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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间的灵气被其纳入体内,周身的神光内敛,再起身时已然迈入大罗金仙之境。

    洪荒之内,跻身入大罗金仙才算真正来去自如,与天同寿。

    鸿钧没因突破自喜,他双手一稽,将造化玉碟收入袖里乾坤,对着树上的人道谢:“多谢道友为某护法,大恩不言谢,往后若有能帮得上忙的,道友尽可开口,某定然竭尽全力报答今日之恩。”

    深知今日的凶险,如此才更感念对方没有出手夺宝还为自己护法。此友品性纯良,倒是可结交一二。

    “举手之劳而已,道友不必放在心上”罗篌不在意的摆手,好在他没有读心的本事,不然可能会忍不住笑场。

    这道祖心思太单纯了,他哪里是品性纯良,他只是会审时度势,将利益最大化而已。

    罗篌打了几道浑杠,对方果然更加固执己见要感谢。见炒到火候,他画风一转,顺势抱上大腿。

    “我见道友面善,又有今日的缘分在,不若你我二人结伴为友,不枉辜负相遇一场,道友以为如何?”

    “自是好的”鸿钧笑着点头,暗下为自己能够与对方结交而高兴,丝毫不知自己是掉进盘丝洞的唐僧,顾自以为他们之间真的是因为投缘。

    他眉眼中满是笑意:“在下鸿钧,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罗睺”

    罗篌没想着隐瞒姓名,因为眼下的罗睺并没有往后的凶名,要是用的假名,被发现后只会显得不真诚。

    他的杀戮道还未登峰造极,没到洪荒得而诛之的地步,论起来只是名声有些凶的混沌神魔,报上名,并没有太大危机。

    身为混沌神魔,试问哪个没点脾性?混沌神魔数不胜数,即便在盘古开天后陨落大半,余下的龟缩的龟缩,兴风作浪的兴风作浪。

    加上他在盘古开天后的半个纪元内,一直安分守己酝酿阴谋,少有露面,也就不怕遇上知根知底的。

    意料之中,鸿钧并不认识罗睺。有救命之恩的催化剂下,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生硬,三不五时的能冒出些话来。

    罗睺有意无意的避开方才造化玉碟的事,毕竟这可是混沌至宝,他怕多问引起鸿钧的戒备,毕竟他人之心怎么想谁又能知道。

    只是,鸿钧却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说的。罗睺从鸿钧嘴里得知,他之所以会出现在此处,实则是因为心神受到牵引,鬼使神差的闯进岛中。

    看模样应当是造化玉碟有意引鸿钧前来,然后不小心突破引发后续的事,听上去很正常。

    但罗篌却品出不对,混沌至宝一般都只择选一位主子。以混沌至宝的手段就算是准圣,也没办法拿捏它的行踪和气息。

    这样能保证传承者不会因得宝被洪荒群起而攻之,算是另类的一种保命手段。那么按道理,罗篌是追查不到此处的,偏偏因为系统的原因,他却追查到了。

    罗篌眉头霎时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造化玉碟并没有异动”

    “没有”鸿钧摇了摇头道:“灵宝认主的时候我的神智还是清晰的,对外界尚有感知之力,并没有察觉到不妥,否则我再自负决计也要逃走。”

    如此说来,那就怪了。如果不是造化玉碟引动的灵力,难不成系统所说的“灵宝”另有他指?

    陨星谷内还有其他灵宝?那股灵力和波动他不会感觉错,陨星谷内定有秘密。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早该出现的龙族迟迟没有现身。

    罗篌心思转的极快,电光火石间,心里突然一阵悸动,他想也不想拽着鸿钧身躯一动。

    原该挪出谷内两人,却叫虚空中的壁垒挡了回来,只听见“铛”地一声,虚空中浮现无数繁杂的青色纹路,像座巨大的囚牢般,牢牢将他们困在其中。

    “这是,乾坤鼎?”鸿钧认出了结界的来历,造化玉碟非但有大道传音,也藏着不少洪荒秘辛。

    此一刻,他白发翻动,琉璃色的眼中密布寒星。

    乾坤鼎乃混沌青莲的莲蓬所化,内有先天五气,可转后天为先天,此为乾坤鼎的能力。但后天转先天本就是逆天之举,岂能因一鼎而被破坏。

    所以,使用乾坤鼎将后天转先天,就只有两种方法:一是让乾坤鼎独自承受雷劫因果,成则后天化先天,从此多了一件先天灵宝。败则两宝具损。

    龙凤麒麟三族正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时候,祖龙不会允许拿乾坤鼎来冒险,一件先天灵宝对取胜关系甚大。

    那只能是第二种,拿血rou生祭,让鼎中生灵去扛雷劫所谓鼎内乾坤,嫁接因果,鼎中人扛过雷劫,类等于乾坤鼎扛过雷劫,这样既不会损坏鼎,又能将后天化为先天,一举两得。

    祖龙这是早就算计好的,鼎内生灵太弱,则对鼎渡劫没有用处;若太强,祖龙又拿捏不住,恐有变数。罗睺修为恰好发挥到极致,只要他入鼎,祖龙就有手段,借他献祭。

    像是印证了他的猜想,虚空头顶,传来祖龙洪亮的嗓音,滚滚如天雷:“罗睺,你既要拿我龙族对付凤族与麒麟族,居心叵测。如今本座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拿你祭炼日月轮,为我龙族再添利器。”

    “该死”

    他还是小瞧这条泥鳅了。

    罗篌眉目间的煞气开始涌动,整个人像是从修罗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戾气掺杂着灵气,这股力量带来的感觉,他兴奋到头发尖都在颤粟,好似天生的好战分子,骤然被放出囚笼,天高任鸟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