛下不知,心中定然愧疚。可您不同,您陪在他身边多年,他定然已经把您当成了家人。” 听到这话,淑妃叹口气道:“你是个好孩子,还懂得安慰我。若我是家人,那贤妃娘娘呢?” 花照水愣怔稍许,倒也不觉得尴尬,她笑道:“母妃自然也是陛下的家人。” 淑妃笑了,道:“其实我很羡慕你,哪怕是蕴儿那孩子,与王妃再恩爱,府中也有两房妾室。风儿不同,他只有你一个。当然,我这般想,是僭越了。身在后宫,我不能奢望陛下是我一个人的。就像我从不敢奢望,陛下能饶过阳儿一样。” 听到她提起柳扶阳,花照水道:“和亲王的事,娘娘会不会怪我?” 淑妃摇了摇头:“我不会怪你,与你无关。是那孩子自己想不清,理不顺。阳儿差点害了你和风儿,是我该像你们说对不起。阳儿怕是不能回来了,日后,我也不知有没有再与她相见的机会。陛下说,你我有缘,日后进宫,我希望你不要叫我淑母妃,你唤我一声母妃吧。” 花照水顺从道:“是,母妃。” 淑妃眼眶突然红了,她抱紧了花照水,许久许久。 出嫁那日,淑妃和贤妃都忙得紧。 一向面和心不和的两个人,难得一致地走在了一起。 贤妃对淑妃说:“谢谢meimei帮了这许多忙,在宫里这么多年,你难得的真心,本宫是看得出来的。” 淑妃也笑了:“本宫还挺喜欢那孩子的,性格温良纯粹。jiejie有福气啊,儿孙命好。日后本宫,也望能沾沾jiejie的光。” 贤妃也突然握住了淑妃的手,道:“姐妹齐心,日后在这宫里,才能更加顺遂。” 大婚当日,柳扶风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今上也允准,他可用四十八匹汗血马开道。 如此规模,堪比太子大婚那一次。 京师中人人皆传,恐怕今上已有意废太子,立柳扶风为太子。 果然,陛下之后便下旨,太子不仁,戕害幼弟,致其伤残。其行事阴毒狠辣,私下结党,废为庶人,发落雍州。 皇后大病,陛下感念夫妻多年,让她在甘露宫疗养。 话虽如此,人人皆知,皇后此番是半软禁状态。 至于外戚齐家,经此一事后,也被今上连根拔起。 花映月听到消息之后,形如疯癫。今上感念孔文星,到底留了她一命,将她关在内廷司,每日有人送饭,勉强苟活。 花照水与柳扶风大婚五日之后,有人在丞相府门口,发现了花元武的衣服残片。 成嬷嬷说,龙蛊已死。如此强大的龙蛊既然死了,便是因为它将宿主吞噬殆尽。既如此,龙蛊也没法再活了。 太子已废,新太子人选成了朝野内外热议的话题。 今上曾问柳扶蕴,若他改立柳扶风为太子,柳扶蕴是否会辅佐他。 当时柳扶蕴的回答是,他上战场的时候,命都可以舍弃,何况是区区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