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节
当天夜里，叶小晴跟小天进行了沟通，小天的跟脚不从得知，可看得出他对冢山很有感情，沟通也很顺利，变没有变卦，他愿意献祭给叶小晴，他也在赌，如果叶小晴成功问鼎的话，他将会成为五位阎君之一，建立在忠诚的基础上再得到阎君的位子那将是一件完美的事。 献祭就安排在当天的夜里，对小晴而言是担心夜长梦多，而小天的话，他是一个纯粹的剑客。心灵纯净，不会待价而沽那一套，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这些事情干扰到他。 献祭需要祭天。 在叶家的空地，下人准备好了祭天所用的一切东西，鬼神献祭。符幡是纯黑色，而不是长见的黄符，黄符可是克制阴魂的，黑色的祭台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祭台的中间烧着四团火焰，小天跪在中间的蒲团之上，小晴把一篇祭文放入了火盆之中，小天的手中就拿住了那份祭文，朗声念了起来，说的是鬼语，只听着鬼话就让我感到阵阵心悸。 念了足足半个多小时，祭台前的香烧尽，香灰掉落，他才停了下来。 而就在念完献祭之后，天空猛然刮来一阵黑风，吹的符幡猎猎声响，火焰被吹的尽数熄灭，眼前顿时一暗，心里也为之一紧，这是成了没成。 等这阵黑风吹过。火焰重新冒起，恢复了视线，心中猛然一惊，跪在祭台上的小天，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我大惊的差点要叫出来，可在这之前小晴就嘱咐过，看到任何情况都不能出声。 一双眼睛瞪着，鬼王献祭，失败会怎么样。无论是人还是鬼，只要跟自然扯上关系，引发的连锁反应都是很大的。 小天不会有事吧！ 我向小晴望去，她是受献祭的人，献祭一旦失败。她也会受到影响，这些影响都是难以预估的。 小晴身上还有身孕呢？ 此时小晴的脸色也很不对劲，失去了往昔的镇定，小脸前所未有的肃穆，看到这样的表情，我的心咯噔一下，不断的往下沉下去，出事了。 献祭是有风险的，可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出现风险的可能性并不大。可就这么巧就出事了。 这是不是跟小晴身上有孕有关？ 一叶就在我的身旁，他也紧张的屏住了气息，这一刻我们又不能问，一切的恐慌都憋在心里。 小晴的脸上渐渐的露出了痛苦之色，脸色也变的苍白起来。额头更是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看到这里，我心的都揪在了一起，想起阴阳师的诅咒，大多数的阴阳师都是绝嗣的，难道我也会这样。 怕什么就来什么，小晴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凸起的肚子。 看到这一幕，如同一道霹雳落在我的脑袋上，一下子就蒙了，不要。不要，我在心里祈求，一定不要出事啊。 小晴脸上的痛苦之色越发的凝重。 我真想冲进祭台，可小晴一再叮嘱在献祭之时绝对不能进来，全身颤抖的看着小晴抱着肚子痛苦的弯下了腰。我想呼叫她的名字，可也不敢发出声音，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黑暗的符幡散发着邪恶的力量，仿佛吞噬着什么。 小晴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啊。黑风突然猛烈起来，吹刮过来再一次将火焰吹暗下去，随即很快就亮了起来，再看到小晴时，她已经坐在祭台上。用手撑着自己的腰，样子很痛苦，她向我们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进去。 小晴摸摸自己的肚子：“孩子，mama的好孩子，你是不是不舒服？是mama不好，mama没有考虑到你的存在。” 小天献祭给小晴，但小晴现在怀着身孕，这应该导致了献祭的出现了状况。 小晴轻轻的抚摸自己的肚子，脸色渐渐好了起来，然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来，目光露出女性伟大的母爱之光。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嘴里轻轻的说着什么。 黑风渐渐减弱，随即消失。 倒在祭台上的小天的身躯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爬了起来，眼中的黑气不断的往上冒，脸上更是布满了黑色的血管，整个人看起来份外的狰狞，突然，他仿佛一下子失去这种邪恶的力量，戾气全无。 看到这里我心中一喜，过去了，过去了。 可眼睛还是瞪大着盯着里面的情况。 一切诡异的气息都在减弱，叶小晴长松了口气，终于道：“好了。” 我跟一叶闻言也都长长的呼了口气。 叶小晴来到小天的身旁道：“小天，你怎么样？” 小天道：“好累，好辛苦。” 强大的鬼王此刻竟然连站都站不起来，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不由的想起当初小晴献祭给我。替我续命，小天只是这一刻是这样的痛苦，而小晴几乎是天天都是如此，可恨我还怀疑她，这样的罪不是谁都受得了，更何况每天一次持续四年之久。 小晴当时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 我再也忍不住冲上祭台抱住了小晴，小晴抬着头道：“吓坏了吧？” 我道：“你受苦了。” 小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都是肚子里的宝宝，一点都不听话，还没出生就给她老妈添乱了。” 这么小的孩子连意识都没有，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真要说怪，也是我们没有把事情考虑周全，幸亏没出事，现在就当做笑谈了。 我轻轻抚摸小晴凸起的肚子露出一丝笑容，心中却略有所思。 第461章放了凌震 小天完成献祭后，五位鬼王就定下了一位，这对小晴而言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在我们身边还有第二位鬼王，而且还是鬼榜排名第二的御心流，他当初也是选择站到冢山这边的，只是他对冢山没有小天那样的感情，只是一种利益的选择。 御心流的心性很奇葩，可跟我们很有缘分，相处也很融洽。只要时机成熟，他应该不会反对，也可以算他一个。 马千陌应该可以继续担任阎君的职位。 而在我的心里还有一位，只不过他靠向我们的可能性不大，就是宫无情，他被老和尚封印入佛门舍利内只待佛偈开启，他就会重临人间，只不过他原本是鬼了鬼的家族，他可以跟我成为朋友，但要他抛弃鬼了鬼投向我们的可能性不大。 我对宫无情很有好感，也很希望他能成为阎君，不仅仅我们没有鬼王的人选，而是宫无情的性情我很希望，他会成为一个好阎君的。 在鬼了鬼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我觉得宫无情还是会考虑的吧。 真正缺失只有一位鬼王。 要再找一位并不算太难。我们还有一个地方从未去过，那就是鬼城第一棺，只要我们的情况完全成熟了，拱手献上阎君的宝座，谁不要？ 现在当务之急的竟然是得到天蚕。 林东莫名其妙的成了夜长生，他还得意会双手奉上天蚕，可现在他死了，跟天山那边的关系也断了，白老爷在十几年前就跟天山异鬼有所交集，我就把这件事暂时托付给他，可希望很渺小，天蚕是他们的至宝，要不是林东跟我有那么好的交情，也信得过我的为人，当初他恐怕也不会答应这个条件。 死马当活马医吧，让白老爷去试试。 回京后，阴阳师协会的事情却不能党务，第二天就去了一趟阴阳大楼，国家招了一批管理后勤的人选，负责工资绩效考核这些，这些方面由国家公务人员担任我一点都不反对，我只关心业务，以及阴阳行当的发展，另外我最关心的海葬国家相关部门已经通过，文件也已经下达，各地也出现新闻：国家主张海葬之类，可这绝非一朝一夕就能实行起来的。 下午阴阳师协会召开了会议，会议的内容是对原国安第九局正在进行整编。 毕竟都是老人，而且知道很多机密，这样的人就算不用也不能放出去。 在整编时，我无意间翻到了一份档案，正是那天追捕御心流进入马家而被我们软禁的原第九局人员凌震跟他的组员，他们至今还在关在马家。 只是看幻灯片就看了一下午，一直到四点才散了会。 跟着嫣然的车来到了马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我打算把凌震还有他的组员给放了，马家的下人打开了封闭的铁门，里面黑漆漆的，看到两个虚弱的人影靠在墙上，听到开门声。振作了一下精神，马家的下人开了灯，刺眼的强光照得他们用手去格挡视线。 凌震头发凌乱，一双黑眼圈，嘴唇都反皮了，样子很是凄惨，我心里很有些无语，马家竟然这么对待他，在他身旁的中年人情况比他稍微好一点，但也脸色苍白，虚弱无力。 我道：“凌老先生。” 凌震看了我一眼，没再做声。 我道：“你们可以走了。” 凌震吃了一惊，不能置信的道：“你肯放我们走？” 我道：“当然，原本就是想给你们一点教训，占着自己手里有点权力不问青红皂白就敢入室拿人。想来从今往后，你们没这样的胆子了。” 凌震愤怒的瞪了我一眼，气的嘴巴都歪了，强压着怒火没有发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中年男子气的重重的呼了口气，他也明白眼下的形式，要是惹怒了我，还不知道会把他们关到什么时候。 我也不怕他们找我麻烦，他们就算亲眼看到御心流进了马家，现在也有口说不清了，也没地方让他们说了，原来的第九局已经被阴阳师协会整编了。 凌震艰难的站了起来：“我们走。” 中年男子也爬了起来，伸手扶住凌震。 我道：“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原来的国安第九局已经撤销了，也就是说，你们已经不是国家人员了，还有，鉴于你们曾经是第九局的人员必须要接受新成立的阴阳师协会的调查，证明你们没有违法或者犯罪行径，再考虑重新安排工作，如果，你们没有前往新阴阳师协会接受调查，将会以叛国罪论处。成为国家罪犯。” 凌震跟中年男子猛然回过头来：“你说什么？” 我道：“我说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在这之前他们应该听说过要成立新的部门，凌震道：“新部门成立了？” 我道：“对。” 凌震铁青着脸，他现在总算明白我为什么敢就这样放他出去了，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天了，他问道：“原来第九局的郭局长呢？” 原第九局的局长我还真没见过。毕竟是国家高度机密的国安局，在职人员的身份都是高度机密，可我想来，他应该是调整了岗位。 我道：“你们自己可以去找他，不过，他并不在新部门任职。” 凌震走了出去，考虑到他们跟凌风可能有所关系，也不敢把关系弄的太僵，我让马家人派了一辆车，并且亲自送他们上了车，在即将关上车门时，我对凌震道：“凌老先生，也是姓凌，我有一位很要好的朋友，也在原第九局工作。他叫凌风。” 凌震眉头一凝，气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开车。” 看着汽车远去，我不由的苦笑，看样子凌风正可能是他的后辈。说实在的，我也没这么滴他们，就是软禁了他们一些日子，毫发无损，只是在这些日子受了点苦头。 希望凌风的关系能让这次的矛盾能化小化了，最多凌风找上门时，让他骂一顿，不然还咋地。 还别说，我得好好了解一下凌家，如果身家比较清白，跟离羽，渡边一郎这些人没有交集的话，可以利用现在的职权笼络他们，阴阳师协会内，跟我站一条战线的人可不多。 有些事情正不经说，一说就来事，晚上，凌风就怒气冲冲的来了，破口大骂。 这样的局面也在我的预料之中，看着他涨红的英俊的脸，我早就相好对策了，我很愧疚的很懊恼的道：“我是真不知道他是你长辈，他带着人冲进来要为难我们，你说按照我的脾性，不得把他给收拾了，也就关了他们几天，根本没这么招。” 凌风气的说不出话来，事实上，凌震也不知道我跟凌风是这么好的关系：“别以为一句不知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我问道：“那两位到底是你什么人？” 凌风气的撇过脸去，一会才道：“年纪大的是我的叔公。中年男子是我的堂叔。” 我一拍手掌，眉毛凝成了八字，那叫一个悔啊：“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你给做个中间人，我摆桌酒，跟两位长辈好好道个歉。” 凌风满肚子的怒火找不到发泄口，赌气的不肯说话。 我道：“行了，这事就这么说了，你叔公跟你堂叔都是原第九局的人员，现在阴阳师协会正在整编老九局的人，他们两位也需要接受调查的。我现在跟他们碰头也不适合，等事情尘埃落定了吧，你也知道，离羽的后裔在老九局根扎的很深，帮帮兄弟的忙。” 第463章新喜年前的动荡 还记得凌风跟我说过，她有一个懵懂情愫的女性朋友就是被离羽后代害死的，现在提及离羽有利于矛盾转移，而这件事也是当务之急。 离羽当天救走的蓝眼僵尸全都在老九局任职，而凌风原先的队长王川也是他们的保护伞，由此可见老九局是一片污浊之地，这恐怕也是薛老下定决心建立新部门重整老九局，而不只是一号首长中邪老九局保护不力的原因。 老九局除了凌风。再没有我能信任的人。 这一次的整编工作是我们的机会，趁机把任何一个人都调查清楚，但凡有一点可疑的人都排除在外，让新部门变的纯净，变的可靠而有战斗力。 要明辩一个人好坏这不容易，可要分辨一个人是不是僵尸可不难。 高级僵尸不怕黄符，不能用常用的办法，但也不难识别，僵尸始终是僵尸，最明显的，他比人类少一样东西，那就是人火。僵尸的体内拥有不同于人类的力量，但却没有人火阳气，只要用人火才能点燃的蜡烛一试就能试出来。 次日，我们将会对老九局所有人员进行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