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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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秦峥回到宫中,却恰见路放也回到太和宫,便一起用晚膳,吃着晚膳时,她便提起今日所见。 路放听闻这个,停下手中箸子,蹙眉沉吟片刻,道:“我看jiejie,今日虽然嘴上口硬,可是心里却是记挂着图招财的。” 秦峥抬眸:“那又如何?” 虽说如今图招财在路放手下为官,可是到底不能强迫人家再娶jiejie,况且她和路放还得担心图招财一气之下不做这个官给跑了呢。 路放却摇头道:“若是那图招财依旧对她有心,或可一试,只是如今图招财既然有心另娶,jiejie如此身体孱弱,又何必趟这浑水。jiejie若是能就此忘记,从此后潜心修养身子,或许倒是能多活几年。” 秦峥听此,也就无话,便随口问起道:“记得昔日你陪着我休养身子的时候,给我吹的曲子,叫什么啊?” 路放听闻,抬眸打量着她,却是问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秦峥饭也不吃了,笑着凑过去:“我记得当日听着极好的,只是没细听,倒是想再听一遍,你再给我吹好不好?”说着,干脆一屁股坐在路放大腿上,摇着他脖子。 路放巍然不动,神色如山,漆黑双眸平静地望着怀中的秦峥,开口道:“不吹了。” 秦峥不满意地道:“为什么不吹?我还想听!” 路放笑道:“我当日给你吹,也没见你认真听,如今要听,却是没了。” 秦峥斜眼瞅他,起身自己在一旁坐下,却是分外不满。 路放淡道:“这个曲子,我只给你吹一次。” 秦峥闻听,知道他这个人虽则平日看似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真个他要倔强起来,却是根本不听话的,当下心中微哼,便不再提及此事。 左右自己对什么曲儿也是不懂,不听便不听。 路放侧首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峥儿,食不言,寝不语,方为养生之道。你身子自从那次之后,底子便薄,如今要好好吃饭。” 秦峥听闻这句话,忽觉得仿佛被一个老学究在教训一般,顿时想起自己昔日在学堂那为数不多的几年。 那几年,她爱打架爱溜号,可是没少被那老学究训斥。 她蹙眉望了路放一眼,一边吃饭,一边暗中想着,她怎么嫁了这样一个男人呢…… 以前在十里铺,也没见他敢给自己立这种规矩啊。 看来这人还是需要敲打一番才行啊。 又想起今日所闻所见,秦峥越发在心中暗暗皱眉。 想着这男女之间,或许也便是如俗话所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 她却是个不愿意被压倒的。 待到两个人吃完了饭,两个人便去看望了路锦,却见她精神越发差了,路放陪着路锦说了一番话后,两个人便携手回来了。 当晚,两个人自然浓情蜜意,正激烈间,秦峥却是蹙眉,道:“我怎觉得你最近日渐增大?难不成人到了二十岁,还可以长?” 一时想着,之前她和路放分离时,他也不到十九岁而已,那时候他虽然也是高大挺拔,可是极为瘦弱,后来再次相见,他却是比以前壮实了许多。虽然有行军打仗的缘故,可是到底可能也是因为长了? 只是这小路放,不曾想到了这个年月也会长大? 路放听见她这么说,幽黑的眸子越发暗了,当下停下动作,凝视着她问灼哑地问道:“你可喜欢?” 秦峥忽然脸颊飞红,点头道:“喜欢。” 她回忆了一番,譬如昔日的单言,譬如曾经的孟南庭,最后心满意足地得出结论:“我的夫君,如今必然是最大的。” 路放闻言,知道她想起了谁,平日里也曾暗暗套过她的话,知道她虽则到底没和他们有什么首尾,却是见过的,当下心中虽喜她夸了自己最大,可是到底泛酸,便好生一番摆弄。 待到一切平息,路放将她揽着,便觉她动情至极时,那如玉一般的肌肤上越发散发一股馥郁香气,犹如清蜜一般,媚而不妖,隐隐而来,似有若无。 一时想起她的天生媚骨体质,却是不由想着,怎地过了这些时候,还不见她孕育?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到底是着急了,这子嗣一事,要顺其自然,哪里是说有便马上有的。只是听了游喆所言她的体质,到底是心中暗忧。 一时路放又想着,若是生个女娃,像她这般,怎么得了,总是要打小好生教养的。 却说路放心里想着这个,秦峥却是越发起了疑惑,不禁捏着他一点红珠,逼问道:“说,你到底是哪里学来的?先时还不觉得,如今你是越来越增益了,怕不是无师自通。” 路放见她问起,干脆也不瞒她了,便将自己偶尔得到两本书的事说了。秦峥一听,也不问这书是从哪里来的,眼前真个一亮,忙让路放赶紧拿来。 此时众位宫女早已被命退下,没奈何,路放只好披衣起身,将自己藏在匣中的那两本书拿来和秦峥共赏。 秦峥一番翻开,对那什么《菊花谱》并不感兴趣,只因那都是男人养生之道,反而对《自入洞来无敌手》分外喜欢,翻了又翻,还好一番研究。 最后,她终于恍然,盯着路放道:“怪不得以前动辄两三次,后来却收敛许多,原来你是在这里学的坏。” 路放收起那《自入洞来无敌手》,一本正经道:“这怎么是使坏,这是细水长流。” 秦峥低哼。 路放唇边噙着一抹笑望她:“难道你不喜欢这样?” 秦峥仰脸躺下,翘着修长的腿儿半响,终于得出深思熟虑后的一句话:“好像确实还挺喜欢。” 路放也陪着她躺在那里,温声道:“这也是为了你我以后子嗣大计着想。” 秦峥听到子嗣二字,顿时不悦,半响忍不住叹了口气:“云若公主,听说是生了个儿子,竟然不是你的!” 路放听闻,顿时脸上泛黑,眸中也酝酿着危险的气息,盯着秦峥道:“怎么,你还盼着那是我的?” 秦峥见他如此,忙摇头道:“没有,没有盼着,只是感慨而已。” 她一边晃悠着腿儿,一边道:“我想着那云若公主飘若仙子,空灵绝美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那孩子是谁的,总不能真是那个据说又老又丑的西野王的吧?可是如果不是西野王,难道是孟南庭的?” 路放摇头道:“不会是孟南庭的。若是的话,云若公主便不必逃去西野,孟南庭也断断不至于将自己的儿子误以为他人之子了。” 秦峥想想也是,却是丝毫想不出来这云若公主之子是哪个的,最后她终于斜眼看了看路放,戏谑地望着他道:“其实云若公主那等美人,你竟然放过,实在可惜了。” 路放闻言,挑眉,唇边却是隐约浮现一点笑,道;“你说得也对,我如今想着也有些后悔,原本该……” 他的话却是不继续往下说了,点到为止。 秦峥想想路放和云若公主纠缠在一起的样子,顿时觉得仿佛吃了夹生饭,又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她绷着脸,半响不说话,只躺在那里。 路放本等着她反应的,见她一直不说话,便以为她睡下了,不免在心里无奈,想着前几日看这女人分明是在乎自己的,怎么如今又没心没肺起来。 谁知道就在他也打算闭眼睡去的时候,忽然听到秦峥感叹:“那一日,你若是晚来一会儿,我岂不是和单言成就……” 她话音未落,便觉身边的男人犹如豹子一般,骤然扑来,动作敏捷迅猛,薄唇凶狠精准地吻上她的唇,就此堵住了她的嘴巴。 ☆、149|天下的老板娘 这一日,霸梅带着路不弃进宫,却是极为高兴,原来霸不悔要带着苏盼来敦阳了。霸不悔被封了威猛将军,要来敦阳就职,恰苏盼刚出月子,便也要跟着来。苏盼生了一个女娃,听说很是白嫩可爱。 恰这日是上元节的前几日,霸不悔和苏盼进京。霸不悔见到jiejie侄子,自然是很开心,路不弃歪头看着霸不悔半响,觉得眼熟,却是有些腼腆,只望着不上前,最后还是霸不悔上前一把将路不弃举得特别高。 路放见此,自然高兴,只因路不弃自小失去父亲,虽说自己三嫂霸梅巾帼不让须眉,可是男儿到底需要父亲从旁教导才好。而路放自己却极为不便,虽则霸梅三不五时带着路不弃进宫,可是有时候她进宫了,路放也许正在和朝臣议事,如此三番,路放本身见到路不弃的时候其实很少,更不要说抽时间陪伴了。对于这个三哥的遗孤,他固然能够给与丰厚的封赏,甚至将来还可以给与极高的权位,可是却并没有太多时间给与他父亲一般的疼爱。如果霸不悔来了后,倒是能多陪路不弃,虽说霸不悔性子鲁莽,可到底是对路不弃真心疼爱。 而此时苏盼见到了秦峥,也分外的高兴,拉着她叽叽喳喳地说起自己的女儿种种,又劝她早点生一个吧,说了女儿的种种可爱之处。秦峥听着,只觉得在苏盼眼里,怕是她家女儿放一个屁,都是那么响亮动听。 苏盼见秦峥听自己提起女儿面色凝滞,便心中有了疑虑,当下悄悄拉她到一旁,问道:“秦峥,你说实话,是不是放哥哥他真的不行?以至于子嗣艰难?” 秦峥闻言,却是一愣:“这?” 这是什么跟什么? 苏盼见秦峥不懂,便俯首过来,对着她耳朵嘀咕一番。 秦峥先是大惊,然后若有所思,接着顿悟,最后喜上眉梢! 她垂眸满意地点头,还利索地打了一个响指:就这么办吧! 苏盼看秦峥神色,越发莫名,皱眉道:“你倒是说话,真的假的?” 秦峥掩盖下兴奋之色,沉重地道:“事关重大,我不好说。” 苏盼闻听,面上露出怜悯之色,同情地望着秦峥道:“这可怎么办呢?还不请御医再看看?”记得昔日霸不悔曾经让游喆开过方子给了路一龙,不曾想这都吃了,竟然还不管用! 秦峥叹息:“御医每个月都把脉的,也没说什么,怕是……” 苏盼沉默良久,握着秦峥的手,安慰道:“你不要担心,左右如今有不弃在,万一你们子嗣艰难,倒是可以过继不弃。” 秦峥反握住苏盼的手,又拍了拍她肩膀,想着苏盼一心为自己,当下确实有几分感动:“苏盼,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但只是这件事,我另有烦恼,你却是不懂的。” 苏盼拧眉问道:“你还愁其他什么?” 秦峥又是一个叹息:“如今各位大臣,都想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中,说是要雨露均沾。” 苏盼一听,跺脚道:“那自然是不行的!哼,只有一个放哥哥,凭什么让她们沾了便宜?” 秦峥点头:“你说的是啊!只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况且如今皇上这样,若是她们来了,皇上不去宠幸她们,到时候怕是外人又要所我善妒了,说我独霸帝宠了。” 苏盼闻言,皱眉道:“那你打算如何?” 秦峥唇边终于露出笑来,在苏盼耳边嘀咕一番。 苏盼闻言大惊:“可是这样,放哥哥会生气的。” 秦峥摸着下巴,道:“你管他是否生气,左右从此后这里就清净了。” 苏盼听了,却是有几分怕的,当下眼珠一转,忙道:“那你自己去做,我可不敢!回头也别说我知道啊!”说完赶紧开溜。 待苏盼走后,秦峥马上召来了陈有志和秦三郎,如今这二人也在铁骑队,就在她麾下听令。当即着令他们如此这般。两个人闻听,都是一惊,面有难色。 秦峥挑眉,淡望着其中的陈有志,道:“你说如今你是听皇上的,还是听皇后的?” 这陈有志原本混迹市井的人物,此时听了这个,顿时明白了!当下抱拳道:“皇后娘娘,末将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绝无二人!” 秦三郎也恭敬地道:“末将自然是听皇后娘娘的。” 秦峥满意地点头。 这陈有志原本就是市井人物,在这种传闻小道八卦上颇为在行,他又是尽心尽力去办的。于是不出几天的功夫,整个敦阳城都传闻着一个消息,皇帝只所以后宫空虚唯独皇后一人,那是因为皇帝……不行。 这个消息一出,群臣纷纷分析利弊,那些抱着把女儿送进宫去的人,一个个踌躇半响,想着女儿即使进宫,那就是守活寡啊,受了活寡,一辈子都没有诞下龙子的机会,便是一时能得皇上喜欢,那又如何,怕是他日早晚也不过是青灯古佛就此一生,而且娘家怕是也落得什么好处。而且如此一来,反而是把皇后娘娘彻底得罪了。这如今大渊谁不知道,你就是去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皇后娘娘啊! 当然也有人疑心此事,不过马上有智商超群之人分析道,皇后娘娘不够貌美,概因皇上不行,对女子并无兴趣。皇后娘娘至今无出,那更是因为皇上不行,皇后娘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一时又有人四处打听,偏凑巧,霸不悔新去了宅子,要买奴仆,于是就有人趁机向霸不悔打听。霸不悔一听人家提起这个,脸色都变了,当场翻脸。 这下子,越发落实了这个消息。 于是这个消息迅速传开,倒是大部分想送女儿进宫的都歇了这个心思。 于是有那么几天,路放正觉得早朝期间,朝臣们看自己的目光很是怪异,就连诸葛铭都悄悄地问皇上:“要不然再请游神医过来看看?” 诸葛铭和路一龙等那日吃了秦峥的一了白当,回去后只觉得小腹烧灼,心中躁动不已,无奈之下,路一龙去花楼找了一个女人来解渴,而诸葛铭一来年纪大了,二来不爱沾染无关女子,于是只能冲了好一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