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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希言:“……”周子宴在外浪荡这么多年, 怎么眼光还是不行。 莫长安笑着朝他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 许希言坐起来,皮笑rou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没回握他的手,礼貌但不怎么走心地回了一嘴:“幸会。” “那……” 许希言:“我现在有点困,失陪了。” 他说完,又重新躺下。 许希言刚闭上眼睛,一阵冷风吹过来,他鼻尖一痒,打了个喷嚏。 忽然,身上一沉,有人盖了个衣服在他身上。 许希言睁开眼睛一看,是莫长安脱掉身上的毛呢外套盖在他的身上,一股古龙香水钻入他的鼻腔。 莫长安站在他身边,一脸宠溺地看着他。 许希言皱了皱眉,闻不惯男人香水,刚想掀开衣服,却被莫长安一手摁了回去,一脸体贴:“毕竟是冬天,太阳再好,不动也是冷的,你就披着吧。” “……”哥们撩汉的手段挺娴熟啊。 还没等许希言动作,毛呢大衣被另一只手掀开。 毛呢大衣的保暖效果还不错,才盖了几秒钟,就攒了不少热量。 被这么粗暴一掀开,冷空气扑面而来,许希言又打了个喷嚏。 许希言这才看向来人。 携带这股冷空气的不是大自然,而是陈安衍。 陈安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这,浑身冷飕飕的,虽然面无表情,但全身上下写满‘我不高兴’。 他提着毛呢大衣,递给莫长安,一语不发。 莫长安一顿,然后小幅度地往后移了一小步,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用‘你别打我’的口气,小心翼翼地解释:“衍哥,我是怕希言冷。” 许希言十分应景地,又打了个喷嚏。 “……” 陈安衍没动,垂下眼看向手里的外套。 许希言揉了揉鼻子,求生欲满满:“我不是冷,我是过敏。” 莫长安回过神,连忙接过,再快速闪回原来的位置。 两人的求生欲不分伯仲。 陈安衍回过头,拉着脸口气凉凉地对他说:“起来,去车上睡。” 许希言老老实实起来,心想,骗陈安衍要这一刀,终究还是砍下来来了。 许希言知道,认怂,是社畜在老板面前最有效的苟活方式。 毕竟消极怠工被老板当场抓住,是职业生涯的一道坎,可大可小。 现在他就是陈安衍的眼中钉rou中刺,末位淘汰制中的末位本位。 所以,现在陈安衍跟拎鸡仔似的拎着他往他的商务车走去,他也不敢吱声。 虽然陈安衍并没有真的拎着他,而是甩给他一个冷冰冰的背影,但许希言还是觉得陈安衍掐着他的喉咙拽着他往前走。 陈安衍的考察团离刚才他躺的地方并不远,他走到方才离开的位置便停下脚步,继续和身边的人谈工作。 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忘了身后还跟着个人。 虽然陈安衍就这么扔下他不管了,许希言没敢停下脚步,牢记老板‘到车里睡’的指令,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径直往他的车队走过去。 这感觉,和通报批评差不多。 众人目瞪口呆。 最懵的是刘唐。 这陈安衍发什么疯,好好的,去扯人家衣服做什么? 回来后还阴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捉/jian回来呢。 陈安衍情绪不太好,刘唐不敢去问他,叶云星又在忙着介绍项目。 刘唐快憋死了,趁着空隙,只好悄咪咪去问叶云星:“刚才陈安衍在干嘛?” 叶云星:“我不想去南非。” 刘唐:“……” 陈安衍的司机叫林勇,是个年轻的男人,不过看起来成熟稳重,他给许希言开了车门,再打开车里的空调,毕恭毕敬对他说:“二少爷您好好休息。” 然后就关上车门,到外面等着。 许希言抢了人的休息时间,怪不好意思的,“你坐里面没事。” 林勇:“二少爷您好好休息。” “……”陈安衍的身边,怎么感觉都是工具人。 许希言没理会,钻进车里,把座椅调到一个很舒服的位置,整个人瘫在上面。 车里是要比外面暖和多了。 没清净两分钟,手机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信息来得最勤快的就是为他cao碎了心的庄之舟。 庄之舟没看到莫长安给许希言盖了被子,只看到了陈安衍黑着脸走在前面,许希言一脸生无可恋地走在后面。 庄之舟:【兄弟?你又咋的惹安衍哥了?】 【刚才安衍哥那神情,感觉要拉你去杖毙啊。】 【你俩关系不缓和了吗?怎么又开始剑拔弩张了?】【我最最最后再劝你一遍,你可别作了啊。】 看来原主给庄之舟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稍有一点风吹草动,庄之舟就觉得他要去坑陈安衍了。 许希言有必要解释一下,不能让这个脑子缺了根筋,但真心为他好的朋友再瞎cao心。 【我们的关系不像以前那样了,放心吧。】 虽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和陈安衍之间确实风平浪静了许多,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不知道,或许从陈安衍收拾蒋佑的那天开始,或许是从陈安衍接受了他的仙人掌开始。