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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之前的105,”她道,“这两把钥匙归你们了,楚楚要是想换就也商量一下?然后等吃了晚饭,趁着还有时间就眯会儿。”

    关楚楚满脸的忧心忡忡。

    “再之后就要尽可能不睡了吧?”

    “嘘。”林柚拉着他们避开店老板,“你们是,我不是。”

    ……???

    “如果弗莱迪真要冲咱们动手,还有别的虎视眈眈的家伙在,一直撑着不睡也不是事。”林柚笑道,“别是还没过两天就被判定猝死了。”

    就让他们以这种状态来面对弗莱迪的恶劣做法来看,她毫不怀疑“黑幕”——那只巨眼会这么干。

    “所以总得有人去会会他,我就毛遂自荐一下好了。”

    虽然明知她说的在理,俩人依旧担心地看着她,“没问题吗?”

    “你们帮我留心一下动静吧。”林柚沉吟两秒,“有个万一赶紧来叫醒我,反正一清醒就能避开袭击了。”

    耿清河还是放不下心,“可要是我们也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那就……”

    她凑到他俩耳边嘀咕了几句,耿清河的眼睛亮了,望着林柚的眼神不自觉生出一股钦佩。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都没异议的话,”林柚一锤定音,“下一步就这么办好了。”

    ——

    墙上的钟表秒针一下下地走着。

    正式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换过房间的耿清河坐在书桌前,望着眼前的剪刀和空咖啡壶发呆。

    晚餐是老板准备的粗茶淡饭,对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味道不错。吃饱饭以后就容食困,可有那么座沉重的大山压在心上,翻来覆去的也只能睡着个一两小时。

    他把那位姓林的大佬的主意也告诉了待在楼上的尹盛,后者也同意了这个计划,现在就是静待实行的时候。

    为了让自己不睡着,耿清河努力灌了自己好些咖啡,只可惜似乎作用没他想象的那么大。

    他撑着下巴,沉重的眼皮渐渐耷拉下来。

    “咔哒。”

    一声轻响,分针与时针在正中央重合了。

    ——凌晨十二点。

    在他阖上眼的同时,有什么缓缓从他背后的床底探了出来。

    那只手戴着皮手套,顶端是五根锋利的刀刃。

    随后,它的主人也露出了自己的全貌。

    他穿着一件红绿条纹的毛衣,头顶棕黑礼帽,帽檐下的一张脸坑坑洼洼,满布烧伤的疤痕,能清楚地看到鲜红的肌rou。

    弗莱迪直起腰,仿佛为了庆贺自己的闪亮登场一样,近乎sao气地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子。

    他一步一晃,大摇大摆地接近那睡得不由自主地低下头的目标,站定,手上的刀刃直直地朝着后脖颈划了下去——

    “……啊!”

    他的目标猛然惊醒过来,扑了个空的弗莱迪差点撞到书桌上闪了老腰。

    恍然醒来的耿清河摸了摸自己莫名发凉的脖子,又“嘶嘶”地倒抽着凉气去摸脑袋。

    怪了,耿清河打量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他总觉得刚才有谁在旁边。

    “大佬就是大佬,说的就是对啊,”他疼痛之余,还不由两眼亮晶晶地感叹,“古人的智慧果然是无穷的。”

    现实的另一侧,直到这时,弗莱迪才看清楚,他头顶的一缕头发上紧紧地栓了根细绳,绳子的另一头系在头顶的吊灯上。

    为了防止不结实,还绑了好几撮。

    一低头就能疼醒。

    弗莱迪:“……”

    ……妈的神经病啊!

    他冷冷哼了声,见这家伙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再入睡了,也懒得管他口中的“大佬”是谁——反正,他能感觉得出来,这儿还有一个人正在梦里呢。

    那么——

    弗莱迪站在那间标着“105”门牌的房间门口,嘿嘿笑出了声。

    就从她开刀好了。

    第22章 黑名单

    林柚翻了个身。

    她能感觉到自己还躺在那张软乎乎的床垫上,不得不说,经过了漫长的奔忙后好好睡上一觉还是很解乏的。她的眼睛半睁不睁,有那么一两缕细微的光芒偶尔漏进来。

    ——问题就出在这里。

    她记得睡下的时候已是接近午夜,要么是一切太平,自己安稳地一觉到天明,要么嘛……

    反正她是不觉得弗莱迪有好心到会放人一马的。

    恰恰相反,这家伙狡猾又jian诈,还动辄喜欢在受害者面前上演些“你以为你反杀成功了殊不知老子才魔高一丈”的戏码,是个恶趣味十足的变态。

    林柚慢慢地睁开眼。

    入目所及还是一如入睡前那样布置的旅馆客房,屋内寂静无比,直到她坐在床边扣好皮靴的扣带都没有任何其他人制造的声响,岁月静好得让她真要以为昨天下午在那台录音机里听到的儿歌只是一场梦。

    ……该不会真的没来找她吧?

    林柚心里犯了嘀咕,不由担心起会不会有谁在不小心睡着以后遭了弗莱迪的毒手,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门边,深吸一口气,拧下把手就想去走廊挨个敲门看看队友的情况——

    扑面而来的蒸汽直冲天灵盖,熏得她条件反射地倒退一步。

    然而,这次再踏进的已不是那间狭窄的客房,或者说,根本没有退路让她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