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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了。”两面宿傩替她陈述,“虽然有些迟钝,但还是叫醒你吧。”

    然后莉奈,就被两面宿傩拉得更近了些,几乎都要凑到他的羽织上了。

    下一秒,他垂身吻住了她柔软的双唇。

    因为过于贴近,莉奈完全没能反应过来。

    这是叫醒她的方式?这完全是叫醒被诅咒的童话公主的方式吧?

    什么辣鸡解咒手段。

    莉奈没推开他,她怕自己这一推开,就醒不来了,朝颜的身体就真被吃掉了。

    两面宿傩一只手环过她的后颈,拖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拖住下颌的手下滑,指腹贴在她温热的脖颈上。

    她的唇齿被撬开,口腔被舔舐,这个吻像是没有终点。

    忽然,她感觉到了脖子上的一片湿黏的温热,她伸出手,摸到了guntang的血液顺着自己的颈动脉像水流一样涌出。

    在梦境的最后,她感受到两面宿傩慢慢地结束了这个吻,还在她的唇上轻轻啃了几下,好像刚才并不是他用指甲划破她的喉咙的。

    莉奈就这么醒了。

    原来解除这个催眠梦境的方式,不是什么公主之吻,是在梦境里死掉。

    抬着莉奈的两只鬼舞辻手下的鬼,一同对上了一道杀气腾腾的视线。

    第47章

    人类负面情绪的产物和人类转变成的鬼, 本身还是不一样的。

    鬼舞辻手下的鬼,竟各个都有自己的术式,比起莉奈以前处理过的低级低智慧咒灵, 要难缠不少。

    没有鬼杀队特殊材料制作的日轮刀, 莉奈虽然做不到一击必杀, 但用术式把他们磨成rou碎, 也足够造成重创, 无法再生。

    但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打了那两只催眠她的鬼, 又来了俩,打了新来的俩, 又来了后援。

    就像是打了儿子来了父亲, 打了父亲来了爷爷。

    朝颜的身体意外的能打能抗,但最终还是体力到了极限,让莉奈不得不放弃。

    不过鬼舞辻的手下没有杀她,而是选择将她带到了一处别墅。

    这是一栋各扇窗窗帘都被紧拉上的欧式风格大宅,宅子的大厅有一座富丽的楼梯,抬高至中段后,左右朝两面弯弧向上,各自通向二楼左右边的走廊。

    莉奈是被能在地下穿梭的鬼带到这里的, 因此她不知道自己还是否在京都城市内,还是被带到了更远的郊区。

    视野内除了鬼,没有人类。

    等了一会后, 从二楼左半边的楼梯高处, 走下来了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少年。

    他长相俊美, 穿着白衬衫和黑西裤, 脸庞白皙如纸, 举手投足温雅地像是养在家中的病态小少爷。。

    不过他那双眼睛,眼瞳竖直,血丝朝眼眶四周蔓延,怎么看,都像是莉奈在夜市里见到的那位鬼始祖,鬼舞辻无惨。

    这下都来的不是爷爷了,连祖宗都来了。

    周围的鬼,在他出现的那一刻,纷纷跪下,而莉奈早已被压跪在地上。

    鬼舞辻一步一阶,不仅不慢地拾级而下,最后停在了两处楼梯汇聚的中间层大理石楼梯面上。

    “我的人报告我说看见你走在阳光下时我还有些不相信,虽然上次见到你时你的转变还没完成,但也就这几日的事情,不论你是咒术师还是其他东西,按理说都无法阻止我的血液。”说起话时,鬼舞辻用的是成年男性的声音,在秀俊的孩子身上听起来有些违和和突兀。

    莉奈视线里所能看到的鬼,一个个都恨不得把头贴在地板上,似乎非常畏惧这位把他们变成鬼的始祖。

    “见到你反倒是让我更惊讶了,你身体里仍旧有我血液的残留,但附带的诅咒却没有了。”鬼舞辻确实感到了一丝意外,他一直在寻找让自己行走在阳光下的药物,如果这个人类少女能做到摆脱他的诅咒并重活于阳光下,那他可以从她这里下手。

    “您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莉奈此时却开始在心底试图和那根“手指”对话,“您在我中催眠术的时候应该就知道这些鬼是鬼舞辻的手下吧,没让里梅来是因为想让我带你们找到他吧。现在人我带到了,您打算什么时候出现?”

    她等了等,却没有两面宿傩的声音。

    这样行不通吗,一定需要她睡着吗?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好像不是这样子的。我记得那时候你可是哭着求我让我别杀你的父母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记得门口的名牌上好像写着叫……”鬼舞辻象征性地思考了一下,然后不在意的道,“不好意思,我杀的人太多了,记不起来了。”

    鬼舞辻的话,没有激起莉奈的情绪,反倒是身体里忽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恨意在一点点涌出。

    这是第一次,莉奈感觉到了身体里朝颜的灵魂。

    这种恨意,在莉奈上一次见到鬼舞辻时还没有,但等他说了这些话后,就像是洪水般的无法抑制。

    她明明记得鸣女说过,朝颜寻找鬼舞辻是为了获得报仇的力量和消除身体里的诅咒,怎么杀死她父母的,又变成了这个鬼本鬼?

    难道是——

    鬼舞辻不仅杀死了朝颜的父母,给她注入了血液,还让鸣女以报仇的说法将她纳入为自己服务的手下?

    在今天之前,朝颜一直不知道害死她父母的和有可能给予她力量助她报仇的是同一人。

    这放在谁身上,都不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