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软软地倒在严炽怀中，黎昕只觉得熟悉的感觉扑鼻而来，心中一片安宁。他再也不怕，也不担心自己会没有依靠了，这种找到家一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明明，严炽是雷系异能啊！就因为这点差异，他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动心，这人不是阿木，可是为什么呢？系统威慑么要这么说？ 严炽搂着昏迷的黎昕，一言不发，直到莎拉来找黎昕准备彩蛋，才发现这个小歌手已经晕倒，严炽正紧紧地不放地抱着他。 “他怎么了？”莎拉问道，并没有多么焦急。 严炽瞧了莎拉一眼，轻轻说：“太紧张，精神异变了。我已经为他注射了抑制剂，现在他正在睡觉。他身体弱，对抑制剂抵抗力差，可能要睡很久。” 黎昕的脸色苍白，身体虚弱地躺在严炽怀中，静静睡着。他看起来那么弱小，情绪又始终很稳定，怎么会精神异变呢？莎拉很想怀疑严炽的话，可是她粗略检查一番后，黎昕的身体一切正常，各项数据感觉比之前还要健康。身体应该没什么大概，会晕倒，大概就只有严炽说的原因了吧。 “怎么会这样……”莎拉有些伤心地摸摸黎昕柔软的头发，“明明是个前途无量的孩子，怎么会这么小……还没到十八岁就精神异变了呢？” 精神异变，就代表着黎昕最多只有三十年的活路了。而且他必须随身携带抑制剂，很难找到正式工作。如果是在工作许多年后精神异变，每个公司都会为职工缴纳异变保险，虽然会被公司辞退，但是保险每月定期打入账户的星币能够让人获得当地年平均人收入，生活还是十分优渥的。可是黎昕没有工作，虽然刚刚与星际签合同，可是试用期三个月还没过，星际没有缴纳异变保险的义务。 有精神异变，即使是有安琪儿做保证，星际要培养黎昕也需要斟酌一二。就算黎昕能够控制好情绪，万一他在演唱会时就突然发作了呢？粉丝们会怎么看他，社会大众会怎么看待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星际也未必敢用黎昕。 “他这么弱小，就算异变也不会伤害到谁。”严炽说，“而且他一向乐观，未必不能活得好好的。” 他不知道黎昕已经签入星际，只想着能隐瞒一刻是一刻。莎拉看起来很喜欢黎昕的样子，未必会说出去。黎昕晕倒的事情必须有个人帮忙掩饰，否则撑不过七天。只要莎拉帮着对彼岸星系的军人解释，就能安静地躲过这一劫。 “帮忙想个借口吧，如果你对公众说了他精神异变的事情，他一辈子都会在别人的冷眼中度过。” 距离彩蛋还有一个结束曲目的时间，必须想办法解释，否则……电光火石间，《碧海潮生曲》的曲调从她脑海中闪过，她还没给这首震撼世人的曲子编舞呢。而且，确实黎昕这么弱小，就算精神异变也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只要制住他就行。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精神异变，否则这孩子剩下三十年也会完蛋。莎拉咬咬牙说：“明白了，你保护好他。” 黎炎赶来的时候，节目刚好结束。不过他并不着急，还有三个星球的表演，他早晚能够当面看到李鑫的演出。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节目的负责人莎拉通知军区这边，那个之前演奏《凤凰台上忆吹箫》的乐手李鑫水土不服相当严重。李鑫本来身体就差，军训才跑一个小时就被校医确定无法继续训练下去。只有d的体质，本来就没办法承受长期的星际旅途，在彼岸星系也很难适应这里的生活。他节目结束后就上吐下泻折腾了一阵，需要静养，恐怕不能跟着队伍去下一个星球表演了。 军官们大感失望，之前那一首曲子，让很多人都迷上了黎昕。这种慰问演出都是可以录制视频的，他们都打算回去好好再看一遍黎昕演出，把四个军区的演出都收集起来呢。最重要是，好多年轻军官已经摩拳擦掌准备追求黎昕了，就算是未成年，也可以先谈恋爱嘛，等年纪到了就结婚。 可是现在，只有七天时间他还身体不适强行进入睡眠模式，怎么追求啊！ 黎炎也难得地皱起眉头，这次做了无用功。 他想了想，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彼岸1星找个房子住了下来。严炽则是陪着昏迷的黎昕在别墅保护他，趁着人昏迷，他能把人紧紧搂在怀中，帮他擦身洗澡什么的。毛巾擦过那有些单薄的身躯，严炽却没有丝毫欲望，一心只希望黎昕能够快一点醒来。 这一次晕倒让他很害怕，如果黎昕七天醒不来怎么办？他要找谁去救这个碳基？ 守在黎昕身边，严炽有些恍惚，记忆中好像也有这么一次，一样有个人在他怀中紧闭着眼睛，无论他怎么呼唤都喊不醒。他用力搂着那个人，眼中一片赤红，如果不是怀中抱着不能伤害的人，他一定会……一定会无法承受，一定能会疯狂地攻击所有在他视线中的人。 尽管很模糊，但严炽确定这是自己的记忆。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记忆？难道他曾经与黎昕有过接触吗？没错，应该有的，是黎昕抹去他的记忆的，他清楚。可是，现在严炽又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黎昕抹去自己记忆的吗？ 这一次，等黎昕清醒后，他要亲自去问。 严炽守着黎昕，寸步不离。黎炎也一直没有离开彼岸星，他好像是来整顿军务的，整天又无所事事，完全不阻止战士们去观看慰问演出。一个高级上将，每天做的事情就是查查寝室什么的，艾利维也不清楚这货来他的基地每天指手画脚到底要干什么！ 时间就这样过去六天，慰问巡回演出结束，第七天早晨演出团回到彼岸1星，大家会休息一天一晚后，于第八天早晨离开这里，回到首都星。黎炎亲自接见了演出团，说了一大堆官话。对此莎拉感觉有些奇怪，这人从来对这些文艺活动不屑一顾的，除了必须参加的活动外，他什么都娱乐活动都不看。之前见黎炎赶来彼岸星，还以为是他在自己的军区不看演出不太好，来到其他军区躲这些无聊事情。 可是又不像是。 算了，不管黎炎的行动有多诡异，都与莎拉无关。他们文艺兵编制与四个集团军不同，就算黎炎比她等级高也管不着她。而且黎炎再有阴谋也是针对第三集团军内部的，大家都在下注黎炎什么时候彻底接管整个集团军当上元帅呢。 大概是为了收服彼岸星的势力吧。莎拉想着，应付了事地与黎炎吃了顿饭，下午回房休息。 她去看了黎昕，还是在沉睡。严炽解释说，可能他身体太差承受不了太多的抑制剂，自己又不是专业医生，按照军队给他准备的剂量为黎昕注射，可能会多睡几天。 听到这么个乌龙莎拉差点想揍死严炽，可是见他一脸憔悴的样子，又有些不忍。看起来自己那个侄子根本一点希望都没有，严炽对黎昕情深一片，不可能变心。 “如果他明天还不醒来，就让演出团先走。”莎拉说道，“我留在这里陪你们，等他醒后再走。” 严炽点点头，今晚就是黎昕所说七天的最后期限了。如明天他还不醒，他就带着黎昕会第一集团军，私下找医生帮助治疗黎昕。 第七天夜晚，正常黎昕应该在夜晚23点左右苏醒，21点，严炽握住黎昕的手，黎炎则是在办公室里见了一个人。 一个叫做李林的男人，据说是李鑫的父亲，真像是个废物。记录上说他自从妻子走后，总是会儿子施加家庭暴力，用脆弱的儿子还满足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实际上他在生活中红非常胆小，又经常被欺负。工作中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回去打儿子，李鑫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记录中没有找到李林妻子的记载，就说她有一天突然走了，再也没了音信。她的记录好像被人为销毁了一样，周围的人都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她又和李林没有结婚，只是同居过一段时间，从李林的个人记录找不到这个女人的记载。 没有询问李鑫的事情，黎炎不知为何对这个没有任何记录的女人有兴趣。 “你的妻子……法律上不能算作你的妻子，应该是李鑫的亲生母亲，叫什么？”黎炎直接问到他感兴趣的事情。 那个打儿子时十分威武的男人现在在角落里哆嗦着，他喝酒回家的路上被人抓来，直接面对全帝国最顶尖的人物，20点他就到了这里，一见到黎炎就吓尿，地上都湿了，被人拖下去收拾干净，这才面对黎炎。 就算黎炎刺激到他心中的痛，李林也什么都不敢说，他只能吭哧吭哧地说道：“那个贱、贱人……说好了要结婚，结、结婚前突、突然走了。九、九个月后，托人带回来一个男孩儿，说、说他妈的是我的！我、我能戴、戴这绿、绿帽子吗？去做了鉴定，还真、真他妈是我儿子。和他妈长得特别像，贱、贱人一个，见、见到就、就想打！” 黎炎皱眉：“我问你她叫什么？” 李林不敢再说废话，连忙回答：“叫、叫苏、苏月柔。” 黎炎扬眉。 这个名字他知道，是当年他和研究员合作胚胎实验时，通过各种挑选选择的一个母体。之所以选择这些母体，是因为她们的精神状态异常稳定，能够在十分苛刻的条件下都不曾精神异变。当时苏月柔不知道为什么缺钱，就参加了一项名为“挑战精神极限”的实验。当时她吓得不行，可是精神始终很稳定，是所有母体中最为稳定的一个，黎炎就选中了她，以自己的基因与借助苏月柔的zigong制作了一个胚胎实验体，不过后来这个实验体虽然精神稳定，但是出现了很严重的畸形，他就放弃了这个实验体。 毕竟是他第一个实验体，当时黎炎对黎昕投注了很大心血。而那个时候，苏月柔签订协议后，为了保密就与其他母体一起到一个隐秘地方怀胎十月。苏月柔当时却非常奇异，一次性怀了两个孩子，另外一个却不是黎炎的。 孩子生下来后，另外一个孩子不适合成为实验体，而孩子又不会说出他们的秘密实验。在苏月柔哀求自愿继续成为母体协助研究院进行胚胎实验的情况下，这个孩子没有被人为销毁，而是被送回孩子生父那里。 苏月柔至今仍在埃米尔研究院为胚胎实验服务，不过黎炎只制作了一个失败的实验体，就被黎战发现，再没有继续做下去，便渐渐遗忘了这个适合做母体的女人。 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黎炎微微挑眉。黎昕与这个叫做李鑫的孩子，是同母异父的兄弟？ 有这么巧合吗？至少，黎炎这种唯物主义论者，从来不相信巧合的存在。 第72章 巡回演唱（二） 苏月柔是个很特殊的母体，能够自愿成为研究院的实验体，并且这么多年都没有精神异变，其精神无比坚韧。若不是被黎战发现，黎炎也曾想着再制作一个胚胎实验体，可惜纵使将黎昕养在黎城名下，还是被黎战发现。既然如此，那就不能再这么做了。所幸黎炎找到了一个新的办法，便将胚胎实验的事情放到一边。 原本对李鑫不过是源自于黎战的兴趣，可是现在，从来不相信巧合的黎炎，对李鑫本身更有兴趣了。他要得到这个人，亲眼见上一见，亲耳听他弹奏，甚至再带去研究院化验一下才能放心。 李鑫就在他的地盘上，唾手可得，只是身边有个人守着。严炽带着墨镜，别人认不出来，可身为第三集团军上将的黎炎，又怎么会被这小小的光学眼镜给蒙蔽到。 隐约记得网络上曾经穿过李鑫和严炽的绯闻，看来这是真的。当然这些八卦传闻对黎炎并不重要，他现在所想的只有，如何从严炽手中将李鑫抢过来，或者能将被严炽一起带来就好了，毕竟他是…… 不行，严炽的力量太强，但是带走一个李鑫还要，要是再带走严炽，就有些麻烦了。而且严炽这一边，黎炎早就设计好，只等时机一到就可以带走，没有必要提前打草惊蛇。 也就是麻烦一些而已，左右彼岸星系都是他的地盘。黎炎挥挥手，亲卫兵将李林带走，从此之后，首都再也没有一个和儿子断绝父子关系，整天喝酒的无能男人，李林从今夜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22点，整个营区突然拉响了警报，这是敌袭的警报，并且是最高警戒。这种程度的警报声，代表着起码有数十亿宇宙虫试图进攻边境。所有已经入睡或者终于谈上恋爱摸到小手的战士们立刻进入迎敌状态，在短短30秒内安置好身边的人，立刻奔赴前线。莎拉从房间里冲出来，只见无数战舰冲天而起，结成阵势突破大气层飞出去。 接着大家都听到了警告声：“所有人员注意，根据卫星探测，距离彼岸1星五千公里外，有数百亿宇宙虫以每小时一万公里的速度行进，预计半小时内会抵达彼岸星。守卫军会安排各位到地下防空洞中躲避，请所有人员于五分钟后在中心广场集合。重复，据卫星探测……” 严炽抱着昏睡的黎昕冲到广场中，看见无数战舰起飞的样子，忍不住握紧拳头。彼岸1星只有150万军人，70%的士兵异能等级为b，25%为a，余下5%是a和c，s级军官三人，还有黎炎一个双s级。根据计算，一个b级的士兵装备齐全的情况下，一人可应战上百宇宙虫，c级只有十数个，a级上万，s级和双s级就不用提了，当初黑暗星四人，一个s级三个双s级就干掉了五千万只宇宙虫，根本就是人形杀虫剂的存在。 可是不够！数百亿宇宙虫对上一百多万士兵，代表着平均每人都要对上数万只宇宙虫，就算他和黎炎、加上三名s级的军官，豁出命来也不过能对付一亿宇宙虫，跟这庞大的数量比起来，差上太多！彼岸四星的距离如果全速行驶需要一个小时援军才会到来，可是以虫子碾压式的数量，十分钟之内就能将一个星球吃光，就算有彼岸1星战士，也仅能拖住20分钟左右。 严炽是一名军人，不管他是哪个集团军的，在这个时候，都不可能只守着黎昕，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袍泽被数量惊人的宇宙虫啃食殆尽。就算加上一个他可能也于事无补，可是他不能自己躲进防空洞中，让其余战士们在前线殊死搏斗。 恰好此时莎拉也来到广场，严炽深深地看她一眼，拳头握得太紧，紧到虎口都已经皲裂的程度。他艰难地将黎昕交到莎拉手中，嘱咐道：“照顾好他。” 虽然只是文艺兵，但家学渊博加上受安琪儿的熏陶，莎拉也明白此时严炽的心情。只要是一位战士，就不可能临阵逃脱。他并不是抛弃黎昕，而是将心上人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则去前线为他创造这份安宁。 此刻的黎昕虽然没有清醒，可是变得更为庞大的精神力让他精神是清醒的，能够“看”到严炽的挣扎与选择，并且理解他的选择。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要这样一个英雄人物只守在自己身边吗？严炽的归宿是战场啊！ 被莎拉搂在怀中，精神力“看”着严炽驾驶“起航”飞向大气层。黎昕的精神力一阵阵波动，他无法欺骗自己，这一刻“看”着严炽远去的背影，心中的担忧绝对无法作伪。他就是喜欢上了这个人，义无反顾的、无法回头的。如果、如果真的像他所猜测的，系统所透漏的一样，严炽就是阿木，那他的喜欢就是真正的完美。可一旦不是……黎昕明白，感情是无法逃避的，一旦不是，他将面临着双向的煎熬。 他希望是。 严炽离开后，莎拉抱着黎昕，带领着手下尖叫哭泣的慰问演出团一路走进防空洞。手下人哭得太厉害，一个个都不肯前进。防空洞并不是绝对安全的，宇宙虫的嗅觉能够让它们嗅到整个星球上所有能够食用的东西，如果前方士兵守不住，那么防空洞也撑不了多久。要是在援军来之前防空洞被突破，他们会在几分钟之内被吃的精光，连白骨都不剩下。 有个女孩子哭哭啼啼不肯进防空洞，说躲在这里就是虫子的储备粮，她看过以前防空洞中伤兵都被吃掉的报导。她哭得人心惶惶，弄得大家都不肯进去，莎拉听得心烦，将怀中黎昕交给带领他们进防空洞的士兵，冲到队伍后面，狠狠地给了那个女孩子一个巴掌！ 莎拉基因等级是b级，大部分演员等级只有c或者d，她这用力的一巴掌把女孩甩得趴在地上，半边脸都打肿了，甩掉一颗牙，吐出一口血来。女孩子哽咽两声，被打得这么疼，却连哭都不敢哭了。 “防空洞能坚持一个小时左右，如果你不想要这一个小时等待援军的希望，就给我滚到外面去直接被虫子吃！”莎拉对女孩子怒吼道。 她这一声吼一下子大家都没动静了，女孩子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跟着队伍往防空洞里走，被莎拉一把抓住：“你不是不想进去吗？留在这里，最后进！别耽误大家的时间。” 这话一出口，再也没人敢抱怨，大家默默地排着队伍从仅能通过一个人的防空洞口中进去，莎拉则是拽着女孩子殿后。反正黎昕是在领路士兵的保护下第一个进去的，他安全了，自己也算不负所托。她是整个演出团的负责人，这个时候必须要先保护住所有人，殿后的只能是她。 所有人都进去后，莎拉粗暴地将那个闹事的女孩子塞进去，而后自己也进去，最后守在门前的士兵将洞口封住。 防空洞中没有光，连通风口都没有，只有一台制氧机在运作，以免这些人憋死。黑乎乎的防空洞中，莎拉找不到黎昕在哪里，还要安抚在黑暗中焦虑等待的演出团，她们艰难地在防空洞中待了半个小时左右，门开了，光射进来。 开门的不是虫子，而是之前帮他们关上门的士兵。看到他轻松的笑脸，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莎拉刚要上前问前方战况究竟怎么样了，只听这个士兵欠扁地说：“各位，十分抱歉，突击军事演习，为了训练士兵们的应变能力和应急情况处理能力。刚好各位在这里，同时也训练一下将伤员快速送往避难所的能力。现在演习结束，大家回去休息吧。” 莎拉众人：“……” 我们内裤都脱了你们让我看这个？！！！ 尤其是那个焦急情况下被莎拉揍得差点毁容的女孩子，眼中冒出幽绿幽绿的光芒，和莎拉一起扑向那个士兵，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最难消受美人恩，这个战士之前也不知道这是军事演习，还打算死守在防空洞门前呢。谁知接到军事演习通知后，他松下的一口气马上又紧起来，里面可都是被折腾的美人啊！他要如何开口告诉他们，这次只是演习，你们之前都白担忧了？ 硬着头皮打开门，被美人们狠狠揍一顿，又被当成垫脚的，大家踩着他被蹂躏过的身体出了防空洞。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去，士兵才蹒跚着爬起来，都快哭了。美、美人恩……太难消受了！ 走出防空洞，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莎拉就看见严炽一脸便秘地走回来，知道他也被涮了一把，心中大乐。 军区这样突然的军事演习时不时就会来上一次，严炽以前也被溜过不少次，知道这是无可厚非的。不过可能因为这里不是第一集团军的关系，在第三集团军，冒着牺牲的危险冲出去，结果被告之是演习，真是好郁闷！ 莎拉回身去找黎昕，打算将人完璧归赵，可是黎昕却并没有在众人中间。演出团的人都握紧拳头站在广场上，打算讨个公道，就不能等他们走了再军事演习，吓死爹了都！可是这一群人中间，没有黎昕，也没有那个帮助莎拉带着黎昕先进防空洞的士兵。 此刻严炽已经面瘫着直奔莎拉而来，他四下扫视一圈后问道：“李鑫呢？” “李鑫……”莎拉脑门开始冒汗了，“谁看见李鑫了？” 防空洞中那种环境，黑乎乎的，谁能注意到身边是多一个人还是少一个人。 莎拉找了一圈，黎昕就像凭空失踪了一样，人呢？ 严炽的脸色沉下来，不对……直觉告诉他，黎昕现在很危险。这不是一次突然的军事演习，这就是为了分开他和黎昕，从他这里夺走黎昕的一场阴谋！ 黎昕虽然昏迷却有精神感知，他感觉到自己被倒手好几次，从严炽到莎拉，又从莎拉到士兵手中，一路公主抱着，像个累赘一样，心里特别郁闷。防空洞很黑很长，士兵抱着他爬了好久都没到地方，他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感觉到士兵带着他又通过一个门，本来黑暗的地下变成了地上。 喂喂喂！这是要带他去哪儿啊！ 黎昕“看”到自己被人放到战舰上，飞驰几分钟后，将他送到了一个大楼内。 他还要十几分钟就能苏醒，并且感觉到就算是现在，自己的精神力也能够起到攻击的作用，不过效果没有清醒时好，所以黎昕没有动。这明显是一场经过精心设计的计划，目的大概就是将他和严炽分开，带他去见一个人。 黎昕开始紧张起来，他隐约猜到，要见自己的人就是黎炎。 果然，那个士兵将他放到一个房间的沙发上，对房间内的人敬了个军礼后离开，那人回头，正是黎昕记忆中的黎炎。 黎炎的面无表情与严炽不同，严炽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他将感情深深藏在心中，表情总是那么沉静，但内心是澎湃火热的。之前黎昕不懂严炽面无表情的审视目光背后在想什么，当看到他在面无表情挠墙后，就明白了，这个人的内心很柔软。可是黎炎给他的感觉……是一种极为冰冷的气息，他的面无表情是真的没有表情，他看向自己的死物如看向死物一般。 观察李鑫一番，黎炎点点头，的确和自己记忆中的儿子很相似。他仅见过苏月柔全息影像，但他记忆力惊人，能够一眼看出，李鑫和黎昕与苏月柔容貌上的相似。 按下桌子上的一个按钮，两个亲卫兵进来，黎炎不再看黎昕，而是淡淡地说：“送到埃米尔研究院去。” 即使是耗尽心力得到的人，也不值得黎炎亲自去探究。他是军人，研究的事情并不擅长，要怎么处理李鑫，是有研究价值留下研究，还是没有价值直接销毁，这与黎炎就没有关系了，他只需要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