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可是这一天的交流会却显得和过去截然不同，当他们进入会场入眼皆是一片绚烂的水晶灯时，愕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安静的听不到半点声音的宴会厅，甚至没有人注意到阿诺德入场了，几乎所有人都微抬着下巴安安静静看着眼前的光屏。 阿诺德在通道入口站定，正前方便是银狐的光屏，所以他入场的时候便看到一堆人背对着他，sam因为站立的角度问题没有看到光屏，他只留意到宴会厅的不正常—— 太诡异了！！怎么这么安静？！阿诺德入场了竟然都没人发现？屁股对着阿诺德是什么意思？！！还有一点对天王巨星的尊重啊？ sam刚要出声，却突然被前方的阿诺德制止，穿着银灰色西装戴着金丝钻袖扣的手臂挡住了他，而袖口下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朝着不远处的光屏指了指。 sam一开始还挺纳闷，看什么？然而等他回过头来朝光屏上看去的时候，他直接夸张的瞪眼，一口气倒抽了回去，“我的神啊！！” 光屏之上西泽的宣传照已经播放完了，最后则是一张普通的收尾照片，照片上的西泽穿着白衬衫对着镜头浅笑，目光温柔平和，因为是大特写，整张脸每都被放大了几十倍呈现在众人眼前。 在这张照片里，黑眸黑发的东方韵味被无限放大，西泽的面孔精致的找不出半点瑕疵，而最后那弯笑容浅浅的，目光盈盈若弯月，黑眸如潭水，嘴角的弧度矜持的抿着，叫人完全无法想象之前的七套宣传照就是眼前这个大男孩儿拍出来的！ sam倒抽气的声音伴随着最后那张照片的消失，屏幕又很快变黑，沉静在其中的众人也似乎如梦初醒一般。 终于有人发现了阿诺德的身影，但因为脑子里还装满了刚刚的那些照片，身体又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于是令人哭笑不得的场面出现了。 sam这辈子都记得这天的场面，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一堆影视圈混了多年的老人像是刚刚睡醒一样，一边朝阿诺德走过来一边打招呼，满眼激动，却个个都说着：“阿诺德你来了。太好了！看到了么？刚刚那些照片，太让人惊喜了。” “阿诺德先生你好，我们一年之前在影视星球见过，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和汤姆是合伙人。刚刚的宣传照片你看到了么？是亚裔，竟然是亚裔，那孩子叫西泽，天啊，那种感觉，真是看得我热血沸腾。” 熟悉的人直接道：“阿诺德你怎么才来！？西泽的照片都放完了，夏利那只老狐狸这次没敢藏到最后，要是他敢藏到最后，我保证后面半年都不会和他合作。” 完全不认识的人过来攀谈：“阿诺德先生您好，我是xxx。刚刚您看到了么？那个新人叫西泽。” 阿诺德……阿诺德……西泽……西泽……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天王巨星入场所有人打招呼的时候嘴里还带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阿诺德自己都感觉很惊讶，这么多年哪怕是主流媒体都鲜少把他的名字和随便什么人排在一起，可今天竟然有一堆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还算了解的、甚至是特别熟的人一边和他打招呼一边津津乐道的和他聊另外一个热，而那个人的名字就是“西泽”。 阿诺德到来之后，场内就好像自动分成了两块主要场地，一块以阿诺德为中心，一块以西泽为中心。 简安宁就像个守护神一样一直护着西泽，在照片上西泽可以是多面的，可是在现实里，西泽一直保持着他惯常的平和浅笑，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大男孩儿，需要经纪人扶持着帮着。 这样的形象对西泽这个新人来说非常讨喜，毕竟在现实中，大多数前辈和一个圈子的老人喜欢的都是简单干净的后辈新人。 西泽由简安宁带领，和上前来交谈的人一一打招呼，几乎所有主动过来的人都表现出对西泽极大的兴趣，一些电影人和资深节目监制甚至表示会在宴会结束后和简安宁联系。 但就像简安宁之前承诺西泽的那样，仇恨她来拉，西泽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可以了。作为混迹娱乐圈多年的经纪人，她完全知道该如何交谈如何为艺人挡掉不必要的应酬，又如何适时的抬高自家艺人的身价。 所以在众人眼里，简安宁是个精明自傲有手段的经纪人，而西泽则是一个神秘的让很多人都垂涎欲滴的亚裔新人。 简安宁就这么带着西泽在场内和各方打招呼，他们看上去就像是没有任何特定的目标，没有主动去找什么导演监制，也没有贴到老前辈那里找存在感，在外人看来这对经纪人和艺人实在是非常人畜无害。 但只有简安宁和西泽他们自己知道，有些资源早就安排好了他们不用多cao心，现在多认识一些人，也好为将来铺路。 没多久一直不曾露面的夏利终于再次出现，他入场之后就去了宴会后厅的包间和人聊了一些事情，再次出来的时候西泽的照片已经播放完了。 夏利这只老狐狸就这么笑眯眯的挺着肚子手里握着香槟走出来，作为银狐这次的带队人，他笑眯眯的受了同行的羡慕嫉妒恨的眼刀，又笑眯眯和上前来询问西泽的人打招呼。 接着在场内被一个很出名的制片人兼节目导演拦住了去路。 来人是一个很着名的节目制作人，擅长制作各种仿真类的模拟情景真人秀节目，名字叫张凯，是个混血的亚裔。张凯如今已经有四十多岁了，留着特别文艺范儿高逼格的黑胡渣，脑袋上一圈儿毛都没有，也是个胖子，比夏利的肚子还要圆一些。 两人其实在私底下已经联系过了，也聊起到了西泽，但夏利喜欢藏着掖着，说话只说一半，于是之前聊到西泽的时候张凯并没有当回事，毕竟当时他还提了银狐的另外一队新人组合，他只当是夏利这个当老板的在给手下新人寻求门路。 可现在他一把拦住了装模作样笑眯眯的夏利，把他推到人少的一边，气愤道：“你个死老狐狸！！上次和我提的新人就是那个西泽吧？！你怎么不说他长这样！？你怎么不给我照片不给我录像！？亏我有了好资源都想着你！！你他妈的就是个死狐狸！” 夏利笑眯眯的拍拍他，做出赔礼道歉的姿态，道：“哎，我那时候也不知道那孩子水平这么高么，毕竟你也知道，我平时事情多，顾不上那么多细节。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赔礼道歉。” 张凯也是个爆脾气，怒喷道：“带我去！！” 夏利被喷得一脸都是口水，拿手帕擦了擦脸，道：“好好好，我帮你把简叫过来，现在简是那孩子的经纪人。” 张凯这才不那么生气了，但脸色还是不太好。他的公司最近联合阿诺德的工作室联合打造了一个仿真的模拟冒险真人秀节目，投资巨大，一些技术资源甚至是找军方部门借来的。不管这个节目的定位是什么，但始终都是一个拍摄出来的艺能节目，只要是节目就一定有定位，而他们一开始的定位就是希望节目里能有一张全新的亚裔面孔。 神秘的东方人，会武术能打斗会提枪能杀怪，要是再能长得帅一点……节目的收视率绝对能爆出一个创世纪的百分点！！ 所以早在两个月之前，张凯就找了很多人，希望能挑选到亚裔，就算没有纯血统的亚裔也没关系，只要偏向黑眸黑发的亚洲面孔就可以了，长相也不要紧，最关键的是气质，毕竟他们不是选美。 他找啊找，找了许久没找到合适的，本来夏利手下一个叫贾恩的经纪人最近出了一个四人组合，他在光屏电视上看过，就特意给夏利打了电话，想让那四个偏亚裔面孔的男孩儿来试镜，可是谁能想到，试镜的时间还没到，他就在交流会上看到了西泽的宣传照。 他现在真的真的非常想把夏利身上的肥rou给全部削掉！！！笑个头！！笑你个死人鬼啊！！一个纯血统亚裔签在银狐你他妈是个老板也得哄着供着啊，反正你不供着多的是人供着！！还扯什么事情太多顾不上端架子！！顾不上拉屎吃饭，你也得顾上那个新人啊！！ 这边张凯在生气，那边简安宁收到了夏利的通讯便带着西泽朝这边走了过来。 张开本来气呼呼的，吹鼻子瞪眼，下巴上黑色的胡须都恨不得飞得老高，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朝着夏利瞪了好几个白眼儿，结果西泽从人群后走出来，朝着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张凯一张脸立刻堆成了花儿。 夏利握着酒杯，在下属面前一向端着架子，见简安宁他们过来了就收起了神色，转眼看了看张凯，冷哼道：“唉唉唉，你好歹一个大制片节目大导演，别笑成这样成么？！” 张凯转头，一点都不留情的讽刺道：“说的好像你能毫不犹豫的挥挥手就让那新人滚蛋一样！” 夏利抬手摸了摸鼻子，目光落在西泽那干干净净的脸上，心里无奈的想，他还真不能。 ☆、第十二章（修补下半章） 混娱乐圈的人，基本都有一些普通人没有的范儿，有人清高自傲，有人文艺，有人小清新，像张凯这种专门做电视节目还留着一脸胡渣的光头男人，身上自然也沾染了一些艺术范儿的气息，难免也带着一些清高自傲，他和夏利不同，夏利是个混在娱乐圈的商人，张凯虽然也喜欢钱，但是节目永远排在第一位。 当他从光屏上看到西泽的面孔时他心里咯噔一跳，当银狐专属大屏幕上出现那张冲击着视觉、镜头以外似乎绵延着金戈铁马的恢弘场面的照片时，他心里便立刻跳出了一个声音——就是他了！！ 张凯不是电影人，他是电视人，他做节目的钱基本来自他所在的公司和他拉的一些资源，所以他没有投资上的压力，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要求来挑选合适的人，他在自己的节目里有绝对的权威，他说不行就是不行，他说好就是好。 所以当看完那西泽的宣传照之后，张凯心里便十分确定的明白，就是这个人了！ 简安宁带着西泽朝张凯夏利走了过去，周围的一些人纷纷侧目看过来，只要混这个圈子两年以上的几乎没人不知道张凯是谁。 夏利作为一只老狐狸，把简安宁喊了过来之后就撤了，留下简安宁自己和张凯细聊。 简安宁和张凯打招呼，为张凯引荐道：“这是西泽，现在我手里就这么一个艺人，张凯老师以后多关照一下我们西泽。” 张凯笑眯眯的打量西泽，那一身白西装衬托的对面的青年十分英俊，真人竟然比照片还要耐看几分，而西泽目光落落大方的与他对视，十分谨慎认真的打了声招呼：“老师您好。” 张凯点点头，道：“多大了？！还在上学？” 西泽道：“今年十九，在索罗学院表演系上学。” 索罗学院是全星际最好的艺术学校，表演系显然也是最好的，张凯听说西泽在索罗学院上学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觉得很满意，毕竟他就是从索罗毕业的，也算半个学院派；只是很快他又觉得有些奇怪，他和索罗学校的一些院长关系密切，西泽这么优秀怎么从来没听他那些朋友提起过？！ 不过现在不是疑虑的时刻，这个想法只在他脑子里晃了一下便消失了，他更关心其他的事情，他点点头，满意道：“索罗的表演系是星际最好的，你很优秀，以后会前途无量。” 简安宁脸上笑出朵灿烂的太阳花，能从张凯嘴里听到一句夸赞可不容易，他这人基本不夸不相干的人，要是夸了，肯定就是看上西泽，想邀他做节目。而夏利早就和她说过，张凯手里现在要做的那个节目刚刚好需要一个亚裔。 简安宁和张凯寒暄了几句，张凯便看着西泽，问简安宁道：“最近有通告了么？！新人应该多争取些机会，可以去我那里试个镜，我最近刚好在做一个节目。” 张凯就算很合适西泽也不可能舔着脸叫西泽去试镜，他是很满意，但总要端着架子。 简安宁显然也知道，听到张凯这么说却故意犹豫了一下没接话，要开口的时候却突然被西泽抬手挡了一下。 西泽从刚刚开始一直默默含笑做一个不谙世事不懂逢迎的新人，和别人寒暄拍马屁通门路的事情几乎都由简安宁做了，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可是现在西泽突然站了出来，抬手主动挡了下身旁的经纪人，甚至朝前走了小半步。 他看着张凯，黑眸有些雀跃的兴奋，语速加快了一些道：“当然有时间。我很喜欢老师的节目，我是《勇敢者的游戏》和《探索星辰》的忠实粉丝，这两个节目我每一集都看过。能去试镜老师的节目都让我觉得有些惶恐。” 简安宁眼里的神色变了一下，脑子里很快反应过来西泽要做什么。而显然张凯很吃这一套，他已经被西泽拿捏住了心境。他很满意西泽却还要端着架子，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说，还打了个太极，这种人西泽上辈子接触了不少，说白了人不坏就是有些自傲清高。 果然，张凯笑了起来，西泽这回答让他觉得满脸都是光，他想这小孩儿懂礼貌也挺有品位的，《探索星辰》的收视率其实很不理想，很多人都觉得这是他的一大败笔之作，但张凯自己还是很满意很心疼这部作品的。 张凯道：“不错不错，你竟然看《探索星辰》？” 西泽这会儿虽然有些故意抬捧的意思，但他还真的没有说谎，《探索星辰》虽然因为收视率的关系只拍了一季，但是10集他全部都看完了，虽然真人探险这方面有些枯燥乏味，但画面质感和对星辰的探索与考究的讲解绝对胜过很多节目甚至专业的纪录片。其实之前看的时候西泽就发现了，《探索星辰》的导演骨子里有些小清高，喜欢在节目里加入一些深层次的内容，自己拍得很开心，可惜观看者却不太买账。 西泽道：“是啊，十集我都看完了，可惜没有第二季了。内容层次由浅入深，不是那些笑笑就没有的娱乐节目，真的非常好，能学到很多东西，最喜欢的是第六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星际。” 张凯已经扯开嘴角哈哈直笑了，很多人以为《探索星辰》是他的败笔所以不敢提，可眼前的西泽说起这个节目却黑眸发光，用一个失败的作品拍马屁当然不是逢迎之人会说的话，他也看得出来西泽是真的喜欢。十九岁的年纪没去喜欢那些快餐娱乐文化，却喜欢他拍的那部有些晦涩难懂的探险节目，张凯真的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西泽，好感立马噌噌噌冒到了两百分，对西泽又亲近了不少。 简安宁看着形式立刻道：“张凯老师别介意，西泽年纪小不懂事的，没什么心眼，有什么说什么，老师别见怪啊。” 西泽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我说错了？” 张凯摇头，眼睛都笑得眯起来：“没有没有，很好很好，非常好，《星辰》拍完之后连公司的投资人都在骂我，观众也不买账，算是我十几年里拍的最不成功的作品。但是你说的没错，很对，我加入了深层次的一些理论内容，会比较枯燥，但是我个人还是最喜欢这个节目。” 周围一些人端着酒杯看似在和小圈子里的人聊天，实际上却在关注着西泽这边的情况，看到一向有些清高自傲的张凯笑成那样，心里的酸水冒得都要流出宴会厅了。 有人小声哼道：“不就长了一张东方脸能入戏么？没想到拍马屁的工夫也学得这么好！” 也有人酸溜溜道：“现在瞧着倒是干干净净的，谁不知道这圈子就是个大染缸？以后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有人嘀咕道：“长得也不怎么样么？要不是那张脸，谁买他的账？！亚裔了不起啊？” …… 有多少人欣赏就有多少人非议多少人背后诋毁，这个道理西泽和简安宁当然都明白。只是有些人目标远大志向高远，将来将来会成为人上人，谁有闲工夫管那些绯言绯语。 关注着张凯西泽的某些人酸溜溜嘀咕非议讨论着，却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身后站定的某位天王巨星。 @ 银灰色的西装、奢华的金丝袖扣、俊美的五官，阿诺德就像临世的天神一般站在人群目光最集中的地方。哪怕他只是站在那里泰然不动声色的倾听别人说话，却也能给人一种上位者的自傲雍容与不容冒犯。 作为星际的超级巨星，阿诺德本人对外的形象便是如此，他是天神一般的高贵的存在，但其实人人都知道他只是不爱主动开口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很沉默，他的气场就像他本人一样镇定自若，稳稳的罩在周身，气场不够的人往往不敢上前，敢于上前的人有时候也会紧张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不过私底下了解阿诺德的人都知道，他本人十分低调不爱应酬，除了必要的出席场合和演戏，他基本不会露面。 新人不会贸然上前，来打招呼的也就是混个脸，基本上能聊到三句以上的都是圈内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本质上这个圈子的阶级非常分明。 此刻站在阿诺德对面说话的是圈内非常有钱的一对做电影投资的姐妹，两姐妹是双胞套，如今也有四十多岁了，站在阿诺德对面已经说了足足有五分钟了，这五分钟里他们起码有三分钟都在聊刚刚光屏上看到的那个亚裔。 阿诺德一直绅士的站在他们对面倾听，偶尔点点头嘴角绷一下。 但只有一直跟在他身后的sam知道，阿诺德现在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终于，双胞胎姐妹打鸡血一样的兴奋劲儿过了，其中一人拍拍脸道：“实在抱歉阿诺德，真的已经好久没有新人亚裔入圈了，我们都太兴奋了。” 阿诺德琥珀色的瞳眸在水晶灯下仿若渡着一层流光的宝石，他浅浅勾了一下唇角，缓缓启唇，态度绅士谦和又礼貌，道：“没关系，有亚裔入圈我也很高兴。” 姐妹两个和阿诺德挥了挥手，踩着高跟鞋提着裙摆走了，也没有人再向前来打招呼攀谈，阿诺德这才得了空歇口气。 sam赶忙上前来，“这会儿走么？”作为经纪人没人比他更了解眼前的这位天王巨星，阿诺德是相当讨厌应酬这种场合的。 果然，阿诺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耐，但表情依旧装饰得十分完美没有流露出半丝情绪，他“嗯”了一声，目光落向不远处银狐的光屏，那里已经开始第二轮回放艺人的宣传照，而那张红黑金三色的宣传照最先跃入众人眼中。 阿诺德的目光一顿，转瞬间琥珀色的眸中已经有了一些沉沉的深意，sam也转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小声道：“你不觉得他像一个人么？” 阿诺德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插在系扣口袋里，转头侧身的姿态仿若莅临的不可一世的王者，他嘴角动了一下，没有回头看sam，“谁？” sam这会儿也有些兴奋，自己却没有觉察到，他道：“你啊。你还记得么？你刚出道的时候去走一个红地毯陪导演参加一个电影节，一下子就火了，那时候也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在讨论你。” 很多年之前的那个夜晚，红毯、香槟、衣香鬓影、礼服长裙、觥筹交错的宴会厅，众人嘴里讨论着同一个人的名字，回忆的画面早就有些模糊了，但即便如此记忆力那一天的色彩也从来没有暗淡过。 只是多年前大家讨论的是“阿诺德”，现在换成了“西泽”。 但阿诺德不是个喜欢回忆过往的人，他转过头，把香槟递给了sam，近乎是有些漠然的态度高傲道：“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