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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兰是真的没把五条悟说的话放在心上。

    真正让她有些受打击的,是七海建人立马否认的态度。

    不过她还没意识到,所以也并没有去细想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受打击,只是当做那样子会让她有一种被嫌弃的感觉吧。

    而之后七海建人让她不用放在心上她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只是不希望五条悟的误会让她觉得尴尬。

    ……其实姚兰觉得自己根本不会为这种事情尴尬,这点完全是七海想多了。

    姚兰并没有继续深究这个,她一个人窝在自己的宿舍,洗完澡之后披散着长发,坐在桌前开始写东西。

    写的当然是一连串的汉字——虽然她学写日语也挺快的,但是新国用的是全汉字。

    这也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她被误认为是中国人的原因——因为新国和中国的共同点太多了。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月……但是总觉得高专这个模式根本不是育人而是培养工具人啊……”姚兰搁下笔,歪了歪头,一脸深思,嘴里喃喃道,“果然还是毕业之后就转行吧……到时候看看能干点什么。”

    至于咒术界这边这个不健康的模式……她看出了一二,却没有去改变的意思——因为好麻烦的,还好累。

    她人生的前面十七年都在做这种事情,那是因为有氏族几十万人的信任背负,现在孑然一身,根本不想奋斗,只想咸鱼。

    反正她只需要熬到毕业就可以了。

    “啊,到时候也跟七海和灰原商量一下吧……”姚兰叹息了一声,拿起自己手边的一本化学书看了起来——化学其实也算是炼金术的基础知识了,没想到在这个世界能看到如此详细的理论体系呢,真有意思!

    之后的日子还是按部就班的。

    上课、出任务、训练、追剧和日常放松玩乐。

    基本上是一年级三人组一起出任务,平时也是他们三人组居多。

    还有任务是会两个年级都一并参加的,包括上课和特训也是,会有年级混搭的时候……所以姚兰倒是挺快和二年级组熟悉了起来。

    尤其是家入硝子。

    因为两人都是女孩子不说,还都是专精治疗的。

    而家入硝子也惊奇地发现……五条悟似乎对于这个学妹的态度有点不一样。

    就是那种,平时皮得很但是在对方面前就会下意识地收敛起来。

    这人哪怕见到老师都没有这个态度,居然在姚兰面前会这样,让她觉得十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啊,也不能说是完全收敛,大概就是收敛个五、六分钟然后继续暴露本性了。——家入硝子观察了十分钟之后得出了结论。

    不过她也立马知道了为什么五条悟之前会那样子了。

    “来吧!对战开始!”五条悟站在姚兰背后,还给对方捏了捏肩膀以示鼓励,“上吧!皮卡兰!”

    “……五条前辈,请不要那么喊我。”姚兰微微皱眉,面上还是认真的,“夏油前辈,你确定要我实话实说么?”

    夏油杰一脸微笑:“嗯,没事,你说吧。你再不说的话,你身后的那个前辈估计还会一直sao扰你,还会sao扰到我。”

    家入硝子看着这一幕有些纳闷,指着那边,扭头问两个学弟:“这是怎么回事?”

    灰原雄干笑两声:“其实我不是很清楚……虽然兰酱解释过了,但我并没有完全理解……”

    七海建人倒是面无表情地一下子说清楚了:“因为五条前辈没有说过兰并且兰说得太直白了让他觉得自己被骂了但是还不了嘴,所以他想让兰也照样骂夏油前辈一顿。”

    家入硝子眼前一亮:“哎?真的么?”

    灰原雄汗颜:“家入学姐,你为什么很兴奋的样子……”

    “因为很有趣嘛。”

    而另一边,夏油杰和姚兰的辩论的确开始了。

    不过说是辩论……但其实是姚兰单方面的输出。

    “你所说的【扶弱抑强】从根本上是一种阶级制衡,是属于上位者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力才会那么做的。如果你是上位者的话,我会称赞你想得通透,但是很明显你是把自己放在强者定位的,这就是很大的问题了,你抑制的不是别人。而且因为你是执行者不是决策者,你无法抑制别人,所以你一直都是在抑制自己。”姚兰竖起一根手指说道,“夏油前辈,我很欣赏你能有这样子的道德感,但是很遗憾,你的这种道德感是最容易击碎而且被利用的。”

    “我不觉得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师而存在的,咒术就是咒术师可以使用的一种武器而已。你如果一直只是为了别人而使用咒术的话,那么一旦你发现你保护的人并不值得保护的话,怎么办?”

    姚兰看着夏油杰似乎有话要说,抬手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噤声。

    “我觉得夏油前辈你都已经是那么大的人了,不至于还那么天真地觉得非术师里都是好人吧?里面也会有罪犯、会有道德沦丧的人,如果你发现你保护的非术师是你厌恶的人,甚至于在任务过程中你发现他们做了你厌恶的事情,那你是继续执行任务,还是反过来制裁那些人呢?你要知道,执行者是没有按照自我喜好制裁的权力的。你一旦破坏他们制定的规则,不再是个合格的执行者了,那么你将是被执行的那个。”

    姚兰问得很认真,在看到夏油杰怔住的时候,还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你给自己划定的界限太过清晰也太易碎,夏油前辈,恕我直言,你这样子是很容易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