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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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爷,我可以拿了吧?”说吧,一张张拾地上的纸张。 吴景玉抓一把桌上宣纸,抹了两把油手,随手往地上一扔,“拿去吧,蠢货。” 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蠢货,还想学写字。” 柳絮也不跟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怕他反悔,飞快拾起地上的纸,走了。 一路心情兴奋,走回下处厢房,无人处拿出来数数,足有二十多张。 这时,陈贵家的在门口喊;“柳絮” 柳絮忙收起来,出去门口,陈贵家的道:“今不忙,你回去歇一日,若有人问起,我就说派你别的差事,你放心回娘家住上一晚。” 陈贵家的对柳絮颇同情,知道她回娘家看弟妹都是背着周兴俩口子,特意嘱咐她。 柳絮感激地道;“谢谢陈大娘” 柳絮把油纸包外面裹了层干净布,纸张揣在怀,出了吴府,顺道在墨香斋买了湖笔和砚台,小小心疼一下荷包又瘪了点。 柳絮把单张纸用针线在一侧边沿缝上,像书本一样可以翻看,盘腿坐在炕桌前,蘸墨提笔,第一页用简洁线条勾勒几笔,几个儿童背着书包放学归来的图画跃然纸上,做封面。 翻开第二页,开始默写《千字文》 三个孩子围坐桌边,小生子洋溢着兴奋的小脸,“姐,这回我也有书了。” “哥,我也跟姐学”柳芽儿道。 “我也跟姐学”宝儿童稚声。 柳絮笑道;“都学” 此刻,柳家门前,一个书生趴门缝朝里张望,看院子里没人,书生有点失落,这时,隔壁三婶子出门,上柳家去。 走到跟前,盯着陆志文问;“你找谁?” 陆志文红脸,期期艾艾“我送东西” 说完,不管不顾,把一包东西塞在三婶子手里,人慌里慌张走了。 三婶子自言自语,“这人真奇怪,送东西不进屋。” 三婶子大嗓门,一进院子,扯开嗓子喊;“小生子,柳芽儿” “来了”柳絮答应声,急忙出来。 “你在家呀?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跟当家的说,过来看看三个孩子晚饭吃了没有。” 边说,把手里那包东西交给柳絮,“门口有个书生,探头探脑的,我一问,把这包东西塞给我,一句话没说,人就跑了。” 柳絮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包雪花糖。 陆志文,又偷家里的东西,向姑娘献殷勤。 ☆、第20章 婚事 正月初八,吴府宴请是本族亲戚和杨氏娘家亲戚,自然吴老爷嫡妻娘家人,也不能不请,吴老爷嫡妻柏氏的娘家已没什么人,就一个同父异母庶出的兄弟,她出阁时,尚在襁褓. 柏舅爷生母出身卑贱,柏氏的母亲不许进门,养在外面,待柏氏出嫁,家产一半给柏氏做陪嫁,柏氏的母亲的嫁妆体己钱悉数给柏氏,因此,吴老爷生意蚀本,短钱使,靠妻子丰厚的嫁妆,渡过难关,东山再起,柏氏一死,杨氏掌家,柏氏嫁妆掌握在杨氏手里。 柏老爷死后,柏氏的母亲丈夫死了,女儿没了,在族人劝说下,认下柏舅爷,那时,柏舅爷生母已死,柏舅爷已通人事,跟柏氏的母亲关系淡漠,自然对长姊和外甥女也不亲近。 吴老爷继妻杨氏的父亲曾任知县,后因粮库失火,玩忽职守入狱,杨氏的母亲家产变卖,四处告贷,筹不足银两救丈夫,一股急火,身染重病,撇下杨氏姊妹去了。 杨氏勾搭上吴老爷,成了吴府当家主母,吴老爷拿出银两,替岳父开脱罪名。 如今杨氏的妹子嫁给江南三大茶商之一申家,杨氏一门风生水起。 柏舅爷坐在厅堂一角落,吴府亲眷族人,大多奉承杨氏娘家人,柏舅爷冷落一旁。 柏舅爷冷眼看吴府奢华,心底不服,暗想,我柏家的家财,你吴家擎受,我柏家反倒没落,赶不上你吴家,当真咽不下这口气。 吴淑真差晚秋去前厅请柏舅爷,朱婆子奉太太命监视吴淑真主仆,看晚秋往前厅去,急忙去告诉太太。 杨氏陪着一干亲戚女眷,看朱婆子慌张进来,递了给眼色,二人出去偏厅,朱婆子自上次因她误事,太太念在她出力分上,网开一面,朱婆子这次不敢疏忽,悄悄伏在杨氏耳边嘀咕几句。 杨氏不屑道:“柏家那杂种能有多大能耐,看他能把天翻过来。” 马婆子忙赔笑道;“那是,老奴是怕大姑娘生幺蛾子,前的事老奴总觉得其中哪里不对劲。” “你盯着他,不许离开半步,听他们说什么。” 朱婆子得太太吩咐,回前厅看柏舅爷不在,问下人说柏舅爷在偏厅等姑娘,疾走跟去内宅偏厅,正好看见大姑娘吴淑真由晚秋扶着往偏厅来。 堆上笑脸,一阵风地迎上前,“姑娘怎么出来了,外宅宴男客,姑娘若有事,吩咐奴婢就是。” 吴淑真冷淡地道:“我想跟舅舅说几句话,mama要不要听。” 朱婆子面露尴尬,“姑娘耍笑老奴,前厅宴客,下人都忙那头,老奴是怕姑娘一时使唤,找不到人。” 吴淑真径直朝偏厅走去,进门就见一年轻男子站在西墙一幅画轴前,穿着灰青绸棉袍,不寒酸,也不华丽,那男子听门声,调转头。 吴淑真上前蹲身一福,“淑真见过舅舅” 柏舅爷神情淡淡的,没有亲人见面的喜悦,“是外甥女,我都认不出来了” “甥女身体不好,一直未能拜见舅舅,是甥女礼数不周。”吴淑真低身福了福。 “这却怪不得甥女。” 二人落座,柏舅爷道;“每年过府,姐夫都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出来见客,身子大好了。” 柏舅爷纯粹的客套,丝毫无关怀之意, 柏舅爷开了家商号,察言观色乃商人本色,看甥女笑容牵强,又看旁边那老婆子眼睛像钩子似的,心里明白无母甥女日子不好过。 吴淑真问舅舅生意状况,柏舅爷眼神中有些许无奈,手头空乏,铺子生意冷清,只淡淡地道:“还过得去,家小尚能混口饭吃。” 吴淑真心里有数,柏舅爷来吴府受冷落怠慢,在吴家人眼里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生意人。 甥舅之间没什么话说,柏舅爷见过甥女,便叫下人告诉吴老爷一声,推脱家中有事,先走了。 朱婆子没听出什么要紧的话,略失望,回杨氏去了。 吴淑真扶着晚秋往回走,晚秋道;“舅爷态度冷淡,跟姑娘不亲近,吴家人瞧不起舅爷,说话也没有分量,姑娘的亲事帮不上忙。” 吴淑真冷笑,“你看杨家,现在人五人六,忘了当年落魄。” “他们明着欺负姑娘是孤女,没人撑腰,太太才有恃无恐糟践姑娘。” 吴淑真道:“我今见舅父,就是想知道他家境,探探他可还有几分亲情。” 苦笑摇头,“可惜,陌路一般,但不管怎样,他是个正经人。” 吴淑真暗想,当年母亲把柏家家产带到吴家,以至吴家兴,柏家没落,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若吴柏两家掉个,今日又岂是这般艰难,也难怪舅舅对自己薄凉。 上房 杨氏手里拿着大姑娘吴淑真的生辰八字,官媒提的两户人家,一个是张尚书的公子,张尚书辞官归乡,只有一个嫡子,秉性风流,府里但凡看得上眼的丫鬟,尽数收在房中,寻常花街柳巷,就连有几分姿色的姑子都不放过,可谓荒唐透顶,品性恶劣。 邵千户,邵英杰官居正五品,嫡妻未进门,就与婢女有染,生下一双儿女,嫡妻死后,预把卑贱女扶正,本朝法度不容,一日为妾,终生为妾,邵英杰又预以妾做妻,不娶正室,邵家老太太嫌名声不好,妾室终究无法抛头露面,出面应酬见人,家中无人主持中馈,邵千户事母至孝,不敢违拗母亲的意思,勉强答应续娶一房妻室。 大姑娘吴淑真早过许嫁年龄,只有给人做填房,官媒提了几户人家,杨氏千挑万选,才挑中这两户人家。 杨氏犹豫几日,朝身旁贴身大丫鬟珊瑚问:“这两户人家比较起来,那一家略好些?” 珊瑚想想,“奴婢以为张尚书公子好,头婚,过门是嫡妻,张尚书夫妇重嫡,听说嫡子女出生前,儿子胡闹,却没让妾室丫鬟生子,喝了避子汤,少爷胡闹,公婆明理,大姑娘嫁过去,名分地位稳固,姑爷胡闹有限,不过多几个妾。” “邵千户,把妾做妻,妾有儿女依仗,又有男人宠,正妻进门,,不过是摆设,受冷落,日子难熬,眼看丈夫跟妾亲近,是女人那个能受得了。” 杨氏听珊瑚一番话,有了主意,招呼,“来人,去请官媒。” 官媒在吴、邵两家来回跑了几趟,自古差人的腿,媒婆的嘴,两头一撺掇,邵家老太太听条件,很满意,邵千户母命难为,勉强应承下来。 未出正月,吴府大姑娘的婚事就定下来。 二月二,柳絮在吴府最后一日,要辞工回周家,厨房婆娘们都不舍她离开,陈贵家的道;“柳絮,年节厨房忙不开,顾短工,我还跟主子提你。” 六子媳妇嘴快,“我听周大娘说,出了年,拾掇房子,给柳絮她小俩口圆房。” 陈婶子朝她挤眼睛,意思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六子媳妇打嘴,“你看我,嘴又没把门的,竟乱说。” 夏婆子拉着她的手,“你有空就过来玩。” 柳絮心里难过,冷丁离开,有点不舍。 陈贵家的道:“柳絮,去给各房的主子磕个头。” 柳絮先去上房,杨氏坐在西间炕上,柳絮趴在地上叩了三个头,起身,杨氏和气地道:“你手脚利落,日后厨房缺人手,找你来,你可别拿大。” 柳絮束手,恭敬地道;“柳絮听太太吩咐。” 杨氏朝丫鬟道;“去取半吊钱” 柳絮趴地叩头,“谢太太赏” 手里捏着半吊钱走到堂屋,看一眼揣在怀里,俭省着用够几个孩子半年花销,她在吴府帮工月钱直接让周大娘领去,都没过她的手。 刚想迈步出门,“哎,叫你蠢货” 柳絮停住步子,吴景玉站在东间门口叫她,柳絮走过去,“小爷叫奴婢有事?” 吴景玉朝屋里地上指了指,“这些破纸,你都拿走吧” 柳絮笑了,赶紧跟他进屋里,满地纸张和废纸团。 蹲地刚捏起一张纸角,吴景玉伸脚一下踩住,“慢着,我还要考考你。” “你若能背出论语,我就让你拿走。” 又指了指桌上厚厚一摞子纸,“你要是能一个字不差背出来,连这些你都拿走。” 柳絮心里一喜,佯作胆怯,“奴婢要是背不出可怎么办?” 吴景玉翻翻白眼,“背不出就趴在地上,让我骑。” 柳絮佯作不大情愿,“奴婢试试,小爷说话算数?”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吴景玉拍拍胸脯,撇撇嘴。 跟吴景玉的小丫头直使眼色,小爷明显刁难她,柳絮装作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