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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她没喝酒,他也没喝酒。

    她长这么大,活的这几百岁,若说做过的真正让她心慌无比的事,便只有两件,两件都是关乎御倾枫。

    第一次在烟雪筑前,望着他的睡颜,情不自禁吻了他。那么不美好不合时宜的第一次,还被南风给瞧见了。天知道当时她的心境是怎么样的,怕极了南风会来问她,更怕御倾枫知道。他若是知道了会如何待自己。

    再一次便是那晚喝了许多的酒,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佯装着不慌不乱,强行淡定借着酒意吻了他,告诉他、自己喜欢的是他。

    她花落蘅,从来不惧任何事,可只要关乎御倾枫,她都会害怕、会忧心,她怕极了自己只是一厢情愿,怕极了当日御倾枫只是和樱弦说了句玩笑话,怕极了她以后连待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掉。

    索性,天神一直都在眷顾她。

    眷顾他们。

    ——天神在眷顾他们。

    御倾枫心里也这般想。

    他的落蘅,是这尘世间最好的女子,他如何能不疼她爱她护她,给她自己所能给的一切,将她捧在心头去宠着。

    迷迷糊糊中,似乎听见花落蘅弱弱的“嗯”了一声。

    御倾枫心头猛然间一颤,放开了她,顿时只觉得焦渴难耐,浑身上下骨血一同在发烫。

    他视线落到花落蘅脖颈处,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继而又紧紧篡住了她的衣裳,重重喘着粗气,好半天才呐呐着唤了她一声:“落蘅。”

    花落蘅面色无任何异常,在他开口之后,骤然间将头往他肩上一埋,二话没说张嘴就是一口。

    她咬完,又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乖巧地冲着御倾枫低低笑了笑,“谢谢师尊。”

    “......”

    御倾枫楞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不自觉勾唇一笑。

    这算是哪门子的谢礼。、

    倒还学会咬人了,而且又是肩上。从前在他面前可是连说句话都小心翼翼的。

    他的落蘅,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第66章 妖女玉裳

    本来说好是个无脑洞只谈恋爱的甜文,结果中途跑偏了...作者很无奈。(小可爱凑合凑合)

    那些死去女子的尸身,皆是在房内被发现的,都是死于晚上。花落蘅晚间便如同寻常人一般独自来去,在那酒楼住了间房,静静等待着是否真会有妖物来要自己的命。

    萧棋还怕她会真的伤着碰着哪儿,给了她一瓶毒粉,让她逢见不对劲的东西直接就撒上去,管他是鬼是魔,毒粉上身必定灵力尽失。

    御倾枫之后才从萧棋口中得知,花落蘅从前跟着花沇来凡界,碰见些奇怪事的时候,可没少自告奋勇去抢着帮花沇解忧。她胆子向来大,面对什么妖魔鬼怪都是不惧不怕的,事成了还能向花沇多讨些好处。

    可是此次倒是怪,一连五日,连个妖怪的影子都没见着。

    萧棋等的不耐烦,第六日终是忍不住了,一早就来御倾枫耳边聒噪,说花落蘅没有佯装好,定是那妖女看出了花落蘅并非是寻常凡人,以至怕自己落了陷阱、不敢露面。

    御倾枫当即听得眉头一皱,“你怎知一定是个妖女?”

    “我猜的。”萧棋摊手,像是在回避什么,纵身跳上了后方院子的屋顶,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小坛子酒,开始一口一口往嘴里灌。

    莫名其妙。御倾枫想。

    花落蘅午间过来的时候,身侧还跟了一位看着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姑娘,说是她这几日在京郊茶馆结识的。御倾枫没仔细听她还说了些什么,亦是没有注意那姑娘具体模样,准备再去找萧棋刨根问底的时候,听见那姑娘唤了花落蘅一声“落蘅meimei”,惊得他险些就没站稳。

    他的落蘅,可是有五百多岁了啊。

    御倾枫冲着花落蘅抬眼笑了笑,并未多言,叮嘱她好生注意她朋友,别让人磕着碰着了。

    直到傍晚,萧棋才舍得从屋顶下来,跳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注意到花落蘅和那位姑娘一同在捣鼓些花花草草。

    萧岛主约莫是诧异的,忍不住发问:“你何时,竟也喜欢上了种花?”

    “师尊门口的那些狐尾百合,还都是我种的呢,你可曾瞧见?”

    御倾枫背靠一棵树站着,低头看着地面,闻言不禁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萧棋轻哼了一声,一面朝里走去,一面冷声道:“不曾。”

    花落蘅一脸茫然地看向御倾枫,御倾枫冲她温和一笑,说:“我去看看他。”

    萧棋这几日一直都不正常,和人说话说不到三句就冒火了,御倾枫越来越觉得这只炸毛猫脑子有包了。

    御倾枫快步跟上他,一路走到酒楼最里边的院子里,踏进了那座小凉亭里。

    “家里房子塌了,无缘无故就发火?”御倾枫坐到他旁边,恰逢石桌上有一坛酒,直直推到了他手边。

    萧棋朝他翻了个白眼,“你在诅咒我的蓬莱岛塌掉?”

    “......岂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萧棋冷哼一声,不愿再多言,又开始给嘴里灌酒,生怕自己会喝不醉似的。

    御倾枫:“......”这是遇到什么煎熬的事儿了,忽然间也学会借酒消愁了?

    想他当初一心以为花落蘅喜欢烬阳自己同她毫无可能在一起之时,虽是伤怀的紧,却也不曾终日抱着个酒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