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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的时候五条悟给你打了个电话,经过一宿的临时会议,他和咒术高层针对虎杖的去留达成了共识。 上面可以接受五条悟提出的“虎杖吞下宿傩所有手指再接受死刑”的计划,但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那些顽固守旧的老古董特地派人连夜再送来一根手指,用以测试“容器”的坚固度—— “是的,就是这样。中午我暂时不回去吃饭了。” “现在要看虎杖吃手指了, 所以先挂了……” 十分之一的宿傩? 你还没来得及凑够足够的咒力想办法加固和宿傩的契约, 他的力量就要进一步增强了? 突如其来的情况令你心脏一阵狂跳。 慌忙中,紧攥于掌心的手机落于地面, 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你紧皱着眉头企图伸手将它重新拾起,却发现视线中可以被称为“手”的部位已经化为了咒力的虚影。 于此同时,太阳xue上的印记传来了灼烧发烫的感觉。 “过来。” ——在你在失去意识前,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男人低沉的命令。 等到你再次找回对四肢的控制时,周边的场景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医院后花园湛蓝的天空变成了猩红柔软的肌理,苍白色的骨骼代替云朵有序地排列其上。 仿佛悄无声息就被巨兽吞入腹腔, 坠入无尽的炼狱深处。 而你现在正被圈在野兽的怀内。 宛若百年之前的岁月无限倒回,回到那些个平静到令人困倦的午后。 身穿纯白和服的男人懒洋洋靠坐在骸骨堆砌的王座上,他任你依偎于胸膛,以弯曲手肘搂住你的腰肢,将宽大的手掌贴上你的小腹。 男人为你垂下腥红的眼眸,安静地托着腮部倾听你歌唱无穷无尽的“爱情”。 今非昔比,你没了四魂之玉的庇护,他丢了极致力量凝结的身体。 尸山血海中的少年再次将你拢在了怀里。 “别乱动。” “是拉你进领域出了问题,还是本来你就有这个伤口……不对吧,我记得受rou那天手感就不太对。” 如是说着的宿傩伸手挑开了你的衣衫,在看清腰侧处的咒痕后不快地眯起了眼眸: “真惨啊,想要离开我。结果呢?看看你的选择都导致了什么样的下场?每次见面都有新的伤口。” “明明是献给我的花,衰败成这个样子。” “你不痛么?” 生得领域又叫灵魂世界,眼下成堆的骸骨恰如其分地反映了宿傩性格的暴虐。 被浸泡在他浓厚的咒力中的你,仿佛是被毒蛇缠住的兔子,因为本能的畏惧丧失了基本的反应,温驯地任由他用手指轻触你脆弱的灵核。 与他结下血契,又在他的领域中,某种意义上你毫无秘密可言。 宿傩声音沙哑,语气不快,你以为他会就过去的痕迹好好跟你算上一账。 但他用掌心处裂开的嘴唇抵上你的伤口,湿润的唇舌濡湿了因为咒具变得漆黑一片的椿,问你痛不痛。 这句话把你问得愣了一下。 就像他之前问你“你不想摘那些红椿么?”,这个男人他总是会注意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最擅长的事情是忍耐。 最不擅长的也是忍耐。 身体的疼痛可以找人倾诉,祈求“饲主”赠予一些咒力帮助自己复原。但是属于诅咒,那漆黑而深切的愿望无法满足的疼痛却不知从何说起。 代替话语先一步自口中溢出的是抽噎: “好痛。” “一直都很痛……” 既然宿傩都能看出你身上过的痕迹,与其惴惴不安猜测他的想法、等待他发落,不如将百年来的沉默,数十年的失败与疼痛化为眼泪。 “都怪你。” 你才没有从他身边离开,就结果而言明明是他对你感到厌烦,让你滚的。你只是选择在四魂之玉失效前先识趣地早做打算罢了。 “为什么你要对我说那么过分的话,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等了三天你都没有来见我……我身上一点多余咒力都没有,到处都是可怕的咒术师和诅咒,我没有办法驱使你给我的咒灵,也没有家可以回……” “然后醒过来的时候,世道就变了。我为了能恢复咒力……做了一点不好的事情,就是那种‘浮世绘’。里梅本来就不太喜欢我,他知道后更讨厌我了,我好害怕,也不敢去见他。” “然后我就被咒术师发现了……” 为了获得宿傩的庇护,当时的你付出了所有。 那么作为宿傩给予的宝物的化身,大椿、神乐若是走入他的视线,是否也要和你一样沦为凶神的祭品呢? 怀着这样的担心,你当初做陶艺的时候就没敢主动捏女性的躯体。 如今在叙述里,更是避重就轻跳过了和她们的参与,想方设法把问题推给了里梅,企图把错误撇的一干二净,把自己的感情说的真诚而动人。 宿傩对此不置可否。 在发现“反转咒术”也无法使得咒纹颜色淡去后,他就移开了手指,转而将它埋入你的发间,慢悠悠地梳理你的长发: “你可真麻烦,千方百计做出咒骸就用成这样……” “里梅是会‘好好说教’你一顿呢。你应当好好跟他道歉,感谢他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