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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画集啊……

    因为很久没看到兰堂的异能力了,在他把金灿灿的亚空间收回去后,里香还恍惚了一瞬。

    是她的错觉吗?怎么感觉彩画集的光辉,比较以前看到的更强大刺目了?

    “里香。”兰堂轻柔地唤回了她的思绪,见女孩跟上后,率先一步走进房门。

    然后里香听见他说:“里香,你是想一直留在这里,还是要和我走?”

    祈本里香愣住。

    “诶?”

    作者有话要说:  #乙骨学长今天回国了吗#

    没有。在奥地利。

    刚来到这个国家时乙骨是惊讶的,因为咒灵密度很小。

    大概是奥地利的人们普遍擅长用音乐疗伤吧?人们的负面情绪涌出不多,形成不了强大咒灵,相对的,咒术师的质量也不高。这回破天荒形成了特级咒灵,奥地利咒术界不带一丝犹豫地就把乙骨从英国手里抢过来了。

    顺便一提,维也纳很漂亮,乙骨拍了好多照片,风景照和自拍都有,然后回到酒店,默默地把里香给p了上去。

    第14章 五条的外派任务

    气氛凝重得像是空气里加了粘稠的液体,呼吸都好像被阻塞般感到困难。

    身穿简约黑裙的女孩正襟危坐,她的对面是装束与以往无二的异国青年,略带忧郁的面孔,因注重打理而显得柔顺的长卷发,还有那双金绿色的眼瞳,都和之前别无二致。

    但是、但是……也许是女孩天生的直觉吧,里香就是感觉到,兰堂先生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曾经的迷惘和虚幻感不知何时悄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即便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随意地坐在沙发上,都无法忽略的强大气场。

    祈本里香悄悄地咽了下口水。

    这样的兰堂先生,好像,给她的压力更大了呜……

    “里香,你想不想和我走?”

    兰堂身上散发的气势在变化,但那对金绿的眼眸里,注视着女孩的温柔却没有改变,见到里香有点走神,他再度问出了那个问题。

    祈本里香有些茫然。

    毕竟,这个问题对她而言,太突如其来了。

    “走……?”她呢喃着重复一遍,“去哪里?”

    她无意识地攥紧了裙子的布料,褶皱蔓延开来,像是她此刻杂乱的内心:“我们不留在横滨了吗?”

    看出了祈本里香的紧张,兰堂走到她的身旁,手掌包覆住她的,轻声安慰道:“横滨太小了,我们已经待了够久了,我以后不会再留在这里,里香也该去更广袤的世界看看。不过我尊重里香的意愿,这栋房子和银行卡我都留给你,如果里香不想和我走的话,凭这些你也能继续留在横滨。”

    但是里香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瞬间抓住了他避而不谈的一个重点:“所以呢?兰堂先生忽然要放弃在横滨经营了八年的资产,抛下一切身家,你要去哪里?”

    兰堂忽然轻浅地笑了,笑容似春光融融的暖阳,带着些许无奈。真是敏锐,是他把小姑娘培养得太好了吗?

    他没有具体说什么地方,只是告诉了里香:“回到我该去的地方。”

    祈本里香眼睫忽地微颤了一下。

    随着天灵逐渐清明,她定定地凝神看他,兰堂不闪不避,唇角噙着独面对她时才会流露的柔和笑意。

    里香把头转了回来,低垂着脑袋。她背后的头发随她的动作滑至肩前,如黑色的瀑布般,挡住了她的半张脸。

    她在想,要不要和兰堂先生走呢。

    祈本里香和兰堂会相聚在一起的最初的原因,是他们都是无根漂浮的浮萍,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只剩她一个了。

    看兰堂先生的样子,大概他的失忆和她的并不存在共通性,他们俩的记忆丧失属于纯粹的巧合,但即便如此,他并没有挑破这一点,而是像以往一样履行着作为监护人的职责。

    他已经展现了足够的诚意了。

    反正,无论是留在横滨,还是跟着兰堂先生去别的地方,对里香而言,都是陌生的生活环境。

    从始至终,祈本里香的执念都是找到那个人而已,只要能找到他,不管在哪里她都无所谓……

    “兰堂先生。”倏忽间,里香出声,像是石子投入水面溅起了涟漪,“跟着兰堂先生的话,可以找到‘忧太’吗?”

    兰堂发出了一声轻笑:“当然。”

    被囿于这个小小的岛国太久了,他在海外的人脉、势力,可不是一个海滨城市的港口黑手党能够比拟的。

    “所以里香愿意跟我走吗?”

    “嗯。”女孩说道,“只要能找到他,我怎样都无所谓。”

    还真是执着啊。

    兰堂轻幅度地拍了下女孩的手,说道:“好。不过我在这里还有件事情没有完成,还需要再等待一段时间,等这件事做完了,我就带里香走。”

    女孩乖巧地点头。

    最后一件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里香的心里有些没底,总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可是看到兰堂先生胜券在握的模样,再想到他那全日本异能界大概无人能媲美的彩画集的强横,里香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兰堂又对她嘱托了几句,里香都乖乖地听进去了。

    “对了,里香。”兰堂蓦地想起了什么,他对自己的养女道,“我原来的名字,是阿蒂尔·兰波。”最后的名字,他用法文轻声念出,缱绻的法式发音在舌头上卷起跃动,仿佛他便是浪漫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